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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時月 「大哥,她可是你的心上人?」陸官浩的表情有些曖昧。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罷了,你別跟來,我怕嚇到她。」實際上在未查明真相時,他不希望剌激到宋沐蕎,或許她知曉一些事,只是不願說……陸官雍神色黯然,他在想什麼呢?沐蕎只是個單純的女孩,不會有如此心機的,不該亂想了。 「大哥,你不介紹介紹?」陸官浩有些訝異。 「現在時機不宜!」等他弄清楚為何宋齡元那麼憎恨他的姓氏,一切水落石出後,也不遲。 陸官浩卻以為陸官雍還不確定自己是否對宋姑娘有意思。「好,那就等大哥有空再說吧!」 陸官雍起身走出書房,朝向繡倚亭。 繡倚亭內,柳沐蕎正坐在石椅上喝茶,看見陸官雍出現,有禮地起身,「陸公子,你好!」 「怎麼想到來找我?」 「其實沐蕎想問陸公子身邊有沒有缺人,如果有,我希望你能安插個位子給小李子做活讓他養家,別看他年紀輕,他可是很勤奮的,什麼事都願意做。」 「上次那個偷兒。」 「他沒有偷我東西。」柳沐蕎正色道。 「是,他撿到你的東西嘛!」見狀,陸官雍改了話。 「那個……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小李子他……」 陸官雍笑了,「才剛來,再讓我多想一下,先陪我聊聊。」 「想聊什麼?」 「還記得張明弘嗎?」 聽他一問,柳沐蕎心跳快了幾拍,「哦!當然記得,問這個做什麼?」 「你也在場?我怎麼沒看見。」柳沐蕎竟然疏忽了,她的警覺性怎麼如此差? 「那是因為你將全部心力都放在他身上,你姐姐知道你常這樣幫她喝酒嗎?」陸官雍擔心地問。 「她曉得我幫她,不過喝酒這事萬萬不能說,省得她又叨念我,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如蕙有幫我做手腳,先醉的都是對方。」 「你幾歲了?」陸官雍笑笑的問。 「快十八了。」 「聽說你們是今年年初才來泉州的,之前你們住哪兒?」 「跟師父住在一間茅屋裡。」 「什麼樣的師父?」 「跟你差不多大的師父,他很厲害,什麼都教我,而且還說過了今年,要帶我遊山玩水呢!」提到師父,柳沐蕎掩不住喜悅。 「師父是男是女?共住了幾年?」聽到此,陸官雍有些不是滋味。 「師父當然是男的,同住七年了吧!你問這些做什麼?」 跟一個男人住了七年,陸官雍真想會會宋沐蕎口中的師父,竟然終日與兩個美艷女子相待,尚能坐懷不亂。 「只是基於朋友的關心,你為什麼來泉州?」 「不清楚,姐姐說要在泉州住上一年就是了,一年後,我們便會回茅屋和師父碰頭。」 「你要回去?」陸官雍語露緊張。 「當然,泉州……早不是我的家,我自然不會永遠留在這裡,況且跟師父也有約,他要帶我一起……」柳沐蕎眼裡閃著滿心的期待和憧憬。 沐蕎要離開!陸官雍難以接受這事,他才剛和她有所接觸,而距年底也僅剩四個月,這…… 「你姐姐不是說你已許配人家,對方不住在這裡嗎?」 「許配人家?」顯然柳沐蕎比陸官雍更為驚訝,「我怎麼不曉得!該是你聽錯了吧!」 「是嗎?其實遊山玩水的事,我也能代勞。」 「代勞?如何代勞?你可是封勝鏢局的總鏢頭,怎能說離開就離開?」 「好了,先不談那些事,我想你明天可以叫小李子到這裡來,我會請總管安插一份工作給他。」 「真的?太好了,小李子聽到後一定會很感謝你的,陸公子,你真是一個好人,沐蕎在此祈求你早日尋得一個溫柔嫻淑的女子作伴。」 殊不知這些語,聽在陸官雍的心中有多剌耳,他勉強地回道:「多謝宋姑娘,在下心領了。」 「唉唷!」忽有龐然大物由矮樹叢後跌了出來,臉蛋正好帖在濕源源的泥土地。 「小蟬!」他衝了過去扶起陸蟬。 陸蟬笑笑地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一件好好的衣服又讓她毀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宋沐蕎。 「小蟬,你怎麼會在這裡?」見她那副模樣,陸官雍氣不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大哥,我……」陸蟬不敢正視陸官雍,因為他看起來心情似乎不好,「對不起嘛!」 