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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舒嬋 」對喔,我差點忘了不能讓人家知道我們是女的。「她慨然長歎。」唉,為什麼不准女子從軍呢?說起奮勇殺敵,我可不比男人差呀,如果我也能光明正大地用女子身份參與戰事,說不定還能立大功,當個女將軍哩!「 」你可千萬別給我立大功啊。「月笙憂心忡忡地提醒她:」如果鬧到要進覲見皇上的地步,那可是『凶多吉少』,絕不會是好事的。「 」知道啦!「昭芹淘氣地咧咧嘴。」別談這些掃興事了,我們還是來談談你的裡哥哥吧,他到現在還在山上癡癡等著你,你真的不去見他一面嗎?「 月笙扯扯自己的軍衣。」說好不暴露身份的,我這身軍服怎麼去見他?更甭說要帶他回『我家』了。「 」但他昨晚不是說不見不散嗎?萬一他就像棵生了根的樹一直杵在那傻等怎麼辦?「 」不會的,他身為大將軍,會分輕重,絕不可能為了找我便拋下十萬大軍不管。「 」那可不一定,他那麼癡情,說不定會發了狂,漫山遍野喊著你的名字找你個三天三夜還不肯死心下山,那怎麼辦?「 月笙怔怔望著她。」……不會吧?「 才說著,故意挑這方向坐的月笙便遠遠瞧見拓裡正一步步走回營區。 」他回來了!「 昭芹回頭看,果然看見他正踩著無比沉重的腳步回營。 兩個人默默無言地看著他回營,沒人比她們還清楚拓裡劍眉深鎖是為了誰。 」姐夫看起來好傷心喔……「昭芹從未見過他如此失魂落魄。」姐,他如果傷心過度而變笨,還因此打敗仗,那你可就真成了紅顏禍水了--「 」叩「地一聲,昭芹腦袋瓜子上又挨上一記爆粟了。 * * * 一見拓裡回來,司武便緊跟入帥帳。 」人呢?見著了沒有?「 司武-臉好奇,完全沒看見拓裡一臉失意。 」沒有。「 」我就說嘛!「司武像是早知道會有此結果。」我說你快憶妻成狂你還不信,昨晚肯定是你自己的幻想,根本沒那麼一回事。「 一夜沒睡又在溫泉池畔柘等數個時辰的拓裡已是筋疲力盡,他沒搭話,只是默默地為自己倒了杯茶喝。 司武繼續說:」怎麼想都不太可能會有這麼巧合之事發生,而且月笙倘若真住在山上,幹嘛在子時那麼晚的時辰到溫泉池入浴?我看你不是作夢就是見鬼了。「 」不可能!「拓裡一口否認。」昨晚我清清楚楚感覺到她的呼吸、心跳和體溫,我是確確實實地抱著她的,她絕不可能只是一縷幽魂!「 」那就是狐仙嘍!「 拓裡斜睨了他一眼。 」你別瞪我,十之八九就是我說的這樣。「司武言之鑿鑿:」你別不信,這山上真有狐仙的傳說,雖然我是沒親眼見過啦,不過昨晚若不是狐仙幻化成人形戲弄你,你的未婚妻今天又為什麼會失約?你們好不容易久別重逢,天大的事她也該先趕來見你一面才合情合理吧?「 拓裡無言以對。 他也是這麼想。 昨夜的溫柔繾綣還深刻他心,月笙柔順依偎在他懷中的模樣仍令他只是回想便悸動不已,兩人既已有了如此親密的肌膚之親,月笙也仍戴著定情信物狼牙鏈,照理說她沒有理由不赴今日之約啊! 更奇怪的是,他在歸途偶遇一名正要上山的樵夫,探詢之下對方卻說山上僅有四戶人家,而其中並無和月笙年齡相仿的女子,更沒聽說有什麼隱居於此修養的病弱老秀才。 難道真是他的幻覺? 亦或真是狐仙作祟? 他在桌邊坐下,雙肘拄著桌面,合握雙拳俯首將額靠倚,閉上雙眼細思卻百思不得其解。 」拓裡,我看你去一次紅帳好了。「 好友的建議惹來拓裡不悅的眼光。 」又瞪!我可是跟你說真的。「司武完全不把他的白眼當一回事。」有哪個正常的男人不想要女人?我看你就是壓抑自己『守身如玉』太久了,才會泡澡泡出那麼離譜的『春夢』,你去紅帳找個女人發洩一次肯定會覺得好一些。「 拓裡一本正經地說:」我只要月笙。「 」噢!「司武受不了地拍拍額頭。」皇上真該破例頒座貞節牌坊給你,像你這種男人恐怕是絕無僅有,可以立碑作傳了。「 拓裡皺了一下眉。」我現在心情糟透了,你別再拿我尋開心。「 司武聳聳肩。」我勸你去紅帳一趟是為你好,免得你壓力太大而崩潰。老實說,你也別太癡心了,我和你爹的看法一致,都認為在那種情況下一個才九歲的女娃兒是逃不過大水肆虐的,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三十歲之後我自會死心。「他還是老話一句。 