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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蔡小雀 紀剛強自鎮定,心底卻暗知不好。「這位朋友,不知如何稱呼?」 「俺是黑潭寨的寇虎大爺,聰明的就將你身後的鏢銀給獻上,否則……哼哼,別怪本大爺手下不留情了。」他笑呵呵道。 「原來是寇大爺。」紀剛懊惱極了,自己怎麼就忘了這半途上的黑潭寨,向來是無法無天的呢? 「知道就好,把鏢銀留下,俺還可以留你個全屍。」他愈說愈囂張了。 紀剛牙一咬,「恕紀某無法從命,這是朝廷的官銀,丟失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倘若寇大爺賞臉的話,紀某願全數將這次所得三千兩獻予你,就當咱們交個朋友,若你不願的話……就休怪紀某護鏢心切,和你動上手傷和氣了。」 「好傢伙,你以為朝廷的官銀俺就不敢吞了嗎?」寇虎嘿嘿冷笑,「不錯,劫了官銀會遭官府追究,可是我若不留你們活口,誰曉得這官銀是我黑潭寨劫走的?」 紀剛聽他言下之意,就是人命官銀都要了,他怒氣陡起,知道不能善了。 「大伙上呀!誓死護鏢!」他抽出長劍,撲向寇虎。 「兄弟們,好酒好肉就看這一趟了,上呀!」寇虎揮動著扳斧,揉身迎戰。 血戰陡起,一方是誓衛官銀,一方是誓死奪鏢,所以雙方人馬是殺得昏天暗地的。 眼看著紀剛的人馬節節敗退,已經到了無力反擊的地步了,寇虎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興奮的笑容。 紀剛死命地左刺右擋,可長劍已經柢受不住強斧的威力,三百回合大戰下來,他已經力竭技窮了。 難道我紀某人就要注定死在這一趟護鏢中嗎?失了官銀,恐怕全家都免不了受株連……紀剛一邊戰著,心底浮起了悲哀與恐懼。 還有這麼多的趟子手,他們都是有家有眷……都是他這個總鏢頭無能…… 紀剛一個閃神,給了寇虎一個可趁之機,當寇虎正待一斧劈掉他的腦袋時,一粒破空而來的石子宛如鐵珠般擊偏了寇虎的扳斧。 「是哪個不要命的,竟然敢破壞寇大爺的好事?」 他大吼著,抬起頭飛快地看了四周。 紀剛低喘著,傷痕纍纍的身子依舊不畏死地撲向寇虎。 「紀總鏢頭,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送死?」一個冷漠如寒冰的聲音響起。 眾人眼一花,待回過神來時,眼前已穩穩地佇立著一位白衣賽雪的男子。 烏黑的髮絲不羈地披散如瀑,僅用一條白緞束住,瀟灑地飄揚在身後。 雪白的勁裝緊裡著修長矯健的身軀,身後背負的一柄盤金長劍,氣勢驚人。 內斂深沉的神態配台著俊美如冰的臉龐……眾人都被陡然出現的男子給震懾住了。 首先回過神的是紀剛,他一想到又有一名功夫深不可測的男人出現,不禁心一沉。 來人是敵是友不知,但臉上那股漠然冰冷,卻教他打心底知道,這人絕對不好惹。 他惴惴不安,手也漸漸發起抖來。 「這位英雄,請你仗義相助紀某……」他趕緊叫道。 「相好的,如果是來助俺一臂之力的話,俺願意讓你分一杯羹。」寇虎照子可亮得很,面前這男子功夫如此高,不攏絡攏絡,吃虧的恐怕還是自己,「怎麼,夠意思吧?」 那男人緩緩巡視了眾人,每個人在接觸到他的精銳眸光時,不約而同地心頭打了個寒顫。 他劍眉微挑,冷冷地道:「紀總鏢頭,帶著你的屬下速速離去,路上經過應天府,記著叫捕頭帶人到這兒來收拾收拾。」 紀剛和寇虎同時一怔。 「多謝這位壯士鼎力相助!」紀剛大喜,幾乎是激動難忍地道:「只是這寇虎人多勢眾,壯士你獨自一人……還是紀某留下與你一同殺敵。」 「免了。」 寇虎難忍怒氣,大吼一聲,「原來你是來幫助紀老兒的,好傢伙,真是太可惡了!」 「光天化日浩浩王道上,你居然敢攔路劫官銀,怎麼說都是死罪一條,」他淡淡地道:「給你兩個選擇,看你是要自己縛了進官府,還是要我親自把你送進去?」 「你究竟是誰?」寇虎觸及他的眼光,不禁心頭一寒。 紀剛不自覺望著他,也想知道他的高姓大名。 那男人瞟了紀剛一眼,冷然道:「還不快押送官銀離去?」 「是,是是是……」他一凜,連忙從命,「拜謝壯士仗義相助,紀某在此多謝了,待他日重逢,一定好好答謝壯士大恩大德!」 