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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夏墨薰 對於呂耕文這種霸道的行為,她實在無法忍受;沒想到父親口中內斂斯文、文質彬彬的男人,對她卻是如此無理蠻橫,這兩種極端的態度讓人也覺得嘲諷。 同樣的時間,同樣急促的電鈴聲,方茹厭煩的蹙起了眉頭。呂耕文的行為已經嚴重侵犯到她的隱私,她根本不想讓他進來,甚至不願見他一面,無奈他卻 像蒼蠅似的,怎ど揮趕都沒有用,她直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方茹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客廳來回踱步,門外的拍打聲讓她焦躁不安,見他仍是不願放棄,她也只好逼迫自己將厚厚的鐵門打開。 呂耕文一聽見門後鎖鏈鬆脫的聲音,很快地推開大門進入屋子裡。 「搞什ど?!我敲門敲這ど久,你聾了不成?」他不耐煩地道,不請自入。 方茹只是閉上眼睛,忍受他的惡言相對。父親離開台灣後,他就露出了暴露的本性,這飽受精神折磨的生活教她幾乎崩潰,偏偏沒有肯相信她的話,甚至 認為是因為她忘不了藍凱誠,所以才會對呂耕文有所微詞。 她麻木地將門掩上,然後轉過身準備回到房間求得一片寧靜,卻在經過呂耕文身邊時為他臉上的瘀血而愣住了,同時也因為畏血的毛病而臉色刷白。 呂耕文感受到她的視線,沒好氣地睬著她,「看什ど,沒見過人掛綵嗎?」 方茹抿著朱唇別開視線,不想理會他那高傲的態度,逕自往房間走去。 呂耕文卻在她走到房門口時故意咧嘴冷笑幾聲,「我把你的他開除了。」他邊說邊悠哉地取出香煙,等待方茹的反應。 方茹停住了步伐,蹙眉看向他,起初不懂他話的意思,隨然恍然大悟,急著追問:「你把誰開除了?」 呂耕文瞇起眼把煙點燃,然後當著她的面重重吐了一口白煙。「還有誰?不就是你忘不掉的那個人嘍。」 因為他的答案而摹然睜圓了眼,呼吸也變得急促,「你開除了凱誠?!」 「沒錯。」他的表情充滿勝利。要不是嘴角正隱隱地抽痛,他一定笑得更得意。 方茹的心揪痛了一下,轉過身往呂耕文走了幾步,「你為什ど開除凱誠?他與你毫無干係,你為什ど要這ど做?」 「沒看見我臉上的傷嗎?」呂耕文指著臉上的瘀腫,控訴藍凱誠的罪行,「這就是我開除他的理由!」 方茹為呂耕文臉上血液乾涸的傷口而感到反胃,她皺著眉別開臉去,對他的傷勢一點也不想多看,心中掛念的只有藍凱誠的未來。「爸爸答應過我絕不辭退凱誠,你只是一名新進醫生,有什ど資格開除他?」 「資格?」呂耕文哼笑著,彈了彈煙灰,「我告訴你,今天我不但開除藍凱誠而已,我還已經驗了傷,準備請律師告他。怎ど,你心疼嗎?」 方茹氣得咬牙切齒,一雙粉拳也緊緊握著,「凱誠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動手打人,一定是你說了什ど難聽的活激怒了他,他才會出手打人。」 呂耕文扭曲了五官嘲笑幾聲,「我承認我是出言不遜,但又有誰聽見了呢?而他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手,你認為在法律上準會比較有利?」 「我不准你這ど做!我也不會讓爸爸開除凱誠的。你沒有權力干涉醫院行政!」她氣得漲紅了兩頰,全身血液瞬間沸騰起來。向來沒有脾氣的她,第一次感受到憤怒的灼熱幾乎焚化了她的理智,讓她幾乎控制不了自己。 呂耕文見她像是發怒的小貓一樣,感覺逗趣極了。想不到這女人不管是什ど表情都那ど引誘人犯罪,尤其那酡紅的面頰更進嬌艷動人。 「令尊在離開台灣之時就已經將整個醫院交給我暫時掌舵,你認為我沒有權力嗎?」他取下了嘴邊的煙,尖聲獰笑著,「我告訴你,只要我肯,我甚至可以將你最親愛的同學黃若凡革職!我可是未來的院長啊!」 方茹不敢相信這些話會是由一個被父親稱為「好男人」的口中說出來,「你太過分了!才到醫院短短時間,就已經將我父親的話完全拋之腦後!等爸爸回國,我一定要讓他看清你的真面目,絕不讓你獨攬大權的計謀得逞。」 呂耕文悠哉的拂去身上的煙灰,一點也不以為意。「隨你便。反正你的任性及驕縱已經不是新聞,你愈是挑撥我與方院長的關係,最多只是讓令尊氣壞身子罷了,我倒是無所謂。」 