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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亭語 「翊兒武功小有長進啊!」太君滿意地點頭。不枉她疼他一場,四處給他找名師指導了。 「謝太君誇獎,牛刀小試罷了。」他俊魅淡笑,目光掃過對面挫了銳氣的高手。 剩下的五個人,沒有人敢貿然上前,誰知道葛翊會用幾招解決他們? 沈貴慶氣得臉都綠了,這些不堪一擊的傢伙也敢稱高手?!「你們這些飯桶!還不給我一起上。」 五人交換眼神,分從五處進擊,雖然招式看似凌厲,其實只是虛張聲勢。 葛翊折扇一抖,由靜而動,快速的身形捲起一陣風,只見他腳踢、拳打、扇揮,轉眼間五人的際遇就跟先前那人一般,倒地不起,昏死過去。 沈貴慶連看都來不及看清楚,自己帶來的人就全都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而葛翊已經回到原來所站的地方,只不過換了個方向,面對他始終瞧不見的絕色美人。 「弄亂了娘子秀髮,真是罪過。」他手指梳過莫雨桐的發。 「沒關係。」葛翊瀟灑俐落的出手讓她不禁心生崇拜,難怪當日可梅會如癡如醉。 那嫣然甜笑教他心顫不已。情忽生、意條動,葛翊突然將她打橫抱起,折扇一張,遮住了嬌妻側臉。 這舉措氣得沈貴慶幾欲抓狂,葛翊擺明了是宣示所有權,在在挑釁著他。偏偏自己帶來的高手全昏死過去,沒一個爭氣的,自己又不會武功,且眼前還有幾名葛府護衛,形勢比人強,他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情敵抱美人離開。 莫雨桐凝著丈夫,任由他抱上馬鞍,兩人一騎疾奔過市。 景物迅速地飛掠而過,她不自覺抓緊他的衣襟,這新奇的刺激讓她熱血上湧,心臟怦怦狂跳,有些兒害怕,又深知在他懷中十分安全。她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就算難得有出門的機會,坐的也總是軟呢大轎。以前在娘家時,連馬顧中的馬都沒摸過,更別說是騎乘了。 她才剛適應了這份新奇,葛府已在眼前,當葛翊抱著她下馬時,她只覺意猶未盡。 那嬌顏上失望的表情教葛翊眸中凝聚笑意。他嬌滴滴的妻子不怕暴力血腥、不懼快馬奔馳,並非源自司空見慣,而是有著不讓鬚眉的膽識。 「你到底要抱我去哪裡?」莫雨桐忍不住問,這男人似乎一點也沒有放下她的打算。 「去一個你沒去過的地方。」 偌大葛宅,她確實有許多地方未曾探索,葛翊抓住了她的好奇心。強抑著因身軀相觸而泛起的悸動,她不得不承認,在他安穩的懷抱中,芳心不自禁興起歡欣與眷戀。 穿堂過室的腳步愈奔愈快,葛宅末端竟然豁然開朗。廣闊的草場上,一株參大巨樹蜿蜒矗立,而葛翊腳步不停,往樹身一踏,兩人便往上攀高數丈。她屏住呼吸,感覺離地面愈來愈遠。枝幹茂密的樹梢竟搭著簡單的樹屋,葛翊將她輕輕放下,她卻情不自禁抓著他的衣衫,手心微微冒汗。 莫雨桐雙腳懸蕩著,往下望去幾乎看不見自己的繡花鞋,視線所及只有廣闊的地面以及令人驚懼的高度。葛翊挨著她坐下,手保護性地攬住她的腰,她才稍稍安了心。 「怕高?」葛翊饒富興味地瞅著她,享受著她依附地緊抓他衣襟的奇妙感受,他竟然會喜歡她對他不可或缺的依賴。 「有點。」莫雨桐也沒逞強,老實承認。 葛翊無聲地笑了。「你看。」 順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去,一望無際的廣闊視野及天地做在她眼前展開,壯闊的景象強烈震撼了她的心,令她瞬間遺忘了登高的緊張。 「原來人在高處,竟能看得如此長遠寬廣,我從來不知道。」讚歎的尾音撩動羨慕的意緒,她一直緊繃的身軀不自覺放鬆了。 「我常常在想,天地相接的那一線外,究竟是什麼。」葛翊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帶她來這兒,只覺突然很想讓她分享一切。 莫雨桐的美眸凝睇那異常柔和的俊顏,葛翊的這一面,觸著她的靈魂。金枝玉葉的千金小姐,說穿了也不過是只籠中鳥,她多麼想飛離高築的圍牆,去看看天地的廣闊。 可她是女人,沒有男人的庇護就無法生存的身份。 