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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采威 自己做自己的情敵,多有趣的消遣哪!近來該學的事都差不多學會了,他正嫌悶得慌呢!正好,新的Game,新的挑戰。 第2章(1) 紫心用掛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拭著額上冒出的汗水,腳下慢跑的動作可也沒停下來,心裡一邊默背著數學公式,並沒注意到後面有人小跑步接近自己。 「紫心。」凝楓放慢了速度,配合著紫心。 紫心被喚回了注意,「咦!怎麼是你?」 「我們有緣嘛!你常常慢跑?」 「放暑假嘛,運動運動,而且早點起床呼吸新鮮的空氣,有益健康。」 南宮爺爺曾告訴過他,他總會和紫心去晨跑。她的習慣是南宮爺爺培養的嗎?或者是她寂寞,為了追思南宮爺爺而這麼做的?「現代的人,很少有你這種想法。」 「這是我爺爺教我的。」 「那你爺爺怎麼不和你一起跑?」凝楓佯裝不知情的樣子。 「他在天國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說得那麼平淡,好像所有的悲傷早已隨風而逝,剩下的,只有思念與懷想。 「抱歉。」凝楓一直端倪著她表情的變化。 「沒關係。」紫心莞爾一笑,「對了,你住在附近?」 「不,我住在仰德大道。」 「你跑步上來?」紫心訝異的挑起眉尖,這年頭願意徒步往陽明山上的人,實在很少見。 「開玩笑,那我不累死了;我先開車上來的。」開車?哈!他哪來的車?他是光明正大從南宮菀走出來的。 「對了,你一個女孩子,長得又這麼的漂亮,晨跑沒人陪是很危險的。」他盡量岔開有可能牽涉到自己的話題。 「我不會這麼幸運中獎的。」紫心停下了腳步,邊談話邊跑使她無法調整規律的呼吸。「休息一下吧!好喘。」 凝楓也停止了腳步,不同於紫心的是他仍神態自若,呼吸順暢得令人感到錯愕。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他說。 男人的體力真恐怖。紫心看著他。「難道我得請個保鏢陪我晨跑?」 這時,紫心才發現他今天一身的白色休閒服打扮,完全與第一次見面時的那一身酷帥黑西裝穿著的氣質,截然不同。今天的他,灑脫自然得豪放不羈,原始的風情蔓延的飄蕩在淡淡茉莉香的綠林步道裡,他宛如神祇的化身;然而當他正正經經的穿著西裝,不怒而威的英挺嚴謹,誠心正直的坦蕩表情,高高在上的尊貴氣質,彷彿是凌駕萬人之上,器宇非凡的領導者。 「我很樂意充當你的保鏢,不用收錢的那一種。」凝楓嚴肅得好像不是在開玩笑。 紫心盯著他看,「你不像是失業的人。」 怎麼他說話的方式那麼像電腦人「凝楓」,一堆似真似假,亂七八糟的言語。 「OK!換個方式說好了,我最近正在實行減肥計劃,希望找一個人陪我,正好,你也需要一個能保護你的人,這豈不是一舉兩得。」凝楓暗暗欽佩自己的「掰功」是愈來愈高明了。 「減肥?」騙鬼的減肥!他的身材就算當全球超級名模,可能也會被人說是大材小用。 「別考慮了,就這麼敲定羅。」凝楓拉起紫心的手,又開始邁著步伐。 「喂,去哪兒?」他這種跑法,不像沒有目的。很直覺的,紫心用叫電腦人的方式叫凝楓。 「吃早餐。」 *** 「左魁,我們依訊息傳來的方向搜尋回去,結果查到是從台灣北區所發出的,但是線路在中途被截斷了,無法準確的掌握主要位置。」說話的人披著銀色風衣,包得密不通風,看見這個男子,就彷如置身於冰天雪地的寒帶地區。 「台灣北區……」夠了,第一個疑問已經得到了答案。 南宮家——台灣唯一與反國組織結下樑子的「幸運」一族。多有趣啊!四年前的恩怨,四年後的反擊……得把記憶稍微整理一下了。 「銀奴,在資料庫裡拿出南宮家的檔案,再把四年來他們的所有動靜列一張磁片給我。」 「是。」銀奴恭應了一聲,便無言的退了出去。 左赤沈銳犀利的眼神,似要穿透門的那一端。 銀奴……究竟你心裡在想什麼?為何我總捉摸不清你的思緒?你小心的隱藏著自己,到底你在躲避什麼?