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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佟月 「還是……咱們都試試看?就從這張沙發開始。」朱雀翔「好心」地提議。 「我說過了,夜還很長。」 ☆ ☆ ☆ ☆ ☆ ☆ ☆ ☆ ☆ ☆ ☆ ☆ ☆ ☆ 錯了,真的錯了。 當屏月在正午時分睜開雙眼,感到渾身一陣無力時,她第一個打入腦子裡的詞句就是—大錯特錯。 她不應該說出那句質疑朱雀翔是否「行」的話。 這恐怕是她這輩子做過最蠢的事了。 一整晚,朱雀翔帶著她重新「觀光」整棟主屋,從沙發、餐桌,到他所說的矮櫃、廚房和大廳的波斯地毯……好像還有許多她不記得的地方。 屋裡每一處,都有令她臉紅的記憶,她仍記得朱雀翔有力的懷抱、誘惑人的深吻,以及在她耳邊輕喃的低沉聲音。 也記得自己緊緊抓住他寬闊的背,喚著他的名字。 她還記得,最後一站是到朱雀翔房間的浴室洗鴛鴦浴…… 對,一開始是真的要洗澡,但洗著洗著,不知為何兩人又黏在一塊了。 或許是浴缸太小了…… 「浴室一遊」後,她正式宣告投降,朱雀翔這才將她從浴缸裡打橫抱起,放到柔軟的雙人床上。 他甚至有閒情逸致幫她吹頭髮、梳頭,彷彿還樂在其中。 等朱雀翔幫她打點好,準備抱著她共赴夢鄉時,天已經濛濛亮了。 朱雀翔走到窗戶邊拉上窗簾,還轉頭問她。「屏兒,你想和我到頂樓看日出嗎?」 她只能勉強撐著所剩無幾的意識,說了一句。「你行行好,饒了我吧!」 接著,她就再也支撐不下去,昏昏睡去— 然後、然後當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午安!」朱雀翔從房門外走了進來,對著床上的屏月微笑。 只見屏月睡了一整個早上,卻仍精神恍惚。 朱雀翔身上的黑襯衫,很隨性的只扣了下面幾顆扣子。 他看著屏月的眼神,就像看著珍惜的寶貝一般。 不知為何,一看到他的臉,昨晚的事就像跑馬燈般閃過屏月的腦海。 她不自在地咳了幾聲、拉開被子。可是腳沾了地,她才發覺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站立,腿一軟、跌了下去。 朱雀翔趕忙跑上前扶住她,露出滿臉的愧疚和疼惜。「沒事吧?昨晚……我是不是太野蠻了?」 朱雀翔只要一抱住她,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滿足、什麼叫做適可而止?當他看著她的時候:心中就只剩下「佔有」二字,理智也完全消失殆盡。 但……那種擁有她的感覺真的很棒! 方纔在客廳時,朱雀翔不自覺地微笑,還差點嚇壞了言氏三兄弟呢! 屏月臉微微—紅。 這種問題教她怎麼回答?要說他讓她瘋狂、讓她臣服、讓她忘了一切事情,還是說他讓她沉浸在愛情中,完全無招架之力,變成這副窩囊樣? 「你餓了吧?我叫廚房煮了東西,等一下就會送上來。」 「喔!」 朱雀翔拿了件家居服給她換上,假裝沒看見屏月一直注視著自己。 那眼神很怪,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說。 直到他拉了張椅子坐到床邊,她才好像打定主意準備開口。 「呃,那個……翔……」 「嗯?」朱雀翔將屏月的腿放到他的大腿上,幫她按摩。 屏月咬了咬唇,遲疑著要不要說出口。 「什麼事?怎麼不說話?」朱雀翔抬頭看她。 「我、我們這樣……會不會有小孩?」 「呵啊?」朱雀翔一愣,隨即大笑起來。「怎麼,你擔心啊?如果你不喜歡小孩的話,我下次準備一下好了。」 這寶貝可真鮮,還會問這種問題!但她的眼神看起來又好像有點期待。 「那你喜歡小孩嗎?」屏月反問。 朱雀翔沉吟了一會。「你生的,我就喜歡。」 「你的愛真狹隘。」屏月冷冷地咕噥著。 「狹隘才好啊,我這輩子就只愛你一個,難道不好嗎?」朱雀翔微微一笑。「你如果喜歡孩子,我們就多生幾個。」 「好啊!嗯……但是……」屏月輕握他的手,靜靜地望著他。「我爸媽的仇,我還是想早日解決。」 「我知道,我沒有忘記,交給我處理,你不用擔這個心。」 「上官弘的脖子上,有我母親的項鏈,我想把它拿回來。」 「砍了他,鏈子自然就會掉下來了。」