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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童景遙    


  「為什麼不能?」

  這時升哥帶著人來在門外大聲喊著開門。

  京蓓撫著狂跳不已的胸口,故作鎮定的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已經是……總之,我不能走。」

  但學凱前後一連貫立刻明白的說:「我知道,你是怕對升哥對嗎?你放心,這件事我來解決。」

  「你怎麼解決?」明知不可能,但這活還是聽得京蓓眼角含淚,忍不住欣慰的低頭而笑。「算了,你還是走吧,別惹這種麻煩。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學凱才不理會她心裡那些曲曲彎彎的想法,上前來直接將她攬進懷裡,準備帶著她離開。

  「你幹什麼?放開我啊。」京蓓扯著嗓門大叫起來。

  「安靜點!現在沒空解釋,總之先離開這裡再說。」

  京蓓抬頭看著他,這堅定的神情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終日企盼的的嗎?那一夜的選擇她沒後悔,那麼現在呢?

  學凱沒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就這麼帶著她開了門。

  這一開,一場混戰便就此展開。

  升哥一見學凱要帶人走,立刻吆喝保鏢攔人。

  不過這些陣仗對柔道黑帶的學凱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再加上小姐們的從中阻撓,不一會兒,兩人就順利奔出酒店,迅速鑽進了車裡。

  學凱一發動引擎就踩滿油門,用最快的速度駛離這個是非之地。

  雖然行動急切但他還是非常謹慎,為了被跟蹤,他特意在市區的大街小巷裡繞了一陣才駛回自己的住處。

  剛才的衝動一過,京蓓坐在車裡反覆冷靜思考,還是明白「夢」終究是會醒的。

  於是車一停妥,一路沉默的京蓓突然開口說:「你自己。她用毛巾擦著頭髮,一走進客幻:就看見學凱坐在沙發上,桌上還有剛煮好的咖啡,他正等著她。

  「來,這邊坐。」學凱拍著身旁的空位,順手倒了杯咖啡說。

  京蓓看著他,侷促的舉止顯得有些猶豫。

  「別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學凱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京蓓這才笑了出來,低頭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我並不怕你啊。」

  「你才見過我幾次就這麼相信我?萬一我是有心騙你進來……」

  「你不會。」京蓓認真的看著他說。

  學凱不由得被她這堅定的神情所感動,他啜了口咖啡,才問:「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我?」

  「直覺吧,我感覺得出你心地很好,只不過……」她咬著唇,沒往下說。

  「只不過什麼,你況啊。」

  「如果你不那麼霸道就更好了。」京蓓雙手捧著杯子,害羞的低下頭。

  「哈哈哈,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說我霸道呢。」

  學凱笑著別過頭去。本來只是單純的想見她一麗,但這會兒和她面對面,他才知道自己原來有多想她。

  「說說看,你為什麼會到那種地方去工作?」學凱問。

  「那種地方?」京蓓聽出了他語氣中的鄙夷。

  「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知道。」她打斷他說: 「像你這種從小不愁吃穿,念好的學校,也不用愁沒有工作,煩惱的只是買什麼好車,換什麼別墅的人,當然不屑『那種地方』。」

  「嘿,我才說了一句就被你數落得沒完沒了,我還有辯解的餘地嗎?」

  「事實是沒什麼好爭辯的。」

  「你別生氣,我只是想知道有沒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學凱解釋著說。

  京蓓搖搖頭淡然的說:「我跟你走並不代表我接受你的同情施捨。」

  「這是什麼意思?」學凱挪近她。「誰說我是同情施捨你啊?」

  「這還用說嗎?再笨的人都看得出來吧。」京蓓擱下杯子,起身離開。

  -你坐下。」學凱被她這摸不著頭緒的話搞得失了分寸,只好先將她拉了回來再說:「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來。」

  「是該說清楚了。」京蓓吸了口氣說:「你不必為那天的事內疚,那是我自願的,所以你不必覺得要彌補我什麼,那會連累你的。」

  「我不怕的。既然是我帶你走,接下來的事情都跟我有關了,你還不明白嗎?」

  「你又何必呢?憑你的條件要什麼女人都可以,而我……」京蓓陷入了無法抉擇的煎熬,只能喃喃地說:「我會害了你,真的,我一定會害了你的啊。」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怕。」

