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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舒嬋 」聽說將軍看上的是玉媚,這可是她天大的榮幸呢!「 」也難怪將軍會為她破例了,她可真是個大美人,細皮白肉的,聲音宛如黃鶯出谷,說起話來輕聲細語,尤其是她一笑起來,哇!那真是教人魂都飛了哩!「 」她在床上那騷勁才教人銷魂呢!我可是排了好幾天才能輪上一次,一次就夠令我回味好幾天了,我跟你們說,她不只長得美,那身材更是--「 」匡啷--「 一陣碗盤碎裂聲打斷了一群男人的熱烈討論,一回頭,月笙正背對著他們在撿拾地上的破瓷片。 」竹生,將軍的好事已經辦完,你可以回帥帳,不用再留在這幫我們收拾了。「 」沒關係。「 她根本不想回去! 今天早上一起來,昨夜裡哥哥和軍妓共度春宵之事就在軍中沸沸揚揚地傳開,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終究他還是背叛她了…… 多虧她一直如此癡心待他,還冒著生命危險女扮男裝陪在他身邊,結果…… 淚水一整個早上都在溢出她眼眶的危險邊緣徘徊,沒人知道她的心痛,連唯一能傾訴的義妹也正巧不在,讓她有苦只能獨吞。 她現在好想逃離軍營…… 」竹生,你還是快回去吧!「好友催促她。」你連早飯都還沒送去吧?小心將軍生氣打你個幾十軍棍,那可是會痛死人的呢!「 」你別嚇他了,將軍才不是那種會小題大作的人呢!「 」我知道了,我這就送飯過去。「 反正是逃不掉的。 月笙清楚知道自己不可能避開拓裡一整天,因為她的」職責所在「就是跟在他身邊,她再難過也無法把自己變不見。 沒得選擇的,她端著早飯進帥帳。 拓裡正在束髮,他聞到飯香便知道是誰進了帳,沒有回頭看一眼。 」吃飯了。「 月笙」碰「地將飯菜放下桌,無論她如何努力就是無法裝作沒事人一般。 她恨不得揍他幾拳、甩他幾巴掌,揪著他衣領問他怎麼能那夜在溫泉池裡與她山盟海誓、甜蜜繾綣,隔沒幾日又擁著別的女子共度春宵? 她叫他吃飯的口氣像在叫狗--老實說,她沒把飯萊全往他頭上倒就很不錯了。 雖然月笙存心挑釁,想找借口跟他吵架,但拓裡卻像是一點也沒感覺到她語氣裡的不友善,還是一句話也沒跟她說。 」咳……「 月笙正一邊替他摺被,一邊因想像著他昨夜擁著別的女子在床上翻雲復雨而妒火攻心,身後就傳來丁拓裡猛咳不止的聲音。 在她心裡有一絲報復成功的快感,不必回頭她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薄薄的一層粥下,她灑了五大匙的辣椒粉,再怎麼勇猛無敵的英雄只消吃上一口也非得」掉淚「! 拓裡快辣死了! 來不及用茶,他整壺拿起來倒入喉中,結果水又滴個幾滴就沒了。 」竹生,茶!「 」我沒空。「月笙看都不看他一眼,慢條斯理地整理她的被。 拓裡眸中竄起怒火,瞧這光景不必問也知道辣粥是誰特製的。 不再求人,他忍著口中的燒灼感,拎著空茶壺出去。 明明是出了口氣了,可是月笙卻一點也不覺得舒坦,胸口還是像壓了顆巨石一樣悶,好像一口氣就是抽不上來。 她站離了床鋪兩步遠,明明淚已洶湧,卻仍固執地以貝齒緊咬住下唇,硬是逼自己將淚往肚裡。 已經沒有留在這的理由了…… 倘若任何女人都可以取代她,就算她從此不再出現裡哥哥面前,他也無所謂吧? 」竹生!「 一聲忿怒的呼喚讓月笙渾身一震,她可以想像拓裡脹紅著臉,怒氣攻心的模樣,但無論他想如何責罰她,她根本不在乎。 」為什麼在我粥裡加辣椒?!「 拓裡快氣炸了,去喝了缸水也減不了他嘴巴的麻辣感。 」不為什麼。「她算是承認了。 」你--「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啪「-- 不是存心的…… 但是當拓裡將手搭手她的肩,月笙便無法控制地回頭甩了他一掌。 」你在做什麼?!「 拓裡和月笙全呆住了,一直到第三人冒出了怒吼聲,拓裡才覺得左頰上加多了一層麻痛,而月笙則握住自己闖禍的右手,蒼白著臉杵在原地。 