他指揮著手下快快押著箱子,急忙趕離此地。 寇虎眼睜睜看著沉重的箱子再度離開自己的面前,他又驚又懼又氣惱。 「可惡!」他再度欺身上去,怎麼都不肯罷手。 他不是不知道來人武功厲害,但是要他束手就縛,眼看著官銀離去,他寧可拚了這條命。 數十名兇徒隨著他衝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身後長劍並不出鞘,僅僅隨手一擺,就攫起了一把石子。 只見他素手輕彈,數十枚的小石子皆精準無比地擊中了兇徒們頸上的穴道。 眾人用極其可笑的姿態僵立在當場,眼底不約而同泛起了一抹畏懼之色。 寇虎手上的大斧抖動了起來,他腿上被點麻穴,驚駭卻讓他全身發軟。 他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武功,竟有如此可怕的人…… 他縱橫七山五水多年,今天居然連一招都還沒有用上,就被人給擺平了?! 白衣男子眼也不抬一下。「我早說過,會有此結果。」 寇虎發抖著,雙腿不自禁地一軟,「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在下辛煙波。」他拋下這幾個字,隨即轉身飄然離去。 辛煙波?! 寇虎恐懼地失聲叫道:「京城第一神捕?」 ☆☆☆ 雲淡風輕近午天 傍花隨柳過湖前 美麗的曲院風荷,在南宋時期原是一家釀造官酒的曲院,因院中遍植荷藕,每當花開時香風四起,故取名做「曲院荷風」,在康熙皇帝南巡過後,更名為「曲院風荷」。 現值初夏時分,荷香四溢朵朵嫣然,跨虹橋下的湖面儘是一片旖旎,清風徐來,薰人欲醉。 「好美。」愛兒攙著嫵媚,瞧了瞧花再瞧了瞧她,情不自禁道:「難怪自古文人將美人比做嬌花,原來就是這麼回事兒。」 「你自個兒嘀嘀咕咕的,究竟在說什麼?」嫵媚嬌媚地道:「沒見過像你這般嘮叨的姑娘了。」 「我不是嘮叨,是喜歡自言自語。」愛兒煞有介事地一歎,「我也很受不了我這種症狀,唉,沒法子。」 嫵媚噗哧一聲,不由得掩嘴一笑。 襄子跟在身後,有點不是滋味。 這個愛兒初來乍到的,就贏得小姐如此的寵溺,實在令她好生不快。 「哼,什麼跟什麼嘛!不過是個粗鄙不堪的鄉下丫頭罷了。」她暗暗嘀咕著。 愛兒渾然未覺襄兒的妒意,還高高興興地拉過她的手,熱情地指著。「襄子快看,那裡有只白鳥飛起來了。」 「那叫白鷺,不是什麼白鳥。」她沒好氣地道。 「原來這就是白鷺,我一直以為它叫白鳥兒。」愛兒偏著頭,正經八百地道。 襄子翻了翻白眼,真是羞於與這個白癡走在一塊兒。 嫵媚輕搖薄扇,桃紅色的旗裝典雅動人,走在小橋上,裊裊的身形飄然若仙,緊緊地吸引住賞花遊客們的眸光。 其中有不少大富人家子弟和騷人墨客,紛紛摩拳擦掌地,急著想要向前與她搭訕。 「姑娘,請了。」杭州綢緞莊的二世祖鄭少爺首先行動,只見他猶如情實初開的少年郎般,紅著臉走向前來。 嫵媚眼波一瞄,似笑非笑地道:「這位公子有什麼事嗎?」 「小生名叫鄭金富,家住杭州城東,不知有這榮幸伴小姐一遊嗎?」他涎著臉道。 「原來是鄭公子,」撫媚盈盈一笑,真是醉人到了極點,「我也很想隨鄭公子一遊這曲院風荷,可惜我今日是偕同婢子出遊,實在不方便讓公子隨行。」 她的軟釘子讓鄭金富一陣頭暈目眩,兩管鼻血差點兒噴了出來,雖然是拒絕,可也媚得讓人絲毫不覺不快。 他臉頰漲紅,兩眼簡直離不開她絕美的臉蛋。「姑娘,那不知小生可有此殊榮,可以護送姑娘一程嗎?」 「小姐,不知你貴姓芳名呀!」另外一個看起來財大氣粗的肥公子硬是擠開鄭金富,自以為瀟灑地道:「小生劉十郎,今日想與小姐共結秦晉之好,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嫵媚眼兒一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鄭金富早就氣呼呼地瞪向劉十郎。「你這只肥豬,嘴裡不乾不淨的做什麼?怎麼可以如此唐突佳人?」 「喲,關你什麼事?」劉十郎不甘示弱。 就在這時,其他的公子哥兒也擁上前來了,不約而同地對著嫵媚大獻慇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