朱雀翔描述得雲淡風輕、有夠自然。 屏月著實呆了好一陣子。「你好嗜血。」 這下子換朱雀翔呆了幾秒。「那個二話不說,就轟掉別人腦袋的是誰?是你耶!喔,我知道了,你下不了手,對不對?」 屏月想了一下,終於點頭。「我、我已經不確定,是不是還想親手宰了上官弘,我是真的非常恨他。當我看到他一無所有時,會很快意。但是,要我雙手沾滿他的血……」她遲疑了。 朱雀翔淡淡笑道:二讓自己的女人拿刀弄槍的話,就不是男人了!剛才我是和你開玩笑的,我怎麼會一天到晚想著要殺人呢?他是該死,但真正能使他痛苦的報復手段,你我都很清楚,就是毀掉他苦心經營起來的組織。放心,一切有我!」 前一陣子,言克盛和他提過上官弘正在招兵買馬的事。 他打算先按兵不動,看看那隻老狐狸要什麼花招。 朱雀翔知道上官弘若要東山再起,就得靠上官旗下數家藥廠的資金,但那幾家藥廠早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 對朱雀翔來說,上官弘所做的事都只是困獸之鬥罷了。 現在的南翔,已經坐穩了霸主的位子,想要對付「上官」,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以後,他絕不會再讓上官弘有機會傷害屏月。 「翔……」屏月窩到朱雀翔的懷裡。 朱雀翔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說到小孩,差點忘了告訴你……」 「叔—」一個稚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真是隨傳隨到。」朱雀翔歎了一聲。 「誰?」屏月朝門邊探了探頭。 只見一隻肥嫩的小手在門邊招呀招的,然後慢慢露出半邊臉—是個極可愛的女娃兒。 確定朱雀翔在裡頭,她便咚咚咚地跑了進來,並對朱雀翔傻笑。「叔—」 「怎麼把她帶上來了?」朱雀翔將小娃兒抱起,抬頭問她身後的三個奶爸。 「唉,頭兒,我實在不知道你的魅力這麼驚人,帥到連兩歲女娃兒都會被你迷住。」 「她叔呀叔的一直叫,不但把水潑在我身上,又撞了盛的鼻子,還扯掉好幾顆紐扣,最後還裝哭給我們看……超可怕的,笑起來跟她媽媽一樣甜,骨子裡卻跟她老子一樣邪惡。」 「是,我們是不順她的眼,但你知道她叫我們什麼嗎?她居然叫我們「より」,我們明明就是「アゑゅ」!」 嗚,為什麼頭兒要破壞他們的假期,要他們過來帶小孩?而且還是這種夭壽到極點的小孩。 三胞胎你一句、我一句、他一句的抱怨起來,朱雀翔懷裡的娃兒卻是一副無辜的模樣。 「誰的小孩?」屏月伸手抱了過來。 小娃兒衝著她甜甜地笑著。 「白虎嘯的,他跟他的老婆出去玩了,傍晚才會回來,他們把她扔在這裡的理由是—你看起來頗有愛心。」 白虎嘯前幾天拿了蛋糕過來,有和屏月聊過幾句。 那天,朱雀翔還被跟著他們夫婦一起來的程楷華消遣— 「哎唷喂呀!什麼時候要請吃喜糖呀?我等好久了。」 「等好久?」朱雀翔皺起眉。「你早知道屏月是女人?」 「當然,不然我為何對她那麼有興趣,還想盡辦法把她約出來。」 「為什麼你會知道?」 「我聰明啊!」程楷華還真是不害臊呢! 朱雀翔不悅地看向屏月,後者則尷尬地輕咳幾聲,一溜煙的逃掉了。 屏月看著三胞胎對小娃兒沒轍的模樣,只好出聲幫他們解圍。 「讓我來幫忙,你就饒了他們吧!」她沒照顧過小孩,但總比這些臭男人強。 三兄弟感動地差點跪下來叩頭。「那她就麻煩你啦!」 「好可愛。」屏月逗著她,小娃兒咿咿呀呀地揮動著小手臂。 「你不要被她騙了。」朱雀翔揚起一邊的眉毛,揉了揉小娃兒的頭髮。「白虎嘯也是長得一副敦厚老實樣,你真應該看看他是怎麼攏絡他的丈人和丈母娘的。真是什麼樣的父母生出什麼樣的小孩。」 「喔,那糟糕了,我們的小孩會不會有暴力傾向?」屏月順口接了下去。 有一個打算砍人家頭的父親,再加上一個二話不說就轟掉別人腦袋的母親……這個血統好像不太好。 沉默—— 「好!當我沒問。」屏月望了望朱雀翔僵硬的表情,低下頭去。 「我保證—」朱雀翔俯身給她一個柔吻。「我們的小孩,不管是男是女,都會很可愛,相信我。」 屏月笑了—時光似乎回到父母將她捧在手心裡疼寵的幸福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