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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蘇樺 ???嚴如秋跑到客棧後面的樹林裡,眼淚像河水氾濫似的流個不停。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背後有人,心想應該是皓雪!於是便賭氣不理他。可是僵持了一會兒,身後的人還是沒開口,皓雪不是這樣的悶葫蘆啊!一思及此,她倏地轉過身,當她一見到站在身後的人時,整個人呆在原地。 「是我。」唐逸飛怔怔的看著她。 「逸飛……」嚴如秋訝異極了,這個男人三年前一聲不響的離開鏢局,楚皓雪四處打聽也都一直沒他的消息,沒想會在此時此地看見他。 他瘦了、黑了,可是那對滿載著憂鬱的眼睛還是跟以前一樣。 「這些年,你去了哪裡?」嚴如秋覺得有點恍惚,竟不知是夢還是真。 「西大通。」唐逸飛簡短的說。 「你去從軍?!」嚴如秋的語氣裡透著一絲不忍:「你何苦這樣折騰自己?」 唐逸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三年來你不也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皓雪實在太不該了,只顧著陪女人喝酒談笑,卻讓你著了人家的道、中了人家的毒……」 「與他無關。」嚴如秋驚訝極了,原來他已經跟了他們好些天。 「如果與他無關,你何必在這裡哭?」他既激動又心疼。 「我的事你不會明白的。」她冷淡的說道。 唐逸飛緊緊的握住嚴如秋的肩膀。「我明白,我相信皓雪也明白;你對他的一片癡心,就算瞎子也看得出來。」「夠了!」嚴如秋推開唐逸飛的手。「這麼多年沒見,難道你一定要跟我談這件事嗎?」 「如秋,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走嗎?我以為楚皓雪是為了成全我才拒絕你的感情,可是這麼久以來,你還看不清楚嗎?原來遊戲人間是他的個性;在怡紅院有秦盼盼,紅梅山莊有夏荷婷,鹽幫有程郁蘭……現在又有個艾馨。」 「夠了!夠了!」嚴如秋打斷他的話。「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喜歡楚大哥,所以他喜歡跟哪個女人在一起是他的自由,無論他是朱唇淺嘗,或是把酒談心,都是他的自由。」 唐逸飛仰首望著黑絲絨般的天幕,大聲狂笑著,甚至笑出了眼淚。他們都是傻子,如秋癡傻,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你去見見楚大哥吧!」嚴如秋的心情已經平復了過來。 「我知道這些年他一直到處打聽你的消息。」 唐逸飛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如秋不想談這件事,那就別談了。 「我替他準備了一份大禮。」他說完便向林子深處走去,不久押出了兩個被打得渾身是傷的大漢。 「怎麼回事?」嚴如秋詫異地問。 「這兩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劫鏢。」 「姑娘饒命!」兩名大漢一見到嚴如秋馬上跪地求饒,他們心想姑娘家到底比較心軟,應該會放他們一馬才對。 「想劫鏢卻連鏢車都沒摸到,這事如果傳出去,豈不是笑掉人家的大牙!」嚴如秋睨著他們的倆嘲諷道。 這兩個男人擔心自己的小命都來不及了,還管他笑掉誰的牙;因此滿嘴求饒,樣子極是滑稽。 嚴如秋見狀,不禁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 唐逸飛拍了拍手道:「能博得紅?一笑,值得!」 嚴如秋望著他,「楚大哥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去見他吧!」 「有機會的。」唐逸飛說完便轉身走了。 這時,楚皓雪和艾馨也趕了來,只見那兩個大漢鼻青臉腫的站在如秋面前。 「這兩個是想劫鏢的。」嚴如秋說道。 楚皓雪朝他們看了一眼,故意搖搖頭,歎了口氣:「我看你們還是先回去養傷吧!別劫什麼鏢了。」 其中一個看見艾馨就像看見鬼一樣,大叫了一聲。 「咦?咱們可真是有緣啊!」艾馨眼尖,馬上揪住那個在賭坊裡險些要了她命的大漢。 「姑奶奶饒命,饒命啊!剛才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 楚皓雪笑了笑,對艾馨說:「我看他們也被折騰得差不多了。」 