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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寄秋 性或許是一種手段,但不可否認它具有催情的作用,在肌膚相親的擁抱後,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和諧的性關係是美滿婚姻的第一步,輕忽不可。 「看來你還是不能釋懷老爺子當年做過的錯事,父子間哪來什麼隔夜仇,把心胸放寬,眼光放遠,他對你的重視可是旁人及不上的。」稍懂企業體系的人都感受到天翼集團正在改朝換代。 「沈小姐的關心我心領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看你得收起好奇心,多研究些學問。」他表情溫和得像沒有脾氣的好好先生,可卻語帶犀利。 他看得出她對自己的好感與日漸增,但他不信她是沒有企圖的,因為她姓沈。 沈幼梅有種被當眾摑一掌的感覺。「你認為我交淺言深,多管閒事嗎?」 「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有些事不適合搬到檯面上來講。」秘密之所以為秘密是因為不曾說破,否則就不是秘密了。 聰明如她豈會聽不懂他的暗示,話鋒倏地一轉。「掃興的事咱們就不提了,你打算幾時公開我們交往的事?我希望我們能提早做好婚姻規畫。」 她已經決定好婚紗的款式,並預估賓客的人數好做準備,外表柔弱的她有著沈家女人的強勢,一切以己為主,從不考慮對方是否願意配合。 她的自信來自她的家世,財富帶給人的便利深植人心,她一直以為自己高人一等,不論誰被她看上都是一種榮聿。 「你可能搞錯一件事,我們只是朋友談不上交往,你未免想得太遠了。」 就算他要結婚,對象也不會姓沈。 神情一肅,她眼中有不容錯認的指責。「我們現在就是在交往,難道你要讓我難堪嗎?」 從他們第一次約會後,大家就認定他們是一對,她丟不起這個臉。 尤其家裡的人已開始籌備婚禮,想藉由婚姻將他拉向沈氏這一邊,統合現有的力量,將天翼集團併購在自家企業下。 而她也一再保證沒問題,他們的交往十分順利,她會成功的替沈家添一名新力軍,再創企業高峰。 「這點你要問問我女朋友,如果喝杯茶、吃頓飯也算交往的話,那她應該自稱我老婆了。」他不避諱的點出已有女友的事實。 「她是誰?」 竇輕涯的眼中閃過一抹溫柔,語氣變緩的說:「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誰。」 「輸,也要輸得心甘情願,我要知道是誰這麼有本事搶走我認定的丈夫人選,否則我當不了有風度的輸家。」她一定要揪出那個人。 她不信這世上還有比自己更適合他的女人,他的錯誤必須及時更正。 「輸或贏有那麼重要嗎?」一說出口,他怔然一訝。這不是他會說的話,比較像……翩翩。 真傷腦筋,他幾時受了她的影響,變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有些困擾,但有更多的甜蜜,他發現自己愛上了她。 「輸或贏不重要,但是人總有好奇心,想弄清楚敗在什麼人手中。」她改弦易轍的旁敲側擊。 「何必硬要比較,在眾人眼中她是極普通的女孩,沒有良好的家世也不算有錢。」可是他卻對她著迷,千方百計想得到她。 而你卻挑中她,放棄我。沈幼梅眼中浮現妒意和不甘,還沒見到他口中的女孩已先生敵意。 「她頭髮短短的像個男生,遠遠一瞧很容易搞錯性別……」只看背影真的很像,因為她夠高。 「T大法律三年級生?」他的形容令她聯想到正在追蹤的案例。 「你調查她?」他微露不悅地沉下臉,不若先前的溫和。 「胡翩翩對吧?」她記得很清楚。「在學校有社團之花的稱號,追求者眾多,且是全國一流的辯士。」 眼眸暗存凌厲光芒,竇輕涯在意的是那句追求者眾多。「我想她和你的圈子扯不上關係,你們的世界沒有任何的交集。」 「肉眼所見的事實的確沒有,可是……」她笑得含蓄,切開一塊肉往嘴裡送。「我懷疑她不是人。」 「不是人?」輕逸一聲冷笑,他並無驚訝地只當她說了一則笑話。 「別以為我在開玩笑,這絕不是荒謬無稽的夢話,如果你可以從她身上弄到十西西的新鮮血液,我便能證實她不是人。」