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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十月 ※ ※ ※ 回到飯店、用過晚飯、洗完澡後,他們正在房間內休憩,覺得精神好多了。 「唉!好羨慕住在這裡的人哦!日日夜夜、月月年年地與這些壯觀的美景為伍,終其一生,真的!」史慕巖坐在床上,歎口氣道。 「這麼羨慕,不會嫁給當地人就好了,多簡單的方法!」韓若雨不怕死地給她「建議」。 「是啊,然後放你一個人回台灣『泊』妹妹,是不是這麼想?」她聲音有點「變調」地說。 他挑高眉。「Whynot?」 也不怕自己會葬身法國,韓若雨很敢地回答即將爆發的「活火山」。 史慕巖不愁反笑,不過是陰笑。「是嘛,有何不可?不過,在讓你回去之前。本姑娘會先把你閹了再放你回台灣的,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 「這麼有把握閹得到手?」韓若雨繼續挑釁她。 史慕巖深吸口氣,簡直快氣炸了。「就算閹不到手,我告訴你另一個方法,除——非——我——死!」她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 韓若雨一聽,臉上立刻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狀似在思考事情。好一會兒,他開口道:「好啊!這可是你說的、親口承諾的哦,以後可不能反悔!」頓了下後,他又說:「那從今晚起,你可要自己時時提高警覺了,搞不好我會在半夜趁你睡著時用枕頭悶死你,或者是明天乘滑雪纜車時不小心推倒你;又或者是在明天滑雪時,故意絆倒你,然後讓你摔死……等等之類的意外發生,你自己可要開始好自為之、自求多福嘍!反正我都已經對你提出警告,也告訴你,我可能會怎麼謀殺你了!」他說得搖頭晃腦,一副真煞有其事的模樣,其實他是開玩笑的。 不過他卻沒料到,自己此時的開玩笑到了待會兒竟然差點演出「天人永隔」的戲碼,嚇得他的心臟差點兒就跳出胸口跟自己說:哈?! 「好!算你狠!」這次史慕巖不再反唇相辯,她聽到這些話之後,已經萬念俱灰,再也沒有一丁點可以鬥嘴的力氣──不管那些話是假,抑或是真。「與其要讓你髒了你的手謀殺我,倒不如我現在自己識相點,自己了此殘生算了!」 說完,她當真立即住小陽台走,毫不猶豫地一腳便跨出了欄杆外。 只是想開玩笑的韓若雨,完全沒料到會有這齣戲的發生,只見他呆了、傻了、茫了、愣了杵在原地動也不動,腦筋一片空白;但就在他的腦中尚處於「那[口也]安呢」之際。他的身體早已無意識地也奔到小陽台。 他用力抱住史慕巖,死命地將她拖離小陽台,直到進了房間之後,他仍是沒有放手的跡象和動作。 「放開我!你不要欄著我!反正我活著也只會想盡辦法、無所不用其極地想強姦你而已,一點用處也沒有!你還不如讓我自己死了算了,才不會玷污了你的手!放開我!你聽到沒有?放開我……放開……」原本一直掙扎、一直吼叫的她猛然住口,停止了掙扎,只因她在掙扎中,不經意地瞥見了韓若雨的臉部表情。 只見韓若雨一臉慘白、毫無血色,只是緊緊、大力箍抱住他懷抱中的人兒,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因為他怕自己一放手,懷中緊抱的心愛人兒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自己所抱住的只是一團煙霧而已。 「若雨……」她低聲輕喚。 「別……別嚇我了,我好怕,我還以為你……」他的眼底淨是閃著驚駭與慌亂,顫抖著的聲音說明了他有多害怕。 活了十九年來,韓若兩頭一次亂了平靜的心緒和自制力。 他根本不敢想像,萬一剛剛自己要是慢了一步,那……他想,他也無法活下去的! 「別嚇我了,好不好?」他仍緊抱著她,顫著聲重複這句話。 「不會了,我保證!不會了!若雨──」史慕巖同樣緊緊地反抱住韓若雨,堅定地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韓若雨慌亂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下來。