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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辛卉 她驚魂未甫的楞怔著,一時半刻反應不過來。 怔忡了好一會,她才收回心神,慢慢走到地面前,蹲下來輕推他。 「喂……」 沒有反應。 「喂,你怎麼了?」她的力道加大,推著他的肩頭,語氣透露出著急和不安。 他還是沒有動靜。 不會吧?難道是,突然……暴斃?!可怕的字眼浮現在她紊亂的腦海,一陣恐懼充斥全身。 「喂……你醒醒啊!」她捧著他的頭,猛拍他的臉頰,才赫然發現他的體溫高得炙人。 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原來是發高燒,昏倒了,而不是突然暴斃……這男人病了也不會去看醫生嗎? 她企圖移動他高大的身軀,卻徒勞無功,經過幾番努力,她宣告放棄,讓他繼續平躺在光可鑒人的黑崗巖地磚上,然後她四下尋找冰箱,翻出冰枕讓他枕著,再用冰水浸濕兩條毛巾後擰乾,將一條冰毛巾置於他的額頭。 接下來,她解開他皺得猶如鹹菜乾似的襯衫,用另一條冰毛巾為他擦拭身體,為他降溫,只見他雙眼緊閉、眉間的深溝顯示他的痛苦,身體動也不動,已然陷入半昏迷狀態。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送醫診治,她拿起電話欲呼叫救護車,冷不防伸出一隻手,拉住她的腳踝,使她二度受到驚嚇。 低下頭,觸及他勉強瞠開的迷濛黑眸,牽引著冷艷的側隱之心。 「你醒了。我正打算叫救護車。」她說的雲淡風輕,和內心的焦急呈反比。 闕慕愷重重喘了一口氣,試圖減少發燒的不適感。 「死不了,不必叫救護車。」他的聲音暗啞乏力。 儘管他之前在商場上如何意氣風發,在病毒的肆虐下,也只是個無力抵抗、脆弱的普通男人。 「都什麼時候了,還逞強!」冷艷板起俏臉,嚴厲的駁斥他。 這一刻,她竟分辨不清自己因為他不愛惜身體而備感惱怒,究竟是在演戲,抑或是真心關懷。 他扯掉額上已退冰的毛巾,非常費力的撐起身,默默的凝睇她。 她不客氣的教訓對生病的闕慕愷而言,非但不覺得刺耳難耐,甚至還令他為之動容。 他也不再冷言相向,而是以一種冀盼的語氣問道:「你在關心我嗎?」 這幾天,他夜夜惡夢纏身,驚醒後便坐在客廳獨酌到天亮,昨夜他醉倒在沙發上,一早醒來,就感到頭痛難當。 他起初認為僅是宿醉,並不以為意,豈料,疼痛的症狀不但沒有減退,反而還越形加劇,讓他在床上翻了好久,就是無法成眠。 好不容易朦朦朧朧的睡著了,持續不輟的門鈴擾醒他,煩不勝煩,只好拖著沉重的身子應門。 他露骨的問題,令冷艷嬌美的臉蛋不由得染上淡淡紅霞。原本欲脫口嘲弄他,好掩飾她的羞窘,幸好及時憶起自己來此的目的,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她必須營造出愛上他的感覺,誘他陷入她布下的情網,再攻陷他的心防。 可是,承認自己關心他的話,她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口。 她彎下腰拾起毛巾和冰枕,起身的瞬間,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全身僵硬宛如石化的雕像,動彈不得…… 第九章 冷艷渾身僵硬,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詫異的望著他,若非唇部傳來滾燙的觸感,她會誤以為這一切是幻覺…… 直到她的思考能力一點一滴回籠,她才確定——他吻了她。他居然在吻她!他見到她像見到殺父仇人似的憎惡,居然主動吻她? 她的心跳的好快,理不清此刻複雜的思緒,究竟是生氣或是震驚? 雖然室溫十分舒爽宜人,但她卻覺得體溫有逐漸升高的趨勢,再加上他炙熱的高溫,可比近日來毒辣的太陽,幾乎要將她融化。 闕慕愷則眷戀她細緻柔嫩的光滑肌膚,火燙的大掌在她裸露在外的藕臂來回撫摸,舒服美好的觸感,促使他發出無聲的喟歎。 或許是人在生病當時,情感特別脆弱、空虛,變得格外依賴,得到一份關心和照顧,便滿心感動。尤其,他的情緒長期處於壓抑狀態,縱然女伴不斷換過,卻無法真正突破他高築的心防,闖進他的內心世界一窺究竟。 