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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寄秋 喝!真沖。「我們都是錢一族,關心一下嘛。」她難得低聲下氣地和他說話。 A字輩家族總得發揮少得用網子裝的同情心,不然人家會誤會她沒有道義---此可非彼哦! 「雞婆。」他懶得理她。 「你……哼!我去問木休哥。」好心被雷劈,善心果真散不得。 矛頭一轉,白妮笑嘻嘻地走向快把酒杯擦破的木休。 「今天不做生意呵!你認為杯壁會因摩擦而變薄嗎?」可憐的高腳杯。 咦!她還有同情心?幸好對物不對人。 木休略微掀掀眼皮代表打招呼。「本日公休的牌子沒掛好嗎?」 此刻他心中垂著千斤炭,黑得沒心情和客人哈拉,即使是這個吃白食的A女。 「有呀!我就是看著了覺得很奇怪才來「探望」。」當然這不是她主要目的。 白妮是個愛玩沒心機的女孩,聽不出他有意趕人的言外之意。 「今日不營業,本店不招呼客人。」頭未抬,木休一味地低頭抹杯口。 她知道今天不做生意呀!不是掛上公休的牌子?「木休哥,店裡沒客人,不用招呼了。」 她左顧右盼的愚蠢行為,惹惱了才剛下定決心不和她交談的木易破了戒,惡聲惡氣地朝她耳邊大吼。 「你是鬼女呀!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蠢到無藥可救的女人。 「喂!木頭楊,你當我是聾子。」捂著耳朵,她的氣被挑起來,改叫他木頭楊。 木易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搖擺。「錯,我當你是外星人。」才不瞭解地球話。 大哥已經降低自己的程度,陪她說智商六十的白話,而這個沒的女人還傻呼呼的當自己是「老闆」。 「你欺負我,我哪裡像外星人?」外星人頭大狹細眼,沒身材沒頭髮的,教她怎麼見人嘛。 「對,你不像外星人,外星人若笨成你這樣,他們寧可在大氣層中自體焚燒,而不願丟臉丟到地球來。」 白妮氣鼓鼓的像充氣的河豚。「阿烈不在你就會欺凌我。」 一提起阿烈,木休和木易臉色一黯。粗線條的白妮似乎瞧出一絲不對勁的壓低音量。 「怎麼了,阿烈在哪裡?」 木易生氣地瞪了她一眼,接著賭氣地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她陡然拔高分貝量。「表哥是當假的呀!你們的手足之情到哪去了?被老鼠啃光了吧!阿烈的拳頭雖然硬,但終究是個體形健美的女孩而已,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你們怎麼有臉當人家的表哥,簡直愧對列祖列宗……」 面對白妮聒噪不休的長篇大論,木家兄弟頭痛得直想教她閉嘴,原本煩躁的心更加煩悶,提不起勁來回應她幾句。 「你們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不要給我擺一張鴨子聽雷的死人臉。」害她說得口乾舌燥。 這幾天她到普吉島度了個小假,一回來就聽到幾個常到銀色撒旦消費的熱友,正圈在一起大談近日的「傳聞」,不時朝她投以「安慰」的眼神。 細問之下得知,銀色撒旦裡的第一俊男阿烈,竟然有一個「男」朋友,而且交往甚密的同進同出,棄正牌女友於不顧。 有人說阿烈是同性戀者,故意以她為幌子混淆女人的注意力,背地裡不知和多少男人「睡」過。 另有一派是尚抱持著希望,認為阿烈是雙性戀者,腳踩兩隻船,趁女朋友出國度假不在身邊時,光明正大地把男朋友帶出來亮相,以防男朋友心生不平而別戀。 至少雙性戀是人人有希望,不分男女都可以等著排隊當候補,根本沒人在乎阿烈是不是雙性戀。 白妮太瞭解阿烈在的魅力,有時連同性的她都忍不住著迷呢! 「木頭楊,你平日不是很神氣,老是對我頤使氣指,不要死氣沉沉地歎氣,看了很傷眼睛。還有木休哥,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你就擺一個招牌笑,我送你一顆……糖果。」 本來很低迷的氣壓,被日妮那心疼又故作大方的表情逗散,木休和木易相視一望,忍俊不笑的莞而一哂。 「糖果。」木休當真伸出手。 白妮頓了一下,遲疑地打開小皮包。「木休哥,糖果吃多了會蛀牙。」 「我定期看牙,牙齒非常健康。」 