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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席捷 衣書平怪笑幾聲:「你先把它喝下去,我再告訴你。」 少珩二話不說,搶過碗一口氣灌下藥汁後,重新捉著衣書平的衣襟,才要開口,衣書平比他先一步丟個問題過來,「你叫啥名啊,小子?」 「樊少珩,葵怎麼樣了?」少珩一刻也不浪費時間的問。 「葵丫頭還沒醒呢!她中的毒比你深多了,且她的內力不比你深,當然會比……」衣書平的嘮叨讓少珩打斷。 「她在哪裡!帶我去看她!」 「珩小於,你還真是緊張葵丫頭耶!我還沒看過哪個男人這麼……」再一次衣書平話還沒講完又讓猴急的少珩打斷。 「她到底在哪兒!」 「珩小子,你好歹聽我把話說……」這次少珩不願再聽下去,直接下床,自己找著語葵的去。衣書平見狀跟在少珩後頭,不絕於耳的說著:「我說珩小子呵!你也別急,葵丫頭好好的,不會有事的,你先養好身子再去看葵丫頭不是一樣嗎?」 「前輩!」少珩在遍尋不著語葵的情況下,只好轉而求衣書平,「求您帶我去見葵吧!我一定要見到她心才安得下來!」 「這個……」衣書平搔搔頭,笑了笑:「葵丫頭認識你還真是有福氣,看來,論語四絕裡會是她最先扮新嫁娘。這樣也好,總比沒得看好多了,呵呵呵……」 少珩完全聽不懂衣書平在喃喃自語什麼,不過,他的笑容讓少珩有種怪怪的感覺,「前輩?」 「哎呀,什麼前不前輩的,我是葵丫頭的師叔衣書平。嘿嘿,看不出葵丫頭的眼光這麼好,討了個這麼好面相的男人,我們很快就可以有徒孫嘍!」衣書平邊說邊「跳」出屋,見少珩還愣在原地,於是喚道:「珩小子啊!你不是要見葵丫頭嗎?」 「哦!」少珩最才回過神,原來他是「醫聖」衣書平?他從未料想衣書平竟是如此一名老頑童,他暫且丟下滿腹的疑思,跟上衣書平的腳步到對面的屋裡去。 「小任喲!」衣書平一進屋便小聲叫著。 「你的嗓門生病啦!」任意行莫名其妙的說,手裡也沒閒著的自甕中倒出藥汁。「葵丫頭的男人醒了沒有?醒了叫他來餵藥。」 「早醒了,他一醒過來就直嚷著要找葵丫頭呢!」衣書平和任意行站在—起讓隨後進來的少珩產生幻覺,以為自己看到了分身,兩個衣前輩?! 「就是你吧!」任意行順順白胡,以「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打量著少珩,然後滿意的點點頭,把盛有藥汁的碗拿給少珩,「拿去。· 少珩不明所以的接住盛有藥汁的碗,一頭霧水的目光來回穿梭在衣書平及任意行身上。 「小衣,你說,他叫什麼來著?」任意行把碗丟給少珩後,逕自同衣書平一同走出屋。 「樊少珩。」衣書平回答,竊笑的以手肘推推任意行。「剛剛替他療毒時,我有看見他身上有葵丫頭的銅牌哦!」 「真的嗎?娃哈哈!不愧是我徒弟,好好!」任意行笑道。 「前輩!」少珩叫住他們倆,在他們兩個回頭時問道:「這藥……」 「葵丫頭就在裡頭,去吧!我們不會偷看的。」任意行暖昧的笑了笑又揮揮手,便和衣書平出去了。 「前……」少珩徒勞喊著遠去的任意行和衣書平兩人,盯著碗半晌後,決定先找到語葵再說。 他進入內屋,見著躺在床上平穩睡著的語葵時,一顆惶然不安的心才定下。他坐上床沿,忘我的凝視語葵,安詳的睡顏,幸好她沒事,要是她出了什麼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突然意識到自己手上還捧著碗,這應該不是給他喝的,他剛剛就喝過,那……就是給語葵的嘍!少珩為自己的聰明笑了笑,但他馬上想到,既然是給語葵喝的,那塞給他幹啥?難不成要餵她喝? 可是……她還在昏迷不醒之中,他怎麼喂? 少珩腦子裡突然「轟」的一聲,為自己想到的事漲紅臉,不……不會吧? 他……他們要他……,接下來少珩不敢想下去,他……他和語葵不是……不是那種關係啊!他們怎麼可以要他……天! 少珩的臉愈來愈紅,雖然無人在場,但他仍是想找個地洞鑽。 此刻,語葵不安分的動了起來,襄眉緊蹙,額上冒出小小的汗珠,唇角漸滑出黑血,少珩急忙拭去她流下的血,心慌的叫任意行和衣書平進來,可是叫了幾聲根本沒人回應他,望望他手中的藥。 