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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婷婷 「我並沒有要你出手。」雷可以感覺到辛憤怒的情緒,希瑪的反應在他看來十分正常,任何「大君」身邊親近之人都必須保護他,而希瑪的鞭打有點殺雞儆猴的作用。瞧,那個黑女人及白種女人不就嚇得臉色發白? 「畜生……」長期的飢餓加上激烈的反抗令冷魅衣已喪失泰半體力,更挨不起鞭打…… 「她該打。」希瑪看來毫無悔意。「這種大不敬的行為是不被允許的。」 雷搓著下巴思忖,這名東方女子是不對他的胃口,但他卻出於直覺知道辛會喜歡她。「把她留下來,帶她下去敷藥,其他兩個也先留下來再說。」 待全部的人都退下,辛迫不及待現身。雷並未回頭,僅淡淡開口。「這三個你喜歡嗎?」 辛眨眨眼,立即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老天爺,你別告訴我那三個女人是買給我的!」 話一出口,辛便知道這就是雷所謂的解決之道了。雷不希望他去碰任何一位自己的妻妾,那麼只好再替他準備新的。在回教徒眼中,女人依然是沒有地位,雷的行為也不會被人說什麼——這裡是土耳其,是多克瑪巴。 「那個東方女人。」辛毫不遲疑地說。「有她一個就夠了,而且我要自己買下她。」 「我很樂意付她的錢」 「不,我要自己買。」辛露出一絲飽含佔有意味的笑容。「我要她從頭髮到腳趾甲每一寸都是我的。」 * * * 「主人,剛才克裡阿什布有回報,說我們派出去的人已順利混進多克瑪巴的後宮。」托基對坐在椅榻上的男人報告。 「真的?太好了!」男人高興地想笑。托基說得對,他們是需要一個沒有殺氣的殺手來執行這項任務。 「蓮金絲是行『魔鬼之令』的箇中高手。」當時男人執意且好奇地看老嫗如何在冷魅衣身上施術。他們在一間僅點一盞蠟燭的房間中,冷魅衣被扶躺在軟榻上,蓮金絲緩步繞行其周圍,口中喃喃吟唱著連串的咒語,顫抖的左手托著一缽水,右手執一根大得出奇的銀針,刺入她的手腕。血滲出滴入水中,很快將碗中的水變成血水。 蓮金絲便捧著碗,將碗舉至額齊,雙膝跪在地面上又開始唸咒,奇怪的事開始發生。躺在榻上的冷魅衣突然開始哀嚎,彷彿撕裂的疼痛,那聲音充斥整個房間。 她叫了又叫,連帶驚動房間另一頭動靜,男人一驚,這才知道那兒擺了個鐵籠,一隻豹子被關在其中。它正來回踱步,低低咆叫。 「乖,乖。」蓮金絲毫不畏怯地走近鐵籠,豹子仍低咆著,但已經靠近主人,嗅嗅那碗血水,張口掬飲,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突然間,喝完血水的豹發出震耳欲聾的長嘯,令男人及托基嚇了老大一跳,以至未曾注意冷魅衣亦摻在其中的尖喊。豹全身僵硬,肉及骨頭不斷在金光閃閃的毛皮下鼓動,冷魅衣雙眼圓睜,手扭曲張爪弓緊,動作一再重複,頭不停左右擺甩。她不停地尖叫,直到氣力耗盡才暈死過去。 蓮金絲再度緩步走回冷魅衣身邊,將手掌置在她額上,以一種奇特的旋律擺動身子,將碗中殘存的血滴傾下,血怪異的在她手臂上凝成硃點,彷彿一顆與生俱來的淡紅胎記,大小赫然恰如一塊豹斑。 男人看得目瞪口呆。 蓮金絲來到他面前,恭謹的用雙手捧上一隻銀白色哨笛。「這笛音發出的範圍中,只有您及她才聽得見,請您現在下令。」 「魔鬼之令」其實是土耳其最神秘的一種巫術。男人往冷魅衣耳邊俯去,現在就讓他來試試—— 「將雷.萊恩,巴亞斯殺了……」 * * * 計劃就快要實行了。明天,雷就將易妝悄悄離開多克瑪巴,辛將開始當起「大君」。 今晚他見到了雷所有的妻妾,不錯,個個的確相當美麗,而他好奇地注意到其中有一個神情十分甜美、年紀約莫三十七、八歲的女人。雷同她說話時總顯得十分莊重及尊敬。他對陪同他在秘室中的凱利爾使個疑問眼神。 「她是丹寧斯夫人,『大君』最信任的妻,他很少召她侍寢,但常找她到臥宮中問她一些事情的看法。」