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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水玉兒 婦人不僅駝背而已,她那張臉像是被化學藥品腐蝕過,巧克力的臉頰上隆著一道道紅色的肉疤,肉疤像蚯蚓般佈滿她的臉孔,除了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這外,婦人臉上沒有半點完好的角落。 "菲雅,這是亨瑞的管家--艾比。"法蘭克碰碰趙菲雅的肩膀。 "喔,你好。"趙菲雅這才回過神來,她朝駝背婦人笑了笑。 "小姐,歡迎你來。"艾比朝她行了一鞠躬。"房間已準備好,請隨我來。" 文比的臉孔雖然醜陋,她說話的神態倒十分安詳恭敬,絲毫沒有自卑陰影。 趙菲雅喜歡艾比的態度,一股憐惜打從心底竄了上來。 "以後要麻煩你多多照顧了。"她忍不住想與艾比說說話。 "這是我的榮幸。"文比邊說邊打量趙菲雅。 "好了,我們先進屋去吧。"法蘭克適時打斷兩人的交談。"菲雅還沒吃早餐,我怕她會暈倒在陽光下。" "菲雅?"艾比的眼睛亮了一下。 "哦,我還沒介紹她的名字,她叫做菲雅,姓……"法蘭克望望趙菲雅。 "趙。"趙菲雅接口。 "原來小姐是中國人,我還以為你是日本人。"艾比雙眸炯亮如火,她的眼睛牢牢盯在趙菲雅的臉上,彷彿想把她研究個透徹。 趙菲雅抿唇笑笑。她看得出艾比對她相當好奇,不過這並不稀奇,誰教她是亨瑞的女人!她必須習慣這種眼光,她也知道自己即將成為這座城堡裡的話題人物。 * * * 趙菲雅隨著艾比來到位於二樓的套房;這是一間兼是古典與華麗的大房間。 房內的傢俱和卡美哈美哈國王飯店裡的款式極相似,同樣屬於優雅古老的英國風味。不過,這兒的氣氛不像飯店房間那般沉悶,一盞盞日本味十足的木框紙燈帶來幾許異國風味。 趙菲雅第一眼就愛上了這個房間。"這是亨瑞的房間,對不?"她問艾比。 這裡和遊艇上的臥房完全不同,但是她嗅一股屬於亨瑞的味道。 "是,是主人的臥房。"艾比恭敬地回答。 趙菲雅站到一張古典長桌前,上面放著一面銅框圓鏡,她猜長桌應該就是化妝台。亨瑞是單身漢,這張化妝台裡可有東西?她的眼光落到雕著花朵的抽屜。 受不了好奇心的驅使,她終於伸手拉開抽屜。 打開抽屜的那一刻,趙菲雅受到重大的打擊,雀躍的心由高峰直沉谷底。 她摀住口,虛弱地跌坐在椅子上。原來她並不特別,她只是亨瑞帶回家來的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抽屜中這些瓶瓶罐罐,全是亨瑞上一位女人留下來的,更令她沮喪的是,她和那個女人竟然使用相同品牌的化妝品。 同一個男人,同一種化妝品,真是諷刺到極點!趙菲雅難過得想哭。 她知道亨瑞有過很多女人,但是她癡心的認為自己和其他女人不同,所以亨瑞才會讓她住到他家裡。沒 想到,這一切竟然全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菲雅小姐,你不舒服嗎?"艾比小心翼翼地問。 趙菲雅抬起臉,茫然地看了艾比一眼。"沒事。"她勉強擠出一抹笑。 "喔。"艾比似乎不相信,可是她並沒有追問。 趙菲雅輕輕關上讓她心碎的抽屜,她開始想著自己未來的去處;或許她該到法蘭克口中的"貴賓樓"去! "化妝品這麼擺,你還習慣嗎?你的手錶、項鏈、電話簿等小東西,我全放在右邊的抽屜,如果你認為放在珠寶盒中比較好,我立刻叫人送一隻珠寶盒過來。"艾比盡職地問。 趙菲雅驚訝地抬起頭來。"你是說……"她連忙伸手打開抽屜,一朵特大號的笑臉在她悄臉上綻開。"啊,果然是我的化妝品!"她又打開旁邊的抽屜,她的手錶、珍珠項鏈等東西則安安靜靜躺在藍絲絨布上。 艾比自然察覺到趙菲雅怪異的反應,不過她並沒有多問。她是懂得拿捏分寸的僕人,絕不會冒冒失失問些令主人感到難堪的問題。 "我的東西怎麼會在這裡?"趙菲雅仰起臉孔看艾比,她的眼中滿是笑意。 艾比的心驀然震動一下。眼前這女孩真是惹人憐愛!她的臉蛋盈滿純真與無邪,一看就知是個沒有心機的女孩。她那雙烏黑的眸子亮著柔光,美得像深秋的寒潭,令人忍不住想要多瞭解她,多保護她。"主人派人送過來的。"艾比的臉孔漾著慈藹。 