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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唐席 「嗯……」水煙不得不被他的話和自己心中的意念所說服,她是多想像他所說的,與他的心相通。 樓梯口傳來雜沓的人聲,小黑、安德森、JEM一一上樓來,連許倩也跟著。 「該工作了,你們誰看見人傑了?」那是小黑的聲音。JEM開門進來,看見人傑與水煙偎在一起,歉然地對他們笑了笑。「抱歉,我們要工作了。」倒也不是趕人,反而是一行人又關門退出去。許倩看見裡面春情蕩漾的景象,氣得瞼綠得像鬼,踱腳離開。 水煙一陣窘迫,「你們要工作了。」她忙著整理自己的衣服。 「別慌。」人傑止住她驚急的動作,柔柔地親吻她,仔細地替她把衣服整理好,「別怕,也別慌,這種事對歐美國家的人而言,沒什麼大不了的。」 「噢……」水煙低低地回答一聲整個脖子都紅了。人傑無比眷戀地親吻她,「過兩天比較有空,再帶你去找你的Aunt,你人生地不熟,不要亂跑。」 「嗯……」水煙輕輕地點點頭。」我的房間在三樓。先去洗洗澡,嗯?」他理著她的髮鬢,又忍不住吻吻她,「再去吃早點,嗯?」突然想起,他忍不住叮嚀道。 「你不吃嗎?」她昂首問他。 「大概要忙到中午了,隔壁有SNACKBAR你先過去吃。」她擔心的表情像一股暖流流進他的心坎。他愛極了她的改變,忍不住再次擁抱她。 」咳咳。」JEM開門進來咳了兩聲,抗議他們的道別花太多時間,水煙把頭理得更深了,人傑則對他們笑笑。 「去吧,把自己整理一下,有空再帶你出去逛街。」人傑在水煙的頰上輕吻一下,才讓水煙離開。與人傑的夥伴們錯身而過時,他們都對水煙投以戲誇、調侃的眼神。水煙的瞼更紅了。 水煙找到人傑的房間時,許倩正在裡面抽煙。 十多坪大的空間,被她弄得煙霧茫茫,水煙進來時,被嗆得咳嗽連連。 「你好樣的!」許情看見水煙,捻熄了香煙,欺身到她面前來,「我告訴過你什麼?別想去勾引人傑!」她揪著水煙的頭髮。 「你做什麼?野蠻人!」水煙忍不住大叫起來,「我沒有勾引任何人!」 「那你剛剛跟人傑在音樂室裡做什麼?」許情凶巴巴的瞪著水煙,眼裡彷若要噴出噬人的火焰,「如果你沒有勾引他,他不會碰你,他對你恨之人骨,我看得出來!」 「我用不著對你解釋,也用不著向你報備,你有本事去勾引他,別自己沒本事卻又不許別人本事高。」水煙並不示弱,用力甩掉她扯著她頭髮的手。 「你……」許倩又習慣性地揚起手來,想賞水煙巴掌。 「你做什麼?」人傑的聲音從門口陰騖地傳來。 他拉開許倩的手,怒氣勃勃地瞪著許倩,一手將水煙拉在身側護著。 「你怎麼來了?」水煙問。 「回來拿譜和詞。」人傑解釋,又嚴厲地看著許倩說,「不准你傷害她;你再傷害她,就滾出這裡,滾回台灣。」 許倩張狂的氣焰頓時消失無蹤,對深深愛慕的人傑,她說什麼也無法使潑,只好癟癟嘴,摸著鼻子退到一旁去。 「你有沒有怎麼樣?」人傑擔心的問著水煙。 「沒有,我沒事。」 「那我就放心了,如果有誰欺負你,記得告訴我,不准自己忍起來,嗯?」他深深地望著她,好像想看出她有沒有為了袒護誰而說謊,是不是真的沒事。 「嗯——」水煙垂頭答應,無法形容的甜蜜漲滿心窩。 「來,去洗澡。」人傑把水煙推入浴室。 水煙去洗澡,人傑去找他巡迴演唱期間作的詞譜,看見躺在行李箱中的皮夾,突然想起什麼的對水煙說:「水煙,這裡使用的是美金,我把錢放在桌上,你拿去隔壁買點心、早餐吃。」把錢放在桌上,又把皮夾放到抽屜裡。 「不准傷害她。」臨走前人傑瞪了許倩一眼,又厲聲警告她。 「你偏心,關心她有沒有吃早餐,一點都不關心我。」許倩嬌聲埋怨,想試試自己是否能挽回頹勢。 人傑想了想,才說:「你們一起去吃吧。」許倩這又對爭取人傑燃越了一絲希望。 人傑走後,許倩百無聊賴地坐在房間裡發呆,眼睛不期然地瞥到角落那堆雜亂的行李。她自己的已經整理好了,只有人傑和水煙的仍堆在那裡。 她忍不住好奇和無聊,動手去翻水煙的行李,忍不住嗤哼一聲,簡單得像難民偷渡,只有幾套換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半樣化妝品都沒有。就連衣服也是極樸素、不起眼的。 