在一恢復到平常狀態的時候,他突然察覺自己此時「激情大膽」的演出,他羞得趕緊放開史慕巖,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停下來,整張臉全漲紅了。 原本依偎在她的阿娜答「甜蜜大膽」、「熱情激動」擁抱中的史慕巖不是笨蛋,當然也察覺到那個人的不對勁,她不禁有些光火了。 「你是突然見到鬼了,是不是?」她雙手叉腰,活像想生吞活剝韓若雨似的。 他聞言立即點頭,旋即又快速地搖頭。 史慕巖看他一副拙樣,撇了撇嘴。「哼!看在你剛剛在乎我、救我的份上,我就大人大量、君子不與小人斗地饒過你,不跟你計較!」說得多天經地義、義正辭巖,好像她才是救人的人似的。 真倒霉,救人還反被奚落。他可真搞不清楚到底誰才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想歸想,韓若雨也不敢大聲說出來,只是在心底嘀嘀咕咕而已。 開玩笑,他可想再多活幾年的咧! 是吧──換作你是他! ※ ※ ※ 隔天,他們的行程安排是去滑雪,程度雖不是有如奧運選手般高段,卻也還不至於爛到會跌個狗吃屎,一路從山上滾到山下玩「滾雪球」。 他們著裝完畢,便搭乘到山頂上的圓形纜車,中途還可欣賞到冰河婉蜒的氣象萬千。 原先以為今日可以好好大展身手、賣弄滑技的韓若雨和史慕巖兩個人萬萬都沒料到,中途居然還會發生「蜜蜂爭奪花朵」的插曲出來,惹得史慕巖差點就將阿爾卑斯山鏟成平地。 對於那只高大魁梧、金髮褐眼、產於原法國本土的「阿斗仔蜜蜂」,其實他們倆早就注意到了。打從他們一出現在搭車欲前住滑雪場的巴士站,他們就發現背後有人跟蹤他們了──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無所畏懼的。 他的頻頻放電、大送秋波,使得史慕巖不禁懷疑,為什麼他不會被自己的高壓電流電死? 更氣人的是,他竟然是對著她的阿娜答「放電」?簡直是人看不起人了,好歹我也是個美──女,居然不看我?真是大變態一個!她氣呼呼地想。 還看?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做「珍珠奶茶」!她拖著韓若雨趕緊離開,以免她有一股想殺人的衝動。 因為再不快些離開,她也沒把握自己是不是會大開殺戒,將「那只蜜蜂」做成「標本」;況且;為了那種人犯下殺人罪名,多冤枉啊,一點都不值得! 早知道就不來法國了,她想。早就該知道法國是個最容易發生異國戀的國家,不是嗎?我居然還親手把若雨住「火坑」裡頭推?我真是大白癡一個!下次再也不帶若雨來這個「濫漫」的國家了!對。就是這樣…… 正當史慕巖獨自一個人發呆之際,「那只蜜蜂」已悄悄接近韓若雨,站在他面前。 「嗨!滑雪嗎?」他問,操的是一口流利英語。 「是啊!」不疑有他,天生非常「單純」的韓若雨友善地回答。不過他也不敢大意,他以為這名金髮法國帥男是來打史慕巖的主意的,殊不知反倒是自己才是大野狼口中覬覦的小紅帽。 廢話!不滑雪,難不成是作日光浴?白癡!回過神的史慕巖正好聽到「蜜蜂」的搭訕問題,在心中不悅地咕噥著。 「我叫蒂雷克.肯特斯,法國人,三十二歲,從商;你呢?請問尊姓大名?」他的眼光始終放在韓若雨一個人的身上,完全無視史慕巖的存在。 幹嘛?相親啊!大變態!快滾離我的阿娜答身邊,可惡! 「我教你好嗎?我對於自己教人的技術很有信心的哦!」韓若雨的沒反應並沒有使他產生退卻之意,反而繼續努力不懈地賣力演出。 史慕巖立即擋在韓若雨身前保衛他,以防他被「蜜蜂攻擊」。 「喂!你算哪根蔥啊?」她示意韓若雨不要插手之後,惡狠狠地朝他吼道。 總算,肯特斯終於「看見」史慕巖的存在了。 「那麼,你又算哪根蔥?」他反問,一臉盛氣凌人,絲毫不把史慕巖放在眼裡,自傲得很。 「對於一個眼睛脫窗的瞎子,我有必要說明我是誰嗎?你配嗎?」她挑高眉,也是毫不畏懼。 「你──你憑什麼說我不配?」肯特斯微怒,臉部有點變化。 史慕巖冷笑。「就憑你男女不介,就足夠證明你瞎了狗眼!」 肯特斯一聽,不愁反笑了。「無所謂,我男女接收。如果──你有『興趣』,我也可以湊合湊合的,Lady!」未了,還不忘朝史慕巖拋個大媚眼。 我還跟你童叟無欺咧!大變態就是大變態!她氣得鼓起整張臉,但旋即一想,又綻開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