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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寄秋    


  不一定要是個王爺啦!至少得是莊主、堡主什麼的,讓他老年有個保障,跟著女兒享享清福,過過老太爺的闊綽生活。不願進混水的張果兒斜眼眼各說各話的兩人,悄然地提起木桶走向後院,一副事不關己。

  她,缺乏正常人的情感,只有木然。「恭喜、恭喜呀!小師弟,紅彎星動,你的童子身是保不住唆!」

  聞之大為震驚的「美麗」男子嚇得猛吞口水,一跳跳了一丈外,似見鬼的姿態撫撫心窩,雪白的臉色像是有人剛捅了他一刀心肝肺全扯出來見人。

  受到驚嚇的面容一片慘淡,叫人瞧了不禁掩面竊笑,送上一份哀悼之意。

  若說此言的是不人流的術士,或許玉浮塵會一笑鐵之地不當一回事,照樣雲淡風輕一扇綠竹折扇,一手翻覆陰陽兩界。

  但是若由生性愛翻山倒海的風騷貓兒口中說出,絕對是驚心動魄、風雲變色,天地在一瞬間倒轉。陰陽、陰陽,人稱陰陽先生卻斷不出自己的未來,豈不悲哉!

  可恨的是既生瑜何生亮,脾氣古怪的師父專撿面貌姣好的幼童撫養,在眾位師兄弟姐妹中,玉貓兒曲瞄瞄的天賦是青出於藍,更勝藍三分顏色,連師父都拿她沒轍,直道:妖孽。

  想當然耳,晚她幾年入門卻年長於她的他自然矮了一截,「小師弟」一詞當之無愧。

  而這也造成他不忍回首的童年吶!「噴!你幹嘛抱著樹咬下唇?!師姐疼你過來喝杯銀耳紅棗湯。」嬌媚的笑顏聽得人骨頭都酥軟了。

  但是他的感受是全身發冷,毒蛇豈無牙。「心領了,我怕你在湯裡下春藥。」

  自古多少英雄豪傑就是敗在這一不人流的把戲下,當引以為鑒。

  尤其是面對一肚子陰邪的她更不可不提防,從以前的教訓得知:磨利的爪子不在人身上抓兩下容易鈍,他深受其害。

  想想他十歲時即拜在神算子門下,當時居於天子腳下的因師府好不威風,人人欣羨他錦衣玉食、僕從如雲,過著榮華至極的富貴生活。

  殊知他唯一的災難便是這位自稱「師姐」的「小磨女」,她只要動個念,每每讓他寢食難安、苦水成海。

  現在他寧可啃樹皮、嚼樹根、以樹葉為衣,猶勝與她共處一室,動不動這天抗天的驚世之舉沒幾人承受得了,而她樂此不疲。

  不敢想像她背地裡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而她的「關照」肯定少不了他的一份。

  一想到此他心口惶惶,難道她又做了什麼違背天理的勾當,將命犯孤寡的他硬是牽成月老媒?

  「小塵塵,師姐是那種小裡小氣的小人嗎?你冤枉得我心口好疼喲!」玉手在胸口兜著,像是不勝負荷。

  玉浮塵頭皮發麻地保持一丈距離,絕不靠近。「心疼就回房躺著,侯爺府多得是奇藥靈參,保你一世作惡多端。」好人不長命,禍害嘛!閻王不收,小鬼懼。

  「呵呵……瞧你關心的,師姐做鬼都會拖著你來扛包袱。」側騎驢兒好快活。

  「免……免了吧!我自認為詣惡不為,循正道而行,你我一上天、一人地,隔上三十三重天。」他沒那麼倒霉,死了還為她做奴才。

  掩著唇,曲瞄瞄笑得好不開心,「別再抖了吧!師姐又不吃人。」

  頂多看他那張絕艷玉容不順眼罷了。

  「苛政猛於虎呀!瞧我瘦得一臉肌黃,可見日子不好過。」他不免哀歎兩聲以扇骨拍額。

  一旁黃裙少婦噗噓地噴出一口茶,連忙以手絹遮口以掩住失態。

  「小兔兒,你也覺得玉爺此話好笑是吧!白白淨淨活像兔兒爺的傢伙,居然好意思說自己受到虧待!」粉腮玉頰叫人看了好想留五道血爪子。

  「我不……呀……」徐兔兒滿臉羞紅不好回答,半垂的眼瞟來瞟去。

  「你不敢大聲嘲笑他呀!他不過是長得和我一般美若天仙、艷如桃李而已,只差沒穿我的留仙裙。」那模樣鐵定羞煞月裡嫣娥。

  留仙裙?徐兔兒看了一眼樹後比女人還美上十分的陰陽先生。「玉爺不適合留仙裙,他太高大了。」

  「幄,是嗎?」該叫他練練縮骨功,改天去胭脂坊客串花魁。「霓來做裳雲剪衣.秋霞為村落霜裁成裙,方能彰顯出王爺出塵的絕麗。」世俗之物難襯仙人玉姿。

  曲瞄瞄怔了一下,笑不可抑地撫額叫好,「聽到沒,小師弟,下回穿套女裝來魁惑眾生。」

  玉顏擠不出個怒字.早年的惡夢重現叫玉浮塵有口難言,面帶愁苦地望向逕自飲茶的木頭好友,歎息聲幽然一唱,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原以為躲進威遠侯爺府可避人禍女劫,誰曉得短短五年光景,冷言冷面的寡言玄漠居然愛上故作風騷的小貓兒,害他逃無可逃地和她再度成為一家人,朝夕相處地如活在熱水中。

  燙呀!

