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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寄秋 「什麼,她和她是朋友……」天香公主氣勢稍弱的軟了語調,口氣少了跋扈。 「公主還是請回行館休息,知府大人正在門外準備恭迎鳳駕。」語氣認真的玉浮塵卞著逐客令。 我偏不,本公主和你耗定了。「來人呀!把房子拆了重建,本公主要住這裡。」 「公主……」怎麼拆呀!御史大人在此誰敢動,他可有先斬後奏的令牌在身。 「不許多嘴,我已經夠讓步了,誰也別想我改變主意。」山不就我.我來就山,看誰耐力足。 誰叫他有世間少見的俊美面容,打從三年前在父皇的壽宴上見到他,她便大為傾心,幾度明示暗示意欲委身之事,他老是打太極地推托。 威遠侯府離京誇太遠,每回她—提要出宮,父皇就板起臉要她別胡鬧,頂多讓她在京城附近幾個鄉鎮逛逛,根本不許她高官太久。 這回她無意間聽到麗妃和齊嬪在講悄悄話,談起了眾人仰慕的玉御史現在人在揚州,而且與一位賣豆腐腦的民女過從甚密,當夜她纏著父皇不讓他招妃侍寢,逼得他同意她出官半個月。 光是路程就趕了兩天,好不容易見到懸懸唸唸的男子,要她打退堂鼓絕無可能,她賴定他了。 「天香,你真住得慣這種小房子?」語帶溫柔的天香郡主輕扯她衣袖低語,深情的眼眸專注在心愛男子身上。 她終於能再見他一面。 「他住得慣我就住得慣,難道你想把玉御史讓給個平民百姓?」她會努力適應,最多住個幾天而已。 天幽郡主神情黯然地一機容貌不輸自己的女於,「玉哥哥是謫仙人,三妻四妾在所難免。」 三妻四妾? 張果兒心裡不快地偷掐一瞼正經的玉浮塵後腰,面容沉靜如碧波上的消蓮,不帶半點情緒,像個木頭人。 而他只能暗自叫苦不敢有所反應.手背於後輕握她柔黃不許她掙脫,以輕按傳達心意,告訴她絕不會有三妻四妾的情形發生。 「你少沒志氣了,我們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女,我同意和你共夫可不表示有度量容納其他人。」她吃定堂妹的怯弱不致與她爭寵。 也就是說她是好控制的人,受了欺負不會四處哭訴,安安靜靜地當個無聲音的側室。 「我知道了。」她早就有了覺悟,在強勢的堂姐面前她只能屈於第二。 「別說我不近人情,我讓你跟來已經夠寬大了,不要想得寸進尺和我爭什麼。」她先予以警告,兔得天幽公主使暗招捷足先登。 就算親姐妹也沒得商量,丈夫只有一個,豈容太多人來分割寵愛。 「天香,你想太多了,玉哥哥還不一定會中意我們。」她的眼角不斷的瞄向站在一起的兩人。 他敢拒絕浩蕩皇恩?「玉御史,你要我們還是要她?」 「公主厚愛臣愧不敢當,布衣之身萬難高攀干金女。」他原本是平民出身,心態亦然。 「少喲我咬文嚼字,我要你給我一個我會滿意的回答.別忘了我是公主。」最好他謹慎斟酌答案,公主能主宰人命死活。 「公主何必為難臣。」 「你說是不說,我可以治她蔑視皇家之罪,御史大人怕也救不得她。」天香公主高傲地一晚,以身份壓人。 表面沉著的玉浮塵真想親手將她丟出去,但他只是折扇輕搖地故作風雅.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不見焦急,譏消的笑意復又掛在臉上。 他根本不打算回應她的傲慢威脅,因為不只他一個人受不了她的蠻橫,拿著肉串的老頭子正鬼鬼祟祟地靠近,懷裡碎花布包中蠕動的生物恐怕待會兒要叫她花容失色。 嗯哼!他真做了。 「公主,你見過民間的老鼠嗎?」張老爹的賊眼骨碌骨碌的轉。 她好奇的揚起秀眉,「像外族進貢的天竺鼠?」 「不,可愛多了。」剛往她裙下鑽進去幾隻。 「真的?我要養、我要養……啊……什麼東西咬我……侍衛,快……」快哭的天香公主慌得拉起裙擺。 門外的侍衛一聽見公主近乎哭泣的尖叫聲,以為有刺客攻擊持劍闖入院子中,眾人緊張地左右張望,才發現讓公主滿地跳的是一隻隻毛茸茸的小畜生,錯愕地呆楞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這番情勢逗笑了面無表情的張果兒,發出她生平第一道銀鈴笑聲。 