」隨你吧!「司武也懶得勸他了。」對了,你的侍從兵身受重傷,左手已經廢了,現在必須送他回關內療傷,他的位置你想找誰遞補?「 幾乎是在他提出問題的同時,拓裡腦海裡也掠過-個人影。 」白竹生。「 司武和他異口同聲。 」我就知道你會挑他。「司武太佩服自己的料事如神了。」不過說真的,那小子文文弱弱的,別說是在萬一時保護你,就連平時幫你穿戴盔甲恐怕都不太能勝任,他唯一的優點就是在你半夜睡不著時能陪你聊月笙了。「 」你今天話很多。「 」我平時話也不少啊!哈……「司武跟他打哈哈。」好啦,我不多話惹人煩了,我這就去叫白竹生收拾一下東西搬進你營帳來。「 說到白竹生…… 拓裡這才想到,昨夜自己所見的月笙,容貌和白竹生真的是一模一樣。 難道真是他自己的幻覺? * * * 司武剛將月笙帶進帥帳後出來,就瞧見昭芹一手叉腰,一手朝他勾了勾,示意他跟她走。 」你要我跟你去哪呀?「都已經走離營區有一段路了。 司武才問完,昭芹便停下步,回頭」賞「了他腹部一記直拳。 」噢……你這小子竟敢以下犯上!「他痛捂著肚子,這一拳可不輕耶! 」我現在是以朋友的身份揍你。「她搓搓手背;不是氣到極點她還懶得打他哩! 」幹嘛,我昨天晚上又摸到你哪裡了?「 司武先憋住怒氣問,反正他已經不是頭一次因為睡覺不小心翻身摸到他被打了。 」比摸到我還更加不可原諒!「她雙手又腰,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模樣。 」不會吧?!「司武想到一個恐怖的可能。」你別是我昨晚大發春夢,把你當女人抱起來親喔,那我一世英名可就全毀啦!「 。 」真發生那種事,你的小命就已經先被我毀啦,還有什麼一世英名哩!「她挑明告訴他:」你說,你為什麼調我姐--呃,我哥去將軍身旁當侍衛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侍衛兵雖然平時除了替將軍傳傳令、穿穿戰袍之外沒什麼事,還能睡在帥帳裡,擁有自己的床,不過那是因為他要負責混淆敵人視聽,倘若有人想去刺殺將軍,我哥隨時都得替死犧牲的,虧我們還是好朋友,你幹嘛派他去送死?「 昭芹實在替義姐擔心,要是連個將軍夫人的名號都還沒撈到就被人殺了,那義姐也未免太淒慘了吧? 」買受不了你!「他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哩!」敵人要混進營裡來哪有那麼容易?再說將軍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哪那麼容易讓人摸進帳裡殺人?「 」你沒聽過事有萬一嗎?「 」不可能的。「 」你保證?「昭芹瞅著他。」我就只剩我哥這麼一個親人了,他要是有個萬一你賠我啊?!「 」你哥死在戰場的可能絕對比代替將軍而死的可能大上數千倍!「司武直話直說:」你知不知道那天你哥差點被突厥兵殺了,可是拓裡去救他的!而且要不是拓裡硬將他拉回戰場,他早就因為臨陣脫逃判斬立決或絞死了,就算他真會為了保護拓裡而死也算是報恩。「 」報你個大頭鬼啦!「 他眼一瞪:」白昭勤!「 」怎樣?「她可不怕他。」從軍的第一天你就跟所有人說要一起當生死與共的兄弟,別把你當『官』,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跟你直說無妨,平常也摟肩稱兄道弟的,怎麼?現在有事你不幫我,反而要跟我擺官架子了嗎?「 」為什麼我有一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瞧他一臉悔不當初的模樣,昭芹忍不住抿唇一笑。反正她知道司武好脾氣,就是要」吃定「他。 」喂,到底是不是兄弟嘛!「她沒大沒小地拍拍他的肩。 」是--「他拉長音,一臉無奈。」真不曉得我怎麼會被你這小子吃得死死的?「他歎口氣,」說吧,你到底要我怎樣?「 她咧嘴一笑。」把我哥調回當伙頭兵。「 他想都沒想就搖頭,昭芹上揚的唇形立刻下掉。 」你別板張臉給我看,不是我不幫,而是人是拓裡自己挑的,他就是喜歡你哥,我能怎麼辦?「司武實話實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