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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婷婷 冷魅衣砰地回手又甩上門。「我看錯人了,一定是,我現在慢慢打開門,看到的一定是郵差。對,一定是這樣、絕對是這樣——」 可是頻頻作響的門鈴伴著催促打破她的一廂情願。「開門嘛,是我金佳嘛,小火人兒姐姐。」 小火人兒姐姐?噁,她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她這回是一小寸一小寸拉大門縫,希望只是一場白日夢,卻偏是對上一對骨碌無辜的黑眼。 「你不願請我進去坐坐?」金佳噘起唇抱怨。 「不!」開玩笑。「呃,我是說,你怎麼會來找我呢?不,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美國有多大啊!就算FBI要通緝逃犯也沒有這種效率。遑論這小女孩可是飄洋過海地來到這截然迥異的陌生國度啊!她是已經斷定金佳乃深藏不露的奇人,但其能力顯然高超得出乎於她的想像之外。 「我有姐姐的照片。」金佳聳聳肩,顯然不覺得這種事有何值得大驚小怪的。 「我是想請姐姐去探病的,辛.渥爾夫陛下生病了。」 生病?一股窒息浮升,死死地便住喉頭。「那、那又關我什麼事?」 金佳假裝沒聽到她虛弱的反駁。「而且病得並不輕哦!醫生說,你的死訊給他心理上太大的打擊,欲振乏力啊!」 「哦?」好奇怪,這個幾乎喘不過氣的聲音真的是她自己的嗎? 「是的。」金佳歎出長長長長的氣。「小火人兒姐姐?」 冷魅衣衝動地往前跨一步,又欲回縮,橫下心來。「我不會回去的,金佳。」 「為什麼?你不愛他嗎?」 愛?現在聽金佳提起這個字,她覺得萬分刺耳。她愛他嗎?愛他嗎?愛他嗎?愛他嗎?這句問話在她心中激出多大的漩渦啊! 沒有愛,到哪裡都不自由。 丹寧斯的感慨觸動了她,心竅忽然開啟。原來,一顆逃愛的心就算過得再快樂,亦始終無形地被束縛。不是嗎? 沒有愛,到哪裡都不自由。 原來,「由由」也可以如此定義啊! 「是嗎?」金佳並不知道她千軍萬馬的思潮是如何翻轉。「對不起。」 「嘎?」對不起什麼?她抬起頭,見到金佳悠哉遠離的身形。「什麼?」她跨出門,想走近金佳。 說時遲那時快,她裸露的頸項突地感到一記刺痛,她吃驚地欲回頭探看,僅來得及瞥見凱利爾手中所持的麻醉手傖。 「我已經先跟你對不起嘍。」 * * * 淡雅、縹緲的氣味。 冷魅衣忍不住抽動一下鼻子,半昏半醒的意識追蹤那股檀香的位置。 「唷,你終於醒了。」 「……」她聽出說話者的聲音時,頓然清醒,一骨碌從軟榻上坐起。 紅帳、牆上雕繪、波斯地毯、軟榻、檀香,古典地塑造出土耳其典型後宮圖,而倚在門口那個笑咪咪的男人——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用力地操揉眼。「你不是生病--shit」她何時衣服被剝得一件也不剩?也不對,顯然有人好心地替她披上這件薄紗,但根本是聊勝於無! 他流連在她身上的大膽眼光也說明這一點。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難道你看不出來嗎?」辛嘖嘖有聲地搖頭,他打扮得就如假任「大君」時一模一樣,魅惑得叫女人難以抗拒。「還不快過來讓我瞧瞧,女人,好讓你的主人瞧瞧自己擁有什麼樣的資產。」 冷魅衣真的走過去,不過她是想確定他是不是像金佳所言病得那麼嚴重。 「你還好吧?」 「嗯,頭髮過關了。」他撩起她一束鬈發,掬飲那烏亮的光澤。「我最喜歡長頭髮的女人。」他扶住她的腰肢。「嘖,這裡就瘦太多了,不過腿夠長,胸部也夠大,飽滿渾圓,可是這裡又瘦了點,好像掉了幾兩肉……」不規矩的手掌暖昧地順著腰肢往下滑。 