周幽王為寵妃褒擬弓!燃烽火方能娛她一笑,今日有天香公主甩鼠跳地以悅平民佳人,低低的笑聲似天樂由雲層中傳來,滌淨塵世的煩優,叫玉浮塵驚愕之餘跟著泛開一道柔柔笑波。 她笑了。 柔情千縷漲滿他眼底,道不盡一湖深嵩,她終於會笑了。 「渾八你看夠了沒,看不出你一臉娘兒樣還是御史。」勉勉強強還算像樣。 「咦?!」回神一看,怎麼人全走光了? 空無一人的前院冷冷清清,只有落葉三、兩片,還有幾隻身首異處的田鼠。 「先聲明我不是為你解圍,而是有人比你更讓我看不順眼,我不想沒破屋子住。」哼!敢拆他的破房子試試。 「老爹,有沒有人說你面惡心善?」他失笑地幫忙抓起一隻田鼠。 張老爹起來一跳,「啪」地往他頭頂一拍,「等你幫我刻墓碑。」 嗟!他會面惡心善?! 他是面惡心也惡,天生壞心腸見死不救,若非為他家閨女出口氣,臭小子叫閻王拉去做女婿他都不管,還放串鞭炮以茲慶賀。 「老爹的意思是我能在墓碑下方署名『婿』嘍!」那他馬上去找塊上好的石碑來。 他睜目一瞪,「你慢慢等我死了吧!」 「多謝老丈人成全。」他一拱手揚聲說,惹得張老爹提腿一踢…… ********** 該說晴天一聲雷或是陰天打傘呢? 好事總是一磨再磨,剛送走了天香公主,後腳是他爺兒來瞧笑話,送上「第一陰陽師」好配上「第一豆腐腦」,兩塊匾額相互呼應。 太過感動的王妃雲日初在連哭了三個時辰後,被火大的張老爹給「請」出門外繼續,寵委如命的九王爺自然與妻同進退。 臨走前還可惡的一笑,要他莫忘自身責任沉溺於兒女情長,早日回去幫玄漠處理封邑事務。 真不曉得那是保人的封地,為何他能偕同愛妃四處遊玩,而把自己的責任丟給別人去扛,累死人不打緊。 有不仁不義的主子就有不仁不義的下屬,休怪他左耳聽右耳出,半點不留。 「果兒呀!你說我可不可憐.有這樣的爺兒是我三生不幸,我遇人不淑……」咦,她要去哪裡? 張果兒由碗櫃中取出一張看起來有些皺的符紙交給他,坐回原位剝豆子準備待會兒好下鍋,爹想吃毛豆炒蝦仁。 「這是什麼?」感覺不太妙,沒啥重量的符紙怎會讓他心頭好像有點沉? 「誅殺符。」省得他抱怨連連,讓她耳根子難受。 「誅殺……」黑目一瞠,他馬上把符紙放回原處。「果兒呀!你好心狠手辣,居然要我冒誅九族的危險去謀殺九王爺,你那麼想當寡婦嗎?」 「第一,我和你沒什麼關係;第二,你是孤兒皇上誅不了你九族。」再加一道炒河粉好了。 瞧她說得多事不關己,宛如初識的少魂少魄。「果兒,你還在生氣嗎?」 「我該生氣嗎?」筍悶竹雞應該是一道好菜,待會得到後院挖根新筍。 「你是在生氣。」輕歎了一聲,他幫著剝豆子。 「好吧!就算我在生氣又如何,你要去畫張消氣符給我嗎?」看也不看他,她掏米一洗。 「有這種符?」不行,他不能畫符,因為他是陰陽師肩上負有天命。 「沒有。」她冷淡地挑著爛菜葉。 還好.否則他就難看了。「我知道你在氣天香公主那回事,我已經盡量在避了嘛。」 他說得委屈兮兮,一副求饒的表情拉住她故作忙碌的手。 「當駙馬爺很好呀!有兩位公主癡心相守,哪天路過揚州別忘了來喝碗豆腐腦,我少收你五文錢。」她抽回手,開始切肉絲。 張果兒曉得自己這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她控制不住心口直翻的酸液,像是千百條蟲子在喉管爬著,不是味道。 當她看見那兩位干金嬌女一為他爭風吃醋,另一含情脈脈地直瞅著他,有種想殺人的慾望一下破繭而出,她讓自己過於駭人的情緒嚇壞了。 不想讓妒意左右自己的理智,她試著—一抽離好不容易獲得的感覺,希望心不要那麼澀然。 但是她做不到,嫉妒像張著牙的戾猛狡倪,舞著爪子要將人生吞活剝,一寸寸吞沒她的理智,像要挖出她的心。 氣他不該教會她喜怒哀樂,人若沒感覺就不會心如亂麻,扎得她微微泛疼,必須咬著牙根才能舒緩胸口的悶痛。 也氣自已感情下得快,盲然的信服一個自己對他一無所知的人,原本以為他是江湖中人或是世家子弟,沒料到他是個官,還是個官位不小的大官,平民如她似乎不怎麼高攀得起,她只是個賣豆腐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