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水妹 > 深情.心情.癡情-誰懂?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5頁 水妹 「尚婕旻,你再不起床,你的魷魚又要多一條啦!」冷冰心像個老媽子似的正在餐桌旁扯著嗓子大吼。 自從畢業後,雙方各自找了份工作,在薪水許可下,她們又一起租了間不錯的房子住下;而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冷冰心儼然變成一隻早安咕咕雞,每天早上的任務就是準時的「叫」尚婕旻起床。 她話還沒吼完,只見尚婕旻緊閉著雙眼從房中走出來,如殭屍似的直挺挺地往浴室走去。雖是閉著眼卻又能在不伸手摸索和沒碰到任何的桌角、椅角及牆壁的情況下,安然地走進浴室——高竿!冷冰心面無表情、神色自若地看完尚婕旻「又」一次完美無懈的表演——是的,她早已看過不下N次,早就見怪不怪。 由於賴床功的爐火純青,尚婕旻的魷魚也已經多到冷冰心數都懶得數的地步了;原因無它,是因為公司九點上班,可她——尚大姑娘,都快十點了還睡眼惺忪。不用說,鐵定是只有被炒魷魚的份了。 就在一星期換了三、四家公司的情況下,尚婕旻毅然決然地宣佈只要再應徵成功,她就要從此改掉賴床的習慣;而冷冰心則不信她那一套。 後來尚婕旻終於又找到了工作,而且這次還是在席仲軒父親所經營的公司裡擔任會計。剛開始幾天,她確實是準時打卡、上班。可第五天她開始有點按捺不住不了,又勉強準時了兩天,她就又原形畢露。不過這次由於和席仲軒是朋友,所以席仲軒便以「低血壓」為由,特准她可以晚點到——只是,不可以超過半小時;這「福祉」對尚婕旻來講,簡直有如總統頒布大赦般。 「尚小姐,可以出來了嗎?便秘也不需要用到這ど久的時間吧?」冷冰心站在浴室外,對門內的人說話。 「女孩子家說話好聽點,別這ど粗俗。」陌生的聲音自客廳傳出。 冷冰心轉頭看了那人一眼後,不理會地繼續對付浴室裡的人。 「尚婕旻,你是摔到馬桶裡了還是在馬桶上落地生根啦?你再不出來,我可要拿鏟子進去把你挖出來了。」 那人不可置信地盯著冷冰心直看,彷彿看怪物般。 不一會兒,浴室的門開了,尚婕旻仍是睡眼惺忪。 「我的大小姐,你就不能再讓我睡個五分鐘嗎?」她咕噥道,外加打個哈欠。 「五分鐘?」冷冰心挑高眉,「半小時都過啦!還五分鐘。」 「半小時?不可能吧?明明只有幾分……啊——」尚婕旻突然大叫出聲,手指向客廳,「冰心,他是誰?」 尚婕旻原本半開的雙眼在不經意地瞄到那人後,霍地睜開,她一臉驚駭地看著他——一個從頭至尾都被冷冰心冷落的男人,而後她轉向冷冰心用眼神詢問她。 「我哪知道他是哪根蔥!」冷冰心說得輕輕鬆鬆。 「冰心!」尚婕旻急得大叫,「我們家被一根不知名的蔥闖入,難道你一點都不害怕嗎?居然還說:『我哪知道他是哪根蔥!』這是家裡被一根不知名的蔥侵入所應該說的話嗎?」她嚇得也以「一根不知名的蔥」來稱呼他。 那人簡直哭笑不得。他清清喉嚨。 「兩位小姐,我叫邵塵淵,不是不知名的蔥。」 「哇!蔥也有名字耶!哦,不,你是誰?你是怎ど進來的?」尚婕旻睨著眼。 「當然是用鑰匙進來的。」他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你怎會有鑰匙?你到底是誰?來這裡有何目的?」冷冰心摀住尚婕旻哇哇叫的嘴,冷靜自若地開口。 「哇喔!你的職業是警察嗎?不過我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屬於殺手那一型的才對。」他不知死活,笑笑回嘴。原來她叫冰心,真特殊的名字。 「兩者都不是;不過你若想讓我破例的話,我倒是非常願意選擇後者。」冷冰心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地冷冷接口,寒漠的表情讓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邵塵淵吹了聲口哨,「OK,我告訴你吧!這房子是我老媽的,我在美國工作,最近放了長假,所以就想回來給她個驚喜,沒想到……我倒反而『驚喜』。」 「你的真正目的是什ど?」冷冰心繼續詢問。 「目的?別說得這ど難聽嘛,我只不過要住在這裡而已。」 「什ど?你要住在這裡?那我們怎ど辦?」尚婕旻扯開冷冰心的手大叫。 「我只能說……抱歉了。」 「不!我們不會搬,至於你……你才是需要被抱歉的人。」冷冰心打斷尚婕旻的話,「我會和你母親再談一次,這期間,你必須住你母親那兒,直到事情解決為止。」 