「呃!那……對了,糖果甜度太濃會發胖,你會泡不到妞。」糖果是她的第一生命,不可輕言「犧牲」。 木休微微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我有運動,而且有意增肥。」 「呵--」她當場垮下臉,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可不可以延期,下次再補?」 「A仔,人食言而肥這句話你聽過吧!乖乖把糖果掏出來,不然你會肥得連店門都進不來。」 不是木易故意要和她唱反調,實在是她那個表情太爆笑,為了一顆小不拉嘰的糖果,做出生離死別的保衛戰,不捉弄捉弄她,太對不起自己分泌過盛的笑液。 而且看她無憂無慮的快樂神情很不平衡,要愁雲慘霧地拉她一起憂鬱才公平。 「臭木頭,我若胖到大門進不來,一定在門口等你。」肥肥肥!他不知道這個字是女人的禁忌? 「等我?」木易不解地眼睛一瞇。 「對,等著壓死你,為天下女人除害。」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天底下逃過他魔掌的女人會感激她偉大精神。 聽到這裡,木休忍不住大笑。這對歡喜冤家。「放心,A仔,我是開玩笑。」 「開玩笑?!」白妮不確定的再問一次。「你不要我的糖果?」 「嗯,我不吃甜食。」 「真的?」 「真的。」木休重重的點頭保證。 「耶!萬歲……木休哥萬歲、糖果萬歲--」一放下心,她人來瘋的個性立現。 「A仔,我要糖果。」驀然冒出一句低柔的嗓音。 眾人倏地往門口看。 「阿烈……」 望著這輛看起來很「值錢」的拉風跑車,石孟舲不由得對眼前的男人改觀,他似乎很有錢,可以在瞬間變出代步工具。 再看看跑車旁邊那輛看起來有「歲月」的重型車,台灣貧富之差的最佳典範,很輕易地表露無遺。 「哪偷的?下回我也去弄一部。」黑色法拉利?她勉強接受。 隱狼勾起食指往她腦門輕扣。「你告訴我哪裡有跑車可偷,我第一個報名。」 她在跑車旁東摸西搓,順便敲幾下,試試好車的回聲如何,享受當一次「富家女」的虛榮感。 「怪哉,認識你已有一段時日,怎麼先前沒見你把它拿出來炫一炫了。」藏私的小器男。 他眼神遽然一沉。「用不上,這是一部防彈跑車。」 火鷹有先見之明,不知從哪個坑挖出這部車,他是備而不用,一直冷凍在某地,直到今日才見了光。 隱狼不允許有人傷害他有一點「喜歡」的女人,畢竟除了那三位怪裡怪氣的夥伴,石孟舲是第一個讓他有心動感覺的女人。 在這股感覺消失之前,她的命屬於他。 「防彈車?!真的可以防彈?」她笑得邪惡,眼神斜看他藏在衣袖中的掌心雷手槍。 「想試試看?」手一滑動,槍躺在他手心。 在不自覺中,他開始用自己的方式寵她。 若在以前他頂多冷哼一聲轉身,當她是一坨爛泥。 「噫--」好像很有趣。 她接過精巧細緻的改良型小手槍,心中既雀躍又有一點緊張,摸觸光滑的槍身,令人心安的危險性教人矛盾不已,害怕又心喜它的自衛能力。 槍,可以救人亦可以奪人命,全憑使用者的心態。 「會不會用,要不要教你使用技巧?」看她反覆把玩,隱狼開口一問。 「不用了,我以前在非洲雨林裡曾和一些朋友去打過獵。」只不過當時用的是笨重的大型獵槍。 人和野獸不同,致命要害有點差異。 致命?「這把槍沾過血吧!」石孟舲將手槍還給他。 她相信車的安全性能,不會無聊到浪費一顆子彈來測試已知的事實,純粹是好玩,想看看他的槍有無出奇之處,是否可以在十公尺外準確命中目標。 槍法好的人,人們總是想找出他不完美的缺憾,以證明自己並非不濟。 「殺過人,但沒沾上任何人的鮮血。」他手一彈,槍身沒入衣袖中。「上車吧!你需要添購新行頭。」 「我?!」石孟舲低頭看一身中性打扮,不覺得有何不妥。「先生,你忘了我是甲級貧戶。」 「無所謂,反正你已欠了一屁股債,頂多這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我,我剛缺一名女傭。」 「做夢。」她一彎身就坐進舒服的坐墊。「法拉利跑車的感覺很……有錢。」 她想了半天想不出一句形容詞,只有市儈的以金錢來計量價值性。 「是嗎?」 隱狼旋轉車匙朝她鬼魅一笑,接著在她尚未作好心理準備,倏然猛踩油門,車子像子彈一樣飛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