正好進帳來的劉參軍飛快到月笙面前,二話不便」啪「地一聲,也賞了她一個耳光。 」你一個小小的士兵竟敢以下犯上,掌摑將軍?!「 一向對拓裡崇拜有加的他,情緒激動得像那巴掌是落在他臉上一樣。 」將軍,這小子目無法紀,務必嚴懲!「他氣沖沖地向拓裡請命。」請將軍懲處其一百軍棍,以為傚尤!「 一百軍棍?! 還沒打,月笙就開始覺得屁股痛了。 上次她見過一個大個兒因為違反軍紀被五十軍棍,從三十棍他就開始發出殺豬一般的哀號,四十棍就昏死過去,-個大男人都這樣了,要她一個姑娘家挨一百棍,她肯定提早去跟閻王報到的。 拓裡也是這麼想。 他雖然十分氣惱,但壓根沒想過要動用軍法責打,可是既然已被下屬目睹這」以下犯上「的一幕,他也不得不以懲處,以正軍紀、以維軍威了。 」你已經責打他一巴掌,再罰個二十軍棍就行了。「他就是無法不袒護他。」本帥方才言行也的確有些許不對,不能全怪他。「 」不,錯全在我!「月笙本不想領他的情。」一百棍就一百棍,早死早超生。「 拓裡濃密的長睫復上一層陰影,如果不是他想太多,就是他真的存心尋死。 本來他還想不透原因,但他現在似乎明白了。 是妒嫉! 」將軍,這小於太囂張了,就罰他一百軍棍,如他所願吧!「 劉參軍的話讓拓裡眉間皺出了摺。」二十棍,立即執行。「 拓裡沉聲命令,語氣中有不容反駁的威嚴,劉參軍見狀不敢再多話,立即出帳叫來兩個軍士把月笙架出去,讓她趴在受刑台上。 」劉參軍,竹生他犯了什麼錯了?「李信看好友被架上了受刑台,緊張地連忙上前探問情況。 」該不會只為了晚點送飯給將軍而已吧?「王元三早上才那麼跟月笙開玩笑,很怕就是被自己這張烏鴉嘴給說中了。 」他對將軍有不敬言語和冒犯舉止,將軍寬宏大量,只罰他二十軍棍以為懲戒。「 」劉--「 劉參軍瞪了一眼還想求情的李信,看向已執軍棍在旁準備行刑的土兵。 」打!「 一聲令下,粗重的軍棍毫不留情地使朝月笙臀部重重擊下。 她緊咬牙關,不叫半聲痛。 反正……痛不過心痛。 * * * 」十、十一、十二……「 數棍的聲音聲聲傳人拓裡耳中,每一聲都如刀割著他的心頭肉。 無論讓任何人來評斷,都會說他已經從輕量刑了。 可是為何他心痛若此? 他恨不得能立刻從圍觀眾人中將竹生奪回,不准任何人再傷害他。 」我真的……「 愛上了竹生。 他頹然拉著撐帳繩索,有著身陷流沙的無力感。 如果他沒料錯,竹生對他亦是如此。 兩情相悅…… 在他唇邊泛起嘲弄笑意,他一向自詡為頂天立地的真男兒,也認定自己對任何女子皆不曾動心是因為心中只有月笙,結果他卻愛上了個男人。 不知從何時起,他將月笙和竹生在心中融為一體,他們倆雖然一為男、一為女,但是和他們相處時那種彷若前世已相識的感覺一樣,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吸引他親近,讓他想去保護他們。 他們倆無論性情、喜好都有太多太多的相似,連容貌在他看來也是近似八、九分,拓裡猜想或許是自己對月笙相思欲狂,才會移情至與她有無數相同點的竹生身上。 問題是,他怎麼會移情到一個男人去呢?! 」……二十。「 數棍的聲音消失了。 拓裡自紛亂的思緒中抽離,從營帳口看見圍在受刑台邊的士兵逐漸空出一條路,竹生躺在台上,灰白色的褲上染著令人觸目驚心的血漬。 他緊握雙拳,指甲都陷人了掌心肉中,藉著痛楚來提醒自己此刻身份,制止住自己想飛奔到竹生身邊的雙腿。 」將軍,二十軍棍已經懲處完畢。「 兩名軍士將月笙扛回帳內,劉參軍得意」報功「,一點也不知道拓裡巴不得一拳將他打飛十丈外,再大罵他一句多管閒事! 」你們退下吧。「 他遣退所有人,靜靜看著臥趴在床上,故意把頭別過一邊不看他的月笙,只走近一步,就瞧見那瘦弱的身軀因聽聞她的腳步聲而輕顫一下。 」來人!「拓裡喚來一名士兵。」叫軍醫來。「 軍醫? 月笙知道他叫軍醫來的用意,但她可沒忘了自己受傷的部位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