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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夏歌 這些她都還可以忍受,畢竟她也沒辦法參與那些學生會成員高難度的討論,做些打雜的工作大概就是她能力的極限,而簡妙心和楚璦只要小心點也可以躲掉,可最讓她受不了的,就是那個副會長歐樂紅! 她在學生會上工的第二天,便修正了自己對歐樂紅的第一印象,什麼Ena Harkness嘛!那個副會長根本是Norita——黑玫瑰! 事實證明,一個嫉妒的女性,的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除了天天用媲美死光的尖銳視線把她開膛破肚外,歐樂紅每天必丟來一堆如山高的報表資料,然後嘲弄她連這個都不懂——還美其名是為了增進她對學生會的瞭解,此外,她還會要她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工作,要她泡茶、掃地、倒垃圾,還挑剔她茶泡得不夠香、水溫不對原味盡失,地掃得不夠乾淨,戴上白手套一抹還有灰塵,連倒個垃圾她都有話說,嫌她手腳不夠俐落動作太慢。 幹嘛啊,又不是在演鄉土劇,這種惡婆婆虐待小媳婦的戲碼她演得人木三分也不會有人提名她角逐金鐘獎最佳女主角,虧她還樂此不疲,真是神經病! 既然她擺明就是要找她麻煩,蘇綠琪也不甘示弱。 哼,俗話說得好: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她就是跟歐樂紅扛上了,她喜歡雲上颶是她的事,如果她真有本事的話就去把雲上颶牢牢栓在她的褲頭上啊,這樣拚命找她麻煩算什麼?既然她愛當虐待人的惡婆婆,她就陪她演受虐待的小媳婦,反正她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她在乎什麼? 和歐樂紅的戰爭,讓蘇綠琪即使身體疲累不堪,精神仍然高昂,反正她絕不輕易認輸,這種意念支持著她面對每一天的挑戰到來,每天的精采「戰況」也是她跟傅醫生報告的重點。 「吶,傅醫生,你有沒有撒隆巴斯?」肩膀好酸,她忍不住問。 「在藥櫃下層的抽屜,自己去拿。」正在戰爭中,沒空幫她拿。 「喔。」混保健室混得也滿熟的,蘇綠琪自己從藥櫃裡拿出兩包大張的撒隆巴斯。 「醫生,只剩下兩包而已,撐個三天就差不多了。」她現在耗撤隆巴斯之類的酸痛貼布耗得可凶呢,沒辦法,太勞累了,以前在園藝社的工作量比不上現在的十分之一。 「先拿去用,我再寫申購表。」一整個學年存量的撒隆巴斯在兩星期內她耗得半包不剩,看來她在學生會真的被操得很慘。 「醫生,拜託你盡快補貨。」 「我才想拜託你不要把我這裡當藥局,撒隆巴斯用完就來我這裡拿,你是當別人都不要用了是不是?」戰爭打完,傅君流先存檔,然後椅子轉過來,用力彈了她額頭一下。 揉揉剛被他用力彈了一下的額頭,蘇綠琪低叫。「很痛耶!傅醫生。」 「白癡,不痛我幹嘛打你?」又不是在替她按摩。 「傅醫生,我每天做得像條狗一樣,真的很需要撒隆巴斯耶。」雖然自己這麼說是有點自吹自擂的嫌疑,不過蘇綠琪覺得她並沒有誇張。「不過就是幾包撒隆巴斯嘛,你給我又不會怎麼樣。」 「我覺得我要你收錢,然後寫申購表時多幫你訂一點。」 「有同情心一點嘛,我全身上下都在酸痛,沒撒隆巴斯不行啦。」反正學校每年收那麼多學費,買撒隆巴斯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可是要她自己出錢買的話,那可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了。 「這是跟名人交往的代價,誰叫你要跟學生會長談戀愛。」兩星期前那張校刊新聞社的號外到現在還餘波蕩漾,加上他們還蠻常同進同出的,使得倆人是「一對」的定論逐漸被大眾所確認。 「我才沒有跟他談戀愛。」她再度鄭重澄清事實,不過照例沒人相信。 「你少來,說謊也要說好一點吧。」傅君流毫不客氣的用力捏著她的臉頰轉了兩下,留下一個紅紅的印子。 「痛、痛呀!」蘇綠琪委屈的瞪著他,壞心的醫生,這樣欺負一個弱女子。 