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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桃莉·派蒙    


  藍.身高差不多,酒渦則比較淺。他真想叫她笑一笑,看看兩人的笑容有何不同。

  「你們得解釋一下,為何不直接說明目的?」

  「我們以為這樣的驚喜對莎曼較好。」

  他有點惱怒。「你們確實達到目的了。」他彷彿羊入虎口般。「老天,大衛,放輕鬆點。我來這裡的本意是要來訪問你的。」  大衛遲疑了一下,莎曼掙扎出他的懷抱。「等一下。」她跑進房間,拿來出生證明。「這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不用證明我就看得出來。」艾維說。「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我要知道父親的情況,知道你父親為什麼寫這些信以及你為什麼把我誤認為另一個人。」莎曼交給他那些信。

  「等一等。」艾維打斷她。「一次一件。」他很快讀過一遍,然後慢慢地看著,看到自己和母親的名字,試圖尋求腦中的記憶。這是父親寫給麥斯的妻子——一個名叫莉莉的女子的信,從十八年前開始的。

  「去煮一壺咖啡來,」大衛建議莎曼。「我們會需要的。」  「你們別想玩把戲,如果這是勒索,你們是不會得逞的。」

  大衛咬咬牙。「絕對不是。你知道我臨時請假回家,因為莎曼母親過世。她一直不知道她父親還活著,直到看到這些信。」

  「在我回答你們之前,我要先聽她說自己的故事。」

  她重述自己的故事,補充說道從信中看來她父母並未離婚。「莎蘭是誰?」

  這時的艾維真希望自己擁有所羅門王般的智慧,因為他所說的可能如炸藥引信般具有殺傷力,沒有人知道將會造成什麼後果。「那你為什麼不去找我父親?是他寫的信。」

  「這確實不對。」莎曼承認。「求求你,告訴我高麥斯和莎蘭的事。」  他無法再拖。「我知道你會很難相信你父親是個好人,我、認識他一輩子了。至於你,希望你別太快下判斷,因為看來你母親也要負一些責任。」他友善地看著她。「你父親就是高麥斯參議員。」

  莎曼倒抽一口氣,大衛則發出呻吟。「該死,我就知道是這樣。」

  莎曼轉向大衛。「你知道,那為什麼不說?」她控訴道。

  「我只是猜測,沒有證據。」

  「我有很多親戚嗎?」他點頭。「祖父母?」

  「還活著,很健康。他們在曼哈頓第五街經營高氏百貨。」

  「大衛,朱力和高氏有生意的往來。」  「我知道,繼續。」他對艾維說。心裡後悔沒早告訴莎曼自己知道或臆測的事。她需要的是事實而非保護。「參議員住哪裡?我是指他不在華盛頓時。」

  她瞪了他一眼。「你應該早告訴我的。」她寫下河邊的大道的住址。然後站起來對艾維說:「我不能阻止你去警告他,但希望你不要。他一直都知道我,現在換我了,可以嗎?」迷人的眼睛在笑容的襯托下更為出色。

  艾維實在很難不把她當成莎蘭,但她一說話,兩人的差異就很明顯了——莎曼比較柔順,不自覺地依賴著大衛。他不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但是一定彼此關愛,甚至可能是一對戀人。  麥斯不該欺騙女兒的,而自己的父親居然也淌了這趟渾水。「好,我不會告訴他,但你要知道你來這裡可能引起一些你自己也想不到的問題,因為他即將參加大選。」

  一臉嚴肅的大衛走到莎曼身邊摟住她的肩膀。從她的表情來看,艾維知道他不希望自己再多說。

  大衛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莎曼現在孤立無援,莫瑞寫那信想必是為了保護他的朋友。

  「什麼大選?」

  「總統。如果贏了,他會是第一位猶太籍總統。」

  「老天,我是半個猶太人。」她怒火中燒,但不是因為宗教的關係。「他居然想當總統!那他想把我藏到哪裡去?你剛剛把我誤認作莎蘭,她又是誰?」  「請不要太驚訝。」

  「老天!」大衛衝口而出,他從未研究過高家,只知道高麥斯的政治立場。「她受的還不夠嗎?」

  「沒關係,還有什麼會比我已經知道的更嚇人呢?」

  艾維望著她顫抖的下唇和雙手,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忘記她今日的反應。

  「你有一個雙胞胎姊妹。」

  她當場呆若木雞,心裡不願接受這個事實。「雙胞胎姊妹,我有雙胞胎姊妹。」

  「老天!」大衛叫道,連他都未料到。

  「所以我才會認錯,不認識的人會以為你們倆長得一模——樣。」  莎曼從椅子上跳起來。「這不可能是真的!」她叫道。有點歇斯底里地搖著頭,彷彿這樣就能擺脫被遺棄的傷痛。她父親留下一位和她母親所生的女兒,她的雙胞胎姊妹。

