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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水妹 「嗯……照你這麼說,送王昭君去和親倒是一石二鳥的好主意。」 丞相想了想又說:「但那王昭君若真如你所說的國色天香,只怕皇上未必肯任她嫁至匈奴。」 「這點微臣早想過了,所以特命宮庭畫師毛延壽將王昭君的畫像畫得差了許多,只要丞相不讓皇上有機會見到王昭君本人,單憑畫像,皇上沒有不准的道理。」掖庭令見丞相認同他的意見,便將事實給稍做扭曲,意圖貪個功。 果然,丞相對他大加讚賞:「掖庭大人真有先見之明,做得好,他日能將王昭君這個禍水順利送至匈奴,那你可是大功一件。」 掖庭令被讚得合不攏嘴,但嘴上仍謙遜地說著:「丞相大人過獎,微臣只是做了該做的事而已。」 「明日我就稟明聖上,將王昭君嫁給匈奴單于就是。」 漢丞相和掖庭令的談話,全一字不漏的進入躲在門外偷聽的巴騰耳中,他急忙回到大廳向呼韓邪說明一切。 「單于,那個女人是個大麻煩,要不得啊!」巴騰憂心仲忡地說著。 呼韓邪不憂反笑:「漢相的一石二鳥之計是白想了。」 「可是」 呼韓邪揚手打斷巴騰的擔慮。 「王昭君若真如他們所說,那不更像我們大漠的女子,更適合生活在大漠之中嗎?至於她麻煩的個性……」 他揚起一抹微笑,和她一同生活究竟會有趣到何種程度?他已經開始期待了。 「單于,還是多想想的好,更好的漢大多的是……」 「巴騰,別再說了!我心意已決,除了王昭君,其他的漢女我一個也不想要。要就讓我娶王昭君為閼氏,要不就打消和親的主意!」 呼韓邪的眼中有不容置疑的堅定,巴騰知道主子對那美麗又古怪的漢女是玩真的,不過這倒也是好事一樁! 跟隨呼韓邪多年,巴騰深知在他心中有著理想、有著抱負、有著對族人不離不棄的責任,獨獨就不曾對哪個女子有任何認真和執著,如今能教他執著的女子已然出現i就算是個麻煩人物,總好過半個也沒有。 「是,屬下知道了。」 此時,漢丞相與掖庭令結束商談回到大廳,兩人臉上都掛著欣喜的臉色。 「不知丞相商議得如何?」呼韓邪明知故問。 「沒問題、沒問題!」漢丞相連聲說:「老夫仔細問過了,采女王昭君不但貌美過人,而且蕙質蘭心,儀態優雅,足具有國母的風範,相信嫁與單于為閼氏,絕對不辱沒單于的神威。」 呼韓邪單手支著下顎,硬是把差點失控的笑聲給吞了回去。 這漢丞相還真是會睜眼說瞎話,除了貌美過人是真,其它的該沒有半項是王昭君這小妮子的優點,不過這樣的王昭君也才是他中意的原因。 個性鮮活,自然不忸怩才是他想要的女人,他可無法忍受和一個凡事循規蹈矩、遵守禮教規範的木頭女人過一輩子。 「既然單于願屈降,娶王昭君為妻,那麼關於這婚期,當然……」 「愈快愈好!」漢丞相和呼韓邪異口同聲說出。 「國不可一日無主,因此單于不能在長安待得太久。」巴騰跟著立即出言,免去漢丞相的疑心。 呼韓邪怕夜長夢多,這事每拖一天,王昭君被漢皇遇見的機會就愈多,萬一王昭君真讓漢皇看到,只怕就難以脫身了。 關於這點也是漢丞相所顧慮的,既然所見相同,這件事情當然愈快辦愈好。 「單于放心,老夫立刻回宮向皇上稟告此事,最慢三天,單于定能夠得到您想要的好消息。」 果然,皇上聽了丞相強烈的建議、並看過王昭君那失真得離譜的畫像後,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以王昭君和匈奴和親的這件事。 消息也很快在掖庭裡傳了開來。 「昭君妹妹、昭君妹妹……」鄭妙女大驚小怪的奔入房內,扯著仍在床上睡大覺的王嬙是又搖又晃的。 自從殘餘承諾要帶她走,連著十幾日,王姬半夜都悄悄爬到大樹上去等著,可是怎麼等都等不到他的蹤影。 她才撐過早晨的例行公事,好不容易能躲回被窩睡個大頭覺,如今又被搖醒,心情的惡劣自是不言可喻。 「別吵我,我要睡覺啦!」她扯著錦被蓋住自己,蒙頭準備再睡,但鄭妙女可沒放過她,又是一陣推搖。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著睡覺?