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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彤綾 齊騰慎沒理會過分熱情的冷凡宇,深逮的黑瞳越過他,怔怔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人兒。 「怎……怎麼了?」冷凡字緊張的問。隨著齊騰慎的視線,赫然發現他的焦距竟是停在姓雲的女人身上了。 齊騰慎沒有回答,逞自走到雲戀紗面前,恭敬地道:「二爺。」 「不用了,」她揮揮手,「為什麼你在台灣?你該待在日本陪爺的。」 一聽她開口說話,冷家父子產生共同的疑問:他們認識? 冷御神揚眉以眼神詢問。雲戀紗拉過他的手,輕輕地招著,要他放心。 「我只不過是代表向日企業來談生意罷了。」齊騰慎略略別過頭,讓心痛之感蔓延全身。她可知他倆的親密狠狠地刺痛他的眼,撕碎他的心? 齊騰慎,在地獄裡代號「炙焰」,向日企業經營建築設計,歸他負責。除了地獄同僚外,極少人知道齊騰慎亦為地獄一員,也鮮少有人知道向日企業隸屬地獄旗下集團。 「你們是舊識呀?」冷凡宇汕汕地問。想不到這女人的人脈挺廣的。 雲戀紗沒有搭理他們,只是晃著冷御神的手撒嬌道:「焰,我才不管你到台灣做什麼,只希望你別再做些試激怒我的舉動,秤秤自己的斤兩,你還不夠格讓我動怒。」她故意提及齊騰慎在地獄的身份,提醒他斟酌好分寸,別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 「什麼意思?」冷御神低問。齊騰慎也是地獄中人嗎? 一旁的冷凡宇氣得差點打過去。「御神,管好她,別讓她亂說話!」天!他好怕兩億就這麼不見了! 「你放任他對你的不敬?」齊騰慎狠瞪冷凡宇。二爺在他心中是女神,誰也不可以污蔑她!「他一定不知道你的身份吧?不知道向日企業的幕後主事者其實是你!」爺早就放手讓二爺魑魅接管地獄旗下的所有集團。 「他是御神的父親。」言簡意賅,明白指出冷御神的地位。為此,雲戀紗可以忍受冷凡宇的大不敬。 「戀!這是怎麼一回事?」冷御神問道。他知道戀是地獄的一分子,但齊騰慎對她太恭敬了。 她在地獄裡的地位很高嗎?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齊騰先生說向日企業是你的?」冷凡宇緊張的問。 雲戀紗放開冷御神的手,優閒的喝著牛奶,而後道:「向日是我的,是你看不起的女人擁有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怎麼可能?你明明說你是孤兒,為什麼你擁有幾乎能左右日本經濟的向日企業?」冷凡宇不相信。 「慢點,小心岔了氣,人老了就要注意些,伯父。」雲戀紗轉過頭,第一次正視齊騰慎,「簽完合約就滾回日本去,我不想看見你。」她不是不明白焰對她的感覺,但心只有一顆,她不想傷他太深。 冷御神閉上限,深深歎息。 他終究無法改變她嗎? 她不是那個陪在他身邊溫柔慧黠的雲戀紗,她又變回脾氣乖戾的魑魅了! 齊籐慎忍著心痛,說出爺交代的話,「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地獄旗下的企業集團一旦有重要的決定都必須得到你的同意,這次與凡宇的合作案並沒有知會你,因為爺說那是他送你的結婚禮物以及嫁妝。」 「嫁……嫁妝?」冷凡宇傻了。兩億的嫁妝?這姓雲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爺?」冷御神睜開眼凝視雲戀紗。他當然知道爺是誰!但為什麼他肯為戀準備嫁妝? 「什麼都別問好嗎?」雲戀紗迎向他的注視。亂七八糟。連她也不知道爺在想什麼。 齊騰慎輕聲道:「我來了,所以爺當然也來了。」 雲戀紗猛地回過頭:「不可能!他說過他討厭台灣的。」他總說台灣又濕又熱,比不上東京的美麗。 「因為你在這兒!爺想見你,所以就來了。他是說過他討厭台灣,但你喜歡這兒,也許地獄的總部會搬來台灣也說不定。」 什麼意思?連她都想問了。 「另外,我想該讓你知道,你最討厭的兩人也跟來了。」雖然二爺對他絕情,但他極不願讓她身陷危險之中。 喀啦!手中的玻璃杯應聲而碎。 冷御神迅速的抱起雲戀紗到另一張沙發,抓起她的手仔細檢查。 「你在想什麼?誰也來了?」還好並沒有傷口,他不要再看見她身上帶傷了,那讓他心痛難當。 