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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夏潔 「半年的時間這裡歸我。」 「嗯。」 「你的半年租金則全權由我代付。」 「嗯。」 「喂!你有沒有在用心啊!」 「嗯。」 「不要一直『嗯』!」 「我的大小姐,不然我該說什麼?」 「我怎麼知道?!反正你要答覆我說的話。」 「我答覆人說的話通常都用『嗯』,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喂!」 「你到底還有沒有要繼續說下去?」 「我說完啦!」 「那你可以滾離我的窩了。」 「喂——」 「又要幹麼?」 「不是……從今天晚上開始嗎?這、這裡……歸我的。」 「喔!對唷!」 「是啊。」 「那我走了,再見。」二話不說就見一個人影起身。 「等等……」 「大小姐,你又有什麼話還沒講了?請你長話短說好不好?!」 「你不要那麼凶嘛!我只是要提醒你……不能反悔而已。」 「我不會,再見。」這次人影丟下話,頭也不回就離開了這黑暗的空間。 留下的人影眨動著明亮的雙眸,喃喃自語著。「半年的時間……反正也沒規定方法,作弊一下也無妨。」沒錯!就是作弊!「嘻!贏定了!」 「當,當,當,當,當。」黑暗中牆上的古董鐘忠實的發出整點報響,適時的附和人影的得意。 第一章 「自然門」的八大戶分別落居在世界不同的角落,就拿八大戶之一的「暴雨戶」來說,它就進駐在醫學先進的日本國境內,其戶長暴雨除了不定期的返回在台灣的「自然門」總部外,一年大半的時間他都居留在此吸收專業先進的醫學知識,藉此招攬「暴雨戶」的高專業人才,並滲透其戶在醫界的領域。 也因此,以醫療為本科的「暴雨戶」成了門內的特例——所接Case以門內人員居多,所醫者自然皆是門內成員,多年下來外界似也將此戶視為「自然門」的內設醫學研發部門,殊不知戶長暴雨有時也會權充客串其他本科外的案子——當八戶戶長忙得無法分身時…… ···························· 日本 屋外的靄靄白雪和屋內的熊熊烈火,這之間的溫度相差了數十度,縱然如此,從窗隙間呼嘯送進的颼颼冷風仍舊讓屋內增添些許初冬的寒意。隨著時間分秒的流逝,屋外的雪在夜裡顯得特別的輕盈,輕快的和屋內溫暖的分子呵成一氣,同時步入寧靜。 這樣寧靜的夜晚,角落灰色的門板內所傳出來的水花聲,聽起來就格外的刺耳。 在門板內是一片的霧氣茫茫,濕沉灰白的霧,濃密的讓人伸手不見五指,讓人呼吸困難的幾近窒息。這樣的重重煙幕只有在浴室才能製造得出來。在灰白煙霧的瀰漫中依稀可以看出這間浴室的格局相當寬敞,除了長牆似的鏡子及比一般大的一倍半深而寬的浴池外,還有一小間由玻璃隔起的淋浴室,當然這些個玻璃、鏡子都爬上了層白色的天然布幔。 「卡。」淋浴室的玻璃門被用力推開。 一名渾身倘若水的健偉男人從門內步出,自他髮梢滴落的水珠化開了層層濃霧,推開了天然布幔,他像是尊尊貴的神祇般從煙幔中破霧而出。 這時一直靠在角落牆邊不敢出聲的女子輕輕拍了口氣——為了目睹男人結實的身材而抽的口氣。 男人並不很高,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材在現在的日本只能算是中等的高度而已,但是男人身上所發出的冷癖氣質及一股淡淡的惟我獨尊氣勢讓人有了高挑的錯覺,加上他結實不贅的胸膛和完美線條及剛毅冷峻的容貌……都是讓女人咋舌讚賞的主因。 「誰准許你進來的?1」男人發現了她,冷調的嗓音跟著響起。 「我……」女人舔舔乾澀的嘴唇,「我想看看你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老天,是誰說女人的身材能輕易撩起男人高昂的性致?男人的身材才真正能輕易勾起女人潛在叛逆因子。 在煙霧中男人銳利的目光仍能輕鬆的就看清女人的一舉一動,她的長髮及單薄的襯衫因在濃霧中佇立太久而沽濕,透明如蟬翼的襯衫緊貼在她曼妙的身軀之上,她的唇瓣因目視過他身材之後而微微張啟,這樣撩人的景象加上她才吐出輕掃紅唇的舌頭讓他深吸了口氣。 