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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寄秋 「敢問長舌的大嫂,你那碗豆腐腦要吃到什麼時候。我們都快收攤了。」他看上去像壞人嗎? 背著人說壞話被逮個正著,臉色尷尬的李家嫂子反而氣盛。「十個乞丐九個賠,伽…··你另想在我們揚州城做壞事。」 「大嫂子,我只是要個碗麵已,你幹嘛大驚小怪的目遍一城乞丐。」人窮就少了神氣,任由人踐踏。 兩耳塞豆,不聞雷霆。 「我指的是你沒安好心,誰曉得是不是為了張家豆腐腦的配方而來。」要死了,害她被角落那窩乞丐多瞧了兩眼,也不曉得他們會不會報復,在門口擺兩倫狗屎讓她探個正著。 揚州城什麼都好,就是乞丐不像乞丐,空著碗不乞討成天睡懶覺,一有事兒發生跑得比誰都快,還有銀子買上好的女兒紅煮狗肉吃,簡直比一般老百姓過得舒服。 「張家豆腐腦很有名嗎?」搔搔後腦勺,玉浮塵表憎無辜地一望正在數碗的張果兒。 一陣騷動因他的問話蔓延開來,好像他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應該抓去砍頭以示懲戒。 情緒比張家正主兒還激動的李家嫂子真想拿碗砸他。「御賜的『第—豆腐腦』連皇上都讚不絕口,你是打哪座山下來的野猴兒?!」 「御賜?」頭一往後轉,皇上的金印還真有益在橫區上。「皇上他老人家幾時下江南,怎沒通知一聲。」 後兩句他是自言自語,偏偏愛聽閒話的李家嫂子耳尖得很,「你算是哪根蔥哪根蒜,也不怕污了皇上的龍袍。」 他笑了笑,「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天下可是大家的。」 皇上若聽到他的話,可能會罰他寫本萬言治世經典呈上,然後他就會像倒霉的師父一樣被招攬人殿,成為新一任的國師。 人要笨一點好,別太露鋒芒,京城裡那些主公大臣的千金小姐可叫人無根消受,他不想成不了仙先成某位妒夫的劍下亡魂。 「哎呀!聽聽他說什麼話,想造反不成。」她得離遠些免得受牽連。 李家嫂子碗一丟就匆忙離去,其他人見狀也怕惹上殺頭大罪,回圇吞棗地糟蹋好食物,兩三下一碗豆腐腦人胃,不像平日一再逗留地找話題聊天,二話不說便掉頭走開。 圍聚的人潮在一瞬間走光,可桶底的豆腐腦並未留下多少,剛好在張果兒估計的兩碗份量。 「跑得真快,剛才我還擔心會賣光沒我的份呢!」他肚子倒有點餓了。 自行舀了一碗豆腐腦,他毫不客氣的加了一大堆佐料,糖水一淋香味四溢,叫他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你是故意的?」為了吃一碗豆腐腦送命太不值得。 「當然略!你瞧他們越聚越多像是來打劫,我不使出一計怎能趕得走他們一群蝗蟲。」他說得理直氣壯。 一口白嫩滑人喉口,他當場膛大眼睛好不驚訝!細而不膩又滑口,軟如春天的雪花卻又多了一絲口感,口一合化成北方的奶酪甜了味蕾。 不敢置信的純然享受,他明明見她用普通的黃豆去磨汁,怎會好吃成這樣,整個人都快軟成豆腐腦,恨不得三餐都食豆腐腦吃個過瘤。 一碗很快的見底,他貪心想搜刮剩料—— 「不行,一碗是我的規矩,二十文請付現,恕不賒欠。」一根細柳冷不防的彈向他手背。 他被打了?「你……」 驚愕的說不出話,向來被美女追得無處可躲的玉浮塵像是跌入了一堆鳥屎,他無法相信有女人狠得下心傷他分毫——當然刁蠻的珠王公主例外,不過她已和番去了。 「吃東西自然要給錢,你想賴債?」她沒法擺出兇惡的模樣,光是練習笑臉就耗她好幾年時間。 哇!她還翻臉。「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乞丐」 「呢!是,我是乞丐。」他氣弱的一惱她的誠實,沒力氣反駁。 如滴仙的翩翩美男子也有出醜的一天,全拜這一身破爛的乞兒裝,他還能辯白馬? 「二十文。」 望了一眼桶裡的「殘渣」,豆腐腦的美味征服了他的胃。「反正只剩下—碗,你就當打發乞丐。」 「不」 張果兒舀起最後一碗豆腐腦,灑上花生粉和糖水送給一名剛來作丫環打扮的美麗女子。「婉兒姐,你家主子的豆腐腦。」 