從不多言,難道是為了防我窺視探索你的所有…… 如果你能多說一句話……或許……我就不會那麼怕你了…… 你會背叛我嗎?銀奴……我最信任的人…… *** 「懂嗎?我們現在在逛街,新人類給它一個代名詞叫『壓馬路』。」紫心走在路上,一個人小聲的在自言自語。 今天,電腦人又學會了一樣——聽。當她知道時,簡直都不敢開口說話了,真是他×的進展神速。 「還有哇,新潮叫『炫』,帥勁叫『酷』,敢露叫『辣』;什麼都不懂叫『遜』,就像你一樣。」教導之餘,紫心還不忘落井下石。 我的世界也有非常話語;充滿智慧叫「聰明」,能言善道叫「精明」,反應俐落叫「機伶」;一無所知叫「低能」,好像有點像你哪! 不甘處於弱勢的下風,凝楓也把屬於他的世界的用語,拿出來氣氣她。 「哎呀!翅膀長硬了,會頂嘴啦!你是誇自己太聰明還是嫌太無聊?需不需要我把方程式稍微幫你『整理』一下,這樣你可能會比較有點事做。」紫心不自覺的高聲威脅。 噓……小聲一點。 經由凝楓的提醒,紫心才發現四周投來的異樣眼光。「看什麼看?范曉萱自言自語,也沒看你們用這種眼神。」 一個看起來頗有氣質的美少女,一口不斯文且毫不客氣的話語……多麼不協調的一幅畫面啊! $!△?…… 凝楓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就是南宮爺爺所說的……溫柔的孫女?那個活潑、美麗、動人、大方、又時而溫柔優雅的孫女? 不過,自從他得到能看見現實世界的能力之後……她似乎不曾流露出婉約優雅的樣子;至少到目前為止。這件事著實令人質疑,有待他日後的商榷。 紫心睜著大眼與電子機螢幕上錯愕的雙目對峙,「怎樣!讓你丟臉了嗎?」這個問題似乎問得有點令人感到莫名其妙。 對一團空氣說:讓你丟臉了嗎?…… 但是,沒有一個路人敢再一次肆無忌憚的看著紫心,全都改用眼角偷偷地瞄著。惹龍惹虎,千萬就是不能惹到「恰查某」。 「本小姐我走得腳酸了,想知道更多的新東西就等下次好了。」紫心一邊揉著腿,一邊嘴裡還唸唸有詞。 你在嘀咕什麼? 紫心埋怨的怒視他,「我說:你真沒用。說要陪我出來逛街,也不會幫我提東西,還要我騰出一隻手捧你在手心,我和其他男人逛街時,從沒這麼委屈過。」 猶如正在忖量思慮著,凝楓暫時噤聲——半晌。 你有很多男朋友? 「是啊!看你多沒用就是了。」紫心賭氣的說。 聽到這句話,凝楓僅看著她一會兒,便自行關機消失蹤跡。 「喂!凝楓……」紫心猛按著Start鈕,但仍舊沒有動靜。莫名其妙的傢伙! *** 這是一個……迷人的月夜。令人心醉神馳的輕風,微波蕩漾的碧水湖泊,樹梢葉片的低喃細呢……撩人思緒…… 任憑風在他的臉側耳語;飄落的綠葉在夜裡紛飛婆娑,可是在他眼裡,它們的自在,不過代表生命的稍縱即逝;廝磨的沙沙聲,就猶如它們正為自己的悲慘人生感到淒涼。 彷彿有那麼一瞬間,在皎潔的金色月娘下,傳出一聲憂鬱的歎息,是那麼的令人不捨,那麼的令人同情。 誰能告訴他,六年的赤誠忠心,究竟夠不夠償還「他」的捨命助救? 他們這互相矛盾排斥的恩怨情愁,到底何時才能了結? 「他」每每費盡心力的關懷與慰問,總讓他想情不自禁的放下心防,卻又不得不冷著臉龐對「他」不應不答,狠下心腸與「他」劃清界線。 他何嘗想過著這種連自己也不知道目的為何的生活!而人神共憤的血海深仇,逼得他不得不對「他」隱藏所有;無言,是唯一的辦法。無奈「他」當年那情願犧牲生命救他的做法……叫他如何能不對「他」效死以報…… 倘若能夠再來過一次,他寧願選擇死;至少做一縷飄泊無依的孤魂,也比現在生不如死的進退兩難,好上幾千、幾萬倍。 如何解脫這已束縛他六年的厚重枷鎖呢? 「銀奴。」左赤在樹下叫喚,沉穩帶柔的音調頗引人注意。 一道銀白耀眼的身影,輕捷的縱身而下,「左魁有何吩咐?」 左赤按捺著自己欲開口數落他的話語。他必須用這種讓人輕易可辨主雇關係的口吻和自己說話嗎?「沒有命令就不能找你?」 「銀奴認為觀念不對。」他從不曾主動在命令以外的機會找過左赤,怕自己忍不住衝動殺了左赤;理所當然,左赤也不該在命令之外的機會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