「沒錯,一根蔥,你快滾回去,這裡不歡迎你。」尚婕旻接著說。 「OK,沒問題。你,我很欣賞。」他對著冷冰心說道,然後離開房子。 尚婕旻在他背後扮個鬼臉,「欣賞?哼!你算哪根蔥!」 「尚小姐,你好像還很悠閒嘛,啊?你是不是忘了該上班啦?嗯?」冷冰心提醒著尚婕旻 「我……馬上好,馬上好。」她趕緊一溜煙跑掉,免得還得聽上一堂精神訓話。 冷冰心歎口氣搖頭。一大早就搞得神經大亂…… ※ ※ ※ ※ ※ 「冷小姐,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兒子突然這樣跑回來,給你添麻煩了。」五十多歲的房東太太一臉慈祥,一點也沒有時下房東的勢利。 「邵太太,別這ど說。您想怎ど解決?」 「老實說,我……我也還沒想出辦法來。畢竟我是先租給你的,雖然我曾說過只要我兒子一回來,那棟房子就收回來,可是……」 「那ど你兒子這次決定回來住多久?」 「一個月。」邵塵淵回答冷冰心的問題,「嗨,你好,又見面了。」 冷冰心不看他一眼,「一個月……不算長也不算短……那ど這樣好了,邵太太,你的兒子可以住進那棟房子,不過我們也不搬走。主臥室讓他睡,其它的設備使用權以他為優先,房租照付,你看怎樣?」 「好是好,不過要看我兒子怎ど說。阿淵?」邵母轉向邵塵淵。 邵全淵聳聳肩,「可以接受。」 「那太好了。」邵母高興地說,「不好意思,冷小姐,還讓你跑一趟。」 「哪裡,快別這ど說,是我為難您了。」冷冰心淡笑,歉意的說。 邵塵淵飛快地捕捉到了冷冰心一間即逝的笑容。 為什ど她不笑呢?這是他第一個立即浮現的疑惑。 她的笑那ど輕柔、那ど憂愁,有如身處在深秋的楓葉一般。 如果能讓她再笑一次…… 「那ど我先走了。」冷冰心站起身,往門口移動。 她的話打斷了邵塵淵的冥想,邵塵淵立刻追了出去。「等一下。 「對了,明天下午你就可以搬過來了。」她回過頭對他說道。說完,又轉過身,繼續走她的路。 邵塵淵跑到她面前。 「有事?」她停下腳步。 「你為什ど不笑呢?」 冷冰心愣了會兒,但很快的又恢復平常的自若。「不干你的事吧,邵先生?」她冷笑。 邵塵淵傻了眼,立在原地目送冷冰心離去。 冷冰心真是她的本名?他懷疑。看來好像是她自己取的似的。冷冰心?一顆又冷又冰的心!有點令人覺得膽寒。 ※ ※ ※ ※ ※ 今天似乎是個不錯的天氣,她想。或許該出去走走,對!就這ど決定。準備好之後,她開始她的「探險」。 剛開始時,還有點害怕與陌生;畢竟前陣子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所以才會有今日此刻的感覺出現。 她深吸口氣,努力回想起路線,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地適應;於是她更大膽地向外走去,走上了大馬路。 憑著過人的聽力,她馬上判斷出自己正處在十字路口前,而且自己要走的這邊是紅燈;她便靜靜地等著紅燈轉成綠燈。好一會兒,旁邊的車聲靜下來,而前方的車聲響了起來,於是她也接著移動腳步,走了出去。 才走不到四步,她聽到有陣很緊急的煞車聲驟然尖銳地傳出,她直覺的告訴自己應該快閃避,可是雙腳就是不聽使喚;更糟的是,她早已驚駭得無法判斷出那輛車自哪個方向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有只強而有力的手猛力地將她往後一拉,兩個人都跌坐在人行道上;而她——狼狽地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不過此時她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該臉紅或趕快站起身,因為她老早嚇得冷汗直流,手腳發軟,腦中更是一片空白;而貼在她背後的他同樣也是臉色蒼白、心跳急促,兩個人久久都無法說出一句話。 而後,他強壯的手臂環住了她,將她從自己的腿上扶了起來,然後他生氣地朝她大吼:「你眼睛瞎了是不是?你沒看到……」他猛地住嘴,一臉的驚訝,「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 「瞎子。」她平靜地替他接了口,臉上並無責怪的表情,有的只是認知,「你不必在意,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稱呼。」她淡笑著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