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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宋齊 玲瓏幽幽醒轉,一時間腦中空空,看到老嬤嬤問:「我怎麼了?」 「小姐剛剛昏過去。」老嬤嬤笑著說。 昏過去?腦袋恢復運轉,更衣、闖入、搶衣、春光……一幕幕情景飛快掠過她的腦中。 玲瓏伸手急摸著身體,衣服已經穿戴整齊,但是……是誰幫她穿的? 玲瓏抬起千斤重的腦袋,吶吶地問:「老嬤嬤……是您……幫我穿……衣服的嗎?」 「當然是我,王粗手笨腳的,想幫也幫不上忙。」老嬤嬤說。 幫忙?這麼說他看著她的身體並不是只有一瞥而已。 「嗚!」 玲瓏放聲大哭,先前還可以說她改扮成男裝,諒解他的動手動腳,但是清白的身軀全被他瞧見了,這叫她怎能說服自己沒關係? 老嬤嬤不懂,不懂她為何放聲大哭,哄個半天她的淚水還是直流。 算了!解鈴還需繫鈴人,老嬤嬤拉開門,將佇立在門口的王拉了進來說:「應該是你惹哭的,自己想辦法解決。」 天皝苦笑著,他是擔心她的身子,才站在門口等她醒轉;但她的哭泣,卻令他著實感到心疼不已。 「好了!別哭了。」天皝坐到床邊,搓著手等待半天,她的淚水還是沒停,最後只得用最溫和的聲音勸說。 「嗚!」罪魁禍首出現,枯坐半天看她流淚,也不知要說負責任的話,玲瓏為他的呆拙更是痛哭。 天皝沒想到,涓涓的細水會因他安慰的話形成洪流,望著水波鄰刻,他覺得快窒息了,憋個半天,終於讓他想起一句安全點的話。「哭腫眼睛很難看。」 「哇!」他不但鈍而且蠢,女人最愛美了,怎受得了他這句話?玲瓏索性趴在床上放聲痛哭。 「唉唉唉!你能不能停一下,要哭至少得讓我知道你哭的理由吧?」天皝火大,想怒吼,但是看她抽噎的模樣,吞下心頭的氣,放柔了聲音。 「你……你剛才看……看了……」玲瓏有心給他一個機會,哽咽地說。 「看了?我看了什麼?」天皝播著腦袋,聽不懂她的話。 不能怪天既如此不解風情,大漠民族的天性是坦率,說話直來直往,他從沒遇到過需要使用猜謎的對話方式。 「你……你看了我的身體。」玲瓏眼眶蓄藏洶湧的水量,大有他一否認,立即潰堤之勢。 「原來如此。」天皝點點頭,他總算瞭解原因,錯在他的眼睛看了她的身體,造成她心理不公平的感覺,才會痛哭;不過他剛才還摸了她呢……看來,他此刻是打死也不能承認。 天皝站起身來對她說:「注意了。」 玲瓏不解地看著他,按照習慣,她說了那些話後,他不是該柔柔地安慰她,說一些要負責的話,然後立即找媒人下聘嗎?為什麼反而站得直挺挺的,還要她全心注意。 天皝解開腰帶,敞開衣服,露出雄偉的胸肌說:「看清楚。」 「啊!」玲瓏掩住眼睛驚叫,他怎可以做出如此無禮又無恥的動作。 「玉……呃!不能喊你玉弟。玲瓏,我剛才看了你的胸部,現在讓你看我的胸部,你覺得公平了吧?」天皝擰起眉頭,不解地望著她,不過至少她不再哭了,讓他鬆口氣。 呆頭鵝!大笨蛋!白癡! 閨女舉止必須合宜,不能開口罵人,但是沒規定她不能在心底狠狠地將他大罵一頓。 ☆ ☆ ☆ ☆ ☆ ☆ ☆ ☆ ☆ ☆ ☆ ☆ ☆ ☆ 自從換回女裝,沒人要求,但是玲瓏的舉止自動符合傳統,不像以往一樣的外出。她謹守教條,讓自己的活動僅止於房間與門外的一小片花園。 「唉!」小小一片花園,隨便走走即可逛個好幾圈,一成不變的景色讓人氣悶,玲瓏坐在石上歎口氣。 以往,她也是過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適的禁足日子,每天關在閨房中繡花,但是心裡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浮躁,不像現在如此的坐不住。 自從他敞衣相見惹得她尖叫,至今有三天沒見到他的身影了。 玲瓏明知不能想,但是腦中總是無法控制,教條也無法壓抑,不管睜眼或閉眼總是出現他的身影。 「唉!」玲瓏無聊地撥弄身旁的花朵。 「小姐,向北回來了。」老嬤嬤走向她。 「狐狸爺爺也來了嗎?」玲瓏興奮地望著小徑,但是空無一人。 「沒有!