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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唐昕    


  「夫人,您……」

  「別多說,照我的話去做。」此刻的李晴兒心亂如麻,滿心疑惑。

  該向爹娘稟告嗎?思索半晌,她決定自己處理。

  ***

  當晚,李晴兒正用膳之際,呂玉娘突地出現在她面前。

  「怎麼,還沒用膳嗎?」李晴兒放下碗筷,不知怎地,她一見呂玉娘便心生不快,莫非她這是在吃味兒?

  「是呀!沒有人來招呼我用膳呢!」呂玉娘酸酸地道。

  李晴兒瞥了一旁的管家一眼。

  管家翻了翻眼,無奈地開口:「對不起,夫人,因為我太忙了,所以一時忘了咱們府裡多了個人。」打從一開始他就不贊成夫人讓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住下,因此才會「不小心」忘了她的存在。

  李晴兒何嘗不明白管家的心意,當下開口:「無論如何,呂姑娘是客,咱們不可怠慢了人家。」

  「是,夫人。」管家咬牙回道。

  「添副碗筷。」

  「多謝夫人。」呂玉娘嘴角勾起了笑,勝利地盯住管家。

  此後,每到用膳時,呂玉娘便會出現,與李晴兒一塊兒用膳。

  下人們見她與夫人平起平坐,相當不以為然,可是夫人從未表示過什麼。他們也只有忍氣吞聲地服侍這個趾高氣揚的野女人。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呂玉娘在狀元府也有月餘了,每一回,呂玉娘總是有意無意地與李晴兒平起平坐,一副以女主人自居的模樣。

  這一日,布商到狀元府為李晴兒量製衣裳,呂玉娘得知後也立即來到花廳。

  「好美的料子啊!」呂玉娘拉起一塊絲綢,雙眼發光地讚歎。

  李晴兒知她意圖,當下玩心大起。呆子她也當得夠久了!

  「妳也挑幾塊布吧!」

  呂玉娘當即不客氣地要了七、八塊上等布料。

  「陳師傅,這些衣裳三天後送來府中可趕得及?」

  「當然,一定給夫人趕工。」陳師傅笑瞇了眼。

  「春兒,到賬房向管家領五十兩銀子給陳師傅當作定銀。」

  「是!」

  望著陳師傅離開的背影,李晴兒開始期待三天後的來臨。

  ***

  三日後──

  李晴兒望著桌上那一迭剛送到的美麓新衫,立即指揮起貼身丫鬟門一件件為衣裳加工。

  傍晚時分,李晴兒讓丫鬟將衣裳送至呂玉娘的房間。

  到了用膳時,呂玉娘果然穿著新衣來到飯廳。

  「衣裳合意嗎?」李晴兒閒閒地探問。

  「合意。」話甫落,李晴兒便見呂玉娘伸手朝背後抓。

  丫鬟們與李晴兒互換了個眼色,心中暗暗笑了起來,連日來的怨氣總算消了大半。

  呂玉娘也非笨人,回到房裡,她立即審視新衣,這才察覺原來每件衣棠內都在隱密處縫上又細又短的金針,不仔細瞧是無法發現的,莫怪身子又痛又癢。

  看來,她得改變對李晴兒的方式了!

  第二天下午,呂玉娘來到李晴兒房門口。

  「什麼人?」

  「是我,玉娘。」

  李晴兒臉一沉。「進來吧!」

  呂玉娘一見她便淚如雨下。

  「妳、妳哭什麼?」李晴兒問。

  「我、我……已懷有霽哥的孩子了。」

  嘿!這女人竟來這一套。

  「那麼咱們請大夫來瞧瞧吧!」

  呂玉娘出奇地並未反對。

  不多時,大夫趕到府裡,為呂玉娘診脈。

  「啊,這位姑娘氣血昌盛,並已有喜了。」大夫喜道。

  李晴兒聞言,登時如遭雷擊。

  難道呂玉娘真是霽哥的妻子?

  怪不得洞房花燭夜他不碰她……原來如此!

  「夫人,您沒事吧?」大夫見她臉色突然轉白,關心地問。

  「不礙事,大夫請回吧!」李晴兒示意管家領大夫到賬房。

  「瞧!我沒騙妳吧!」呂玉娘說道。

  「妳先回房吧!」李晴兒望向大門外。

  「我想……」

  「出去,妳給我出去!」李晴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失聲叫道。

  呂玉娘只得悻悻然地離開,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成,她暗暗高興了起來。

  ***

  當晚,狀元府裡的人都知道夫人留書出走了。

  管家大驚之下,立即往丞相府傳報消息。

  「有這等事?這孩子怎麼不說呢?」丞相夫婦聽得這月餘來發生的事,心中又急又氣。

  「夫人交代我們不許透露,定是怕老爺夫人擔心。」

  「快,修書通知慕容霽,看他如何解決此事。」李丞相雖然未出言責怪女婿,但心中卻也惱怒萬分。

  想不到一向被他看重的女婿會是這種人!「快派人把小姐找回來!」

  李丞相隨即又道:「備轎,我要入宮面聖。」

  「為什麼要見皇上?」李夫人問道。

  「我要皇上還咱們女兒一個公道。」語畢。李丞相便氣沖沖地離開。

  一時間,丞相府裡上上下下,人人均面色凝重了起來。

  ***

  數日之後,慕容霽回到京城。

  一入狀元府,他立即見到了呂玉娘。

  「妳到我府中來胡鬧些什麼?」慕容霽劈頭就嚴肅的斥責。事實上呂玉娘根本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師妹。

