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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邵薇 看她很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李依鈴只好識相地閉嘴。 反正……也許哪天,真會出現什麼人或什麼事,刺激美條擺脫她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宿命論,總強過她在這裡說得口洗橫飛,氣急敗壞,禁案仍一臉有聽沒有懂的樣子好吧? 其實飯才吃到一半,賈任蓁便看見以白蘋為首的那群人也出現在地下室。 不過,為了不打擾李依鈴的心情,她拚了命地吃飯,半句也沒提,只在心底盤算著,吃一吃就快落跑,免得又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正當她努力低頭扒飯…… 「哎,任蓁,我肚子有點怪怪的。」 李依鈴按著肚子,眉頭打了個大大的結。 「你又肚子痛啊?想嗯嗯嗎?」她腸胃一向不太好,賈任蓁放下筷子關心的問道。 「好像有點……」說著,李依鈴已拉開椅子,東張西望找尋洗手間的方向。 待看見標示之後,她拔腿就跑。 李依鈴一走,賈任蓁的身影就毫無屏障的落在隔壁桌的蘇云云眼中,她們一見她的守護神李依鈴下在身邊,尤其在早上發生那些事之後,豈有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不過來找她麻煩的道理? 在賈任蓁拿起餐盤準備落跑之前,她們一群人已浩浩蕩蕩地端著餐盤和飲料坐到她身邊。 蘇云云伸手將她接回座位,臉上的笑容十分不友善,「幹麼,作賊心虛啊?看見我們就想跑?」 「我吃飽了……再說,我又沒作賊,幹麼心虛?」 由於剛剛李依鈴才在她耳邊耳提面命一番,加上李依鈴不在身邊,賈任蓁不得不努力提起勇氣為自己辯護,口氣不似往常那般軟弱無力。 「喲,你們聽聽看,病貓也會發威耶!」林又齊假惺惺地掩口大笑,「該不是因為,她真的以為自己在維心已經找到靠山,有人可以撐腰了吧?」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真是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蘇云云拔尖了嗓子,惡狠狠地瞪大她的小眼睛消遣賈任美,「人家樊醫師只不過是對你應酬幾句,你還真的以為可以得到他的青睞啊?我勸你趁早打消這種癡心妄想的念頭,免得搞到最後自己臉都丟光了,才說我沒提醒你!」 「像樊醫師這種優秀的男人品種,就得要跟白蘋這樣的大美女才能配得起來嘛……喂,你們能想像樊醫師跟賈任美站在一塊兒的感覺嗎?簡直就像……一朵鮮『草』插在牛糞上……哈哈……太浪費了啦…·」 「哈哈哈,就是說嘛!」 耳中聽著奉必珊所說的話,以及她們此起彼落的笑聲,賈任蓁的臉上彷彿被人狠狠刮了一巴掌,心裡酸的苦的全混雜在一塊,卻下知該為自己說些什麼。 「嘿,你們在談什麼,瞧你們笑得這麼開心!」 女孩們一抬頭,看見穿著白袍的樊少剛,正端著盤子站在她們桌子旁邊。 見到樊少剛,蘇云云立刻換了張臉,收起爪子,眉開眼笑地回答他的話。 「哦……我們正在跟賈任蓁討教怎麼幫助別人。」 她這一說,知道她實際上正在奚落賈任蓁的姊妹們全都笑得更開心了。 「是嗎?這麼上進啊?」 林又齊趕緊笑嘻嘻地補充,「聽說實習期間要是表現良好,就有機會實際參與外科手術,為了可以跟樊醫師一起進入手術房學習,我們當然得要好好努力才行噗。」 「那麼,可不可以告訴我,賈同學究竟傳授了什麼秘訣給你們呀?」不知情的他盯著賈任蓁左看右看,「怎麼你們一個個開心得不得了,她的臉倒皺得跟小老頭似的,嚴肅得不得了?」 「哎呀,樊醫師,你不知道,她平時就是這個樣子啦,既不喜歡說話,不喜歡跟別人有什麼交流,內向自閉又無趣得很,不信你自己問她……」 賈任蓁怎麼會不知道蘇云云在樊醫師面前中傷她的目的? 反正……管她們怎麼說?她已決定絕不膛這渾水,免得自取其辱。 她淡淡地笑笑,很識相地呼應蘇云云的話,「是啊,我天生就不愛說話,也不會說話,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無趣。」 白蘋不願談論的焦點又落在賈任蓁身上,一向不屑輕易對「一般人」開口說話的她,難得地張開尊口。 她眨眨水漾的大眼,仰起自己看起來最美麗的四十五度角看向樊少剛,「樊醫師,你怎麼會來?」 