亨瑞觸動她內心深處的秘密,挑起她藏埋二十多年的情感。 "亨瑞就像魔術師一樣--唉!哈!"菲雅又歎又笑。 她剛剛究竟發什麼瘋?也不看清楚就亂傷心一場,真是好笑。如果亨瑞知道,不知會如何笑她!唉…… 真是惹人疼。艾比癡癡望著菲雅,菲雅讓她想起了另一個女孩…… 趙菲雅取出珍珠項鏈,她看清楚了,原來項鏈上的藍寶石也是飛鷹的形狀。 她握緊珍珠項鏈,心裡全是亨瑞的影子。 她的愛不僅是島嶼之王,還是一個具有皇家血統的王子呢!她感到好驕傲。 "你在這裡幹嘛!?"驀然,一聲怒氣衝天的責問響起。 還來不及看清對方,趙菲雅的手腕已被一雙有力的手箝住。 "你想幹嘛?"趙菲雅氣得臉色發青,她抬眼一看,站在面前的竟是一個有著棕色皮膚的夏威夷女人。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問題!"夏威夷女人怒氣騰騰地瞪著趙菲雅,她的手勁相當有力,趙菲雅的手被她捏得幾乎要斷掉。 她愈用力,趙菲雅愈不肯鬆手。 一串串疑問在趙菲雅心裡跳躍。這女人是誰?怎敢如此猖狂? 艾比和另外兩名女僕只敢焦急地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制止,由這情形來看,這名凶神惡煞般的女人若不是人人害怕的瘋子,就是一位極有權力的女人。 可是,這是亨瑞的家,這女人憑什麼來此撒野耍潑?趙菲雅愈想愈奇怪。 "你這個小偷!"夏威夷女人用怨恨的眼光瞪著趙菲雅。"這是我的珍珠項鏈,你竟然敢偷走!" 趙菲雅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看錯了,這條項鏈是亨瑞送我的!" 她已準備和這個瘋女人好好拼上一場。 孰知,夏威夷女人竟然像遭五雷轟頂般,震驚地張大口,她的手不知不覺鬆了開來。"什麼!?"她的臉色驟然轉為慘白,凶疬的聲音急降為虛弱無力的呻吟。"他……他怎麼可以那麼做?這是我的項鏈啊!" 趙菲雅鎮定地打量那女人,千萬個疑雲在她的心頭翻湧。 眼前這女人是典型的夏威夷美女。她的身材成熟豐滿,充滿了熱帶女郎特有的野性美;她的眉眼烏黑迷離,蘊含著令人興奮緊張的異國情調;她那身巧克力色的肌膚則閃爍著原始叢林般的光澤,充滿了危險而刺激的誘惑。 那女人雖然美艷,仍然看得出已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婦人。她身上那件款式別緻的紅絲睡袍,說明了她的身份與艾比等人不同。 趙菲雅惶惑極了,亨瑞家裡怎會有這種女人存在? 那女人的悲傷並沒有持續太久,不到五分鐘,她立刻換上另一副令人膽戰心驚的表情。她霍然站了起來,一臉陰側地瞪著趙菲雅。 趙菲雅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那女人的目光陰冷如刀,彷彿十分恨她。然而,令趙菲雅心生警訊的並不是她陰森的目光,而是跳動在她眼瞳深處的瘋狂光點。 "哼,你很得意對不對?我倒要教你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女主人!"那女人含怨帶恨地說完後,雙手用力揮向化妝台,頓時,雕花銅鏡摔落到地面,晶亮的鏡面登時裂成兩半。 "你怎麼可以這樣!?"趙菲雅又怒又驚,她撲向她,試圖阻止更多的破壞。 那女人一把推開趙菲雅,趙菲雅反射地叫了一聲,失去重心的身全往後仰,幸好艾比及時扶住她。 "別管她。"艾比附在趙菲雅耳畔說道。 趙菲雅按住劇烈起伏的胸口,經過那麼一推,她才知道那女人的力氣有多大。 那女人瞥了臉色蒼白的趙菲雅一眼,棕色的臉龐綻出一朵勝利的笑容。 "這只是小意思而已,如果你敢留在這裡,我會讓你嘗嘗真正的厲害。"她哈哈大笑,瘋狂地砸著房內的擺設,精緻的瓷器與玉雕碎了一地。 "太過分了!"趙菲雅氣得直跺腳。摹然,她想起了一個可以阻止她的人。"快,快去叫法蘭克來!"她朝呆立一旁的年輕女僕喊道。 "喔。"女僕立即奔出臥房。 "叫誰來都一樣。"那女人仰天大笑,刺耳的笑聲裡全是嘲弄。"我愛砸什麼就砸什麼,沒有人阻止得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