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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惜奴 「就是金陵的池家老爺——池金鵬。」 而其他人表情也相仿。 像彈藥炸開一樣,人人愕然屏息,慢慢都將眼神移向他們仍以為是崔雪兒的香荷身上,有的困惑、有的納悶、有的質疑還有的同情,但——致都在等待她的反應。 香荷的表情同樣錯愕不已,眼睛睜得好大好大。低喊:「不!不可能!他養我十五年,不可能……絕不可能會是殺害我親身父母的兇手!不會……絕不可能……」她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傍徨無助。不教別人察覺一絲虛偽。而事實上,她真的惶恐極了,因為她知道池金鵬和崔家血案有關卻不知道他就是主凶,更不知道東方老爺早在查探金陵池家,她更怕的是他們還知道「那些事?」 「很抱歉,我必須告訴你,這的確是事實,而且若無差錯,官人已前往池家抓拿人且即日送至京城接受刑部的審判。」東方老爺條理清晰的說。 她嗚咽一聲,便掩面哭泣起來,哽咽斷續的說:「原來他們早知大禍臨頭,才會……急忙把我送出府,以免我受到波及……我……我應該陪著他們的,畢竟他……他們養育了我 十五年呀!」事已至此,她唯有硬著頭皮賭下去,見機行事。 「你不必太過傷心,或許這也只是池金鵬險中求勝的一步棋而已。」東方傑忽然說,她怔了怔,愕然的問:「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以崔雪兒與東方家的特殊關係,池家也許想借由聯姻來逃過此一劫數,但是,」東方傑正視著她,「你真是崔雪兒嘍?」 香荷渾身一震,心涼了半截。 白靈卻在這時不明就裡的衝上前來,護在香荷前面,衝著東方傑不滿的嚷:「三哥哥,你實在是太可惡了!雪兒姐姐給仇人養育了十五年卻一直被蒙在鼓裡,如今乍然得知殘酷真相,已經夠傷心夠可憐了,你還要說出這麼莫名其妙的話?她當然是真的崔雪兒,這早在她進府時,大家就已確定的事,而你現在卻在這個節骨眼兒來質疑她,不是要教她傷心死了嗎?」 「你真的太不應該了!明明有金鎖片為證哪!你不能因為池金鵬的惡行,就連帶懷疑雪兒的品格,她是無辜的。」 一旁的介蘭也立即不平的說。 介蘭本來還要再說些訓誡的話,但才張口聲音就被東方老爺亮如洪鐘的聲浪蓋過,他威嚴的斥令:「你們都安靜!讓她自己說!」 廳內立即鴉雀無聲,白靈也乖乖的退到一旁去。 與東方老爺炯炯有神的目光相,香荷恍然明瞭大勢已去。他們既然能查出狡猾的池金鵬,將他的惡行查得一清二楚,想摸清她的底細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認知這一點,香荷惶恐的心反而不再懼怕,無所謂的表情顯得冷靜。 「是池金鵬供出來的對不對?」她兩眼灰暗,篤定的說:「他見事情敗露、劫數難逃,所以乾脆拖我下水,將他利用我來拉攏你們,以及我只不過是崔雪兒身旁的一名小奴婢的事實,完完全全都招了出來是不是?」 她壓抑內心逐漸竄燒的怒火,咬牙憤恨的說:「這就是池金鵬一向慣用的卑劣手法!他倒楣,也絕不讓別人好過。」雙拳不由得緊握。 她的話震撼了每一個人,介蘭掉了手中的水杯,瓷片碎了一地,久久都難以接受自己所聽到的事實,而同樣的,白靈所受的打擊也不小,想到自己曾為了她爭的臉紅脖子粗,說盡強詞奪理的蠻橫話,就恨不得能立刻消失算了!水靈倒還好,但吃驚錯愕在所難免,相對東方白、東方洛,東方傑三人的神情就顯得平靜得多,甚至是有些滿意的。 而東方老爺卻是搖了搖頭,說道:「為免打草驚蛇,我們盡量不動聲色,在暗中追查和布所以直到官府上門拿人,恐怕池金鵬仍渾然未覺,不知早已東窗事發,又怎會對我們說你的事呢?」 香荷腦子裡轟然一響,眼眼瞪得好大好大,錯愕的說:「不是他?那……那是誰?還有誰知道我的事?」突然間,一個念頭竄過頭際,香荷猛地抬頭喊:「是路小瑤,她……」 「與她無關!」東方傑打斷香荷說:「為求保密,我連她都隱瞞,所以池金鵬的惡行她壓根不知情,我是不會再讓你傷害她的!」他誤以為香荷又要耍陰機,忙替路小瑤撇清關係。 「路小瑤沒說?