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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夏潔 不過,尊重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別忘了他是「自然門」的海洋,把情況一百八十度倒過來可是他的看家本領,誰教他戀上紅顏。 *** 「不會吧?」綠地拉長了嗓門。 「你真的就點頭答應尊重芙蓉的意思?」葉靈瞇著眼,覺得他的腦袋有問題。 「說吧!」藍天看著他,並沒有兩個女生的驚訐。 「說什麼?」海洋咬著蒸餃,含糊不清的反問。 「說你的鬼把戲。」才剛回國的雷電懶懶的道。 「什麼鬼把戲?是妙計!老頭子,知道什麼叫妙計吧!」海洋給了他一記白眼。 「海洋,你不會是要搶婚吧?」雷電的妻子鞏凡妮感興趣地問道。 「哈!非也非也,搶婚這種事既費體力又不一定能達成目的,而且還有失我海洋的身份,我不做這種完全不利己的事情。」他又拿了個叉燒包。 「你有什麼狗屁身份?」狂風和暴雨雨孿生兄弟異口同聲的吐他槽。 「我本來就沒什麼狗屁身份,我的身份是尊貴的。」海洋門著白牙,得意洋洋。「豈能和狗屁相提並論?」 兩兄弟齊給他一記白眼,「對,尊貴得猶如黃金般閃耀著光芒,能和黃金相抗衡的只有狗屎。」 「狗屎確實不能和狗屁相提並請。」海洋點頭之後又道:「你們兩兄弟很髒耶,我們現在在替雷電夫婦接風,在吃飯耶!竟然滿嘴的屁啊屎的。」他拍了拍雷電的肩,「老頭子,教訓他們,掏出你的槍,轟掉他們兩兄弟的腦袋,快,我精神上支持你。」 雷電斜眼瞟了他一眼,從懷中掏出槍,動作熟練的將槍放到他的手掌上,然後道:「精神上的支持遠不及具體上的支持,你幫我轟了他們吧!」 沉甸甸的手槍讓海洋渾身不舒服,他向來就不愛槍炮之類具有殺傷力的武器,對精通電腦的他來說,電腦病毒才是他傷人的武器,就像他昨天才送給邵捷運輸足以花上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化解的病毒,以示對邵婷庭的薄懲,這種傷人於無形的方法才是他慣用的伎倆。 「還是還你吧!我的手指頭充其量更多只能做敲敲鍵盤的這種細活,扣扳機這種粗重的工作我可做不來。」海洋訕笑著,幫他把槍放回原位。 「別鬧了,海洋,說說你的計畫吧!」沙漠出聲。 「我的計畫全在報告上。」海洋將分配好工作的計畫書全分別發給每個人,「女眷負責做觀禮的客人,只管參加我的婚禮就行。」 大夥兒低頭看著報表上的事宜。 「我們幹麼要為你賣命?」狂風哼著氣。 「哪兒有賣命了?你只是做做你的本業,幫我打扮美麗的新娘而已耶!」海洋無辜的看著大伙,「我一生的幸福全在你們的手上,看在共事十年的份上,幫我個忙嘍!」 一夥人士不出聲,就當作答應了他的請求。 「太……」海洋才要道謝,一對經過的情侶吸引了他的注意,「等等。」說完他站起身,追上他們。「林先生,還記得我嗎?」 聽到叫喚聲,林大地轉過身,「你是……」 「海洋。」海洋不想浪費時間聽他的客套話,「這美人想必是你的未婚妻吧!」 「是的。」林大地客套的介紹,「她叫邵婷庭。」 「我知道。」海洋咧著牙,「婷庭,怕不怕黑?這兩個月來,你睡覺一定不敢關燈,怕作惡夢吧!」 「海洋,你是什麼意思?」林大地防備的將她拉到身後。 「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是在揣摩一個殺人犯在殺了人之後的心境。」他笑得誠懇,「婷庭,告訴你一個消息,芙蓉沒死,她活得好好的。」 一聽到他的話,邵婷庭瞬時慘白了臉,「你怎麼知道……」 「沒有什麼事是叫自然門不知道的。」他將目光調向林大地,「林先生,我送給邵捷運輸的病毒,你收到了吧!」 「是你……」 「那只是薄懲。」自始至終他都帶著笑,「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你和你父親一起舉行的婚禮能不能分開舉行?」 「沒有新娘子,我父親根本無法如期舉行婚禮。」 「會有新娘子。」他道,「芙蓉趕得上舉行婚禮,我希望到時你們能分開舉行婚禮。」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林大地抬起下巴。 「如果你還想娶老婆的話,就乖乖聽我的話。」