只要有機會,她會是台灣第一位發現超生物的人。 她不只研究獸人也研究吸血鬼,不過二者皆可遇不可求,機不可失。 揚起唇一笑,他認為沒有必要再談下去。「我尊重你對學術領域的熱忱,但別把主意打到我女朋友身上,我不希望有人打擾到她上課的情緒。」言盡於此,他起身欲離去。 但不死心的沈幼梅頭一次在他面前展現強勢作風,冷不防的伸出纖細手臂將他拉住,一定要他把話聽完,發亮的眼有著狂熱。 「看她的眼睛,你會驚愕她的瞳孔在黑夜中閃動金色的光芒,越深的夜裡越明顯,彷彿是一頭野獸在窺探,森寒而充滿危險性。」 「不要因你的臆測而妄下斷言,我可以容許你對她有不合理懷疑,但請別任意發表不實的言論。」會比他更危險嗎? 若說世上有人的血液中混雜著獸血,那人非他莫屬,他才是骨子裡潛藏獸性的人類,對敵人絕不留情。 她不放棄地追著他背影說:「別忘了她來自紫蝶幽谷,一個充滿謎題和神秘的詭異地界。」 沈幼梅的話成功的留住他一分鐘,在他心裡種下若干存疑的種子,但旋即他搖搖頭,嗤之以鼻地不當一回事,毫無留戀的離開。 就算他所愛的女子不是人又如何,人會比她更真實、更富有可愛善良的天性嗎?她吸引他的就是那雙野性難馴的眼。 她的不馴激出他挑戰的慾望,他會非常樂於享受馴服她的過程。 如果她是野獸的話,那麼他便是百獸之王,她會永遠在他掌控的世界裡受他庇護,成為他忠心不貳的臣子,誰也不准傷害她。 深沉的眸冷酷無比,一步一步逼視耀眼的陽光。 第七章 「該死的竇輕涯,你這混有骯髒血液的狗雜種,憑什麼解除我的職務,我是天翼集團的總經理、未來的總裁,憑你一個小小的執行秘書長沒資格撤我的職,你立刻給我滾出去,我代表董事會開除你。」 無預警的,門板被大力地撞開,砰地撞到門後的牆又反彈回去,差點彈到尾隨其後,因攔不下來者而一臉抱歉的小秘書。 怒氣沖沖的身影如狂風掃過,來到竇輕涯面前怒拍桌子,無禮放肆地掃落正待處理的一疊文件。 沈修德的憤怒可由他漲成豬肝色的臉看出,雙手握拳,惡狠狠的瞪視敢在他頭上動土的「下屬」,不改囂狂口氣的以為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總經理。 沈家人在天翼集團一向立於不敗之地,耳目眾多又強佔高位,人丁單薄的韓家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在後繼無人的情況下,天翼集團早晚會成為沈家人的囊中物。 誰知突然冒出個經商手腕不差的私生子,處處限制他蠶食的可能性,一再利用老頭子的勢力阻止他的野心,讓他無法進一步掌握公司的大權。 有董事會的支持又怎樣,他們沈家的根早已深扎集團,竇輕涯想連根拔起是不可能的事。 他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野種,真當自己是韓家的太子爺嗎?就算沈家人當不了家也輪不到他猖狂,他還有一張王牌在手。 「下回進門請記得敲門,這是是『人』都懂的基本禮儀。」反應冷淡的竇輕涯不受影響的繼續辦公,親手寫下他的撤職令並蓋上私章。 「少用教訓人的口氣諷刺,你一個外人有什麼權力停我的職,我們沈家人在天翼集團的資歷比你長,憑你的小伎倆休想動搖我們。」想都別想,他不會得意太久。 怒火騰騰的沈修德拿起他桌前的名牌,狠狠往地上摔,繼而一臉不可一世的斜睨他這眼中釘,不信他真有本事開除自己。 「沒錯,我是個外人,可是你別忘了你姓沈。」 「我姓沈又怎樣,當年要是沒有我們沈家的資金援助,公司早垮了,哪有今日集團的形成,我們才是天翼集團的主人。」他毫不掩飾的說出強烈野心。 「這些話你該向老爺子說,人情是他欠下的,與公司無關。何況這筆資金公司已連本帶利的還給沈家,我不認為還欠你們什麼。」他們挪用的公款更勝當年的十倍。 一提到韓道申,沈修德口氣明顯弱了幾分。「不要搬出老爺子來嚇唬人,他要是知道你隻手遮天,剷除異己的作為,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公司有公司的制度理應遵從,我照規定辦事並無不妥,況且事前我已知會過老爺子,他並無意見。」也不可能有意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