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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沈亦 "為什麼是我?"她又大叫了起來。 徐婉伶她們也只有聳聳肩的份。"能者多勞吧!" 原來真正的'高潮'還在後頭。 同事們今天特別安份,全部趕在二點午餐時間結束以前返回公司。沒想到不過是吃了頓飯回來,整座辦公室風雲變色!一張公文,小小一張公文嚇的大家午餐吃的差點都吐出來了。 "以後未達指定業績三分之二……月薪減半……"秋雅屏渾身無力的喃喃。"快,快扶我一下,我要昏了。" "要昏的不是只有你啦!"此刻可說是群情激憤。開玩笑!減薪?薪水可是他們的生命,怎能說減就減? "還有……業務三組各派五名協助市調,並於每日下班前交回當日市調報表……"夏珞凡臉色大變。"為什麼要叫我們去做市調?市調組都沒人了嗎?" "不要啦!不要啦!還要每天交報表,人家不要去曬太陽啦!"女性業務搶先發難。 "他擺什麼架子?一來就搞的大家人仰馬翻!"夏珞凡氣呼呼的嚷。 "小聲點。"楊晉元連忙勸阻。"高擇在他辦公室裡,你別說的這麼大聲。" "我就是大聲,怎樣?"夏珞凡才不怕。"假公濟私的小人。" "不要再說了……"楊晉元急的就快捂上她的嘴了。 "他自己都承認假公濟私了,還會怕人說嗎?"她冷哼。 "唉……"趙宇豪無端歎息。"想起昨晚和樂融融的景象,真是倍感淒涼呀!" ‥早就叫你們別信他了,現在知道了吧!"夏珞凡翻翻白眼。 "嗯……嗯……"吳翔中也不知在嗯什麼,逕自猛點頭。 "幹嘛?中風啦!"徐婉伶笑罵。 "過來,過來。"吳翔中招招手。緊急會議時間。其他因人一頭霧水地隨他走去角落。 "到底是什麼事?神秘兮兮的。"夏珞凡問。 "我想到——你!"吳翔中一根指頭忽然伸到趙宇豪面前。 "我?"趙宇豪一楞。 "你那個同學叫什麼——就是上回和我們去打球的那個——那個——" "大塊仔?"趙宇豪用台語接著答。 "對!對!就是那個胖子,我怎麼忘了他叫大塊仔?"吳翔中哈哈笑。 "請快點言歸正傳。"徐婉伶不耐煩的催促。 "好啦!宇豪,記得你那時不是說那個大塊仔以前在台北工作,他好像就是在禾京建設,對不?" 趙宇豪點點頭。"又怎樣?" "那就找他來物盡其用一下"吳翔中嘿嘿好笑。 晚上八點鐘,大都走光了,只有夏珞凡還困在公司打報表。不只打自己的,還得幫分身兼當偵探的趙宇豪也打一份。 "我約了大塊仔吃飯。大姐頭,萬事拜託了。"趙宇豪的意思就是不回公司了,他的萬事拜託就是提醒夏珞凡記得幫他打報表。趙宇豪可是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找到大塊仔。在這幾天裡,高擇盯case盯的緊,大夥兒都有點吃不消了。"人都有把柄的嘛!就像我們當初逮郭正邦那時候一樣;掐死他脖子,郭正邦不也很快就玩完了?"吳翔中的意思就是——現在換逮高擇的小辮子了。 高擇過去有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跡』,沒人知道,不過試試也沒啥損失,能不能奏效就看趙宇豪的了。當然,要想攆走一個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如果能做為威脅,讓高擇因此而有所收斂,那他們不就能再回去過著混照打、魚照摸、錢照領的幸福日子了? "啊——"夏珞凡猛打哈欠,兩眼無神的盯著電腦螢幕。 唉,掰不出來怎麼辦?她很久沒做過市調了,現在想掰都掰的吃力。 好睏。她揉揉眼晴,很不淑女的又打了一大哈欠,攤開雙臂伸伸懶腰——咦?這個好! 不經意的仰頭,瞥見一個疊一個、一排又一排的檔案夾就堆在櫃子上。那些全是去年結案的週期資料,不去找舊的市調出來充數就好?只要把名字和區域做番修改,重新影印,不就成了兩份剛出爐的日報表?嘿嘿,我還真不是普通聰明呢!夏珞凡樂壞了的想。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隨手捉來一張椅子——這種辦公桌椅底下是輪子,站上去可得小心一點,要不然椅了很容易滑動的。