海洋挑挑眉,「以我手上的證據加上『自然門』每訟必勝的藍天,我相信蓄意謀殺這項罪名足以讓你美麗的未婚妻關在牢裡數十載,我忍得下心,但你能嗎?」 「好,我答應你,將婚禮住後挪。」 海洋滿意的點頭,「謝謝你。」他再度將目光調轉到邵婷庭的身上,「婷庭,希望你下次別做傻事,殺了人,相信你心裡也不好過。」 「你沒事了吧!」林大地生硬的道。 「還有,最後一件事。」海洋扳扳手指,「她傷害了我的女人,讓她生命垂危,只要是男人,都無法坐視不管,我不打女人,所以,你是她的男人,就該扛下她做事情的後果。」語畢,一記右釣拳打上他的臉頰,撞上他的鼻樑,林大地翻滾在地,修時引起了全餐廳的嘩然。 「一切煙消雲散,祝你們倆幸福。」海洋滿意的收回手,走回座位,笑嘻嘻的道:「來!這餐我請客,你們盡量吃,全算我的帳。」這就叫做「笑面虎」,陰險得讓人發毛。 「啪!」展陸華一巴掌打上展芙蓉的臉,「你這兩個月去哪裡了?」 「你關心嗎?」她的音調沒有一絲的感情,「你擔心的是沒第二個女兒可以嫁給林權恕吧!」 「為什麼一聲不響就失蹤?林權恕幾乎要把整個台灣給翻過來,你為什麼不和我聯絡?」 「我出去散心,調整一下心境。」她往樓上走,「我已經準備好要嫁人了,直到結婚那天我都不會再踏出這楝屋子,你可以放心。」 展陸華看著她的背影,父女倆在女兒即將出嫁了仍然形同陌路,這讓他有種失落感。 「父親。」展芙蓉回過頭,「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還記不記得媽的模樣?」 「嗯。」當然!她曾是他最愛的女人,若不是當初他無技可施,他不會選擇那條路,從小到大的苦日子讓他怕死了貧窮,在只差一步就能讓他擠入名流之列的美景——他現在仍不後悔他作的決定,雖然這個決定讓他失去了妻子。 「你後悔過嗎?」 「不,從不。」 「哈!」展芙蓉笑著,繼續爬上了樓梯,「我也不該奢望你會因為把我嫁給林權恕而後悔。」 「芙蓉。」他叫住她,忽然有股強烈的慾望想和她促膝長談,「我們聊聊好嗎?」縱使再如何急功好利的男人,當面臨惟一的女兒要出嫁時,他仍會有失落感。 「不。」她拒絕,「我想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談話了,當你將我下嫁給林權恕時,你就失去了惟一的女兒,我們已經無話可談了。」 「芙蓉……」 「爸爸,這是媽媽死後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叫你。」她道,「一直以來我都是為了延續媽媽對你的愛,所以敬重你、孝順你,是你把我們之間惟一的關係給打斷,怪不得誰,也怨不得誰,我只想讓你知道我不再怨恨你了,我是心甘情願為了你嫁給林權恕。」說完,展芙蓉繼續向上爬,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和父親的關係會搞成這樣,實在不是她所願意的,但是似乎這樣對彼此都好,他們早該跳脫母親過世的陰影,重新過日子才對。 結婚吧!也許結完婚,是她人生的轉捩點。 展芙蓉無力的躺上床,對於未來她無法預測,但是從她選擇了對父親的承諾,放棄了海洋的求婚之後,她就和幸福無緣了,她閉上眼,平淡的日子未必不好吧! 尾聲 披著白紗的展芙蓉坐在禮車上偷偷打量著她身旁的新郎官,灰髮白眉的林權恕,年近半百的歲數當她父親都綽綽有餘,比起海洋——她開始後悔了。 林權恕的手悄悄的攀爬上她的婚紗,握住了她的纖纖小手,「寶貝,再一會兒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望著他滿是皺紋的手,展芙蓉做嘔的拍開他,「教堂到了,我們一會兒教堂內見。」 車還沒停穩,展芙蓉拉起婚紗的厚重裙擺,推開車門,像躲瘟神似的逃下車。 「你就是新娘子吧!」一雙手拉住了她。 「暴雨?!」她驚訐。 「不,我是狂風。」狂風微笑著,「我是被僱用來照顧新娘子的化妝師。」 「你……」 「嘖嘖,你這身滾滿蕾絲邊的婚紗真是老氣,既過時也不搭稱你的氣質。」他嫌惡的嘖嘖作響,「臉上的新娘妝也是,抹得這麼厚一層粉,簡直就是糟蹋了你天生的花容月貌,這可不成!我狂風手下出來的新娘子怎麼能這副亂七八糟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