「下流!」冷魅衣火大,用手將身體欲撐離他的身體。才一抬頭,她就被他深情款款的眼給鎖住。 「小火人兒……」一掃先前的輕佻,他的聲音變得好瘖啞。 她怔怔地看著地,他激動地抱住她。 「我以為你死了,真的以為你死了!你死了,我該怎麼辦?」唇瓣輕觸她的鬢邊。「你怎能這麼狠心,怎能就這樣逃開我?」 這種破碎無助的話著實不像出於他的口中,冷魅衣呆呆地聽著、聽著,不知道自己嘴唇也因激動而顫抖,不知道一串串豆大的淚奪眶盈出。 「你知道我醒來就聽見你喪命於那場爆炸中時有多痛苦嗎?你知道當我哥哥把索密斯帶到我面前時,我差點赤手空拳打死他嗎?你知道就算我回法國後,在每夜每夜的夢裡,如何看你一點一點消失在我懷中嗎?如果不是雷終於告訴我你還活著……」 「不!」她感到靠著他的頭的頸邊一片濡濕。「你哭了?不,不要這樣,沒有人--」她也哽咽了。「從來沒有人為了我哭,不值得啊,不!」 他更用力摟緊地,唇舌急切地掃去她的眼淚,如同乾柴遇上烈火,他發現一個吻不夠滿足他的相思苦,於是第二個、第三個吻如雨落塘面紛紛傾下,且慢慢由上往下撒滿…… 「……如果不是雷到法國探望我,就不會知道我竟會為了一個女人憔悴消沉,他這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才知道他覺得結束的事並不圓滿。」 「你是說他不認為有必要告訴你我還活著?」 「請不要怪他,小火人兒。他從小接受的教育是男尊女卑,女人在他眼中猶如寵物。」 他們交纏橫陳在床上,分享彼此的體熱。 「那麼你會來找我,也是你那個雙胞胎哥哥安排的?」 「他沒想到我會那麼重視你。」辛溫柔至極吻她的唇,滿懷感激。「其實有一半也要怪你,你說不想再見到我的,不是嗎?當他告訴我爆炸是凱利爾一手導演時,我氣得差點想斃了他。」 「……我本來不想見你,想把你忘掉。」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愛上一個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我愛你,小火人兒。」 冷魅衣張大眼睛看著他,一抹笑意慢慢爬上她的嘴角。 「我們結婚吧!」他深情地凝視著她。 「……我不會煮飯。」 「沒關係,我連燒開水都有問題,家裡還有一個高薪聘來的大廚。」 「我不會每天守在客廳乖乖等老公下班。」 「沒關係,我可是工作狂,一年半載不會回家。」 「我不會嫁到法國去,我喜歡在世界各地到處亂跑。」 「我有腳踏車、機車、汽車、飛機、遊艇,你愛怎麼跑都行。」 當真這麼大方?「……我不想生。」 「那更好辦。世界各地有多少棄嬰可以收養啊,我們多抱幾個回來還能減少社會問題,也算是積陰德。」他挑挑眉。「還有嗎?」 這傢伙總有辦法破她所拿高的蹻!可是她心中卻甜孜孜的。 「我還是不想嫁給你。」她豎起食指制止他想說的話。「可是呢,我同意訂婚,由我來決定日期。你必須給我一段時間,不能強迫我。」她是愛他,但她必須澄清自己心靈中以往的陰影,方能真正重新接納他人。 這點可就困難多了,他未來的老婆大人美得太危險,只要是八歲以上、八十歲H下的男人都有可能心生覬覦。 「好。」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慢慢說服她。 她滿意地點頭,這才想起什麼似環顧四周。「這是哪裡?我們總該不會在多克瑪巴吧?」 「不是。」他輕輕地摩掌她的肌膚,享受那種珠圓玉潤的觸感。 「這裡是紐約市中心的大飯店。雷說為了讓我們重溫舊夢,特地要人佈置成這個模樣。」 「是嗎?」她以手指輕攏散開的秀髮,直起臥在他胸膛上的上半身,露出壞壤的笑容。 「那你還在等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