她脫下高跟鞋,小心翼翼站上椅子,舉高兩條手臂翻了翻因日積月累而覆有些許灰塵的資料夾 "你在做什麼?" 高擇!不會這麼巧吧!夏珞凡一驚,本能的回頭望去天啊!這一轉動,轉的不只是腦袋,還有椅子滾輪,就在原地不受控制的一圈打滑後,夏珞凡連人帶椅翻了過去。臀部急速著地! 更衰的事還在後頭。來不及放穩的資料夾也跟著應聲掉下,精準無誤的砸在她身上。從她掉頭到跌落,只有短短幾秒鐘,就算高擇有心搶救也太遲了。 他連忙衝上前去。"你流血了——很痛嗎?" 廢話!痛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當著他的面摔的這麼難看,她真恨不得有個洞能鑽。資料夾好像是砸中她額頭,額頭有種刺痛的燙的感覺。羞憤加上疼痛不已,連想起身也無能為力了痛的四肢發軟,偏偏那張天殺的椅子還壓在她腿上,不能怪他——他只不過很好心的幫她拉開正壓著她的椅子,相信換成任何人都會和他做同樣的一件事。 撕!刺耳的布料撕裂聲之後,是夏珞凡驚天動地的連連尖叫。"啊!我的裙子……哇!我的裙子破了啦!" 真的不能怪他。誰曉得她的裙角會勾在椅子上?他使盡拉開椅子的同時,被勾住的裙角連帶受到波及。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會這樣。"高擇也只好很認命的猛賠不是。 "抱歉有什麼用?你……你……"她一面強忍劇痛,一面還得拚命拉裙子以防春光外洩。能不拉嗎?內褲都快跑出來了。愈想愈氣人!"你幹嘛突然跑回來?莫名其妙!" "我回來拿點東西。"這也要算到他頭上?好吧!算他倒楣,反正受傷的人最偉大。"你能自己站起來嗎?"他從口袋摸出一條手帕,輕拭她額頭上的血跡。 她旋即偏過頭躲開:"會弄髒你的手帕,不必了。" "沒關係……"他再擦,她又躲。 "你沒關係我有關係!我說不必你聽不懂嗎?"該死的傢伙,她痛的就快痙攣了,為什麼還得咬緊牙根應酬這個罪魁禍首?可惡!要不是他她也不會摔這一跤。 "你這女人真不可愛。"他無奈的搖頭。 "你不說我也有自知之明。"她瞪他。"不是回來拿東西的嗎?拿了就快走。 "你到底能不能自己站起來了"他答非所問。 "這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屁股開始由疼痛變麻痺了,她還不忘死鴨子嘴硬。他又搖搖頭,二話不說便將她整個人抱起。 "喂!你……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她大吃一驚,怎麼也沒想到高擇竟會動手抱她。"我不要你管,放我下來。" 臀部以下痛得沒力,兩隻手總算還派的上用場,她死命的推他、捶他,不時哇哇大叫:"我高興在地下坐到天亮,你管的著嗎?我不要你幫,就算你幫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告訴你,我絕不領情的……" "閉嘴!"他大吼一聲;"再吵我就把你從窗子丟出去。" 呃?這裡可是廿五樓耶!"丟啊!有本事你就丟! 她這張看起來很甜美的小嘴,為什麼就愛說一些教人頭痛的話? "你額頭都流血了,不痛嗎?你剛才一屁股撞到地面,現在也不痛了嗎?" "不痛。"她比起石頭還頑固百倍。要真是不痛的話,她老早就跑了?怎麼還會困在他懷裡? "很好。"只見他笑得陰險。"那你就坐這裡吧!" 她怔了一下。他居然把她放在一張鐵櫃上面。鐵櫃不高,只有約半個人高度上這張鐵櫃是平日公司收放雜誌報紙的地方。 "還好你不胖,坐不垮這櫃子。"他望著一臉愕然的她,暗地裡竊笑。 "等等——你把我放在這裡做什麼?" "不是不痛嗎?你自己下來。"他揮揮手就想走人。 "喂!你……這麼高我怎麼下來?"她惱火的叫。"不高啊!兩腿一伸就下來了,很簡單。"他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什麼?喂!喂!"眼看著他就要踏出辦公室大門了。"你有病呀!無緣無故把我放在這裡,就這樣叫我自己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