「濃妝淡抹總相宜的西湖,山水甲天下的桂林風光,登峰而小天下的泰山……我好想親眼去瞧瞧,那些騷人墨客筆下的天地,究竟是什麼模樣。」她從未跟任何人說起這些,在他面前卻自自然然地吐露,不怕他笑話,反而覺得只有他才能瞭解。 因為他也有著渴望高飛的心吧!而她突然發現,她好希望緊緊繫著他的心,一起高飛、一起陷落…… 靜默的片刻,兩人感受著心領神會的交流,煦風、大地靜靜地陪伴。 「你常常來這兒?」她好奇地審視樹屋。這應該是他建的,因為天底下只怕也沒幾人有能力在這兒搭木棚。 葛翊點點頭,懷中擁著嬌軀,真實的存在感令他心安,但思及虎視眈眈的沈貴慶,又不由得擰眉。「姓沈的對你圖謀不軌,我會讓府中武藝最高強的護衛李強保護你的安全。」 這等爭風吃醋之事,他不欲以權貴壓人,更不想鬧得滿城風雨,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莫雨桐手鬆開了他的衣襟,目光凝視著遠方,倔強的嬌顏掩去所有表情。府內的護衛沒有一個武功比他高,他卻將她交託給別人。 「你拿主意吧!」 又不高興了叫「你真愛鬧扭。」他下結論,頗有無可奈何之感。相識以來,她沒對他擺過幾次好臉色,真不明白他究竟哪兒對不起她了? 這評語刺了她的心,她撇過頭,嗔道:「我就是這樣,沒人要你忍受。」 這女人很喜歡試煉他的耐性。他用折扇強拗地勾回她的臉,冷眸微瞇。「莫雨桐,你我既無新仇,亦無舊恨,無論願意與否,咱們注定得長年相對,你何必對我如此敵視?」 她從未敵視他,可這話她說不出口。「葛爺言重了,賤妾乃效顰東施、河東吼獅,叫您日夜避著,心中早已萬分過意不去,怎敢敵視於您?」她憤然推開扇子,身軀微側,不願讓他瞧見眼底的脆弱和委屈。 東施、吼獅?葛翊不覺失笑。她是自謙,還是認真的? 一隻花色斑斕的毛蟲緩緩朝莫雨桐爬近,她發現後,尖叫一聲,嚇得轉身投入他的懷抱。她生平最怕這種軟毛毛的東西,恐懼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身軀不自禁怕得顫抖。 「蟲……有毛蟲……」 「毛蟲?」目光溜向她身畔,原來不過是只小許的毛蟲。她七尺大漢都不怕,過人的膽識卻被只小毛蟲給打敗?!倒便宜了他得美人投懷送抱。他從末見過這樣花容失色的她,一時間反而好笑。 「你快將它趕走……快點!」莫雨桐只要想到它在身後,就覺得可怖至極、如坐針氈。但是人在大樹上,想拔腿而逃也沒辦法。 葛翊一手摟著她,隨手摘了片葉子,往那毛蟲一彈,毛軟小蟲立即隨葉滾落。完成了她所交付的重責大任,他反而不想這麼快讓她知道,畢竟要她像現在這樣主動地緊緊抱住他的機會,怕是很難再有。 久久不覺他有動靜,莫雨桐氣熬了。這可惡的男人!「葛翊!葛君謙!你到底何時才肯動手?」 葛翊挑起眉。有求於人,氣焰還這般囂張?!可他也不忍心再折磨她,於是開口道:「早趕跑啦!我還沒問你要抱到什麼時候呢!」 莫雨桐抬起梨花帶淚的嬌顏,仍是不敢鬆手,小心翼翼地往後瞄,直到確定果無蟲跡,她才鬆了一口氣。這時她才驚覺自己的放浪,趕緊放開他,旋即氣呼呼地嘟起嬌艷欲滴的紅唇,指責道:「你幹麼不早說?」 「我幹麼要早說?」他薄俊的唇扯出一個笑,伸手輕輕擦拭她頰上的淚痕。好想印上她嘟起的唇。 「葛君謙!你真是天底下最不君子、最不謙沖的男人。」她氣還沒消。起這名字的人肯定有與他相同的嘲諷性格,預知了他會背道而馳。 葛翊哈哈大笑。「我還道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呢!結果一隻小毛蟲就把你嚇哭了,你不好好跟我道聲謝,等會兒要是出現另一隻毛蟲,可別怪我袖手旁觀。」 那可能性嚇白了她的臉,情不自禁靠向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卻令他湧起憐惜。 他的嬌妻好香啊……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墮北風中。」他忍不住徐緩低吟,倒叫她雙頰赤赧。 他忽轉熾熱的目光,彈亂了她的心律,無措取代了恐懼,羞得她低下頭,偎進他懷中。莫名的安全感令她放鬆,唇畔不覺噙著一抹甜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