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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水雁 「啊!」 「哇啊!」 「快逃啊!」 一眨眼,那些公子哥以為穩穩到口的天鵝肉,成了最燙手的鶴頂紅毒。 黑衣鐵衛們像拎小雞似的,一個個揪起那些妄想一親芳澤的公子們,將他們遠遠拋到數尺之外。 躺在地上哀嚎的公子們有的被家人扶著離開,有的則不甘心的撂下一句「給我記住」的場面話,才悻悻然的離去。 「唉,你們下手不嫌太快了嗎?奴家還想多玩玩呢!」吐掉口中的瓜子殼,金悅霜忍不住抱怨。「說來就來,要是把奴家寶貝的珍珠給嚇跑了,要奴家怎麼辦才好?」 「屬下是擔心主子的安危,還請主子見諒。」帶頭的鐵衛首領開口。 「呵呵!你也來啦!那就交給你負責好了。以後沒有奴家的指示,你們不許隨便出來嚇人,奴家要去敲開蚌殼,取出裡頭的珠子,你們可別扯奴家的後腿喔!你知道奴家的意思吧?」 「屬下遵命!」 金悅霜這才裊裊婷婷的離座,「哦!對了,奴家不知該往哪去找那顆大蚌,你們誰知道呢?」 「啟稟主子,東邊雨香齋。」另一名鐵衛恭謹的回答。 金悅霜手上的手絹拂過那名鐵衛的臉,「做得好!可惜奴家不能因此就賞你點什麼,不然會遭嫉的喔,明白嗎?」 那名鐵衛忙低下頭,「這是屬下該做的,主子不必費心。」 「這樣啊?」金悅霜一臉可惜,「那你們走吧!奴家也要去忙了。」 「是!」 一群黑衣鐵衛會對一名嬌小的女子必恭必敬的,再笨的人也看得出她的身份絕對很特殊。 可是,金悅霜不在乎,她丟下黑衣鐵衛,消失在這夜已深沉的街上,快得讓人以為吹起了一陣夜風…… 第二章 擺脫金悅霜的糾纏後,邱無歡投宿雨香齋,想藉著休息讓自己紊亂的心平靜下來。 暫時是不能回去了,那個叫金悅霜的女人一直跟著他,他如果就這樣回去,豈不等於將她帶了回去? 「真是麻煩!」頭一回遠行就遇上麻煩,讓他想立即回去都不行。 「什麼事情麻煩啊?帥哥哥。」連敲個門都沒有,金悅霜便端著茶壺進來,在他身旁坐下。 「小二哥哥說,你點的菜等會兒才會送上來,要我們先喝杯茶。」 怎麼又是她?!看她這樣大大方方的走進來,邱無歡不可謂不吃驚。 「妳怎麼進來的?不是要妳別再--」 「跟著你嘛!」金悅霜接下他的話,搖搖手上的茶杯,讓茶的清香散逸,「奴家可不是跟著你進來的喔!奴家只是好巧、好巧的也投宿雨香齋,又好巧、好巧的知道帥哥哥你就住奴家對門,奴家只是來跟你打聲招呼,順便還你銀子。」 她掏出他之前付賬的銀子,明顯的已鑿去幾分。 「一個姑娘家跟在男人的身後跑,不怕辱沒了妳的閨譽?」 邱無歡實在不明白,什麼樣的人家會容許自家閨女在外拋頭露面,四處招蜂引蝶的,尤其金悅霜的舉手投足間顯示,她絕對不是普通人家教養出來的女兒! 「帥哥哥,你這是在關心奴家嗎?」 金悅霜輕佻的伸出玉手,摸了把他放在桌上的手,嚇得他趕緊縮回。 「帥哥哥,奴家和你只有一件事要辦,辦完這事,奴家和你就再也沒有牽連了。如果帥哥哥對奴家這樣的行為感到困擾,就快點把奴家要的東西給奴家嘛!」 這麼說來,她是故意這麼做的? 不過,她直接把企圖說出來,不怕他知道後更加不會告訴她嗎? 「奴家只是希望帥哥哥不要懷疑奴家另有所圖,奴家要的始終只有一個,絕無其它!帥哥哥可別誤會奴家是個隨便的女人哪!」 語氣曖昧,舉止也帶著誘惑,卻口口聲聲的要他不要誤會她? 真是可笑! 「妳先說明原因,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妳。」邱無歡終於有些鬆口。 「可惜奴家同帥哥哥一樣,不可說。」 就這樣,晚膳也用過了,他們卻還在同一個爭論點上打轉,誰也沒從對方身上得到想要的答案。 「奴家倦了。帥哥哥,你好好睡一覺、想一想,你堅持的到底是什麼?」 毫下文雅的打了個呵欠,伸伸懶腰,金悅霜又朝邱無歡魅惑的一笑,「帥哥哥,要是你半夜睡不著,奴家的房間就在對面,你只要敲一下門,奴家就到。」 邱無歡的臉色一青,「姑娘請自重!」 金悅霜像是故意要惹他不快似的,嘻嘻笑道:「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色字頭上一把刀,酒是穿腸毒藥過。