凱利爾回答。 「原來如此。」言下之意是她相當聰明羅?不然她大了雷七、八歲的年紀不會讓雷在乎,有時同聰明人說話比和一個沒大腦的美女廝混要來得舒服多了。 思緒一轉,他腦中浮出那名黑髮女郎的形象。不錯,她很美,美得令人不得不注意,可是在那驚人的麗容下那種狂野頑固的氣韻卻反而更吸引他。 她在床上會是什麼樣子?肌膚會如絲似絹般光滑柔軟嗎?她的唇親吻起來會是什麼滋味?如果埋入那片華麗的發瀑中會得到多大的喜悅?這些全都是男人最樂於去找尋的答案。 在最原始的戰場中,一頭美麗傲凌的野獸是獵人渴望征服的目標。 也是品嚐起來最甜美的滋味。 第三章 晨霧破曉,雷在凱利爾安排的人手保護下秘密離開多克瑪巴。 辛默默地祈禱,希望一切都能順利。 她的背在燃燒,痛得她差點丟下自尊讓眼眶中的淚滑下。 那個該死的胖女人把她拎回後宮後,就把她扔在這個房間中,存心要活活痛死她。 只要稍微動一下手或腳……噢!他媽的! 好痛。救救我,焰…… 「可憐的孩子。」隨著這句話,一道沁人心脾的清涼帖上她發湯的皮膚--有人正拿著手巾在清洗她的傷口。 丹寧斯憐惜地看著女子。昨天她便已耳聞一名女子入宮對「太君」做出大不敬的行為,而當場被鞭答的消息。嘖!拜神都得挑好時辰、殺豬也要看日子,而什麼時候該恩威並施希瑪都還選不好時間嗎? 「叫人送味道清淡一點的粥食上來。還有,先鋪床讓這位姑娘躺下。」她知道長久未進食及那一鞭給冷魅衣不小的傷害,先給她喂點吃的睡下,一覺起來該就好多了。 聽見如此溫柔寧和的女音,冷魅衣終於忍不住哭了。 「嗚……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乖,乖。」丹寧斯真慶幸自己一大早就被派過來視探——這是「大君」送來的命令,要她這個後宮娘子軍將領確定新人是否一切妥好,要不也不會發現覺得丟臉之極的希瑪,竟就把負傷的冷魅衣扔在這小房間不理不睬。幸好,傷口看起來還很乾淨,丹寧斯見過傷口發炎導至高燒猝死的人,倒得可快了。想想依然放不下心,丹寧斯臨走前吩咐一個侍女留下來照顧她。 是夜。 冷魅衣下午就真的開始發燒,但並不很嚴重,只一直陷入昏睡狀態,叫也叫不醒。 萬籟俱寂,一縷細如蚊鳴的音符悄悄潛進空氣中,如煙霧般散開。 侍女在另一張小床上睡著了,還發出呼嚕嚕的打鼾。 冷魅衣頰上一束肌肉微微抽動一下,眼皮乾澀茫然的張開。她從床上起來,被單落到腰間,露出光滑的臂膀。豹斑的色澤不再淺淡,已然加濃彩度,看來像隨時會滴出血來,觸目驚心。她下床,搖搖晃晃站著。 殺了他……一抹聲音催促她繼續邁開腳步。她緩慢地跨出一步,另一股力量促她跨出第二步。 殺了他,殺了雷.萊恩.巴亞斯…… 「殺了他……」她下意識跟著重複。 「咦?小姐,你起來做什麼呀?」侍女終於被驚醒,邊揉著睡眼,急忙過來。 她根本不睬那名侍女,逕自繞過她。 「不行呀,小姐。你要回床上休息。」侍女追了上去。幸好,中庭的衛兵欄下她們。 「快幫我忙,扶她回床上。」侍女拜託這兩位衛兵。 「她怎麼了?」好不容易一人架一邊,冷魅衣終於又重新被安回床上,順從地含下被匆匆灌下的鎮定劑,再次陷入昏迷,自然地,豹斑又悄悄褪色…… 「我不知道。」侍女也百思不解地聳聳肩。「大概燒糊塗了,才會這樣爬起來亂動吧?」 「我問你,這笛子到底有沒有用?為什麼一下就不響了?」男子怒氣沖沖召來蓮金絲。 「那說明她現在身體太虛弱,無法回應您的命令,您得等她恢復體力再說。」 「是這樣嗎?你沒騙我?」男子厲聲詢問。 「主人,從多克瑪巴傳出的消息也的確是這樣。聽說她正病奄奄地躺著呢!更何況『大君』也未開始召她侍寢,我們不如先等上一段時間,讓『大君』對她沒有防備,再要她公開下手豈不更好?」托基很狗腿地在旁獻計。 「嗯,好,說得很有道理。」男子不禁一拍大腿,覺得這樣勝算更大。「派更多人出去打聽消息吧,我不願放過任何動靜。」 冷魅衣悠悠睜開眼,發現有人正在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