所以,即便已發生親密關係,女人仍覺得是霧裡看花,彷彿和他很接近,事實上卻離他好遠、好遠,遙不可及。 但女人也因為他的飄忽不定,愛他愛得泥足深陷,終至無法自拔。 女人對他的愛和恨都基於相同理由。 他的吻由猛烈轉為輕緩,再轉為舔舐,惹得她顫慄連連,直液全往臉蛋集中,全身燥熱如火焚燒。 「放開我……」冷艷赫然察覺自己過分投入,急忙別開臉躲開他的碰觸,虛弱的斥責聽起來倒像在撒嬌。 闕慕愷盯著她的桃靨,嬌艷的唇瓣,水燦的眼瞳,再也克制不了內心的騷動,敞開雙臂將她鎖在懷中。 「讓我抱著你……」他嘶啞的附在她耳畔呢哺,卸下驕傲的面具,他的神經比一般男人更加纖細敏感、心也更容易受傷。 冷艷沒有反抗,任憑他擁著。 現在的他,不再是受人景仰的「其貌不揚」,只是個生病的男孩,需要關注和溫暖。 「你的體溫太高,得去看醫生。」她溫馴的靠著他偉岸的胸膛,她一七O的修長身材,在他懷中卻仍顯得小鳥依人。 她不排斥他的擁抱,甚至稱得上喜歡。 喜歡……她喜歡……他?!突然躍人她腦門的字眼,讓冷艷感到荒謬,卻忍不住沉思。 他確實有讓女人一見鍾情、為之瘋狂的條件——儀表出眾、才華洋溢、名利雙收,是個標準鑽石單身漢,女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 再細思,除了當初在機場與他發生齟齬,和看不慣他只針對她的無禮態度外,他總是令人拍案叫絕的廣告創意,著實教她欽佩。 在知道他就是「其貌不揚」的瞬間,她對他卓越出眾的外表感到意外,自此開始,他俊逸卻冷酷的模樣,總不經意佔據她的思緒。 無論是她工作時、開車、甚至睡覺前,想的、惦的全是如何接近他、讓他吃鱉的方法。 也許,在美國的機場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對他留下深刻印象了。 或許是寧靜平和的氣氛使然,讓兩人的心都變得柔軟,也就不再針鋒相對、咄咄逼人。反而,說起話采輕聲細語的,彷彿一對情感真摯的戀人般。 靜謐的空氣中,瀰漫著暖昧不明的因子,無聲衝擊著雙方的心,莫名的情慷迅速的滋長蔓延…… 此時無聲勝有聲,唯有彼此的心跳,牽引著自己的呼吸。 闕慕愷承受不了沉重的頭痛,乾脆枕著她的肩,減輕一些痛楚,兩人的身軀也因此更為緊密。 他灼熱的鼻息噴拂在她的瓷頸上,惹得她一陣酥麻。 她垂下羽睫,感受前所未有的悸動。 「唔……」他緊皺著眉,逸出不適的呻吟 「你還好吧?」冷艷轉過頭,眉宇間儘是擔憂之色。闕慕愷猶然緊閉著雙眸,若有似無的頷首。 「你一向都那麼逞強嗎?」她凝視著他俊逸的臉龐,語氣不甚苟同。 他勉強揚起嘴角,回道:「你也是嗎?」 「我才沒有逞強。」她噘嘴不服氣的反駁,然而在看見他難受的表情時,話鋒一轉,又繞回他身上。「你真的該去著醫生,再硬撐不是辦法。」 慵懶的睜開眼,闕慕愷面容嚴肅的問:「那晚,你說愛我,是真的嗎?」 她當晚露骨的告白,宛若顆威力十足的原子彈,在他腦海爆炸,產生的後遺症令他久久無法平復。 冷艷驀地心虛無言,又有幾分詫異,原來,那晚她說的話他聽進去了,而且還掛記於心…… 那只是她編派的謊言罷了,他相信了,等於中了她的計,她應該感到高興,但為何此際卻備感沉重? 她甚至才剛要開始執行另一波計劃,極盡所能的誘惑他,給予他重重一擊,滿足她好勝、不服輸的心理。 內心的掙扎、矛盾,連她自己都感到紊亂。 「嗯?」闕慕愷發出疑惑的語助詞。 不得已,她努力搜索著看過的影片和小說,尋找恰當的台詞含混過去。「你突然這樣問,人家會不好意思……」 她含羞帶怯的樣子,落在闕慕愷眼底,並非偽裝。 他勾起唇角,輕撫著她粉嫩的臉頰,虛弱揶擒道:「原來你也懂得害羞。」他一笑,太陽穴也隨之劇烈疼痛,飽受折騰。 她光滑的雪肌微微泛紅,不住輕顫。 兩人的肢體碰觸越來越親呢、放縱,四目交接,進發出激情火花,莫名的情慷在雙方心裡逐漸發酵。 「為什麼要化名為『其貌不揚』?」盯著他俊逸的臉龐,冷艷突然柔聲問道,這是藏在她心中許久的一個謎。 他的輪廓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無庸置疑都是個令男人羨慕、女人愛慕的出色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