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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雨弦 也許它急著回家,也許它急著脫下身下笨重的殼,再找下一個合適的家。 而她呢? 除了留在這裡,她毫無選擇的權利。 「你除了自己喜歡抗拒,好像也喜歡阻礙別人。」 馮君恆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阮斯凰抬起頭,望向他背光的高大身影,他看起來就像是遙不可及的神祇。 「我不是在阻礙它,也許是在幫它指引一條康莊大道,讓它迷途知返,遠離黑暗和危險。」 「自己的路自己選擇,它有這個權利。」馮君恆蹲在她身邊,揉了揉她的頭,然後握住她的手。 他凝望著她。因為有她,所以他才願意回來,如果沒有她,也許他也一樣會抗拒這裡所有的一切。 自從再次看見她,心裡浮現的那一抹感覺,直到現在都還衝擊著他的心房,他知道,除非讓她打從心底接受他,否則,他擁有的永遠只是一個形體。 在重生之前,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遊戲人間上頭,彷彿躲在花叢裡就是人生最大的樂趣。重生之後,再次見到阮斯凰,他的想法改變了。 女人不再是洩慾和生產的工具,那種有愛的結合讓他興奮、讓他滿足、讓他渴望、讓他期待… 他的生活裡不再只是工作、玩樂、找女人。原來,有一個女人可以照顧、呵護、寵溺,是—件愉悅身心的事。 這種滿足感,讓人願意掏心掏肺的去為她付出一切,興奮的感覺勝過每天換過一個又一個的女人。 阮斯凰對他造成的魔力,超乎他的想像。 「我也有這個權利嗎?」 望著已然走遠的寄居蟹,她期待自己和它擁有同樣的權利。 「我是不是也可以指引你走向康莊大道?」他用她的話反問。 「風雷動,你真的很可惡!」 馮君恆不再費心糾正她,反正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她喜歡以外形的表象來稱呼他也無所謂,重要的是他的心裡愛著她。 「我並不想澆你冷水,但你必須知道,在二十一世紀,我們已經是不存在的實體,你我都已經失蹤了。」事實雖然殘酷,他仍是不得不說。 「不,我不相信!既然我們還存在,回去之後自然會有人記得我們。」她搖搖頭,不願相信他所說的話。「你只不過是想打消我回去的念頭,但我不會放棄,永遠都不會。」 如果說等待死亡是一種折磨,那麼,對生命抱持著希望和期待,更是一個殘酷的事實。 要一個明明還活著的人,冷卻他對生命的熱情,那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 一個生命的存在,在得知即將死亡時,每日每夜都必須面對死亡的恐懼,生怕晚上一合眼,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而她剛好相反,她每天看見燦爛的陽光升起、落下,卻得時時刻刻叮嚀自己,她已經是一個在世界上消失的人,現在活著的,只不過是—個即將被遺忘的軀體。 而這種痛苦將跟隨她永生永世。 但是,她不死心,最起碼她想要親身經歷,看看大家是否真的忘了她? ☆ ☆ ☆ ☆ ☆ ☆ ☆ ☆ ☆ ☆ ☆ ☆ ☆ ☆ 馮君恆急著讓所有的人民都知道他將抱得美人歸,一連幾天都舉辦盛大的宴會,雖然阮斯凰厭惡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但是馮君恆卻不讓她有機會*避。 走進熱鬧喧嘩的宴會廳,阮斯凰一時方寸大亂,對這種以她為主的宴會,讓她感到十分緊張。 馮君恆十分霸道的摟住她的纖腰,向大家宣示他的所有權。 「閉上眼睛。」他在她耳邊低語。 在他聲音的魅惑下,阮斯凰乖乖的閉上雙眼。 馮君恆從禮服的口袋中掏出一個精美的大紅色錦盒打開,拿出裡頭的東西為阮斯凰戴上。 阮斯凰覺得頸子上一陣冰涼,還有傳來一陣陣馮君恆在她耳側呼出的溫熱氣息,她不禁屏住呼吸。 馮君恆牽著她走到宴會廳入口處的鏡子前。 「可以張開眼睛了。」 阮斯凰睜開眼睛,看著鏡子裡反射出的絢麗光芒,讓她的眼睛幾乎睜不開。 「這是什麼?」雖然她沒見過多少寶石,但她肯定這相當稀有。 