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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沈郡 「什麼意思?」受到笑容的感染,她自然的放鬆心情。 「昨晚我抱著你睡了一夜,卻放過你,自製守禮的沒有越雷池一步。」他頑皮的眨眨眼,笑著以手肘頂她,「該給點獎勵吧?」他快速的啄吻她的小嘴。 「你……別鬧……」被偷吻,讓她的臉不爭氣的熱燙起來。 「我是說真的,我可是很想很想……只是為了你拚命忍耐,忍得快要得內傷,這樣可是很傷身體的。」他似真似假,開玩笑的調戲著她。 不行!他們不能再這麼噯昧不清了,她一定要把話要說清楚!心琪鼓足勇氣,「於鼎中,我……」 「別急著拒絕。」兩指輕壓在她的唇上,阻止她說出任何他不愛聽的話。他換上認真的表情,「過去別再想,我只要一年的時間和你相處,讓你重新愛上我。現在是十月,只剩不到半年,如果時間到了,你仍然堅持,我……不再勉強。」 這次的短暫分離,讓他重新檢視情感,也讓他擬定了全新作戰方略,準備全力攻佔她的心。 拒絕的話已到了唇邊,卻在他懇求的眸光下,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心軟了,想到他於家少爺向來高高在上,何時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人? 不讓她多想,於鼎中拉著她往外走,「今天是假日,我們去餐廳吃飯,吃牛排好不好?」 ☆ ☆ ☆ 上午八點的於家客廳,照例上演過去一個月每天固定會出現的對話。 心琪抱好包包,躡手躡腳的朝門口走去。 「你準備好要走了嗎?」彷彿有神奇的第六感,就在她手碰上門把前,於鼎中從書房冒出來,手指上還勾著車鑰匙。 「你一夜沒睡,去睡覺,我不用你送,真的。」 但他根本沒把她的拒絕聽進耳朵,大手攬過她的肩膀,「快走吧!再耽擱下去就要遲到羅!」 心琪急得跺腳,「你怎麼講不聽呢?我說不用就是不用。」 他雙手抱胸,一副對待無理取鬧小孩的寬容表情,「好,那你去報名學開車,考上駕照後,你就開車上班。」台灣的交通實在很恐怖,尤其騎機車穿梭在車陣中更不安全。 「為什麼?我不需要。機車是台灣最方便的交通工具,更何況,我只是個小會計,開車上班和我的身份不相稱。」她很努力的跟他講道理。 「駕駛汽車,是現代人必備的生活技能之一。」在美國不開車那真是寸步難行,當然,他並未將心頭的盤算告訴她。 「誰說的?」 「我說的。在你沒考上駕照前,由我接送你上下班。」他固執的重申。 「美國番!我說不必就是不必,以前我……」 他單手扶住她的臉頰,突然低頭索吻,有效率的堵住她的抗議,舌尖纏綿的糾纏,狂妄的奪去她的呼吸。 目的得逞,於鼎中退開,以手指輕點她的鼻尖批評地說:「你越來越囉唆了,走吧!」他推著還沒回過神來的她出門。 就這樣,她敗陣下來。 隔天,駕訓班的報名收據,以及課表就放在她的桌上。 除此之外,他還搜集了一大疊紐約市附近各大學各學系的詳細簡介,以及台中區各英語補習班,以及補托福的補習班資料、托福考試的書籍、報名表……等等,不過,這個部分於鼎中倒是不強迫,只是不說一句的把資料扔給她。 他打算說服她,跟他到美國去嗎? 紐約有世界金融中心的華爾街、精晶匯聚的第五大道、風景超美的中央公園,還有藝術家聚集的蘇活區,是個多姿多彩的大城市,和台灣有著截然不同的風情……心琪趴在床上翻閱著介紹紐約的雜誌,這當然也是於鼎中拿給她的。 表面上,他不逼迫她接受他的感情,只是以他的方式一味的對她好。但是,她卻知道自己漸漸踏入他的柔情圈套,只能依傍著他往前走。 ☆ ☆ ☆ 心琪洗好澡剛從浴室出來,就聽到門鈴的聲音。 奇怪,於鼎中生活得像個隱士,從來沒有朋友來訪的。 「Shit!你們來幹嘛?」 聽到於鼎中不悅的低吼,心琪第一個反應就是:大哥又上門找麻煩了嗎?她心慌的跑出來,卻看見客廳中央杵著兩位陌生的男人。 其中一位頂著褐色短髮,濃眉惡狠狠的交鎖,黑色皮衣裹著高壯的身材,外表看起來頗凶悍,他自在的坐上沙發哼氣,「你這是什麼狗屁待客之道?」 