好吧!我可是為了救人……上天保佑語葵醒過來後不會毒死他!少珩把心一橫,將藥含在口中,覆上語葵的唇瓣,一口一口的送進語葵體內。 語葵在炙熱的痛楚中只覺得有股涼意替她驅走了痛苦,還有一抹撫心的柔情緩緩竄出,她不自覺地回應了那柔情,甚至,還彎起一朵美麗的笑庸,之後,她感覺無比的舒暢。 少珩情難自禁的替語葵舔去嘴角殘留的藥汁,黑眸飽含愛憐的凝盼,克制不住心的狂跳,他是怎麼回事?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從來沒有……… 這種蝕心的喜悅令他站不住腳、令他懼然,就在他想要拔腿而跑時,語葵突然伸出手在空中揮著,似乎在找尋著什麼似的,他不假思索的握住,語葵這才安心進入更深沉的睡眠,她無意識的低喃著少珩的名,使少珩不自覺地笑了,雖然他還不曉得是怎麼回事,但他明白,他倆之間有某種情感的發醇,在他們都未察覺時快速成長。 第五章 「葵!」少珩在語葵睜眼之際,喚著意識尚處於浮散邊緣的可人兒。 語葵連眨了好幾下眼,待視焦集中,她才轉向聲源,一看是少珩,遂朝他露出安撫的笑容,「這裡?」 「是淮谷,你瞧,我說我們能到的。」少珩握住語葵試圖抬高的手,回她一個燦爛的笑容。「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多久?」語葵不由自主地盯著少珩閃耀著愉快光芒的笑臉,發現她的心正以比平常稍快的速度跳動著,她努力不使自己看來很怪。 「十天。」少珩凝視的眸裡多了樣語葵不明白的東西,她讓他盯得渾身燥熱,遂別過臉去不願看他。「葵?!」 少珩激動的俯視語葵,以為她身上的毒又發作。 「沒……」語葵恰巧轉頭,和少珩俯下的俊顏對個正著,兩人同時一愣,少珩反應尤其強烈,一張臉紅透了。 他極不自在的摸摸後腦勺,笑得羞赫。「我……我去叫師父、師叔他們。」經過了餵藥事件後,他早被三個老頑童認定是語葵的相公了,於是便跟著語葵這樣稱呼他們。 「少……」語葵十分不解的望著少珩急促離去的身影,疑惑著他口中的師父、師叔是誰。 「葵丫頭!」不一會兒,三個老人一同擠進房內,涕淚縱橫的好似語葵醒過來是天下第一大好事,可他們這點心思,語葵豈會摸不透? 「少來。」語葵無感的說著,當下三個老人就將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淚給收回去。 「葵丫頭,好歹我也是你師父,師父為了徒兒流下真情的淚水是多麼令人感動的一件事,卻只換來一句少來,為師的心好痛啊!」任意行說著說著,捧著胸口,啜泣起來。「嗚……小衣,我好羨慕你有個好徒兒,早知道當初我就收梅丫頭做徒弟,瞧梅丫頭多敬老尊賢啊!」 「是啊!是啊!梅丫頭光是那個脾氣你受得了嗎?還是葵丫頭比較安靜可人,而且,她就快要讓我們抱徒孫了,葵丫頭哦?」衣書平陣前倒戈,就是怕語葵變主意不生徒孫給他們抱,依語葵的個性,說不定她真會嫌生孩子麻煩而不生,為了他「含怡弄徒孫」的理想和抱負,他是不會站在師兄任意行這邊的。 「對呀!對呀!小任,這次可是你不對,要是你惹葵丫頭生氣不肯生孩子,就全是你的罪過。」秦淮也跟著附和。 「我不管!你們都為了徒孫背叛我這個老友,你們這兩個見孫忘友的人!」任意行像個小孩一般鬧了起來。 這三個人一來一往,毫不把語葵這個病人放在眼裡,語葵無言的聽著他們的對話,微攏起眉,他們不能給她一個安靜的空間嗎?吵死了!吵也就算了,竟然為了徒孫的事吵架,她說過她要生孩子嗎?就算要生,哪來的男人?這三個不像師父的師父的妄想症未免太嚴重了吧? 想抱徒孫想瘋了,看來隱居的安逸生活對他們這三個人是一種慢性精神病源。語葵想是這麼想,可她沒膽子說出口,此話若一出,她的耳根肯定靜不了,她可不想自找麻煩。 在一旁一直沒發出聲音的少珩觀察到語葵不適的神色,遂開口勸阻他們三個的口角,「師父、兩位師叔,你們別吵了,葵才剛醒,你們這樣會吵到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