你的爺爺知道你沒事以後就轉回中原,沒有跟向北一起回來。」老嬤嬤說。 「哦!」玲瓏微歎口氣,狐狸爺爺家裡有人在等他,而且歷經生死劫難,急著回去也是常理。 「小姐,你每天待在這裡,怎不出去走一走?」老嬤嬤好心的建議。 吃足夠的藥,讓玲瓏的膚色恢復白哲,襯得精緻的五官更加迷人,老嬤嬤認為這麼美的人應該到外頭讓大家瞧瞧,才不枉生得如此美貌。 玲瓏搖著頭,閨女怎可以拋頭露面。 「城裡有許多好玩的地方,不去看很可惜。」老嬤嬤誤以為她不知大都好玩的地方,立即口沫橫飛,介紹了許多好玩的地方。 「老嬤嬤,不行的,閨女不能外出。」玲瓏聽得心動,但是自小刻在腦中的教條阻止了她的興趣。 「為什麼閨女不能外出?」老嬤嬤不懂,在大漠生活從沒聽說過未婚女子不可出門這條規定。 「這……」玲瓏由老嬤嬤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不懂中原的民俗,也不知該從何解釋。 「小姐,可是你現在在西域,何必管中原的規定?」老嬤嬤多少猜得出一些她心裡的想法。 玲瓏搖著頭,入境隨俗的道理她懂,但是……根深柢固的傳統也不容忽視,她歎口氣說:「我知道,讓我慢慢想,也許會想通吧!」 老嬤嬤搖著頭,望著地孤寂的身影總覺得不捨。 第4章(2) ☆ ☆ ☆ ☆ ☆ ☆ ☆ ☆ ☆ ☆ ☆ ☆ ☆ ☆ 夜已深,天皝尚未就寢,坐在鋪著厚厚毛毯上,手肘靠著矮几,望著坐在前面的向北。 「向北,除了那隊商旅,還有多少人受害?」天凱沉聲問。 「屬下回程,發現還有一隊商旅受害。」向北回答。 天皝低頭望著茶几上的紙,彎彎曲曲的線條,忽大忽小的點佈滿紙上,他提起筆在紙上點上細點。 「王,由被搶的商旅分佈情形,好像都在大都到中原的路上。」向北望著紙,指出細點密佈的地區。 事情發生沒多久,天皝即發現了這個巧合,他沉思著,難道假借他的身份搶劫、殺害商旅的『夜鬼』藏在大都?或中原入關的地方嗎? 「王,除了『老狐狸』與小姑娘外,沒有生還的人,屬下詢問過『老狐狸』,當時他閉著眼睛,所以無法認出『夜鬼』的特徵。」向北望著天皝接著說:「王,那位小姑娘是否有看清『夜鬼』?」 「小姑娘?你知道她是女的?」天皝聞言驚愕地抬起頭。 「屬下看一眼即知道。」向北不懂王的驚愕。 呃!難道……難道只有他最笨,一直認為她是男孩子?天皝苦笑著,鬧出這個笑話足夠讓大家在私底下笑翻了。 「向北,當初遇到她時,她滿頭亂髮,全身黑漆漆,沒有一絲姑娘的樣子,你為何一眼即知她是姑娘?」天皝不服氣地問。 「王,中原男人再文弱,也不會有那麼細的骨架,更何況玉姑娘的五官根本太細緻了。」向北挑起眉頭,當初王說她是小男孩,向北以為王如此說法是為了方便救人,難道……王真的認為她是男孩?他不禁狐疑地看向王。 「咳!沒事!」彷彿逃避似的,天皝狼狽地閃躲向北的目光。 「聽說王前陣子收她當『弟弟』。」自小一起長大,人前雖然尊卑之分,但私底下,不關公事時,兩人如朋亦友,總是沒大沒小的笑鬧。 「咳咳!我只是想讓她強壯點,不是真的認為她是男孩子。」天皝微微臉紅的解釋。 王會臉紅?而且這種解釋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向北眼中閃著趣味,問:「王是因為何事而發現她是女兒身?」 轟!向北的問題倏地讓天皝臉皮如著火般,眼前立即閃過那片細緻的白哲,如雪的白皙不像雪般降低他的體溫,反倒像地焰般火熱、緊繃了他的體魄。 「王,沒事的話,屬下先下去了。」向北見王的反應,明白問不得,賊賊笑著起身,臨到門口發現天皝還沈迷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沒發現他的離開。 不知為何,向北突興起作弄王的念頭,他重重咳了幾聲才讓天皝抬起頭,望著天皝泛著紅絲的眼睛,故意含糊地說:「王,老嬤嬤剛剛前來說小姐總是關在房裡,怕她悶出病來。」 「病了?」聽到玲瓏的事,天皝慌急地立即起身,也不管身後傳來的竊笑,快步衝出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