  她氣憤她們姊妹倆被殘忍地隔開,浪費了一起長大的寶貴時光。

  「莎蘭知道我嗎?」

  「不,」艾維說,想到莎蘭對她父親的自私態度以及對美琪的恨意。「但我希望她知道就好了。」

  莎曼想哭,但眼淚流不出來。

  為什麼?她在腦海裡大聲問,為什麼母親從未告訴她?為什麼父親要保持緘默?為什麼她的祖父母從未和她聯絡?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沒有人要?  她氣得全身發抖。「他不要我們。他留下莎蘭,丟下媽和我,從來沒有來看我,一次也沒有,連明信片也沒寫過。我竟不值得他花錢打一通電話或買一張郵票寄封信。」

  艾維想幫麥斯說點話。對莎曼而言,她最好別驟下判斷。

  「莎曼,你母親會接受這樣的安排,一定有你不瞭解的理由。據我所知,莎蘭也很想有母親,她失去了母親的愛,就好像你失去父親一般。」

  「瘋狂。」莎曼哭道,聽不進他的話。她的身體在顫抖,頭開始暈,彷彿置身狂風大浪中的船上。她的膝蓋一彎。

  大衛的心中對莎曼的父母氣憤難忍,他把她抱到沙發上,摟在胸前,輕聲用法語說一些安慰的話,—只手輕撫她的背,另一隻手則撫著她的頭。麥斯和莉莉把一切弄得亂七八糟。既然他無法使莉莉復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扭斷高麥斯的脖子。大衛憤怒的眼神迎上艾維。「建議你最好不要。」艾維讀出他的心思。「至少得等到我們知道所有實情。」

  稍早,艾維還在希望能發掘一篇好新聞。他將是新聞界中第一個揭發麥斯所隱藏的過去的人,也許還會毀了他競選總統的機會。莎蘭鄙視新聞界,一旦他爆出這個新聞,她一定會恨死他的。

  頭一次,他痛恨自己的工作。

  第十二章

  莎曼獨自一人坐在計程車後座,朝她父親的宅邸去。她訝異自己居然能如此平靜。現在她激動的情緒已經平息,決心要自己掌握一切事物。她借口頭痛想出來散散步,謝了艾維便出來。

  她決定今天就要見到莎蘭,而讓兩個男人去討論她的存在揭發之後會造成的震撼後果,甚至還可能威脅她父親的政治生涯。

  儘管艾維想讓莎蘭先有心理準備,她認為既然她可以經得起這種衝擊,她的姊妹也行,畢竟她們是同一個卵中生出來的。

  從小她就冀望有一個完美的夥伴能和她心靈契合。咪咪和她是很親密,但雙胞胎應該有特別的聯繫,她們可以發展特殊的關係。要她等待合適的時機再去見莎蘭,她會受不了。在

  不知道所有實情的情況下,她無法去追尋自己的夢,她不願殘缺地活下去。

  她一直嫉妒咪咪的大家庭,朱力常提及死去的兄弟,大衛的雙親也常常提到大戰中死去的親戚;而她,由於父親的殘忍,只有母親和自己。

  發現那些信有助於自己的未來。她得知道事實,因為嫁給大衛後,她要和他共築健康的家庭,而健康的家庭應該知道自己的幾代家族史,成員間聯繫密切。

  想到母親,她苦笑了一下。她好想她。如果她還活著,她會讓她知道她不會怪她的。

  「我們到哪了?」她問司機。

  他從後視鏡看她。「你不是美國人,打哪裡來的?」

  她很想告訴他她出生於長島。「巴黎。」

  「我們現在在河邊大道。那裡是美國第十八任總統格蘭特·將軍的墳墓。」

  她父親也想當總統!「你聽說過高麥斯參議員嗎?」

  「當然。你為什麼對他有興趣呢?」

  「我是交換學生,他是我的指定作業。他這個人如何?」

  「如果你指的是人們喜不喜歡他,他還能留在國會就是證明。」

  「那你呢?如果你不介意我問的話。」

  「不介意。我喜歡他,他為人們謀福利。」

  不知道當他知道他所尊敬的高參議員的真實過去會怎麼想。「祝好運,這就是他家。」他說,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抬頭仰望四層樓的建築,深吸一口氣,按下門鈴。

  一個高大的紅髮女人來開門。莎曼認出她是莫美琪,和艾維一起播報新聞的人。化妝掩飾掉她臉上的雀斑。「你父親氣壞了,莎蘭,你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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