「過來。」他冷冷的道。 女人順從的走到他的囿前,「要不要我幫你刷背……」 他低下頭,不容她說完話就將嘴壓上她的唇,大手環上她的細腰,毫不憐香惜玉的就用力將她拉向自己。 「唔……」她因身體接觸到他結實的胸膛而發出囈語,溫熱的唇在他冰冷的唇吻下而顫抖,她全身燥熱的將自己更貼近他,自由的手攀上他的頸項,揉搓起他濕潤的發。 男人一動也不動,只是單純吻著她的唇,從淺到深,他放肆的掠奪她嘴上的任何一塊領地,他的舌挑弄著她的,單單是一個吻就將她的慾火給全數挑起。 「暴雨……」她喃念著男人的名字,由被動轉為主動,不再滿足於單純的吻,她還想要更多,「暴雨,我願意……我願意……今晚留下來陪你……」 她主動的扯開襯衫胸前的扣子,另一手拉著他的手,帶領著他尋找她身體最柔軟之處。 這時他的嘴角浮起了抹淡淡的輕蔑,他壓向她,大手攪著她的腰,另一手則熟練的退去她的襯衫,冰冷的唇仍舊貼在她的唇上用力的親吻著。 「唔……暴雨……」當她以為他就要在這兒「要」了她時,這時支撐著她全身重量的大手猛然鬆手,毫無預警的她就像算準了似的跌入身後寬而深的冰冷浴池中,刺骨的寒水讓她失聲尖叫:「啊——」 「真是可惜,我一向不喜歡有人陪我。」暴雨一臉的冷淡,性感的唇角揚起抹冷笑,笑中的鄙視是顯而易見的。 「我……」女人狼狽的在浴池中掙扎著,方纔的熱情全被這一池冰水給澆熄。 「如果你還有一點點智慧,就應該永遠消失在我眼前。」他毫無感情的打斷她的話,隨手拉了條毛巾將重點部位遮住就走出浴室,留下女人還一臉不解的思考著——她哪裡做錯了? 「穢氣。」走出浴室外的暴雨直步入有著熊熊烈火的客廳中,他一邊走一邊低咒著方纔的不愉快。 女人——一點潔身自愛的矜持也沒有,既無智慧又無才能,只懂得找個好男人來巴著不放,若是忠貞不二那倒也還勉強稱得上可取,但想要學人浪漫,來個一夜情?!哼!這樣的女人只能稱得上是只動物,一點用處也沒有。偏偏這個世界裡這樣的「動物」為數還不少,簡直就是男人的悲哀! 他自鼻中噴著熱氣,鄙視、厭惡……全都佈於瞼上,在烈火的照射下更形清楚。女人——他最憎惡的「動物」。 「戶長。」 暴雨才步入客廳,就有一名男子向他行九十度恭敬的鞠躬禮。 「小原君,有事?」他挑起眉,冰冷的嗓音很自然的就脫口而出。 雖然這兒是「暴雨戶」在日本的驛站,每間房也都進駐著「暴雨戶」的成員,但是除了白天工作的時間外,他的門員都謹守著戶長與門員的界線,從不在夜晚時打擾他,更不用說是進到主臥室來了。 「戶長,這是剛剛寄達的文件。」被暴雨叫作「小原」的男人一臉恭敬的呈上手中的精緻紙袋。 暴雨微瞇起眼,眼前耀眼的金色紙袋對他來說可是一點兒也不陌生,它是「自然門」裡指派戶長接受案子的正式公文袋,袋內裝的全是相關案子的詳細資料,收到這只袋子的戶長就是門內指派處理袋內案子的人。 暴雨接過袋子,金色的特殊紙質紙袋上烙著個紅色的草書——「門」宇,袋的封口被金線裝訂縫合,即說這是「正式」的文件,也就是這份文件只要拆了封口,就沒有反悔的餘地,必須要竭盡心力負責到任務結束。 在「自然門」裡凡是接到這隻金袋的戶長都會仔細審核一番才決定是否要拆封閱讀,惟獨暴雨從不做這番考量,一來是因為他外接門外Case的機會是少之又少,能夠被指派與門內無關的任務對他來說無疑是項挑戰,二來他一向沒有耐心去反覆思考接與不接的後果,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在扼殺他的腦細胞,沒有任何助益。 不假思索,暴雨拆下了金線,修長的十指靈活的取出袋內裝訂成冊的文件,翻開白皮封面就迅速閱讀起任務的大綱。 一分鐘過後,暴雨剛毅冷峻的臉泛上層白霜,他蹙著濃眉,緊抿起唇,將嘴細抿成一道直線。久久之後,他用力的將手中的文件塞進身旁的小原懷裡。 「收拾好,叫專機準備準備,二十分鐘後我要起程回台灣。」他沉著聲,冷冷的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