帥哥哥,奴家等著你自投羅網喲!」 ********** 「愁音動,泣哀歌,惟君折花月下待。君憐我,紅瓦牆,月月圓缺盼出籠。朱冠怒馬殷殷過,我仍樓高望紫陌。小楊江,花船頭,與君初見猶含羞。秋香裳,紫金華,縱遮粉面莫低頭。欲見一面萬千難,忝盜片時喜聚首。」 金悅霜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箋讀著。 這是一首未完的曲,寫這曲的一對情人由陌生到初見,又因故分開,他們互相約定再見時再一同傳唱這首未完的曲,上半段由女方留存、下半段則由男方續作。而今,上半段傳唱了許久,卻始終不聞下半段的音訊。 等啊等的,好不容易等到一個邱無歡,卻生了一張撬不開的蚌殼嘴,要不是如此,她又何必對他又纏又煩的扮花癡! 「原來妳是她派來的?」 邱無歡聽到那首他痛恨的曲子,立刻明白了。 原來還是那首未完的曲惹的麻煩! 「為什麼妳要幫她?她給了妳什麼好處?」邱無歡一張白淨的臉,此時變得比他身上這件黑色武生裝還要黑。 從房裡走出來時,邱無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聽到金悅霜一字不漏的念出曲子,心頭火就熊熊燃燒起來。 糟了!金悅霜不知自己一時的大意,將給她帶來什麼樣的麻煩。 她若無其事的收回紙箋,堆起一臉粉飾太平的笑,「帥哥哥對奴家這麼凶,難道昨晚真的沒睡好?是因為太想念奴家的關係嗎?」 沒有多言,邱無歡身形一閃,攫住她的玉腕,從她的袖子裡掏出紙箋。 「說!這是從哪裡來的?」 金悅霜還是漾著一臉的笑容,「不錯嘛!帥哥哥,奴家最討厭的就是空有一張好看的臉皮,卻是一肚子草的男人了。」愛嬌的順勢偎入他的胸膛,「你都把奴家的東西給偷了,還問什麼呢?自己用眼睛確認一下不就知道答案了?」 邱無歡急著想看紙箋上的落款,無心理會她親暱的動作,單手抖開那張紙箋,才看到個「金」字,就感覺有個暖熱的東西欺近脖子。 金悅霜伸手一推,他手上的紙箋就落回她手中,只見她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從他的身邊逃開。 她朝錯愕的邱無歡一揚手,「奴家還有事要忙,帥哥哥,晚上見了!」輕鬆的竄過足足有兩人高的樹梢,打牆邊跳了出去。 眼見追不上了,邱無歡捂著脖子的溫熱處走回房,在鏡前坐定後才放開手。 一個鮮明的唇印不意外的出現在他的頸子上。 她又吻了他! 「該死!不要臉的女人!」竟趁他不留神的時候偷襲他的頸子,這女人未免也大膽了! 她到底明不明白她招惹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啊!只要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玩火上身! 「金悅霜,妳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拿起一旁的濕布,將頸子上的胭脂唇印用力拭去。「哈哈,就因為妳身份高貴,所以大家都同情妳,都願意幫妳。而他就活該要為妳受罪嗎?妳別奢望了!我邱無歡就算擺脫不了少一的恥辱,也絕對不會選擇妳的!妳已放棄了續曲的人,還四處傳唱那首殘曲,是妄想得到寬恕還是心安?告訴妳,妳這輩子是別想了!」憤然將布擲回水盆。 沾了胭脂的布在水中重新吸飽水分,慢慢的展開來,半浮半沉的在盆裡鋪上一層白,隱約映出一張染了怒火的俊容。 他,邱無歡,為什麼叫無歡?因為他的誕生只給人帶來悲傷,沒有歡喜,他的存在拆散了一對本該相守的有情人。 所以,他今生無歡,只合含悲。 殘忍的是,在他學會接受自己的名字和人生的現在,造成這一切的人竟要人四處傳唱這首早已被他們互相憎恨、丟棄的殘曲! 她怎能再來破壞他寧靜的生活? 還妄想叫一個放浪的姑娘來試探他,她以為一個金悅霜可以改變什麼嗎? 想到金悅霜,他撫過剛剛拭去胭脂的頸子處,「該死的女人!可恨的魔女!」 她不只在他的頸子印了個唇印,還玩弄的舔了一下,害他的臉到現在還是紅通通的,怎麼也消退不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