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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頁 桃莉·派蒙 莎蘭幻想自己是一隻野貓,她用指尖更進一步刺激呻吟的大衛。 莎曼平常有跟他玩這些花招嗎?莎蘭想著不禁笑出來,她準備試試。 大衛將她拉起來親吻,「天哪!」她想著。「這男人簡直像個炸藥!」她嘗著他的唇,配合著他狂烈的吻,將手指插入他的發間搓揉。 他不斷喘息著,昨夜死亡的陰影全然消失,生命重新飛揚起來了。「你怎麼知道我今夜需要你?莎曼,天啊!我永遠要不夠你!」 莎蘭用嘴蓋住他的嘴,急促間牙齒碰在一起,她不希望聽見莎曼的名字,她緊緊地貼著他,她知道這動作會使男人瘋狂。 「你是最好的女人!」他高聲喊道。 燈光突然亮起,照在床上這對演員身上。莎曼與艾維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大衛與莎蘭做愛的氣息,赤裸的身子,一身的汗水,飽饜性愛慵懶的身軀,像是一個灼熱的鐵深深地、永難磨滅地烙入他們的腦裡,天哪!這是怎麼一回事,莎曼手中的鬱金香頹然落地。 大衛赫然發現了房門口的莎曼,再看看身邊赤裸的人兒,他清醒了,他迷惑了!他狂怒了!她怎麼可以如此褻瀆神聖的莎曼,他憤怒地將被單甩向莎蘭。「滾開!」他咆哮著。 莎蘭迅速從床上離開,抓著被角遮掩身子。「 *** !」她覷見艾維時心中喊道。「艾維怎麼在這兒?」 「大衛強暴我!」她瑟縮地偎依在牆角。「莎曼、艾維看在上帝的份上,救救我!」 大衛怒斥:「你放屁!」 大衛這時終於意識到剛才在黑暗中嗅到的香水味,被挑逗得醒來的勃起,全然不是夢境,他不需再問地明瞭了一切。 「臭婊子!」他罵道。「你陷害我!」 「他說謊!不要相信他。」莎蘭啜泣地說。被單從她的身上滑下,泛紅的胸部與肌膚清楚地瞧見大衛激情的痕跡。 「莎曼,是你邀我來的,你知道的……對嗎?」她慌亂地揮舞著手喊道。「大衛扯破我的衣服,硬把我拉入房間裡,瞧!瞧!地板上散落著我的珍珠項鏈。我發誓我說的全是實話。我哀求他不要這樣,他說他從第一次見到我,想到的就是幹我這個雙胞胎中不像孩子的女人,莎曼,我警告過你。結果證明我是對的,大衛說他討厭你像個孩子似地膩著他,他和你睡覺只是因為你太愛他,但是他證明的願望卻是將你從他的生命中完全踢開!」 「不!」大衛憤怒到了極點。「你說謊!」 莎蘭猛力地搖頭,像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委屈而羞辱地大哭。在她的胸部、腹部、大腿有充分的證據來支持她,她透過紅腫的雙眼偷覷艾維與莎曼。 「你怎麼能坐視這一切?喔!艾維,想想辦法!」 艾維看著這猥褻的景象,他感到血脈賁張。莎蘭背叛了他,而且是用如此下流的手段。 「是你導演的,婊子!你這殺干刀的演員!」他怒吼道。「一切都是你!難道不是你導演一切?從對梅校長開始,對美琪,對你父親,現在又對大衛,你簡直可以拿奧斯卡金像獎。」 他必須離開否則他會掐死她。他扶著莎曼的肩頭。「我們走!」他將音調放柔對這個已極度震驚的女孩說,然後將頭轉向大衛。「收拾她的東西,道爾會過來拿她的東西到我的住處,直到她自己決定該怎麼做為止。」 莎曼哽咽地啜泣,恍惚著,搖晃著。艾維對莎蘭的瞭解正如大衛瞭解她一樣透徹。艾維說莎蘭是在演戲,如果是真的,那她就是天字第一號的笨蛋,全世界最蠢的白癡! 她將要離開自己一手佈置幻想的美麗世界——一個圍繞著大衛的生活。咪咪曾對她說,她的頑固終將使她心碎,她的話應驗了!打從開始就是她一廂情願地投向他,從巴黎到美國,她寧願放棄在高家跟父母同住卻賴在他這兒,甚至還是她引誘他上床的。 大衛從未向她求過婚。每當她提到這個話題,大衛總是有意無意地閃避。他用他們會分隔東西兩岸當借口來推托,他甚至鼓勵她到舊金山! 悲傷糾結在心中,使她幾乎窒息。完美的世界已不再來,永遠不可能了。此時此刻她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生命活生生地被支解了,面對著大衛的背叛,也面對著冷酷、無法辯駁的事實:第一、他的生活中已經不會再有她,再也不會有了。她過去愛他愛得實在太盲目。第二、她的母親死了,又是上天作弄人讓她遇見莎蘭,這一切都是命。