「喜歡嗎?」馮君恆的手撫著她的頸子問道。 與其說她喜歡這沒生命的石頭,不如說她感動於他的用心。 項鏈雖美,他的用心更美。她可以感覺到他用盡心機的想討好她、感動她。 「謝謝你。」 「光嘴巴說可不行,你應該回送我-份禮物。」 阮斯凰詫異的抬頭望著他,現在這裡的—草一木部屬於他,她該拿什麼回送給他? 「我沒準備……」 「沒關係。」馮君恆邪氣的朝她眨眨眼。「晚上我自會從你身上找到禮物。」 阮斯凰愣了一下,才豁然瞭解他話中之意,她的粉頰瞬間酩紅,讓馮君恆捨不得移開視線。 驀地,一道殺風景的聲音響起,打斷兩人含情脈脈的氣氛。 一個身材魔鬼、臉蛋冶艷的美女,手拿著酒杯,臉帶笑意的走近他們。 「國王,有了王妃之後可別忘了我喲;」這女子話中有話的說。 這些話聽在阮斯凰的耳朵裡格外刺耳,但馮君恆卻毫無所覺。 「芷蓉,你真是愛說笑。」 陳芷蓉精緻的臉龐堆起笑容,亭切的向阮斯凰自我介紹: 「王妃你好,我是國王的『貼身』左右手,以後我們以姐妹相稱,希望王妃多多提攜。」 她的笑容親切,語氣和善,阮斯凰直覺就不想親近她,對她有一股說不上來的不舒服感。 只是,她幹嘛在意? 就當作是同性相斥吧,也許是陳芷蓉的美貌、身材都在她之上,所以她下意識的排斥她。 對!就是這樣。她才不會為他吃醋。 然而,陳芷蓉接下來的話卻教她難堪。 「果然很漂亮。」她指著阮斯凰的雪頸。「你知道嗎?國王拿出兩樣飾品讓我選擇,我基於宮中倫理,只挑了這只戒指。」她舉起手指讓阮斯凰瞧個仔細。 他口口聲聲說她是王妃。卻這戒指給別的女人? 沒錯!她頸子上的項鏈確實比陳芷蓉手上的戒指偵錢,但是戒指在—般人眼中意義非凡。豈是隨便可以送人的禮物。 更可疑的是,陳芷蓉將戒指戴在右手的無名指上,還有意無意的在她眼前晃動,像極了在示威。 儘管阮斯凰在心中叮嚀自己別在意,但疑惑和不滿依然充斥心中。 馮君恆沒想到陳芷蓉會在阮斯凰面前胡說八道。 那戒指分明是他要送給阮斯凰的定情戒指,是她耍賴搶走的,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他才忍下怒氣不作聲,可是她竟然拿來大作文章。 阮斯凰的臉色蒼白,陳芷蓉得意她投下的未爆彈引信點燃,相信不久之後就會爆發。 「國王,你應該見見遠道而來的族群。」陳芷蓉以女主人自居,親密的拉著馮君恆周旋於各族群之中。 礙於身份,馮君恆不得不跟眾人打招呼。 他握了握阮斯凰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這時,阮斯凰看見臨去的陳芷蓉,投來似笑非笑的一眼。 陳芷蓉到底想表示什麼? ☆ ☆ ☆ ☆ ☆ ☆ ☆ ☆ ☆ ☆ ☆ ☆ ☆ ☆ 陳芷蓉對馮君恆的糾纏越來越緊,阮斯凰雖然從中看出一些不對勁,但是她一點證據也沒有,亂無頭緒的她無法對他說些什麼。 她好不容易願意拋開一切,試著接受他的愛,不管他是風雷動或是馮君恆,她都願意試著接受她無法回去的事實;而有了愛之後,她越來越容不下陳芷蓉成天在他身邊圍繞的事實。 之前,她還能安慰自己,作為一個統治者,他必須倚賴陳芷蓉的人際關係,而她地深信陳芷蓉無法取代她,現在卻沒那麼有把握了。 也許她想抓著些什麼,所以她向他提出成婚的要求。 「呃……斯凰,再過些時候好不好?這陣子我還投心情。」其實他想要給她一個既隆重又安全的婚禮。 「可是你答應過……」他的拒絕讓她心慌。 「我知道,也沒忘,但……」馮君恆伸手想拉她坐到自己的膝上,阮斯凰卻躲開了。 當初執著愛情帶給她的傷痛瞬間又浮現腦海。阮斯凰忍著心痛,故作愉快的倒了杯水給他。 「沒關係,你可以先說個日期。」 馮君恆為難的看著她。「斯凰,我無法給你一個確切的日期,但是我保證,只要內亂平定,我一定給你一個非常盛大的婚禮。」既然要好好治理這個國家,當然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而有所荒廢。 阮斯凰依舊維持輕鬆的口吻說:「我不要盛大的婚禮,我只要過平凡的日子。」她寧願他是一個平民百姓,而不是偉大的國王。 「斯凰,這不是你願不願意的問題,這一切都是必須的。我必須先平內亂才能考慮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