「這是要你不要說謊。」 她捂著臉頰預防傅醫生進一步的偷襲,來保健室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傅醫生對她和雲上的關係仍存在很深的誤解,不管她怎麼解釋都沒用,傅醫生一口咬定她和雲上是一對情侶,他們哪算? 此時突然一個聲音插進來。「咦,好熱鬧。」 兩人同時把頭轉往門口的方向,雲上就站在那裡。 「哦,你來啦。」傅君流舉手跟他打了個招呼。 雲上似乎很有做間諜的天賦,而且極為擅長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出聲前,兩人都沒注意到門口多了一個人,發現他之後傅君流是沒什麼感覺,但蘇綠琪的臉色都白掉了,他……他在那裡聽了多久啊?她剛剛有沒有說什麼得罪到他的話? 「傅醫生,我來把我寄放在你這裡的助理帶回去。」 「歡迎之至,順便管管她,別把保健室當教堂,我可不是神父,每天聽告解都聽不煩的。」雖然嘴巴上沒講什麼,可是每天都在聽蘇綠琪轉述前一天的「戰況」,就算他再有好奇心也覺得煩人。 「知道了,我會好好管教的。」 「可惡,傅醫生你出賣我!」說什麼管教,她又不是狗。 「隨便你怎麼說,以後沒事別來保健室。」以還他耳根清靜。 太過分了!蘇綠琪瞪著他,決定以後一定要每天來保健室吵死他。 「好了,綠琪,別打擾傅醫生了,我們走吧。」 蘇綠琪身軀微微一震,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有沒有聽錯,雲上剛剛真的叫了她的名字嗎? 有種怪異的感覺浮上心頭,隱隱約約有些騷動,這百感交集的滋味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他們認識以來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是客氣有禮的「蘇同學」,也不是毫無個性的「你」,而是她的名字,蘇綠琪。他很明確的,在叫她。 好奇怪,以前只在夢裡出現過的情景在現實中實現,高興與酸澀、憤怒與不安、有點想掉淚又有點想狂笑,只是聽到他叫她的名字而已,為什麼會在一瞬間湧出這麼多對立的情感,她是不是該去找個心理醫生檢查一下了? 「喂,你傻啦?」傅君流伸手在她眼前晃來晃去,但她完全沒反應,發直的眼神顯示她正處在極度呆滯中。「算了算了,她歸你管的吧,快帶走快帶走,別留在保健室污染我的視線了。」 「遵命,傅醫生。」雲上對此並無異議。 「還有啊,隨便你用什麼辦法,反正短期內我不想再看到她了。」她像只聒噪的麻雀,喳呼個不停,讓他也著有點神經緊張起來。 「沒問題,我想接下來她會很『忙』,忙到沒空打擾你的。」 「那太好了。」總算能過幾天清靜的日子了。 挽起她的手臂,雲上帶著神智猶在自己世界裡漂浮的蘇綠琪離開保健室,傅君流醫生見狀鬆了一口氣,回到他的電腦前繼續爭霸天下去。 戳一下,沒反應,再戳一下,還是沒反應。 雲上不習慣這樣的忽視,也不容許她就這樣魂遊太虛不歸,當下噁心一起,兩根手指捏緊她的鼻子。 沒有空氣可吸進肺裡,恍神的蘇綠琪很快就開始抗議,用力把他的手指從她鼻子上「拔」開。 「你——你幹嘛啊?!」想謀殺她也不是這種做法啊!虧她剛剛還因為他叫她的名字而感動不已,真是白感動了。 「非常時候要用非常手段才行。」雲上對自己的行為全無悔意,誰叫她要不理他。 只有主人可以把玩具丟掉,玩具絕不能反抗主人。 「你在說什麼啊?」他講話怎麼還是這麼怪。 「不懂就算了。」 「你說什麼不懂就算了?好像我是聽不懂別人說的話的笨蛋。」明明是他自己說話奇怪,可他那種瞧扁人的口氣倒像笨蛋是她。 「我沒有這樣說,你要對號入座我也沒辦法。」 蘇綠琪不高興的嘟起嘴,不說話了,反正跟他比口舌她是絕對沒有勝算的,還是省點力氣算了。 「生氣了嗎?」他笑著把她的頭髮攏到耳後,啊,好久沒逗她了,現在這種愉快的感覺真令人懷念。 果然,只有蘇綠琪會讓他有這種好玩的感覺,別的女人那種曲意承歡的態度只有讓他厭倦。 「我才沒有。」嘴巴上是這樣說,可臉上就是明白寫著:我不高興四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