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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十月    


  「你終於說句人話了!」社長繼續說道:「你終於吐出象牙了!」看他八成神智不清了。

  幹嘛呀,我前說的是鬼話還是鳥話啊?吐象牙?我還吐黃金例!史慕巖老大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

  「我告訴你,我──決──定──用──他──了!」社長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無比清楚。

  「真的?」史慕巖尖叫。

  「沒錯!」社長巖肅地點頭。

  「耶──」史慕巖尖聲大叫,激動地轉身摟抱住韓若雨。

  表情輪流換,這下子變成是韓若雨張口結舌、傻楞楞地呆在原地,這……這太荒謬了吧!他們話劇社干他啥事,幹嘛要扯到他身上來?

  「等一等,我……」

  社長打斷他想說的話:「好好加油,未來社團就靠你了!」末了,還拍拍他的肩,像在交代自己的「後事」一般。

  按著,他偕同副社長一起離開「是非地」。

  「啊?」

  然後他看看史慕巖,那個大魔頭、大色女正笑得樂不可支,一副快「翻肚」樣。

  韓若雨相信他和大魔頭、大色女之間一定是前世結仇、今世報冤的!

  而且更篤信,她是來「結草啣環」的!

  只不過,她是用來報仇,而非報恩!

  絕對是!

  ※  ※  ※

  韓若雨自方才親耳聽到那件駭「他」聽聞的消息後,整個人變得恍恍憾憾、神智不清的樣子;他連他怎麼吃飯、怎麼回到宿舍,然後躺在床上,睡覺到天明的過程完全沒有記憶和意識,就連自己有沒有開口說過話地也不知道,搞不好在這失憶過程當中,自己貿然答應了「某人」的逼婚也說不定。

  這種種的現象和行為,簡單來說,可以用四個字作總結──行屍走肉。

  他只記得在他「喪失記億」之前和她的「對話」──彷彿對牛說話。

  「嘿!我和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你非得這樣折磨我才爽快?」好不容易想清楚整個事件來龍去脈,韓若雨劈頭第一句話就充滿了火藥味,不亞於核子武器的威力。

  「深仇大恨?沒有啊!你哪有和我有深仇大恨來著,我想不出來耶!」想保住性命的第一條條文就是──裝傻!

  「沒有?那你為什麼要陷害我被退社?」韓若雨睨著眼看她,口氣「低沉」。

  「陷害?」史慕巖張大嘴吼叫:「我是幫助你耶!你不感激我就算了嘛,反正我也不敢奢想:可是你竟然說我『陷害』你退社?你有沒有搞清楚啊,那是你耶!韓若雨耶!今天要換成是阿貓阿狗、猩猩笨牛,我管他去死!干老娘我屁事啊!你大不知好歹了吧?啊?我就不相信你在『那種環境』下從來沒有想過要退社!我是剛好順水推舟,你懂不懂?好嘛,你要真那麼喜歡和那朵水仙花在一起,你回去呀,你回去跟他賠不是嘛!反正,我在你心底永遠都是一個霸道、蠻橫不講理的野人,反正你也看不起我!哼!有什麼了不起嘛!稀罕啊!你最好和那朵娘娘腔的水仙花一起得愛滋病死了算了!哼!」

  她理直氣壯地哇啦哇啦吼了一大串話,口氣比韓若雨還「恰」、還凶。說的話裡全都是實話,尤其是「陷害的那檔子事」。

  說完──哦,不!是吼完之後,她非常戲劇性地掩面飛奔──「落跑」!

  真不愧是話劇社的下任社長兼台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是她將來想改行當演員,肯定會比當律師和法宮出色,而且還會勇奪第一座由台灣人所得到的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獎。

  另一方面,韓若雨聽完這串話後,他的下巴差點脫白地掉下來。

  韓若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件渾事的主演者兼始作俑者,從他面前「光明正大」、無所畏懼地跑走!而他,居然從頭到尾連氣也沒吭出一聲!

  反了!反了!簡直是反了!

  大哪!她根本就是做賊的喊抓賊嘛!

  天理何在?世間上還有天理存在嗎?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就是這個意思;他是啞巴,她是黃連。

  到底誰才是受害者啊?是他吧!

  說得韓若雨多不知好歹、不知感激,她多正義凜洌、理所當然,活像他若不向她道謝加道歉,他就是千古罪人似的!

  可是──

  反正我在你心底永遠都是一個霸道、蠻橫不講理的野人!反正你也看不起我!哼!有什麼了不起嘛!稀罕啊!你最好和那朵娘娘腔的水仙花一起得愛滋病死了算了!哼!

  脫白的嘴巴慢慢地往上合上,最後變成一條細小彎線,然後又慢慢地往兩邊擴大──他在笑,他真的在笑!

  她愛他的,她在乎他的!

  而他愛她的,他同樣在乎她的!