  「我說玄漠大將軍,你家娘子該管管了吧!」置身事外的態度太可恥,令人髮指。「不關我事。」一句話撇得乾乾淨淨。

  他會得了內傷不意外,全叫這對不負責任的夫妻給氣的。「儘管當閒人好了,近日你家娘子驛星動,別來找我卜卦占測。」看你緊不緊張。

  「貓兒,你想去哪裡?」表情微陰,玄漠沒忘上因為了追回新婚夜逃脫的娘子花了多少時間。好樣的,你敢出賣我。「人家哪有,你別聽奸人挑撥離間。人家愛死了你夜裡的勇猛。」

  輕佻的勾唇送媚,耳根泛紅的反倒是昂藏男兒。「瞄瞄,這話留著房裡說。」

  「啊!你好死相哦!大白天就要人家入房恩愛,你好急吶!」她巧笑的投懷送抱,玉腿輕勾地磨著他腿際。

  「娘子……」他以手制止她的煙視媚行,對她的妖媚笑容有著寵溺的輕喘。

  「漠,人家最愛你了,你愛不愛我?」雙手環於他頸後,她故意扭動水蛇般的腰肢引誘。

  「愛。」理智逐漸由迷離的眸中抽離,他在愛妻的軟語裡幾乎失去自制。

  一桶及時雨冷颶颶的潑下。「玄漠呀!小心美人計,你不打算再花上三個月千里尋妻吧!」個中甘苦、倒霉他也很清楚,因為他被抓去幫著尋人。

  玄漠的黑瞳立即如雨後山頭般清冷。「小塵塵,你皮在癢。」毒啞他是順應天理,偶爾也該做件好事。

  「禍福與共嘛!小師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何必苦海獨遊。

  這些年跟在九王爺身邊是多了不少歷練,心智上的成長讓他已不復當年的畏縮,人必須在紅塵中翻滾方知世道凶險,人心難測。

  也許他面對她仍存在著幼時陰影,但是他不再是借懂無知的少年,明目張膽的叫陣是愚蠢行為,會扯後路才是聰明人。

  進退皆宜。

  「你……」話在舌尖未出口,腰間鐵臂倏地收緊。

  「打消你此刻的念頭休想離府,安份的貓兒才不致挨揍。」玄漠的眸中寫著警告。

  曲瞄咯咯咯地輕笑,「你才不捨得我受一丁點痛,你愛慘了我。」

  胸有成竹、有恃無恐的口氣令人發火,可是正如她所言,不輕易愛人的玄漠一旦付出真情是排山倒海,只怕愛不夠她哪捨得橫下心傷害她。

  所以他是滿臉無奈地摟著她,一言不發地瞪著她。

  「木頭就是木頭開不了花,女人家一旦有了身孕,你想她還能走多遠。」玉浮塵意有所指的一脫大腹便便的徐兔兒。

  玄漠了悟的一笑,「陰陽先生所言甚是,你算算看我頭胎兒女幾時出世?」

  「子五交脫之時最適合孕育下一代,酉時亦可,師姐的幸福就在於你勤不勤奮了。」養育子嗣是上天賦予女子的天職。「十個月後必手抱嬌兒,天罡北斗乃人中龍風,文曲、武曲星隨後來到。」一門三將星。

  「小、師、弟——」咬牙切齒的聲音喀答喀答響。「我不在乎再逆天一次。」

  玉浮塵—手甩開綠竹扇,笑意生波。「你不會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女陰陽師一受孕就會暫時失去逆天的能力,莫非你忘了師父教誨?」

  「多謝你的提醒,有朝一日師姐—定會好好的答謝。」天不公呀!他幹嘛多事地提起這件她早已拋諸腦後的無聊事。

  這是她今生僅有的脆弱期,為什麼女子要承受這種不便,在最脆弱的時刻反而施展不出防護的本能,只有乾瞪眼等人保護的份。

  師父藏私,沒將功夫全傳授於她,否則她不必受國女人家的生育期難以動彈,無法發揮平時的力量。

  冷。「不……不用客氣,兩位儘管和嗚去,別教壞寒統領的免兒嬌妻。」

  聽不懂他們的對談,徐兔兒只是憨笑的陪坐,手指撫著圓滾滾的肚子,等著丈夫訓練完紫騎軍再來接她回家。

  「玉師弟,聽過天上的雁兒死在雲層中的故事嗎?」嬌媚無比的笑聲如柔刃,一刀穿透了他。

  玉浮塵心下一驚地斂起笑,不自覺的倒退三步。「雲行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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