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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夏雨寒(蘇緹) 丹德羅訝異的回望她,「陛下,我以為你有能力可以輕易的解決此事。」 聽得娜妲伊絲火冒十丈,「我有呀,就是你,」眼角在此刻瞥見一名激動份子擊破宮衛隊屏障想上台階。 娜妲伊絲想也不想,微微拉開衣裙下擺,纖纖玉手立即抽出繫在大腿側的匕首,「咻」的一聲往激動份子方向疾射。 「啊!」激動份子右肩受傷,捂看鮮血淋漓的傷口跪倒在台階上。 人群又恢復了安靜。 「陛下,敢問你這支匕首原本的目的是什麼?」丹德羅輕聲詢問,語氣冰冷。 她相信不笨的丹德羅已經猜到七、八成了,要不是布加拉早她發難,現在她會是叛軍而不是什麼女王。 她向群眾微笑,「我將會是索羅茲亞國的第一位女王,各位最好趁早接受我。保證在我的治理之下,你們會過得比以前好。」 這對前任的國王普西凱是項侮辱,但誰在乎?連最忠誠的丹德羅也只好皺眉不發一語。 「娜妲伊絲女王萬歲。」是她的大哥,二哥首先歡呼,再來是原本在今天計劃共襄義舉的朋友們,不多久,所有的群眾開始歡呼了起來。 「娜妲伊絲女王萬歲。」 她得意的綻開燦爛的笑靨,開心的向左右吩咐,「今天是我大婚並登基的大日子,我要與民同樂,原本準備宴請各國王公貴族的食物全擺在廣場前,不管什麼階級一律可以參加。」 丹德羅不以為然的緊蹙眉頭。 「這不合禮法,陛下怎麼可以跟賤民平起平坐?再說今天是普西凱王和王弟殿下遇害的日子,根本不該慶祝……」大祭司滔滔不絕的抗議著。 娜妲伊絲斜睨他,「大祭司,很高興你對我亡夫這麼忠心,既然如此,我命令你準備亡夫和克雷夫因殿下的葬禮,五天後隆重舉行。」 「遵命,」大祭司與有榮焉的單膝點地,「那今晚的慶典?」 娜妲伊絲肯定的點頭,「當然……照常舉行。」 整個宇良城歡笑熱鬧不斷,皇宮裡的僕人侍女來來去去,不斷的將宮裡美味的食物搬出來與一般平民共享。 美麗的女王自在的與人民談笑。 「嗨,你叫什麼名字?」硬把一碗酒塞在硬漢手中,令隨待在旁的丹德羅又黑了一張臉。 「喬諾斯·史德,陛下。」 「喬諾斯,好,乾杯。」娜妲伊絲仰頭一口喝盡,舉袖拭去嘴邊酒漬,活似一位豪氣的酒國英雌,「喬諾斯,你體格真不錯,做什麼的?」 「農夫。」 「農夫好,沒有農夫,我就要餓肚子了,好好加油。」她拍拍驚喜交加的喬諾斯,然後轉向一名抱著個孩子的婦女,寵溺的拍拍那小男孩的臉頰,「好可愛的男孩、今年多大了?」 「二歲,陛下。」婦人恭敬的回答,惶恐的看到兒子扯著女王陛下的頭髮玩,臉色立刻慘白的瞪著丹德羅,害怕他會抽出腰間的那把佩劍。 「真可愛。」娜妲伊絲不以為什的將男孩搶過來,笑吟吟的指著丹德羅,「要永遠這麼可愛哦,長大後千萬別 像他一樣,除了生氣什麼都不會。」 丹德羅的臉隨著小男孩的呵呵的笑聲變得更黑了。 「哇,更生氣了。娜妲伊絲搖頭,和善的對小男孩道,「放心,你不會這麼慘的,神明會保佑你,」隨即將男孩還給快嚇昏的婦人,「別怕,我不是會亂殺的暴君。」 婦人抱著男孩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喊,「願女王長命百歲。」 「謝謝,」娜妲伊絲笑吟吟的扶起她。 隨著歡樂聲,娜妲伊絲來到射箭比賽的場所,看著興致盎然的人民搭起箭射向約莫二十公尺遠靶心上的一顆葡萄,結果沒有一箭射中目標,看得她手癢了起來,隨便要了副弓與箭。 「快讓開,女壬陛下要射箭了。」大家鼓著噪著,人群立刻讓出一片空地。 娜妲伊絲從容不迫的搭上箭拉起弓,看著箭「咻」的往前衝…… 「中了,女王射中了。」 當然是一陣佩服的歡呼聲,喊得她心裡樂陶陶的,躍躍欲試的又抽出一支箭搭上,瞄準另一個箭靶…… 「哇,又射中了。」 「陛下,太厲害了。」 娜妲伊絲得意極了,轉頭也看到丹德羅臉上的佩服,更加確定贏過大哥和二哥的她射箭實力果然不差,但比起國內第一武士丹德羅又如何? 「換你」她微笑的將弓箭轉交至丹德羅手上,「你來射射看,不許故意輸我,如果輸了,罰你喝兩罈酒。」 