  「人家想妳嘛!」呂玉娘委屈地道。

  「妳到底有了誰的孩子?」慕容霽拉住她的手又是生氣又是關切地問。畢竟他向來疼她猶如親妹子一般。

  「我……」呂玉娘不敢迎視他凌厲的目光,十分地心虛。

  「沐風呢?他怎麼沒和妳一塊兒來?」他指的是師弟白沐風。

  自幼三人一塊兒長大,唯有師妹一人未習武,因此從小到大她總是倍受師弟與他的呵護。

  「不准提他!我是千里迢迢為你而來的。」呂玉娘羞赧地注視著他。

  「現下妳已見著了我,快告訴我,妳腹中的孩兒究竟是誰的?師兄一定替妳作主,不會令妳受委屈。」

  「這……有那麼要緊嗎?」呂玉娘吞吞吐吐地道。

  「當然名節對女人是最要緊的。」

  「既然如此,為了維護我的名節,師兄你就娶了我吧!」她大膽要求。

  「妳明知我已成親。」慕容霽沉下臉。

  「休了她!」

  「混帳!妳又在說什麼孩子氣的話!」慕容霽劍眉一蹙,厲聲斥責。

  呂玉娘從未見師兄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間怔在原地。

  「大人,門外有人求見。」僕役走入廳中。

  「什麼人?」

  「他說是大人您的師弟。」

  「快請!」慕容霽眉頭稍展,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已有許久不見沐風了。

  不一會兒,大廳入口出現一名身形頎長的斯文男子。

  「你來做什麼?」呂玉娘搶上前去,萬分惱怒。然而,在惱怒中卻又隱隱有幾分幽怨。

  「師妹不得無禮!」慕容霽開口道。

  「不要緊,是我不好,對不起玉娘。」白沐風一臉憔悴內疚。「和我回去好不好?」他癡癡地望住嬌美的師妹。

  呂玉娘別過身不去瞧他。

  「師弟,你可知師妹有了何人的孩子?」慕容霽開門見山地問,三人感情一向很好,毋需避諱。

  「妳──有了身孕?」白沐風一把將呂玉娘拉轉過身,又是欣喜,又是愧疚。

  呂玉娘盯著他,半晌終於點了點頭。

  「都是我不好,不該在酒後侵犯了妳。」白沐風痛苦地道。「可是,玉娘。一切都是因為我想和妳在一起一生一世,妳可明白?」他深情的眸光始終落在她身上。

  慕容霽在一旁總算明白了一切,悄悄地退至一旁。

  「為什麼這麼久才來找我?」呂玉娘幽怨地道。

  「因為愧對於妳,所以不敢來找妳。」然而,他仍然抵不住思念之情,這才鼓足勇氣來到這裡。

  「師妹,和沐風回去吧!」慕容霽勸道。

  呂玉娘看看慕容霽又瞧住白沐風,登時歎了口氣。「倘若你們同為一人該多好。」語畢,她深吸了口氣,「沐風,咱們回去吧!」這段日子,她不是不想沐風。

  呂玉娘拉過白沐風的手,轉身便走。

  「你們不多留幾日?」慕容霽看著他們。

  呂玉娘回首。「不了,你還是快點把那位狀元夫人找回來吧!她可不是省油的燈哦!」說完,她粲然一笑,心結頓時解開。

  慕容霽送兩人到了門外,三人依依不捨地道別。

  隨後,慕容霽便入宮面聖。

  第二章

  李晴兒離開狀元府之後便女扮男裝,一路來到了湖州。

  她想看看慕容霽生長的地方。

  這一天,她在大街上閒逛,嘴裡塞滿了各式小吃,正當她開心的想回客棧歇息時,一個男人急匆匆地迎面撞了上來,將她撞倒在地上。

  「你瞎眼啦?走路亂撞人……」李晴兒一邊摸著跌疼的屁股,一邊咕噥地罵道。

  男人卻不理她,轉眼間便消失在大街角落。

  李晴兒瞧了眼灑了滿地的零嘴,心中大歎可惜,卻無心再買,只有一肚子氣的走回客棧。

  掌櫃的一見這富有的小公子回來,立即趨上前去,笑瞇瞇地開口道:「李公子,不好意思,跟您收住宿的費用。」

  「咦?三天前我不是才給過你一次?」李晴兒詫異地問道。

  「哦,是這樣的,本客棧對於住宿的客人都是三天收一回住宿費,公子三天前付的十兩銀子今兒個已到期,倘若公子還要住下,就必須再付三天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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