  想起最後那兩串話,他就想笑幸福地、暖洋洋地、窩心地、很爽地笑。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被虐待狂!大笨瓜!

  可當他突然記起他日後「又要重演」話劇之際,他的笑容瞬間凍結住、比「快干」還好用,愉快的心情直往下掉。

  他的腦中開始一片空白,耳朵一衽d嗡嗡作響,視線模糊不清;他知道,他快暈了!所以他告訴自己,得趕緊趁還沒昏倒以前回到宿舍,接著,好好地「昏睡」一場、做「睡人」。

  對!就是這樣!沒錯!

  於是,他神情恍憾地「飄回」男子宿舍。

  唉──

  ※  ※  ※

  「若雨,你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啊?」從上鋪跳下床的陸仁賈低頭注視著擁有一雙熊貓眼、一臉「大白粉」的男人──韓若雨。

  他從昨晚就覺得韓若雨不大對勁,卻又不知到底是哪裡不對勁;至少,他在這段時間內所認識的韓若雨,絕對不是昨晚的那個韓若雨,他百分之百有把握。

  「喂!我是不是男人?」這是韓若雨一早開口的第一句話,神情茫然地問著站在他身前的陸仁賈。

  躺在另一床鋪的吳名詩一聽到韓若雨的疑問句,嚇得從上鋪床跌到床下地板上,摔得結結實實、毫不作假;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吸喲!好痛!屁股裂成兩半了啦!」吳名詩疼得哇哇大叫,一手揉揉他那可憐的小屁股,痛得快掉眼淚了。

  「若雨,你沒事吧?」陸仁賈趕緊摸摸他的額頭,看他有沒有發燒。「沒發燒嘛!」他下結論。

  吳名詩一拐一拐地走向韓若雨。「你睡糊塗啦?一大早的,說什麼鬼話!」

  韓若雨哀怨地瞄他一眼。

  「咳!」陸仁賈輕咳一聲,準備開口。「你是長得稍微漂亮了一點沒錯,但是,你的確是男的呀,為什麼你會突然懷疑起自己的性別呢?」

  韓若雨沒回答,只是幽幽地重歎了口氣。

  「是了!」吳名詩大叫,像是發現新大陸。「若雨一定是想去變性做女人了,要不然,就是想去當人妖!」

  「吳──名──詩!」陸仁賈咬牙切齒,從牙縫中迸出聲音:「閉──嘴!」

  狗嘴吐不出象牙,豬嘴說不出人話!

  吳名詩頭一次配台地閉嘴,只不過仍在低聲嘀嘀咕咕。

  「是嗎?」韓若雨低喃一句:「算了,我要去上課了!」他站起身,往外走。

  「等等!」陸仁賈急忙捉住他的手:「你打算『這樣』出去上課?見人?」他提醒他。

  「不對嗎?」答得真妙。

  一聽,陸仁賈搖頭失笑;吳名詩捧腹大笑。

  他沒刷牙洗臉、換穿衣服,頭上還頂著一窩鳥巢,難怪陸仁賈會提醒他「這樣」。

  韓若雨低頭看看自己。「哦,沒穿鞋!」他折回去穿拖鞋,穿好後又往外走。

  陸仁賈又趕緊抓住他;吳名詩則笑得直在地上打滾。

  「求求你,若雨!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陸仁賈大翻白眼,快下跪了。

  「清醒?哦,我還在睡,那我現在一定是在夢境當中!」

  簡直牛頭不對馬嘴!

  「若雨,你不是在作……」陸仁賈試圖喚醒他的神智。

  「算了啦,他聽不進去的啦!」吳名詩打斷陸仁賈的話,好不容易終於止住笑地從地上爬起。

  「可是……」

  「安啦,看我的!」吳名詩朝他眨眼保證。「若雨,你先去拿你的盥洗用具,然後到外面盥洗室梳洗,接著再回來這裡,瞭解嗎?」他像在教原始人使用現代化設備地教韓若雨。

  韓若雨愣了會兒,顯然是在思考腦中剛剛所輸入進去的訊息。

  「瞭解了!」他彎下身拿出盥洗用具,真的是照吳名詩所說的話動作。

  陸仁賈張大一張嘴,傻呆呆地看著韓若雨出去。

  「你……」

  「崇拜我吧,哈哈!」吳名詩得意洋洋地大笑。

  陸仁賈不屑地瞪他一眼。「算你好狗運!」看來昏睡也沒效果了,而且「效果」更慘!真是淒慘透頂的韓若雨。

  第七章

  夕陽西下,校園內某一棵大樹下映出兩條人影,金色的餘暉灑在他倆身上,好不耀眼。

  論身高,他們不分上下;論身材,她只比他稍瘦一些;論容貌,她比他俊俏、他比她漂亮;論氣質,他比她善良,她比他……「有個性」;而最後一點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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