難道……是我自己……」她心口猛地一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畢竟承認錯誤是出在自己身上,實在是件困難的事。她懊惱的說:「我自以為成功的蒙騙了你們所有的人,還為此深覺自得意滿,珠不知自己已經露了馬腳,洩了底,早教你們看出了端倪,我不甘心,我甚至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不!你很好!你表現得完美無缺,簡直是無懈可擊,的的確碗蒙騙了我們所有人的眼睛,真當你是崔雪兒。」東方傑沉聲道,「只可惜你的家丁僕人就沒有你的好本領,跟蹤,偷聽,窺探,也不懂得放輕步子,家父在密函中告訴我池金鵬可能涉及崔家血案,提醒我小心防備池家的人,我的注意力自然擺在他們身上,對你卻是沒有半分的懷疑,直到一連串的事情發生,我才開始起疑,因為我相信路小瑤,她絕不會說謊更不可能害人,而且——」他用極篤定的口吻說:「崔雪兒絕不會謀害自己的親哥哥!」 光明大廳上又是一陣騷動,香荷這才想起崔平的死,表面雖鎮靜,但內心卻已七上八下,接著她笑了起來。「你要把崔平的死硬賴在我身上,我也沒有辦法,反正是死無對證了,你愛怎麼說都可以。」她悻悼然的說。這一次,她不會再蠢得不打自招,何況殺人是要償命的。 東方傑竟也笑了起來。「你若怕死無對證,我就教他死而復生,是非曲直,你們當面說個明白。」他氣定神閒說定,就抬頭朝棟柱上喊:「喂,你還不下來?」 咻地一聲,崔平由上躍下,整個人完好無缺,好端端的挺立在光明大廳上。 眾人見了意外又欣喜,而香荷則大吃一驚,臉色刷地灰白無光,不由得退了兩步,她明白了,就算自己沒有自暴身份,他們終究還是會拆穿她的謊言。 「原來今天這場討伐大會,完全是衝著我來的!」她哼哈兩聲,唇邊有著一絲苦笑,「何苦繞這麼大一圈,你們可以直接把我抓起來送官究辦以正你們都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了不是嗎?」 「為什麼?你就連一句辯駁的話也不說!」崔平直視著她,「當謀害我的人供出你才是幕後主使時,我真的不相信,當我親耳聽見你說你不是崔雪兒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但是怎麼都比不上此刻,我看見你毫無侮意的表情,這樣的教我痛心和失望。我全心全意待你,你卻想置我於死地,若不是東方傑及時援手,恐怕我到死都不知道。」 他伸手緊緊握住她的肩頭,表情凝重的沉聲低吼:「為什麼,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猛地推開他,也大喊:「你並不笨,還會不明白嗎?」因為激動,香荷的嘴唇顫抖起來,「我不要有個人時時刻刻在我耳邊提起崔雪兒的過去,你的存在令我加倍威脅,因為你現在不懷疑,不代表你永遠都不會發現,我不想生活在恐懼之下,不想過著膽戰心驚的日子,所以只有讓你永遠消失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崔平握緊雙拳,青筋浮動,但漸漸的,他的孔慢慢軟化下來,「好!這事我就不和你計較,那雪兒呢?馬車墜崖後,她究竟是生是死?是不是也和你一樣,受了池金鵬的控制?」 她眉梢一挑,吃吃的笑了起來,「很抱歉,畢竟我在池家過了十五年的日子,多多少少受到池金鵬的影響,也學會了他的卑劣手法,現在我落得如此下場,又怎能讓你們好過呢!崔雪兒是生是死,你自己慢慢去查吧!也許再過個十五年,就會有眉目了。」 崔平雙眉一蹙,顯然就要發作。 「崔平,你別著急。」東方傑走上前,安撫的說:「先把她拿下,再慢慢的問,軟的不行就用強的,她終究得說出實話。」 他的話有恫嚇的用意,怎知香荷的反應極快,她說:「只怕沒有你想的簡單。」說時遲那時快,她的話才落下,左手就猛然出手的一把抓住白靈,而右手也已亮出短刀,瞬間架在白靈的脖子上。 這變化震動了所有的人,光明大廳頓時混亂不堪,白靈更是慘叫連連,想不到自己的好心卻促成別人的歹意,她懊惱的嚷,「早知道你是這麼壞的人,我就不費口舌替你說盡好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