樊少剛摸摸肚子又皺皺眉頭,「只要是人都得吃飯吧?」 他誇張的表情立刻又逗笑了她們。 秦必珊不改口無遮攔的個性,邊笑邊說:「我還以為醫師都很有錢,吃飯時應該去外面餐廳吃大餐,不會到樓下來跟大家擠。」 樊少剛倒也不生氣,不疾不徐地回答:「醫師有沒有錢是另一回事,但身為外科醫師,每天光應付緊急的外科手術就吃下消了,哪有閒情逸致天天到外頭吃大爺呢?等你開始瞭解外科的生態之後,你就明白我的話了。」 「是啊,必珊,你真是搞不清楚狀況耶,誰都知道外科是最豐苦、壓力最大的一科,工作時間長,機動性又高,像樊醫師這種盡責的人,怎麼可能在中午溜出去吃大餐嘛!」 蘇云云邊道,邊在桌下重重的踩了秦必珊一腳,生怕她的出言下遜,會一個不小心得罪了白蘋的「目標。 幸好,樊少剛說話的口氣仍是一退地溫和平穩。 「全力救人是醫師的天職,每救一個人,對我而言都是一份無上的喜悅跟功德,只要病人能被治癒,辛苦不辛苦,壓力大不大,倒也不重要了。」樊少剛由衷地道。 他希望經由他的提醒,這些初來乍到的生力軍,能對接下來可能面臨的挑戰,做好心理準備。 斂起笑意正經起來的他,眉目俊朗之間,別有一種沉穩持重的氣質,這種獨特的男人味,讓白蘋的心又重重地震動了下。 她唇邊漾著從未對任何人展現過的柔情,「喂,你們嘰嘰派外地,打算讓樊醫師繼續罰站下去嗎?」 「哦」 大夥兒這才左看右看準備替樊少剛找位置。 不過,位置恰好坐滿…… 此刻,賈任蓁突然拿著托盤站了起來,「我吃飽了,我先跟依鈴到各樓層去逛逛……樊醫師,這個位置給你坐。」 「你是真的吃飽了吧?」見她要定,樊少剛倏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盯著她盤中剩下大半的飯菜笑問。 她尷尬地縮回手臂,不敢直視他含笑的瞳眸,盡量簡短地回答,「真的。」 怎麼她從見到他出現起,不但沒顯露出半分笑意,反而還好像急著想要趕快躲開他似的? 敏感地察覺到這一點,一向受女人歡迎的樊少剛不解之餘,卻忍不住要多說幾句話留住她。 「吃那麼少,難怪那麼瘦!」 「還好。」 「在外科工作可是很需要體力的哦,你得多吃一點才打。 「謝謝。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記得告訴我,別又自顧地悶在心裡。」 「嗯」 輕輕頷首,她連對他多笑一分都下敢,不等他再說話,她便轉身離去。 在剛才與他相處的幾分鐘當中,撇開他陽光般燦爛迷人的外表不說,她還看見了他風趣爽朗的談吐,對工作的認真執著與對人不自覺流露出的關心與體貼…… 看清楚這些,更讓她明白一個事實:這樣一個出色的好男人,不屬於她的世界。 「嘿,飛天鼠,你知不知道,我實在有夠衰的,今天才第一天到新工作報到,我又莫名其妙成為人家的眼中釘了,天曉得我已經盡量低調了。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可以隱形,這樣,我就可以任意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卻不必時時刻刻擔心別人的想法。」 以「二指神功」打完這封簡單的信之後,賈任兼百無聊賴地趴在書桌上將信重新讀過一遍,然後才懶洋洋地以滑鼠點下電腦畫面上的信件傳送鍵。 有誰明瞭她心頭的苦悶? 跟依鈴說,怕依鈴生氣又要替她強出頭,她只有將她的心事告訴她唯一的男性朋友,也就是未曾謀面的網友「飛天鼠」,正因為大家都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有時候聊起事情來,反而比較沒壓力。 再說,飛天鼠分析事情一向很有條理,什麼事丟給他,他都能抽絲剝繭很快抓到重點,通信半年多以來,她已經習慣把什麼難解的心事都跟他說,他也一向能給她很好的答案。 他都快變成她最重要的精神支柱了。 咦,這麼快就回信了? 賈任蓁迫不及待地點開收信莢中的電子郵件。 「醜小鴨小姐,從認識你到現在,你的個性一點都沒變,光是稱呼自己為醜小鴨,就知道你對自己多沒自信了,別人的眼光是你一生中都沒法迴避的課題,只要你覺得自己沒錯,根本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怎樣……你該想辦法克服的是自己的心理障礙,而不是老想一些『隱形』等不切實際的怨歎,OK?對了,什麼時候要跟我見面呀?跟你談話很有趣,見面聊不是更過癮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