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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夏潔 「呵呵呵!馨兒,你這黏人的小鬼靈精還是這般黏人,二十八歲了還改不了這個壞習慣。」沙伽爾寵溺地呵呵笑著。 「馨兒,讓媽咪瞧瞧!你有沒有事?」白珊琪則是一臉擔憂的打量著女兒,四處看著地是否真的平安無事。 「沒事、沒事!」她在他們的面前繞著圈子,「瞧!活蹦亂跳,一根寒毛也沒有少。」 「怎麼無緣無故鬧失蹤呢?人來了香港,為什麼不來參加我們為你設的慶生宴?」 「還不是有個冒失鬼!撞了那張寫了地址的白紙,字被雨水給沾糊了,我就跑錯地方啦!」她簡單的說明,然後噘起嘴,撒嬌著!「爹地、螞咪,你們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沒收到所以不算數的,那個交響樂團還得再演奏一次給我一飽耳福才行。」 「這個當然。」沙伽爾一口就應允了。 「怎麼會被撞了呢?撞到哪兒?有沒有受傷?」 「呵!媽咪啊!你愈來愈像花姥姥了。」 「你這個小丫頭,嫌媽咪嘮叨啊!」 「我可沒說!」她吃吃的笑著。 「笑什麼?」見她不停的笑著,沙伽爾好奇的問著。 「我可沒說花姥姥嘮叨唷!那全都是媽咪說的!」 「哎呀!小丫頭,幾年不見你,你的嘴巴變得這般伶俐起來啦!在這兒編派媽咪的不是,想挑撥媽咪和花姥姥的感情啊!」 「少夫人,小小姐沒有這個心的,她就喜歡開玩笑,我不會當真的。」瞧見少夫人責罵小小姐,花姥姥急急的挺身維護著唐馨。 「花姥姥,你真當以為我在罵你的小公主啊?我這是逗她的。」白珊琪溫柔的微笑,「瞧!馨兒,你的花姥姥多疼你,我都沒你這般福氣呢!」 「是啊是啊!全世界就數我最幸福了,有爹地疼、媽咪愛還有個花姥姥寵著我。」她細聲細氣的道著,「現在就算要我死,我也死得瞑目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佛祖可保佑,小孩子說的話可別當真。」花姥姥急急吐著口水。 「呵呵呵!」唐馨被花姥姥逗得笑倒在雙親懷裡,一時之間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瑰麗的,唐馨啊唐馨!你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入了! 正當大家笑鬧成一團時,面對著門口的唐馨正巧瞟見一身黑衣的女人低著頭路過他們的房門口,她拉了拉父親的衣服,「瞧!我就是被她撞到的。真巧!我們竟然住在同一間飯店。」 「啊!」白珊琪循著女兒的指頭看向那名女人,臉一下就刷得慘白。 是她!是那天在餐廳外和那個長得很像陰倪的男人走在一塊兒的女人! 「媽咪,你怎麼了?臉色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蒼白?」 「我有點不舒服。」地顫抖著身雙體,那天那個男人真的只是和陰倪長得相像而已嗎? 「站在門口,吹著了風可不好,快扶她到房裡。」花姥姥攙扶著她,和唐馨一塊兒走進了房內,將她扶躺在床上。 沙伽爾仍佇足在原地,目光一直停留在向前直走的黑衣女子身上。 是她?!這麼說陰倪也在這楝飯店裡嘍? 好奇心的驅使,沙伽爾看了眼將注意力全放在妻子身上的女兒與花姥姥正細心的照料著妻子後,他小心翼翼的踏出房門外,跟著黑衣女子的後頭走了一小段路,直到轉角才停下腳步。 他偷偷的側身瞄著轉角後的黑衣女子停留在一間房間外,等到有人替她開門後,她就走進了房間內。 開門與關門之間的時間僅僅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但也足以讓他非常清楚的看清了替她開門的男人的長相。 一位集聚成熟與英俊的男人——陰倪。 果真是他,先前自己還不停的說服著自己也許只是長相相仿的人罷了!沒想到……在二十多年後自己又見到他了!這二十多年的蜃居彷彿全都白白度過了……想到這兒,沙伽爾心就開始產生了無力之感。 離開!得快點離開!他發現了陰倪不代表陰倪也發現了他,現在馬上離開還來得及!一切事情都還是保持原狀——他沙伽爾與妻子白珊琪死於意外空難。 ··································· 沙漠在街頭徘徊,在人群中盲目的搜索著,在搜索什麼?他並不知道,只知道在這樣一個腳步繁快的街道上,或許他能在這一群忙碌的人海中找到他想找的人。 他想找的人也許是親人、也許是仇人、也許是一個和他有若同樣優閒步伐的朋友,他並沒有預設人物,只是一個逕的尋找著。 在熙攘的人潮裡,他很容易就瞧見了與他迎面走來,腳步輕盈的唐馨,她正停留在一間擺滿了各式各樣花朵的花店前頭,在花海裡她像是艷冠群芳的花王,艷麗中不失清新、傲氣裡帶著純真,她就像是綻放的梅花;她舉手投足間的活力讓她充滿陽光,她像一朵不合時令綻放的梅花。 「嗨!」 「嗨!」唐馨抬起頭,「真巧!」 「你喜歡花?」 「女士都喜歡花。」 「是啊!」他想起在「沙漠戶」裡頭遇見的舞紛她也愛花。 「你不覺得每一朵花都像是一個女孩子的生命嗎?」 「喔?女孩子的生命像花,那男孩子呢?」 「像樹。」 「你的論調很特別。」他原以為她會說男孩子像蟲子之類的東西。 「這不是我的論調,這是我從書上看來的。」她淡淡的答道,「格林童話裡寫的,你可以說格林的論調很特別。」 「說說我像什麼樹。」他好奇他在她眼中會是棵怎麼樣的樹木。 「你?」她真的仔細的打量起他來,久久之後她搖搖頭,「你不像樹,你像那個主宰著花與樹是否該種在撒旦庭園裡的撒旦。」 「噢?!那是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嗎?」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愛看童話故事。」 「你該看看,格林寫的童話故事並不完全是童話,他還有一些嘲諷、幽默或是令人深思的故事。」她道著,「我說的只是某個故事的片段內容,裡頭是說每一朵花、每一棵樹都代表著世上男男女女的生命!這些花和樹全都種植在撒旦庭園裡,當撒旦取了某一個人的生命之後,他就會循著生命去找屬於他的花或是樹,然後再決定該將這株植物移植到天堂或者是地獄。」 「嗯哼!我像那個撒旦?為什麼?」 「因為你長得很美麗,美麗之中還帶著陰陰的邪氣。」 「你的童話故事裡說撒旦是美麗的?」 「不,童話故事裡的撒旦是個老頭子。」 「嗯哼!我的美麗令你想到個老頭子?」 「呵!不是的,不關故事裡的描述,我對撒旦的印象就是個美麗中帶著陰沉邪氣的模樣,不只如此,你像個手握大權的人,不論是氣勢或是與生俱來所散發出來的氣質都令你像個尊貴的王者。」 「尊貴的王者?依你童話故事裡的角度這樣的人應該是天帝才對。」 「本來應核是的,只是你的邪氣讓你變成了地獄的王者,你只能用撒旦來描述,充滿陽光的天帝並不適合你。」 「所以我應該為了你的描述而驕傲?!」 「這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把你給我的感覺說出來罷了!」她聳聳肩,「我只是引用故事的片段,那個故事的真正主旨並不是撒旦和他的庭園。」 「噢?不然是什麼?」他光聽她講就覺得這個童話故事夠長了,沒想到這竟然還不是主旨。 「不告訴你。你有興趣可以去書局找來看看。」 「你真掃人興致。」 「謝謝讚美。」 「知道嗎?有一件很巧的事情。」他看著花海,道著,「剛剛我遠遠的看到你站在這片花海裡,想到的事情就是若要用花來比喻你,我會用……」 「嗯?哪一種花?」 「梅花。」 「噢?梅花是一種很孤獨的植物呢!」她這,「愈冷愈開花的植物只能孤芳自賞,太寂寞了。」 「呵!寂寞嗎?你忘了在撒旦的庭園裡不論是哪一個時令的花都是有撒旦相陪伴的嗎?」 因為他的話唐馨臉頰飛上一抹淡淡的緋紅,「知道嗎?你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我知道。」 「聰明的女人就該對你退避三舍,你太容易讓女人為你著迷了。」 「我知道。顯然你很不聰明,因為你並沒有離我遠遠的。」他笑得狐媚。 「聰明與不聰明只在一線之隔,你怎麼不會覺得我是一隻飛蛾呢?」 「呵呵!」他勾著唇角,對於這樣一個用著天真眼神看著他的女人竟然主動向他示好,他有點招架不住。 「買花送我吧!」她轉移話題。 「你想要什麼花?」 「統統都要一點。」她一點都不懂得客氣。 「統統?!」 「統統。」她給他一個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