你知不知道皇上下令要送你去匈奴和親了!」 「什麼?」王嬙一聽,所有的睡意全消,從床上直跳了起來。 「是真的,剛才掖庭大人派我來通知你準備,說是這個月十五就要送你出關。」 「天啊!去匈奴?」在一旁的陳采妍聽著叫了起來:「聽說那兒是個天寒地凍又鳥不下蛋的地方耶!沒有城市、沒有樓房,有的只是大片的草原和荒漠,那種地方根本就不能住人的!」 那不就是很廣闊,沒有一堆像籠子一樣的樓房鎖著她?那很好啊! 王嬙在心裡這麼想著,但她還來不及說出口,鄭妙女又接著說: 「是啊,而且聽說那邊的男女老少都要會騎馬打獵,吃的是牛羊肉、喝的是牛羊血,好恐怖啊!」 騎馬打獵?好好玩哦!牛羊肉也很好吃啊,那牛羊血一定也不差嘍?王嬙又想,怎麼她們口中好恐怖的地方,在她聽來都那麼的有趣、好玩呢? 不過她並不想去,她要等她的殘餘來帶她走,如果被送到匈奴去,那要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得到殘餘一面? 這可惡的殘餘,說什麼一定來帶她走,害她一連在樹上等了好幾夜,連個鬼影子也見不著。他不會是騙她的吧…… 陳采妍看著王嬙眉頭深鎖的模樣,同情的說: 「聽說那個匈奴單于長得高頭大馬,醜惡之極又凶神惡煞的。天啊,皇上把你送給他,不知道會不會被他給生吞活剝了?」 「殘餘?」一聽見這個名字,王嬙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她拉著陳采妍追問著:「采妍姐姐,你是說皇上要把我送給的匈奴人是『殘餘』?」 「是啊,匈奴的單于就是匈奴人的皇帝,聽說好像叫什麼來著……」 陳采妍偏頭想了半天,還是鄭妙女替她接了口:「是呼韓邪!」 「對了,就是叫呼韓邪,好奇怪的名字喔!」 呼韓邪?不是殘餘?匈奴的皇帝叫「單于」,難道殘餘就是他,他就是呼韓邪嗎? 對了!王嬙重重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一直以為他的名字叫「殘餘」,卻沒想到他是匈奴的「單于」,若他不是貴為匈奴王,又怎麼會在皇宮之內走動,又怎麼會對皇上稱為「漢皇」? 一想到此,王婉的心情豁然開朗,臉上也露出了甜滋滋的傻笑。 「昭君妹妹,你不會是嚇傻了吧?怎麼皇上要把你送給可怕的匈奴人,你還笑得那麼開心?」鄭妙女憂心的問著。 王嬙只是笑著搖頭,心裡想的是……,他沒有騙我,他真的要帶我離開這裡,真好,真好! 「唉,想想被送到匈奴去未必比留在宮裡差。」陳采妍有感而發地歎了口氣。「這皇宮裡到處是限制,沒有半點自由可言,皇上又是那麼可怕的人,不能討他歡心的卻又無法回到家中,比起我注定要一輩子終老於官中,去匈奴那化外之地,說不定還自由自在的多呢!」 「說得也是…」 想起至今仍無緣面聖,鄭妙女也有同感。她看了王嬙一眼,突然拉著她的手說:「昭君妹妹,你長得這麼漂亮,留在宮中必然還大有前途,如果你不願意去匈奴,那麼我替你去好了,反正我這長相皇上肯定是看不上眼,也別想要什麼富貴榮華了。」 「要不然我也可以!」陳采妍也跟著自怨自艾的說:「我伺候不了皇上,肯定也沒有什麼前途了,還不如我代昭君妹妹走這一趟,免得妹妹的傾國容顏要埋沒在匈奴那種化外之地 「嘎?」這怎麼可以?她才不要留下來伺候皇上那個怪物呢!不行,她得打消她們和她搶的念頭才行! 「呃,兩位姐姐,這是不行的,皇上既然指名了要我去,我怎麼可以不去呢?更何況兩位姐姐對我那麼好,我怎麼可以因為自己長得比較漂亮,就毫無人性的害你們代我受罪呢?匈奴那種鬼地方,兩位姐姐不管是誰去了都會受不了的,還不如留在宮中,有好吃、有好住的,最起碼也不用飽受風霜之苦,最後還要落得客死異鄉……」 「昭君妹妹……難為你了……」 「不,二位姐姐別這麼說……這是昭君的命薄,但我絕對不會要任何人代我受罪的……」王嬙唱作俱佳的聲淚俱下,說得鄭妙女和陳采妍二人是感動得痛哭流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