旁邊有人聽到,立刻大聲傳話,「搬兩罈酒來,丹德羅將軍如果輸給了女王就要喝。」 這話一說開,有更多人圍了過來。 丹德羅不置可否的接過來,慢條斯理的搭上箭,「如果我贏了呢?」 「自然是我喝兩罈酒,」娜妲伊絲理所當然的回答,顯得信心十足。 丹德羅只是微微側頭,像是思吟什麼,但馬上恢復正常,小心的掄開弓……瞄準…… 觀眾們屏息以待,像經過一世紀那麼長久,箭卻遲遲不發…… 咻! 箭終於射了出去。 不偏不倚,筆直並排在娜妲伊絲的下方。 「這樣誰贏?」她聽到有人問,不禁懊惱的咬起唇, 她絕對肯定丹德羅是故意的。 「平手。」她,不需要別人放水的勝利,「丹德羅,你下一箭若能射中我的箭,直接穿透或者與我箭並排的話,就算你贏。」她挑釁。 丹德羅不反對,又取來一箭搭上,瞄準後射出,箭勢凌厲;眼看就要射穿娜妲伊絲的另一隻箭…… 娜妲伊絲屏息,心想做不成第一射箭高手,第二也不錯時,不敢置信的看到那支箭竟然停住,在靶前以一箭之距垂直的落下,神乎其技,他是怎麼辦到的? 她不敢置信的轉頭看他。 丹德羅聳聳肩,放下弓,「力道太小了,我認輸。」拿起地上的酒罈,破了封口,仰頭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在行家眼中的她看來,輸的是她。 娜妲伊絲隨即拿起另一個酒罈打破封口,「我口渴,正想喝酒,不分享一下嗎?」 丹德羅不贊同的看她,但身為一個屬下又如何能斷然的大聲說句——不可。 「謝謝。」她自顧自的仰口喝了起來,用袖子抹了抹口邊的酒液,她含笑的望向周圍有些呆呆的觀眾,「大家喝呀!機會難得,難道你們要放過和本王一起高興的機會?」 * * * 酒國英雄還是醉倒了。 因為是醉倒的「英雄」,忠心耿耿的丹德羅還不敢搭著她的送女王回「新房」,只好叫來幾名侍女來搬,他尾隨在後小心的跟著。 新王上任,更何況是前所末見的女王,一定會有不服氣的分子來找碴,對未來的國王有所企圖,抓了他來威脅王室。 想了想,還是吩咐手下,把在重重保護下的王太子送來女王的寢宮。 「丹德羅,我父王真的死了嗎?」拿撒斯王子一進門就問。 「是的,丹德羅蹲下身體,溫柔的看著才八歲的王子,在國王普西凱和王弟克雷夫因的冷戰下,他由衷的同情拿撒斯所受的冷落,也不意外拿撒斯聽到他父王遇害時仍不落下一滴淚。 「聽說皇叔也被布加拉提殺了嗎?」拿撒斯偏開頭勇敢的問。 比起冷硬的先王普西凱,溫柔仁慈的克雷夫因當然更值得拿撒斯傷心。 「是的,請別難過。」丹德羅更溫柔的說。 拿撒斯轉過臉,眼中的淚光在火焰的照耀下可憐的閃爍,「我現在是孤兒了,我的國家被一個沒見過的女人統治,她會殺我嗎?你還會保護我嗎?」 多令人心疼的問話呀! 「她不會殺你,我也會用我的性命來保護你。」丹德羅牽著他的小手來到床榻前,看著床上那張柔美的睡靨,「她是你的母親,你現在唯一的親人,她會保護你,相信她也相信我,好嗎?」 拿撒斯遲疑著,「她看起來很溫柔,很美。」 丹德羅微笑,「她也很仁慈,她會教你如何成為一個好國王,如何跟人民做朋友。」 拿撒斯好奇的仰起臉,「丹德羅,你為什麼這麼相信她?」 丹德羅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說:「因為一個不仁慈的國王是不會放下身份跟人民一起玩的,我相信我看到的。拿撒斯王子,你也睜大眼睛仔細的看,你會發現她很特別。」 拿撒斯緩緩點頭,「我相信你,丹德羅,我會用我的眼睛仔細的看。」 刺眼的陽光照在她臉上,迫得她不情願的睜開眼,下意識舞動的雙手碰到身側一個溫暖的物體。 警覺的轉過頭,她看到一張熟睡的可愛臉龐,長長的睫毛像特羅特河畔隨風搖擺的小麥葉;白白嫩嫩的臉龐讓她想起黑色夜空中銀白的明月,讓她有股小小衝動想要輕輕咬上一口,好可愛。 但他是誰?怎麼會爬到她床上? 看了看四周的擺設,毫無疑問這間偌大的豪華空間原本是她和普西凱的新房,低劣的品味,黑色和深藍沉悶的組合,就連床也是令人不開心的黑,這樣的氣氛下也無怪乎普西凱會沒有明亮的仁慈,表現的全部是黑暗世界的恨,怨,氣及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