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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婷姿 但,她現在可是騎虎難下了呵! 「不要傷害她!」冷傑這一聲不但是警告,更是乞求。他的眼睛須臾不敢離開,深怕漏了什麼動靜。 「那就把槍放下,把槍放下!」伊一再命令,舉著針筒的左手微微不穩地顫了起來。 冷傑毫不遲疑的扔掉槍,歐愣了一下才慢條斯理、故作姿態憚揮西裝上莫須有的灰塵,用力一拳往冷傑下巴賞了一拳,後者應聲倒地,暫時無法起來。 「呸!老子不屑!」歐吐了口口水,旋即看向仍安坐在椅上的宙,抖著手抄起槍,對準了目標。 「你、你就坐在那邊別動,我要一部直升機,快點!」 一個小時前,當宙莫名其妙來到「歷史」時,他就察覺不對了。 而,一見到那名和宙一塊前來的黑髮年輕人時,他更有一種不好的「賓果」感覺。在這裡橫行霸道了一段時間,歐自大得以為自已是操縱局面的將軍了,豈料宙的一變臉,這名將軍才從雲端摔回地面,吃痛地發現自己只不過是一名小卒。 宙一聲令下,那些認錢不認親的傭兵立刻見風轉舵,沒幾分鐘,歐就被抓到宙的面前,一直到現在他還是搞不清楚宙為什麼變了卦? 而宙居然給了他一個他不懂、也不能接受的答案:「為了凱。」 凱? 那個傢伙不死也去掉半條命了,她從來都不重要,關她什麼事了? 他不禁又看向宙,後者搖頭對著他冷笑,笑得他心裡直發毛。管他的,反正現在是他佔優勢哪,槍在他的手上呢,怕什麼? 「對,給我們一部直升機,不然我就殺了她。」伊也在一邊附合著,這兩個人完全忘了另一個冷傑,在他們看來,宙才是最大的威脅,也是重要人質。 冷傑拖著身體,假裝受傷地爬不起來,徐徐往某個角落靠去,衡量著角度,小心地測量自己與伊、衛然之間的距離。 他看到宙的瞳心由有道一閃而逝的光芒,這表示他也注意到自己的動靜了嗎? 「快點!」歐不耐煩的再度要求著。 輕而易舉看得出他根本沒什麼膽量,威脅的一方額頭上還直冒冷汗哪。 一觸即發的氣氛是最緊張的,第一個人不動,第二個人也不敢動,這是連鎖反應,大家全僵在那兒。 「快點!」受不了這股窒息感,伊將針頭微微刺入衛然的肌膚中,她吃痛的擰起小嘴。 冷傑發狂了。 沒有預警的,他縱身一躍,撲向伊的手臂,一把打掉伊威脅的針簡,將她往旁一推。 「砰!」歐在同一時間開槍。 「不,」衛然嘶聲大喊,眼睜睜看著冷傑頹然倒在自己的肩窩,血,那麼多的血—— 「不要嚇我!冷傑,你醒醒!你張開眼睛啊!」 好痛!好苦!這一槍彷彿也射在她的身上,他的身上在流血,她的心在滴淚啊。 宙抓住這一瞬間的混亂,一下子閃到歐的前面,後者猝不及防,只好舉槍又射,「砰」的一聲,宙的腹部結結實實挨了一槍。 「不!」歐完全沒想到宙居然還站得住,恐懼佔滿他全身的細胞。「怪物!你是怪物!」 「彼此彼此。」宙無情的咧嘴一笑,雙掌往他的太陽穴鼓掌一拍,爆出兩股血柱。 「歐——」伊痛苦的叫著愛人的名字。 短短的一眨眼內,她由人形迅速變幻,一隻米黃色的龐大母獅剎然成形,張著血盆大口咆哮出無比震撼。 母師瘋狂地想見血、想替愛人報仇。 「危險!」正在替衛然解開綁縛的冷傑急忙對宙示警。 沒料到母獅突然轉向,往他們襲來,冷傑始身擋在衛然的前面,僅來得及如此,千均一發之際,不忘將衛然擁在懷裡緊緊地加以保護著—— 她是他的未來,沒有人能傷害得了她! 「砰砰砰砰!」是宙開的槍。 斷了線的咆哮讓他們同時睜開眼睛,看見母獅在空中停頓了千分之一秒,轟然倒地—— 「伊姐!」 衛然不顧冷傑的阻止,奔向她,那名對她照顧有加的長輩;那名已又幻化成赤裸人身、瀕臨垂死的女人。 「未來——」銀藍眼眸中是一片渙散。 她在想什麼呢?注視著她的人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看待她呢? 「我,曾經也是一個未來——」伊蠕動著唇,無聲的淚水滑下臉頰。是悲傷嗎?還是不甘? 當她永遠合上眼皮時,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 ☆ ☆ 小的時候,我常被戲謔的問道: 未來呀未來,你知道什麼是「未來」嗎? 一直到長大了我才明白—— 因為自己是個「未來」,所以沒有自己的未來—— 歐問我,身為「未來」是什麼樣的感覺。 很累。 我是說真的。 真的很累。 不管是身為人類的「未來」也好,或者是身為我們族人的「未來」也罷,人們總是對「未來」期待更多、更美、更好。 「未來」若無法符合他們的要求,他們會因失望而遷怒於他。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當個「未來」。 我的心願很簡單,只希望能當個快樂又平凡的人,能和愛人朝少與共,牽手頓心過一生。 我對自己的未來,要求會太奢侈嗎? 衛然靜靜合上伊的日記本,清淚滴滴成串。 「噓——」一隻溫暖有力的手從身後繞住她、擁著她,給予她安慰、給予她柔情。「不要再想了,她是她,你是你啊。」 冷傑真的很想把那本日記給燒掉,每一次都一樣,衛然總對著那本日記潸然淚下。 「我知道。」她勇敢地擦掉淚水,朝冷傑露出一朵微笑。 「那麼,準備走了嗎?」冷傑滿意地看著她手上閃耀的婚戒,婚禮結束了,他們的蜜月之旅也該展開了。 「嗯!」衛然用目光要求著,冷傑略一挑眉,懂了妻子的意思。 他暫時先行邊出房間,給予她一小段隱密時間。 她的纖手撫著封面陳舊的折招,然後,再度打開、翻在最後面空白的一頁,寫下: 沒有人能要求未來,也沒有人能真正掌控來來。 這本日記,她將細細收藏,卻永遠不會再打開了。 因為,她並不代表了未來,也不想當個未來。 「然,快點。」門外,冷傑催促著她。 「嗯。」 「未來」是「未來」,她要的—— 「傑。」衛然笑著走向他,釋然而開懷,嬌美而真心。 她要的,就只有這個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