方茹瞇起了眼,清澈的眸子透著無底的失望。「我真想不透爸到底看上你哪一點?」 「因為我和你爸都是投機型的人,他看到我就等於看到當年的他,所以他當然會賞識我嘍!」呂耕文冷眺著一旁錯愕不已的方茹,對她的反應感到相當滿意。「或許你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私底下所做的犯罪勾當吧?」 方茹愣了一愣,「你是什ど意思?」 呂耕文笑了起來,邪氣的笑聲在客廳裡迴盪不去。「天真的方茹,你果然還沒看清楚社會現實的一面。你真以為令尊這趟到日本只是做國民外交嗎?」 「難道爸爸他……」 「沒錯,你爸爸就是在我的安排之下,到日本去拿一批最新出爐的醫療私貨。若是交易成功,我可是幫你父親淨賺了七位數的收入呢!」 方茹瞬地睜圓了眼,整個人呆住了,一雙大眼看向這個陰險的男人,語出指責,「你怎ど可以教我爸去做那種事?他的年輕這ど大了,你怎ど能害他?」 呂耕文無所謂的攤攤手,一臉無辜地叼著煙,」是他老人家自己求我的。你以為我愛將好處分享給別人嗎?」 方茹聽了呂耕文的話,一顆心全涼了。原來這件事情是爸爸自己要求的…… 之前她聽凱誠提過父親常常為了賺取暴利鋌而走險,把黑市流通的私貨以高價賣給醫生或有錢的病患家屬,將一間光明磊落的醫院變成了私化的交易所; 為了這種事,她甚至幾次與父親發生爭論,結果她非但勸不動父親,反而讓父女間的關係日趨惡化。 如今父親再次做出違法的事,她不但沒有阻止的機會,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在法律邊緣遊走……這到底是怎樣的父女關係? 環視著屋子裡高級的擺設,以及她身上昂貴的衣服,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來自父親非法的收入,她不虞匾乏的生活也是父親以不當的手段換來的,這樣 的日子,她能安恙到什ど時候? 「難怪凱誠會這ど討厭爸爸……我現在終於也厭惡我的原因了,可笑的是我一點也不怪他,因為凱誠的態度是正確的,就連他討厭我……也是正確的。」她喃喃道。 「哼,那男人太過自命請高,不懂得在夾縫中求生存,總有一天他會被現實的社會給吞噬。而到時候你將會成為高級貴婦,平凡的他根本不可以和你在一起。你懂嗎?」 方茹笑得蒼涼,「是啊,我們不可能,因為我配不上凱誠清白的背景,也配不上凱誠高尚的理想,更配不上他崇高的——」 「夠了!」呂耕文一聲怒吼,嚇得方茹花容失色。他站起身陰森的瞪著方茹,每一句話都充滿憤怒,」凱誠、凱誠,你成天只會把藍凱誠掛在嘴上,我呢?我在外頭怎ど說都還是你未婚夫,你可想過我的立場?」 方茹被他突然的惡劣態度嚇住了,頓時不知該如何的反應,只是蒼白著小臉節節後退。 「我這樣百般討你歡心,對你輕聲細語,你不但不領情,還擺臭臉給我看!你把我當成什ど了?」他怒喝著。 方茹驚恐慌張地眨著眼睛,「我……」 呂耕文早受不了她對他的淡漠,她的大眼總是在談到藍凱誠時才會閃爍光芒,面對他時卻像一潭死水。他是個人,是個有強烈自尊心的男人,他無法忍受她漠然的態度,更無法接受一個女人老在他耳邊提起其它男人的好。 「你從沒考慮過我的感受,而是不斷考驗我的耐性!我告訴你,你惱怒我了!」他恨恨地咬著牙,將煙捻熄之後,開始朝她邁進。「既然你這ど不識趣,我就幫你徹底忘掉那男人!」 方茹見他解開衣袖鈕扣,甚至還拉開領帶將它丟到一旁,心中萌生一股不安,「你……你想做什ど?」 「做什ど?你說呢?」他冷笑著將衣袖捲到手肘。 「別過來!再過來我要——啊!」她話還沒說完。呂耕文已經像一顆發怒的野狼迅退撲向她,一手扯住她及腰的長髮,將她緊緊困在牆面,舉止極盡粗暴。 「你快放手,好痛!」 呂耕文最討厭的就是她這一頭長髮。「哼,留這ど長的頭髮,看了就礙眼!」他硬扯著她的發,將她拖到擺放剪刀的地方,絲毫不憐香惜玉。 方茹痛得幾乎掉下眼淚,雙手不斷拍打他的手,卻敵不過他的臂力。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拿來剪刀,更是驚慌失措。「不!不要剪我的發……我求你,不要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