另外一位兩鬢斑白,可是卻有著英俊的臉孔,看起來年紀不大,他穿著V字領的深藍色薄毛衣,上卷的袖子露出結實的手臂。「親愛的,surprise!」雙臂大張往前撲,準備來個熱烈擁抱。 「白癡!」於鼎中雙手插在口袋裡,單腳往前腳舉起,做出準備踹人的姿勢。 「噗……」眼前這一幕逗笑了心琪,她發出的笑聲,惹得客廳三位男人全部朝她看。 「天氣冷,先把頭髮弄乾再出來。」於鼎中先開口。 「嗯哼……就是她?不介紹?」兩個男人默契絕佳的一搭一唱。 「想找死,你們就繼續沒關係。」於鼎中自然聽出話中的調侃之意。 「想打架?我會怕你嗎?」短髮的男人起身,口氣很沖的和於鼎中對槓,還不住的折著手指發出喀喀聲響。 心琪驚訝的看著於鼎中不友善的態度。 「有女士在場,兩位請收斂一下獸性好不好?」穿著藍毛衣的男人起身控制場面,他朝心琪耍寶的彎腰,「初次見面,我先自我介紹。我是這兩個小王八蛋的心靈領袖、迷途的燈塔、航行的羅盤,簡稱『大哥』,或者你直接喊我的名字Dave也可以。」 「你是於鼎中的老闆?」她微笑的回禮,「您好,我是姜心琪。」 老闆這個稱謂讓Dave挺挺肩膀,繼續介紹,「那是壞脾氣的Sam,他平日很溫柔,只是一遇到Jerry就會爆發。」 Sam點頭致意,不說什麼的掏出煙。 「去陽台抽。」於鼎中冷冷的下令,「心琪對煙味過敏,會打噴嚏。」這幾個月來,他已經接近戒煙的階段。 「哎呀!天下第一奇文。」Sam聳眉大笑,「沒心沒肺、膽大妄為、自私自利的於鼎中竟然會考慮到別人?」 「陸可東,你大老遠來找麻煩的是不是?」於鼎中只有在火大時,才會叫Sam的中文名字。 「好了,關於我們來的目的,讓Sam跟你解說。」Dave扶著心琪的手臂,溫柔的問:「陪我出去走走好嗎?我好久沒回台灣了。」出門前,還細心的拿下吊在門邊的外套替她披上,「外面有點風,加件外套。」 心琪呆呆的跟著Dave往外走去,她還是有點不放心劍拔弩張的兩人。奇怪,今天於鼎中的脾氣好像特別暴躁? 看穿她的不安,Dave微笑的說:「不用擔心,Sam自和Jerry從小就認識,他們兩人的感情很特別,平常一副不爽彼此的樣子,但是,當對方出事的話,又肯無條件的幫忙到底。」 「Sam的脾氣火爆,跟『兄弟會』的許多人都打過架,唯一沒動過手的人只有Jerry,因為他根本懶得理……哦不!應該這麼說,多年來於鼎中的眼裡根本看不見任何人,我們只知道他很不快樂,卻不知道原因。現在,我終於見到『原因』了。」他眼神精明的看著她。 心琪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低頭往前走。 「這棟房子裡的一切傢俱擺飾,全是他在美國遙控挑選的,沒想到懶散成性的於鼎中竟然會這麼體貼,肯用心為另外一個人做些什麼。」 果然被她猜中了! 「他……他在美國是什麼樣子呢?」其實她真正的問題,應該是問:分開的十年來,他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這是存在她心中許久的疑問。 「我們就讀的大學是所貴族學校,裡面的學生多半有些家底,每個人都有富家公子的狂妄氣息。但是,我很少看見一個人這麼努力的想斷送自己的未來,飆車、打架、酗酒、嗑藥……樣樣都來。」 隨著他的敘述,心琪的手越來越冷,心也一陣一陣的緊縮。 原來,當年受苦的不只是她,他同樣在距離遙遠的地方吃苦。 「後來,他開始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懶懶散散的頹靡,就像沒有心的遊魂。我高他三屆,倒是覺得他很對我的胃口,所以,我引他上股市找刺激,卻沒想到,這傢伙還真有些天分。」Dave說得輕描淡寫,但是,他卻明明白白的知道這段話對她的影響。 多年來,她已經習慣以貞靜的面貌和人相處,努力壓抑住激盪的情緒。她故作輕鬆,聲音卻仍露出不自然的鼻音。「難怪於鼎中要說,他一直是被動的被推著走,兄弟們哄著,可有可無的就繼續下去,然後莫名其妙成了股市精英,這一切全都不在他的計劃範圍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