第三、這該是她長大的時候了。 她倔強地抬起下巴。「我只要拿走我的素描本。大衛,你可以脫離我自由了,完完全全永永遠遠的自由。至於我所有的衣服——丟掉它們,我不要你碰過的一切東西,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他痛心疾首懇求她。「莎曼,我不要自由,我從沒說過那些。我求你,我對不起你,我愛你!」 她深邃的眼睛燃燒著火焰。用鄙夷的、唾棄的、怨恨的眼神看著他。「『我能在黑暗中發現你,沒人有你相同的氣味,沒人有你相同的吻。』這都是你對我說的話,現在我要離開你所有的話,還有你叫的寶貝,再見!大衛。」 莎曼踉踉蹌蹌地奔出門外,那一幕淫穢的景像在她腦海中盤旋不去,她死命地搖頭,艾維扶著她的手肘走過街道,痛苦像一把利刃割著她的心,她無法抑制地哀號,引得路人佇足觀看。 「莎曼,不要這樣對待自己。」艾維說。「她不值得你這樣。」 莎曼抬起充滿淚水的眼睛。「你難道看不出來嗎?艾維,問題是我認為大衛值得啊!」 莎曼沉默地坐在計程車後座,這時艾維也心亂如麻,他不知道怎樣幫助她,更不曉得如何處理自己的心情。他付了車資,扶她走入自己的公寓。 他從廚房中取出——瓶威士忌和兩個酒杯。斟滿酒,莎曼用兩手緊握著杯子遲遲無法就口,艾維幫忙她將杯子遞到唇邊。這酒很烈,入口像一把火在胸口燒,她卻一飲而盡,冀望酒精麻醉她的神經。 「莎蘭是變態的,」艾維告訴莎曼她從孩提開始就做過這種事。「她被嫉妒所纏繞,事情很明顯:她希望控制一切,她恨美琪,因為麥斯宣佈他愛美琪並將與她結婚。莎蘭也抱怨麥斯將她名下的財產過戶給你,而你又獲得高氏西部分支機構,莎蘭卻沒有。莎曼,相信我這一切都是莎蘭設計陷害大衛的。」 但這一切都無關緊要了,莎曼耳邊一再響起的卻是大衛以前說過的話:「我能在黑暗中發現你!」 「艾維,一切都太遲了!」莎曼悲傷地說。 「你想怎麼辦呢?」艾維問。閃閃的淚珠從莎曼的臉頰緩緩滴下。 她將怎麼辦?她總不能留在艾維的住處,但是她也不能留在大衛住的紐約或是她父母住過的巴黎。 「到高氏西部分支機構如何?」艾維問。「那兒仍有你的未來。」 「那是另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我的夢在紐約已徹底粉碎了。你看,莎蘭得到了她所要的,大衛也是,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能抓住些什麼,我只知道我將一個人孤獨地走下去。」 「莎曼,美琪也曾被莎蘭傷害過,打電話跟她聊聊。」他鼓勵道。「我並不責備你離開紐約的決定,但是請不要太快將舊金山從你的未來中剔除,至少到那兒一陣子,你需要時間思考下一步的走法。」 她長吁一聲,無精打采地答應艾維會打電話。 在電話中艾維簡單敘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美琪在電話另一端咒罵。「莎蘭是個壞胚子,我同情大衛,我同情莎曼。」她輕聲地道。「讓莎曼聽電話。」 「謝謝你。」莎曼硬撐起精神維持她的自尊。「如果你不覺得太麻煩,我想到你那兒住一陣子。」 「太好了,我討厭每天回家面對空蕩蕩的屋子。」 一個半小時後,艾維將莎曼送往直飛舊金山的飛機。 第十九章 經過這次的劇變,大衛像換了個人,他的同事們都希望能幫助他走出創痛的陰影,大衛現在只會對病人機械式地笑,但從不對學生笑。同事們常發現他倒在辦公椅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出神。他每天總是等到所有人走後還待在研究室。他的咖啡消耗量大得驚人,但是體重卻直線下降。全部的人都知道他很不開心,因為他再也沒有提起莎曼這個令他神魂顛倒的美人。 大衛將床墊、床罩像是染上瘟疫似地丟掉。但是縱使換了全新的床組,他仍然無法在充滿莎曼回憶的房間安然入睡。他的抽屜中放滿了她的衣服與香水,有時候他實在太累了,也只能倒在沙發似夢似醒地假寐。 大衛打電話給艾維的秘書,知道他已調往英國倫敦工作。大衛遷怒到道爾頭上,怪他不將莎曼的住處告訴他。他寫了一堆信卻總缺少地址。「她究竟在哪兒?」他哀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