「你只是不小心跌倒了,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來!我幫你擦擦。」柳沐蕎用袖子擦拭陸蟬的臉。 「會弄髒。」陸蟬小聲地說。 「不打緊,回去再洗,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弄髒了臉怎麼見人呢?你大哥可是會心疼的。」柳沐蕎體帖地幫她整理。 「你是我未來的大嫂嗎?」小小的陸蟬問話可直接得讓人臉紅。 「小蟬,說話不能這樣冒失。」陸官雍輕輕拍了陸蟬的腦袋。 陸蟬急忙護住自己的頭,「大哥,打這裡會變笨吶!我這樣問哪有錯?」 「小蟬,我不是你未來的大嫂,我與你大哥只是好朋友而已,快去換下你這一身髒衣服。」 「是,沐蕎姐姐,小蟬先告退。」 「有個這樣的妹妹,你一定很驕傲吧!我該走了,陸公子,我先代小李子謝謝你了。」柳沐蕎轉身想離去。 「沐蕎,」陸官雍這一喚有著太多的不安存在,「你是不是——對我有敵意?」 柳沐蕎笑道:「怎會呢?你多心了,不能再多聊了,我答應姐姐要早些回去,下次再說。」 陸官雍猶豫了一會兒,宋沐蕎的轉變都落入他眼中,對於宋沐蕎,他的不明白愈來愈多了。 十八歲的年紀,該是一身無憂、天真才是,可……在她那一雙眼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早熟卻讓他心疼,她究竟受了多少的創傷? 而她似乎也對他有所隱瞞,為此他必須乘早查清。 「好吧!我送你回去。」 ※※※ 一名女婢領著陸官雍走過小徑,繞過迴廊,再經過一條盤龍走廊,直通大廳。 「老爺,陸公子來了。」 一名年約七旬的老人已端坐在大廳上,他緩緩站起身,行動有些不便。 陸官雍趕緊走上去幫助許征,「許大人,千萬不用起身,晚輩擔當不起。」 「唉!一把老骨頭了,有些時候是該站起來走動走動。世侄怎會想到來看我這老頭呢?」許征撫著長鬍鬚,笑吟吟的問。 「很冒昧,有件事想請問許大人,如果許大人知道實情,請務必告知晚輩。」 陸官雍嚴肅的表情感染了許征,他也正色道:「當然,老夫知無不言,世侄儘管問。」 「多謝許大人。晚輩想知道的是——先父當官時,是否曾得罪人或陷害過什麼人?」 許征原本瞇著的眼忽然睜開,「世侄為何如此問?難不成她回來找你報仇了?」 「這麼說,是有羅?」聽到此,陸官雍難掩驚訝情緒。 許征重重歎了口氣,撚鬚沉思,「原來你爹並沒有把這事告訴你!七年前,朝中有位柳震豐大臣,為人正直,是個讓人稱許的清官,很得皇上的賞識,也因此讓有些大臣眼紅。你爹原本對柳震豐印象不錯,卻被一些小人利用,於是他便開始找機會讓皇上遠離柳震豐。原本他只是希望皇上冷落他罷了,誰知道其他的人竟在皇上面前說柳震豐想造反。我還記得那天早朝皇上終於動怒了,下令要滅柳大人一門,你爹這才良心發現。但為時已晚,他已無法再左右皇上,於是他通風報信,要柳大人全家逃走,誰知柳震豐逃離不及被殺害。」 陸官雍不敢相信,在他心目中一直是個好官的父親,原來真的曾經陷害過別人。 「難道柳家沒有人逃出來?」 「有,當然有,就是因為有一個人逃了出來,才讓皇上更生氣,下令連誅三族,八十幾條生命,無一生還,唉!柳大人真的是一名好官,只是生不逢時啊!」 許征說到以前的舊事,忍不住老淚縱橫。 「生還者是何人?」陸官雍知道是否真如自己的預測一樣。 「是柳大人的獨生女柳沐蕎,讓一名姓宋的女僕帶出逃離。想想當時才十歲的她,如果今天還活著的話,應該是名十七歲亭亭立的姑娘了!真不曉得她現在究竟如何?」 柳沐蕎?——是宋沐蕎? 陸官雍震驚萬分,「不會的!許大人,您有沒有記錯!真的是柳沐喬這個名字嗎?您怎麼會這麼清楚?」陸官雍激動地站起來握住許征的手。 「不會錯的,因為老身與柳大人是摯友,不會記錯的。她回來了嗎?」許征顯然也十分激昂。 陸官雍搖頭,為何上天要與他開了這麼一個大玩笑呢?讓他們帶著嫉妒與憤恨相遇又相愛! 柳沐蕎的身上背負著八十幾條的人命,她才多大,怎能承受呢?何況與她相遇的竟是自己,雨珠落在陸官雍的臉上、身上,他忘了自己是如何向許征告辭的,只曉得自己終於明白宋齡元的話——!他的出現會讓沐蕎傷心欲絕!可……他捨不得沐蕎,他想好好保護她,不想與她分離,如果能有所補償,他情願死在她懷裡,毫無怨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