「御神,」迷濛失神的紫瞳找到焦距,雲戀紗冷靜的看著他,「所有的一切都該有個結束,我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二十年了,母親的債,她要親手要回來。 隱約知道有事要發生了。 冷御神不發一言,靜靜地望著她;如果她是奔波在廣闊大海裡的帆船,他只能做個等她不定期歸來的港口,並不斷的說服自己—— 帆船終有倦極歸港的日子吧! 他等待的是她的歸來。 是她永不再離開的歸來…… 「不,我不會再拒絕了,我只是不想再當你的洋娃娃了。」雲戀紗深呼吸,不想再為當年的事壞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和平相處。 他承諾過會永遠愛她。 而她,寧願選擇相信,也不想再鑽牛角尖了。 爺倏地橫過小巧的木雕桌面,修長的手指準確地捏住她精緻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我的洋娃娃,你是我的戀,是我的寶貝!我不想再聽到剛剛的話了,聽見了嗎?」 他在生氣,氣她如此忽視他的心意。 濃濃的妖氣一點一滴,悄悄地包圍住整個咖啡廳,莫名的與黑夜融合成一股詭異氣氛。 他嗜白,不論何時總是一身的白,但絲毫無法掩飾他與生俱來的妖異與邪佞。 一觸即發的氣氛,讓兩人都忽略了細微的「喀嚓」一聲。 清澈的紫眸掠過一絲痛楚,雲戀紗鎮定地拉下他的手,平靜無波地道:「我要回去了,太晚了,御神會擔心。」 她站起身拿起黑色外套,在爺頰邊印下一吻,「生日快樂。」 又是「喀嚓」一聲,雲戀紗鎮定地環視四周,發覺沒有異樣,她隨即轉身欲離去。 爺忿忿地彈了下手指,「戀,不要怨我,公平些,你不能期盼一個寡情的人能做到什麼境界。」 輕輕的,她回過頭,絕美的臉上是一抹令人驚艷的傾國笑顏。 「我明白。」 若仔細一瞧,不難發現美麗的笑顏裡包含著一絲絲的苦澀。 二十年來的疑問,換來的卻是簡單一句:你不能期盼一個寡情的人能做到什麼境界。 是呀,二十年來她到底期盼什麼?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清晨三點,夜露重重,有那麼一點冷,那麼一點孤獨,那麼一點寂寞。 雲戀紗瑟縮一下,伸手環抱住自己,慢慢的一步步走著。 遠遠的,一盞昏黃的燈光吸引住她迷離的目光。她訝異地睜大眼。 溫暖的燈光像是等待晚歸的家人般,讓她泛冷的身子浮出些微暖意,但令她感動的不是這個,而是站在燈下的偉岸身影。 她快速地飛奔過去,埋首偎進敞開等她的胸膛。 起初,就像兩個冰塊碰撞一般,兩個同屬冷質的人只能說是冷上加冷,但幾秒鐘過去,偉岸胸膛的主人體溫開始升高,溫柔的包圍住一生的摯愛。 「回來了?」冷御神用力地摟緊她,帶著她回到住處。 「嗯,我回來了。」雲戀紗滿足地膩著他,倍受珍視的感覺真好。 「以後出門早點回來,你現在是孕婦,要早點休息,不要讓我擔心。」他抱她到床上坐著,拿過她的睡袍替她換上。 「對不起,不過我很開心你等我。」雲戀紗溫馴地任他脫去她的衣服。 「好冰。」冷御神拉著她的手,漂亮的眉不悅地憤起,俊美絕倫的臉上寫著擔憂。 「你也是,你等我多久了?」昨晚她八點鐘出門,現在已經是「今天」早上三點了。 「不久。」事實上他從昨天晚上十一點就在住處的一樓站崗了。 「喔。」雲戀紗心照不宣的窩進也換好睡袍的冷御神懷裡,滿意他低蕩的體溫節節升高,溫暖的包圍她。 「戀,你……」冷御神漂亮俊美的臉寫著似乎下了很久的決心,但開了口卻不知怎麼問。 「別問,什麼都別問。我累了,讓我休息好嗎?」她青蔥般的玉指穿過他的長髮,輕梳而下,而後握住他的大掌與之十指交握。 性感的薄唇輕啄她粉嫩的唇瓣,冷御神輕聲道:「好好睡,別怕,我會在你身邊。」他握緊她的小手,另一手環住她的纖腰,安安穩穩的將她擁入懷中。 啊,她真的遇到好男人了,一個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好男人! 雲戀紗決定告訴他一切,在她睡一覺醒來之後。 告訴他她與爺的愛恨情仇。告訴他那兩個老愛找她碴的母女倆。告訴他二十年來的辛酸血淚! 告訴他——她寂寞好久了。 白色的法拉利在台灣的道路上非常少見,此刻,它正旁若無人的奔馳在天母的大道上,直奔盡頭的地獄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