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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宋沛萱 「好奇怪。」沃斯沉思了一下突然說道。 「是很奇怪……」她調下目光。 「你是否得罪過什麼人?」 「這是什麼意思?」她錯愕地看著一臉深思的他。「我從不與人結怨的,這和我變成這樣有關嗎?」 「不,我沒別的意思。」沃斯發現他的話對她似乎產生不小的衝擊。「就你的遭遇,以我們常見的情況解釋,捉你的兩人很有可能是人口販子。」 「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那名淫徒出現,我的下場很有可能成為--」她的喉嚨突然一陣緊繃。 「奴隸。」 秦莞若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嚇得臉色蒼白。 奴隸?她堂堂一個秦府大小姐差點淪為奴隸-- 「你!」她霍地望向他,神色驚恐地問道,「你該下會也想將我賣掉吧?」她惶恐地倒退了幾步。她現在的心情可是草木皆兵,如果他正有此意,那她該怎麼辦? 沃斯見她這般害怕,在心底只差沒笑岔了氣,不過,表面上他還是下動聲色地說道:「你以為呢?」 「不要!求求你,沃斯--」她難掩害怕之情地央求他。想到自己多舛的命運,她突然好生難過。「拜託,我會當小廝服侍你,只求你不要把我賣掉!」 「你真的願意服侍我?」他雙手環胸,狀極認真的打量著她。 秦莞若立即點頭如搗蒜。 在她的感覺裡,留在沃斯身邊,她或許還有逃跑的機會:然而一旦落入人口販子手中,她就永無翻身之日了,他的自負雖然令人討厭,卻也下到令人難以忍受的地步,她再怎麼不濟,也分得出優劣。 沃斯似乎仍在猶豫,他深鎖的眉頭讓一旁等待中的秦莞若看得冷汗直流,甚至連背脊都冒出冷汗…… 倘若他仍執意將她賣掉,外頭一片茫茫大海,她肯定是逃不了的,暗地裡,她已有了最壞的打算。 她絕不要變成奴隸! 「好吧,先看你的表現如何再作決定。」沃斯的話當場令秦莞若覺得如獲特赦般地暫時放下心中一塊大石。 「我會努力的!」沒辦法,眼前除了小廝,要不就是奴隸,她已無路可走,這也是最令她沮喪的地方。 沃斯被她認真的口吻給逗笑了。 「那麼,我的好小廝,現在我必須上甲板去巡視,你就先將艙房打掃乾淨。」他知道艙房沒什麼好整理的,這道命令不過純粹想挫她銳氣。 「我明白了,船長請慢走。」 秦莞若壓根兒沒發覺沃斯的意圖。 在「恭送」他離開後,她絲毫不敢怠匆地準備動手清理艙房。 第三章 黑暗中,因為打掃艙房累得睡著的秦莞若,發出一聲聲斷斷續續的囈吟。 沃斯就在這時打開艙門走進來,藉著外頭洩進的些微月光,他發現床上的人兒睡得極不安穩,好像陷入惡夢中呻吟不斷。 「醒醒,秦莞若!」明知西邊有一大片烏雲急速飄來,恐怕有暴雨將至,他必須再上去做好準備工作,可是他卻移不開腳步,反而還朝床鋪移去,一把抱起翻來覆去皆不是的秦莞若。 「不要!」幾乎是同時,沃斯一抱起她,她便發出一聲尖叫,霍地從睡夢中驚醒。她睜著迷濛雙眼,眼神呆滯地望著前方,隨著感官、知覺慢慢地恢復,她才感覺到自己是被人擁在懷中。 「誰?!」她脫口喊了出來,全身寒毛倒豎。 「我、沃斯。」沃斯的聲音低沉得幾乎不可聞。他收緊環在她腰際的雙手,不自覺地湊近她汲取著散發自她身上的一抹淡淡幽香,難以克制地,他在她頸項烙下一吻。 「是你……」秦莞若鬆了口氣。然而在她感受到頸間傳來一股溫熱氣息,明白那是他的唇所造成的影響時,整個人一僵。「你--」心慌之際,她急忙將自己與他過於親近的身子拉開一些距離,一手按住霎時之間變得異常敏感的頸項。 他……他、他……他又輕薄她了…… 沃斯輕輕的一笑。黑暗中雖無法看清她的反應,不過卻不難想像她杏眼圓瞠,臉蛋紼紅的模樣。「你作惡夢了,莞若。」在說話的同時,他冷下防地一個施力,秦莞若頓時失去重心,整個人傾跌入他懷中,然後他俯下頭準確地尋著她柔軟的唇辦,他的手也不規矩地在她的背部游移,旋即覆上她胸前輕柔地愛撫著。 「不……」秦莞若心驚地低叫道。她從沒被人這麼親密的抱著,體內驟然竄起的一股騷動不斷震動著她的五臟六腑,害她全身乏力、發軟,不住地戰慄著。 