  「但我怕啊……」她噙著淚,就決抵擋不住想依附他的心。

  「我問你,你說那夜你是自願的,為什麼?」

  「我……」

  「若不是完全的信任和……愛,你怎麼願意把自己交給一個陌生人呢?」

  「你不是陌生人……」

  一聽到她這麼說,學凱便不顧一切的將她抱進懷裡。

  雖然只那麼一夜,但他們卻對彼此都不陌生。

  學凱懷念她髮際裡那淡淡的茉莉香。而京蓓也為他身上那股青草的芬芳徹夜未眠。

  只是誰都沒說出口,承認心底對彼此的這份掛念罷了。

  此時此刻,現實被隔絕在房門外。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所有的矜持和顧忌都不存在了。

  京蓓像只小貓似的蜷在床上,看著學凱一件件褪去身上衣服。

  沒想學凱在她這樣的注視下反倒胭腆了起來。

  「為什麼這樣看我……」

  「因為我發現……男人的身體原來也是很美的啊。」她紅著臉。

  「是嗎?你說說看,怎麼美呢?」學凱爬上床,像只獵豹慢慢地靠近她。

  「我不知道啦……總之,我喜歡那看起來強而有力的樣子。」

  「嗯,你記住喔,這讚美的話只能對我一個人說,不許對其他男人說,知道嗎?」學凱一面說,一面將唇印吻在她的胸口上。

  「為什麼?」她明知故問。

  「還問為什麼?你非但不能說,更不可以再去看其他的男人,聽到了嗎?」

  「我不會……」京蓓忍不住閉上眼,嚶嚶地輕喘著。

  「京蓓。我要你……留下來別走。」學凱貼著她耳說。

  「我……在這啊。」她氣若游絲的應著他。

  「我說的不只是現在,我要永遠擁有你。」

  京蓓咬著唇,強忍著胸口裡那股狂喊的衝動。  她知道自己也是狂烈的想他、要他,更期盼著每一次的身心交合,但是現實實在讓她無法況出口,,

  「聽見沒?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學凱搖晃著她。

  「我聽見了,但是……」京蓓心裡顧忌,但身體卻誠實的反應自己對學凱的渴求。

  「沒有但是,我要你!」這是忿怒,也是宣示。

  學凱突然將她壓倒在床上,不但使兩人的結合更為緊密,也讓她甘心臣服。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京蓓問。

  學凱給她的回答卻是一個深深的吻。因為他覺得語言根本不能表達自己內心千萬分之一的愛意。

  但京蓓懂了。

  她歎了口氣,然後低頭貼在他胸口上,傾聽他那激情後的心跳聲。

  最後她合上眼,將不可知的未來暫時忘卻,安然的在他懷裡睡了。

  然而這樣的幸福只維持了一夜。

  黎明前,京蓓知道升哥不會就此罷手,為了不連累母親,她還是留下字條,決定回家一趟。

  當地一進家門,等候多時的升哥立刻扯了嗓子,語帶諷刺的說:「你還是回來了嘛。怎麼樣?口叫人家白玩的滋味如何啊?」

  「你齷齪!」京蓓不客氣的反駁。

  升哥一聽,積壓了一夜的憤怒直攻心口,他立刻起身給了她一巴掌。當場打得京蓓跌坐在地上。

  「升哥,你手下留情啊。」京蓓的母親趕緊上前求情。

  「少囉嗦再吵,我連你一起塊揍。」升哥舉起手,一面朝她吼道。

  「住手!闖禍的人是我,要打你打我,不關我媽的事。」京蓓趕緊上前阻止他。

  「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顧得了你媽?」升哥挑挑眉,語氣無謂的說:「你以為一巴掌就能消我心頭的怨氣啊?你也想得太簡單了吧。」

  「大不了……我回去上班。」京蓓妥協的說。

  「不必了啦!我那間小廟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我的面子都散盡了。而且……要是我手下那些小姐全都有樣學樣,我不是得喝西北風啦。」

  「那是因為……」

  「不用解釋啦!」升哥坐回沙發。「我呢,佩服你本事大,這麼快就找到金主了。現在只那個醫生肯幫你還錢,我也不勉強你下海撈了,咱們各如其意,各得其所啦。」

  「這跟他無關,你別把他扯進來好不好!」京蓓這才緊張的說。

  「媽的!你當我傻瓜啊。他開了你的苞,玩也玩爽了,還說跟他無關!」

  「那是我自願的。」

  「我才不管你是自願還是怎地,反正只要他拿出三百萬,所有的事就一筆勾消了。」

  「不然呢?你想怎麼樣?」

  「哈哈哈……如果你不好出面,那由我來開這個口也無所謂。但如果你耍著老子玩,我可是要那小子的前途來做賠償。」

  「不要去騷擾他,我的事我自己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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