「哼!本來想一人挖下你們一個眼珠,懲罰你們倆有眼無珠的,不過既然有楚大哥替你們說情,就饒你們一命吧!」艾馨撿起地上的一截樹枝,從袖口裡掏出一個五彩法琅小藥瓶,打開蓋子沾了一點粉末在樹枝上對兩名大漢說:「抬起頭,我留個字。」 只要不打不殺,他們就感激不盡了,留字又不痛不癢。只見艾馨飛快的在兩人的額頭上各寫了一個大大的「賊」字,然後喝了一聲:「滾!」 這兩個劫鏢不成反弄得一身狼狽的男人,當然是馬上拔腿狂奔而去。 這時,楚皓雪狐疑地問:「你這瓶子裡,裝的可是腐肌散?」 艾馨點點頭。「半個時辰後,沾到腐肌散的皮膚就會腐爛見骨。」 嚴如秋聞言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好一個蛇蠍心腸。」 艾馨聞言一愕,整張臉沉了下來。她只是一時好玩。沒想到薄懲兩個匪類竟然被說成是蛇蠍心腸? 「如秋的話雖然說重了一點,但你也該切記,在江湖上行走得饒人處且饒人。」楚皓雪也覺得艾馨剛剛的作法有點過火。 艾馨的心裡倏地一沈,楚皓雪的話雖不熱不冷,卻一字字的紮在她的胸口上。 「那兩個打家劫舍的土匪掉了兩塊肉你們很心疼是不是? 好,我賠給他們。」她索性拔出插在靴子裡的短刀,揮手就要向自己的臂刺下去。 「艾馨!」楚皓雪情急之下,不假思索地用雙掌夾住了短刀。 霎時,只見鮮血從楚皓雪的雙掌間滴了下來,嚴如秋和艾馨同時驚呼出聲。 艾馨鬆了手,趕緊掏出手帕纏住楚皓雪的傷口。她語帶哽咽地說:「你瘋了?」 「我才以為你瘋了呢!」楚皓雪在這時候還不忘說笑,事實上這一點小傷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嚴如秋呆立在一旁,這下根本沒有她插手的餘地,她轉過身,神情落寞的離開。 艾馨看著她的背影,對楚皓雪說:「她在生我的氣。」 「她幹什麼生你的氣?」楚皓雪笑了笑。 「嫉妒啊!」 「誰不知道威震鏢局的嚴大小姐平常連男人都不看一眼,怎麼會跟你這個小丫頭吃醋?」楚皓雪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女人的心思,女人最是明瞭。」雖然同行不過幾天,但艾馨相信自己的直覺,她看多了后妃們爭寵的神色,那種眉宇間的幽怨,就像如秋那個樣子。 楚皓雪臉上掠過一絲不自在,他歎了一口氣說:「其實有一個男人一直對如秋很癡情,我相信她總有一天會感受到的。」 「是因為這個男人,所以你才跟如秋保護距離的嗎?」艾馨敏感地問。 「不是!」楚皓雪搖搖頭,他看看天上的點點繁星說:「我說不上來,我雖然認識不少女人,我也知道她們一直在等著、盼著、惦著、念著我,可是我卻無法將她們擺進心中……或許是無緣吧!」 「我呢!」艾馨忽然笑著問他。她語氣裡帶著些玩笑的意味,不像其它的女人一樣,話裡總帶著質問、哀怨、或受傷的情緒。 楚皓雪微微一怔,但他馬上恢復若無其事的模樣,只是輕吐了一口氣,舉起自己被刀子劃傷的手道:「算起來,你還真可恨呢!想傷我楚皓雪的人都得費一番功夫,你卻輕而易舉地就讓我受傷。」 艾馨俏皮的笑道:「這怎能怪我,誰教你笨嘛!」 「是啊!我是笨,笨得將你這小麻煩帶在身邊。總之,這一路上,別再給我惹事就好。」楚皓雪笑著說。 「我從來不惹事。」艾馨嘟著嘴道。 「對!」楚皓雪無奈的搖搖頭。「你不惹事,都是事來惹你。」 ???他們回到客棧後,天空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於是楚皓雪決定先不趕路,讓幾個鏢師留守,自己則領了其餘的人去泡澡堂。 艾馨興致勃勃的來到女用的澡堂,澡堂裡的水是天然的溫泉,硫磺味在寒冷的季節裡嗅起來顯得格外溫暖,氤氳的水氣及裊裊的熱霧,瀰漫了整個空間。 艾馨一個人在偌大的池子裡泡澡玩水,就像一條悠遊自在的魚。 這時,嚴如秋也抱著衣服走了進來,她一看見艾馨在裡面,轉頭又想走。 「這池子這麼大,夠我們倆洗的。」艾馨見到她了,故意這麼說道。 嚴如秋躊躇了一下,還是寬衣解帶的下了水池,訥訥的解釋道:「我只是不習慣跟別人共享一個澡堂。」她將自己整個身體沈進水裡,僅剩一張臉露在水面上。 「喔,怕人家看啊!」艾馨笑了笑,「幸虧你不是生在皇宮裡,否則后妃格格們沐浴寬衣都有宮女侍候,怕人家看可不成呢!」 「你究竟打哪兒來?」嚴如秋懷疑地睨著她。 艾馨頓了一下才說:「木蘭山。」她心想其實這也不算說謊,因為皇額娘說她是和皇上到木蘭別館避暑的時候生下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