「拜託你,沃斯--」 「拜託我什麼?」他的聲音充滿低邪魅惑,他舉起自己的手將她的柔荑湊至唇際輕輕地又是一陣細吻。 「拜託你別這樣!」秦莞若慌亂地抽回手。「求你!送我回長安好嗎?」她突然又抓著他的手腕哀求道。「我必須回去!我方才夢見爹他--」 秦莞若擔憂的低語全數沒入沃斯口中,不顧懷裡人兒的掙扎,他反握住她的手,一手扣住她的頭不讓她閃躲,火熱的舌直探進她甜蜜之泉態意翻攪撥弄。 「我說過,你必須接受事實!」當沃斯放開她,低沉的口氣是不容置疑的。 「可……可是……」秦莞若連用幾次頭,她的腦袋還因他掠奪的一吻而昏昏沉沉。 「沒有可是!」 「我爹在找我,他在擔心我。」她不放棄的說道,聲音終於恢復正常,她的淚水街上眼眶,情緒顯得異常激動。 她壓根兒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面,但她沒有辦法,這個男人太可惡了!他怎能如此冷酷無情?! 「我很抱歉。」 又一次冷然的語調促使積壓在秦莞若內心諸多錯綜複雜的情緒在這一刻全然爆發。 「你怎麼能!」她忿而指責道。「那是我爹啊!他正在為生死不明的女兒牽腸掛肚,你怎能如此冷血而無動於哀?」 「我說過,我很抱歉。」沃斯面對秦莞若的指控,只是挑起眉頗不以為然的反駁道。「你之所以會有這種遭遇,並不是我造成的。」 「我知道,可是你也不該就此囚禁我,不讓我回長安!」 「我並沒有囚禁你。」 「喔?這麼說,如果我要離開也行了?」她探問道。 「儘管我覺得你留在我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但很顯然你並不這麼認為--一他近乎自言自語。 他這番話令秦莞若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你的意思是--」 沃斯頓了一下。「如果你真想離開,我不勉強,可是,我恐怕是幫不上忙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她下敢置信的問。 「還是你想留下……」 「不、不、不!」秦莞若立刻回答。怕他改變心意,她片刻不待地跳下床準備趁他心意未變時趕緊離開,然而她才走了幾步,突然幾個左右晃動差點使她重心不穩的往前撲倒,她不敢亂動,直到穩住自己才轉身再次面對沃斯時,臉上的欣喜之情已被憤怒所掩蓋。 「這是在船上,外頭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你叫我從何離開?」她現在才驚覺自己被他戲弄了。 她怎會這麼笨!秦莞若死命地咬著下唇,氣忿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怎會以為能如此輕易軟化他那鋼鐵般冷硬的心? 「不走了嗎?」沃斯佯裝不知情的問,「這下你總不能怪我了,我已答應讓你自己選擇,是你要留下的。」他壞壞地宣稱。 「你卑鄙!」秦莞若一時氣不過忍不住脫口罵道。就在這時,隱忍的淚水終於一舉傾洩而下。 看著依舊不為所動的他,秦莞若再也顧不得一切,淚眼婆娑地央求道:「推算日子,也快到蘇家迎娶之日。沒有我,叫爹要如何向對方交代?他們在揚州也算是顯赫的大戶人家,萬一無法相信我失蹤了而動怒,進而打擊我秦家的生意……」她愈想愈害怕,恨下能立刻飛回長安,她希望這一切只是南柯一夢,然而她眨眼、再眨眼,絕望地領悟到這全是事實,不管她如何哀求,仍舊是在前往波斯的路上。 沃斯聞言頓時勃然大怒!他扣住她纖細的手臂惡狠狠地說道:「你是我的!除非我同意,否則絕不讓你離開。你最好死了這條心!」語畢,他帶著懲罰性,毫無預警地吻住她,然後丟下她就離開了。 秦莞若一臉愕然地跌坐在冰冷的艙板上。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給嚇壞了!他之前也曾凶過她,雖然舉止霸道,但從沒像此刻這般怒氣騰騰、口氣冷硬。 難道說,她真的無望回長安了嗎?撫著腫痛的雙唇,一串串清淚濺濕了雙頰,她想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