把水煙的行李丟到一邊,她誠惶誠恐地去翻人傑的行李,忍不住把人傑的隨身衣物貼在頰邊,彷彿如此就能感受他的體溫,嗅聞他的氣息。人傑的隨身行李也很簡單,幾套宣傳服裝和一堆超酷的配件,加上幾本介紹樂團的雜誌,就再也沒有其他了。 她把自己陷在人傑的衣物中,想像自己正沉醉在他的擁抱裡,歌迷最基本的慾望就被滿足了。突然間她的腦中飛過幾句的話—— 「人傑愛的還是那個學妹,不然他不會連別的女孩都不看一眼。」 「人傑還隨身帶著她的相片呢,看都不給人看一眼的。」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水煙也沒贏過人傑心底那個學妹,那她的機會和水煙是均等的。許倩如此安慰著自己。但是,她要知道人傑的學妹長什麼樣子,還要把那張相片換成自己的,讓自己拔得頭籌。 她開始亂翻人傑的行李,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放相片的角落,整個行李箱都翻過來了,仍一無所獲。 「到底放在哪裡?到底放在哪裡?」她找了很久,找得焦頭爛額。 突然,她想起人傑的皮夾。她從抽屜裡取出皮夾,果然看見裡面有一張清秀脫俗的女學生照片。 著得出那相片是偷拍的,因為她既沒有看鏡頭,也沒有露出拍照的甜笑,只是談笑地跟一位師長講話…… 這個女孩……好面熟…… 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提醒許倩把相片中的女孩和水煙聯想在一起 「就是水煙?」她不敢置信的低喃,」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輸的。 「水煙,你高中是不是讀『致學』?」她貼著浴室的門問,心中祈禱她的答案是否定的。 「是啊。」水煙毫不考慮的回答,「你怎麼知道?」 「沒事。」一股絕望倏地蒙上許倩的心頭。 原來人傑念念不忘的人是水煙,她根本沒有和水煙公平競爭的機會…… 可惡!可惡! 許情氣得把水煙的相片撕碎,氣仍沒有消,又把所有碰得到的東西摔碎。 狠揣水煙的行李氣憤、絕望與嫉妒充滿她所有的理智和知覺。 她發瘋似的把水煙的衣服全翻出來,用力撕碎,扯得稀爛,甚至連行李袋也不放過,無法撕碎撕爛的就把它們丟到窗外,任人或車把它們踩爛、輾爛。 浴室嘩啦啦的水聲仍沒有停歇,推波助瀾著許倩的瘋狂。 她使勁去拍水煙的門,似乎要把門拍破、拍壞門不開,她又用身子去撞,誓要把門撞開。 「誰?」水煙也忍不住害怕起來,她依稀聽到翻箱倒櫃的聲音,又依稀聽到怒吼聲,現在又有狂亂的撞門聲,她嚇得連聲音都在發抖。 「倪水煙,你這沒人性的賤貨、狐狸精,給我出來!」許倩張牙舞爪的咆哮著。 「不要。」水煙屏息,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敢在心底堅決的拒絕。 許倩又使勁撞門,終於撞開岌岌可危的門鎖衝進去揪住水煙,放手就給她一頓修理,口中不停地詛咒、謾罵。水煙嚇得連忙捉來一件衣服遮掩住自己。 「你做什麼?我沒有得罪你,你為什麼要打我為什麼要罵我?」她一面問躲一面尖聲質問,「要打人也要有理由,你這個野蠻人,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問我為什麼?我才要問你為什麼?!」許倩並不因水煙的質問心虛。 「我沒有做錯什麼,你為什麼——」水煙又躲又閃,很快就跑出了浴室,縮在屋角。 「沒有做錯什麼!你為什麼要欺騙天下人?你為什麼是人傑念念不忘的學妹?你為什麼在這一里!?」許微很快就追出來,指著水煙尖聲厲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欺騙任何人,我也不是人傑念念不忘的什麼人」水煙急忙辯解。 「不是?你還想狡辯!許倩更氣了,不是他念念不忘的學妹,為什麼他的皮夾中有你的相片?為什麼他要你跟在身邊,又為什麼他處處護著你、他眼中只有你?」她愈說愈氣,動作更加具殺傷力,眼中充滿噬血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