「扼,月底去九王爺府邱收帳。」小姐算盤撥得精,她享受家付銀子。 「換了金主?」她開玩笑的問。 「沒辦法,我家小姐人緣好,處處有銀子好招。」上個月是恨天堡主尉天栩,這個月輪到威遠侯爺凌撥云「孝敬」。 打了冷額的玉浮塵認出那丫環正是莫迎歡的貼身小婢,當下他不認為投奔侯爺府是件可行之事,他差點忘了揚州城是小氣財神的地盤。 該往哪裡躲才好呢? 細柔的嗓音呢味著,勾起他一絲興味,許久不曾當過平凡百姓,就和她攪和攪和一陣子,他很想知道為何算不出她的命。 一個女符師。 第三章 「不行,我們家不收留乞丐。」 「對呀!我們家太小了,絕對擠不下—個乞丐。」 玉浮塵一句「我要留下」,張家吃閒飯的兩個老少立即拿鍋拿碗的衝過來,像是多他一口糧會餓死似拚命反對,有志—同的驅逐第三個吃閒飯的男人。 乞丐的天職是沿銜乞討而不是讓人「伺養」,他們連條狗都養不起,何況是個人。 遠遠望來不覺得高大,到了面前更覺他絕對是飯桶,肩雖薄卻寬,父子倆在他面前只能仰望,明顯地在個頭上矮人—大截。 可是氣勢不能輸人,憑著一股人可以沒志氣卻不能不吃飯的魄力,他們挺起沒肉的胸膛,努力捍衛自己的食權,沒人想少吃一口肉,但是看在笑意盈眼的黑臉男子中,兩人的舉動非常有趣,他從沒見過這麼好笑的父於,相似的五官有著一致的嫌棄。 而他從他們眼底讀到的訊息並非鄙視他乞丐的身份,另有一層他無法理解的理由存在,近乎仇視。 「果兒姑娘,這兩位是?」他猜是她的親人。 「家父和舍弟。」她有說他能留下嗎? 他好笑地幫她提木桶擱在井邊好清洗。「請原諒我眼拙,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我肖娘親……」輕呼一聲,她的兩手分別被父親和J涕扯了過去。 「你說我們不像是什麼意思,你休想打什麼鬼主意拐走我家閨女。」氣沖沖的張老爹朝他丟鍋於。 樹頭小弟也不甘示弱的學老爹丟去碗一隻。「人家都說我和姐姐笑起來很像,你這個乞丐會不會看人。」 「火氣真大,我不過想留下幫忙做豆腐腦。」一手鍋子一手碗,他接得順手。 手腕優美的轉動,行雲流水般暢意,令人看傻了眼,劫E那張黑臉太突兀,真當他是名門貴公子。 「鬼才相信你一口胡話,分明想學我家閨女的手藝,你當我張老爹瞎了眼,看不出你一肚子壞水嗎?」沒飯吃火氣能不大嗎? 「老人家想多了.乞丐我只是討一份差事做做,終日乞討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窩身在此看能不能避開師姐的小陰謀。 不管是師父或是他都算過他的姻緣官,三世孤寡乃命中注定,豈能隨意更改擾亂天綱,造成後世子孫的紛亂不休,三界皆動搖。一人影響萬世實屬罪大惡極,維持童子之身有利於修行之道,他不願功虧一讚任由人擺弄。 有因才有緣,前兩世他是和尚命,未曾娶妻地壽終正夜於寺廟中,因此此生與佛結緣,最終是走上人人趨之若騖的成仙之道,在修成正果前總有種種劫數考驗,而他為自己卜了一卦,今生6同要受的一劫便是m江廷。 本來他已設法化開此劫,可是生性不耐寂寞的師姐硬是來湊上一腳,上月老廟偷來紅線一條,施以逆天術顛倒乾坤,化無為有。日前夜觀星象發現有異,想扭轉正規已來不及,天地一變動難再歸回原位,一動再動只會造成蒼生受難,天災不斷。 趁夜溜出侯爺府是想離開她的勢力範圍,也許離遠些方便他想辦法校正混亂的天象,情劫他一人領受即可,何必施累另一人受苦,他不能不負心。 此乃天意。 「去去去,要討差事上西大街找王管事,他們府裡久不少下人,你身強體壯一定能勝任。」賣賣豆腐腦是小本生意,哪能請得起人幫忙。 「我不支薪。」這可行了吧!堂堂九王爺身邊的軍師屈就小工,說出去沒幾人相信。 有錢他也不給。「我們請不起你,破落門戶不留人,你還是上西大街找王管事。」 「我就是喜歡你們的破落……果兒姑娘,有什麼不對嗎?」不知為何,他無法不分心注意她的一犁一笑。 眉頭微微打結的張果兒浮起困窘笑意,「你到底是誰?」 「啊!瞧我糊塗的,我姓王名浮塵,你可以喚我一聲玉哥哥。」多大的寬容,他從不允許女子和自己如此親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