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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頁 綠茶 「吉祥，我覺得——」他正要讚美她已經不再像個斤斤計較的愛錢蟲時…… 「哇！」吉祥的叫聲又大又響亮，「改日將這只花瓶運出宮，至少可以賣個五千兩。」她頓了一下，「還有這扇窗，應該可以談個好價錢……不過加上運費……不知道是不是划算……」吉祥四處打量，腦中的算盤也打個不停。 「唉！」朱澈只能搖頭歎息，安慰自己「本性難移」。 「對了！你剛剛說覺得什麼？」吉祥突然憶起他的話。 「覺得……覺得你能這麼開心真好。」這話就像在安慰自己一樣。 「真的嗎？你說對了！看到這麼多價值連城的寶物，我連做夢也會笑呢！」她面露甜甜的笑容。 你能這麼開心就只因為看到這些寶物啊？」朱澈有些失望。 這些寶貝光彩動人，我當然喜歡啊！」她拉著他的手撒嬌。 「好吧！如果喜歡——」 「但是——」吉祥打斷他的話。 「澈王爺！澈王爺！」遠處響起的呼喚聲吸引兩人的注意。朱澈和吉祥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看到徐婷婷著粉色衣裝翩然而至，而大聲叫喚的則是伴在徐婷婷身旁的一名太監。 「叩見澈王爺。」徐婷婷柔媚的一福。 「免禮。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 「啟稟澈王爺，皇上請各位王爺至御書房有事商議。」太監雖然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仍然一口氣將話說完，看來已經找了很久。 「其他王爺——」朱澈還沒說完話。 「澈王爺，其他王爺都到齊了，」徐婷婷像是瞭解他要問什麼似的搶先回答。「我看李公公找得急，就自告奮勇和他一起找了。」 ． 事實上，徐婷婷每天都在皇宮中找著朱澈，企圖製造有緣的偶遇。 「李公公，你先幫我回應，我一會兒就到。」朱澈對李公公說。「吉祥……」他看了吉祥一眼，擔心她無人作伴。 「澈，我剛剛還沒說完——」吉祥想告訴他，空有滿城的寶物，沒有他的作伴，也開心不起來。 「澈王爺，趕緊去御書房吧！」徐婷婷催促著。 「好吧！」朱澈捏捏吉祥的肩膀，親呢的在她的耳邊說：「商議完，我就來找你，有什麼事回房慢慢說。」 徐婷婷把朱澈牽著的小手接過來，笑著說：「別擔心了，我會代你照顧郝小姐的。」 待朱澈依依不捨的轉身離開之後，徐婷婷立刻放開之前親暱牽著的手。 她愛了朱澈這麼多年，不管是暗示或明示，朱澈都不曾有善意的回應，這回看到他對吉祥呵護有加，讓她一肚子氣。 話雖如此，仍要在朱澈面前忍住氣，表現淑女的風範，姐妹會的好姐妹們說過：「忍得一時，獲得全部。」這麼一想，這氣就值得了。 「徐小姐！」吉祥看徐婷婷若有所思，便輕聲呼喚。 「啊？」徐婷婷回到現實，立刻堆出笑容。「不好意思，我一時失了神。」 「嗯，沒關係的。」 順著徐婷婷的視線望去，吉祥感受到令她失神的原因了。 「來，」徐婷婷再度親熱的牽起吉祥的手。「我帶你四處走走。」 「謝謝你，徐小姐，你的人真好，親切又大方，跟我想像中的千金小姐完全不一樣。」她喜歡這個看起來美麗又有書卷氣息的姑娘，因為她擁有自己所沒有的溫柔。 「是嗎？」徐婷婷以為吉祥和一般宮女一樣，只是看中自己在宮中吃得開，所以恭維幾句。 「對啊！」她點點頭，誠懇的回答。 「我爹爹是朝中重臣，皇宮大臣常來家中，當然澈王爺也不例外，」說到這兒，徐婷婷不自覺的微笑。「所以自幼，我爹娘就嚴格的教養我，要我將來配得上大臣或……王爺才行。」 ． 「王爺」兩字，徐婷婷故意加重、拉長音量。 「嗯！真是辛苦。」想想自己自幼喪母，別說是琴棋書畫，就說自己在茶館裡拋頭露臉的工作，已經不符合女子的美德。 「不，不辛苦，我相信一切辛苦都有代價的。」徐婷婷踏著優雅的步伐笑著說。 「難怪！」 「難怪什麼？」徐婷婷問。 「難怪那天她們說，配澈王爺還是宰相干金徐婷婷適當。」吉祥聳聳肩笑道，好似和自己無關。 因為吉祥相信，朱澈的心裡只有一個人。 「喔！是嗎？」因為心情大好，語調不自覺的提高。 吉祥不語，想到朱澈對她的誓言，露出甜甜的笑。 徐婷婷自以為佔了上風，開心的說：「等一下我要去姐妹會那裡，得回去裝扮一下，你也一起去吧！」 「姐妹會？」吉祥一頭霧水，對她而言，這可是個新名詞呢！「你有幾個姐妹啊？」心直口快的她以為是徐婷婷的姐妹要聚會。 「有六個，連我就七個了。」 「哇！丞相夫人可真厲害，生了七個姐妹啊！我娘不過生了第三個，就拋下我們享樂去了！」吉祥邊說心裡邊想，一定是家裡有錢，補晶吃得多，可憐的娘就沒這個命。 「呵呵呵……」徐婷婷掩面而笑。「不是真的親姐妹，她們是我爹同朝大臣的千金，我們常常一起聚會，這可是宮中的新玩意。」 「喔！原來是這樣。」吉祥會意。「就像我和市集裡珍寶坊的林姑娘、賣魚的小真、剁豬肉的阿花感情很好，所以我們也可以組成姐妹會。」 「呵呵呵……」徐婷婷的笑中藏著鄙視，「是啊！倒是可以組成市集姐妹會啊！」 一股氣伴著冷笑從徐婷婷的鼻子裡衝了出來。就不信自己比不過這樣的鄉野村婦！ 第九章 「郝姑娘，你看我穿這件好，還是綠色的這件好？」徐婷婷拿著兩件繡工細緻的長衫在自己的身上交替擺放著。 「兩件都是綠色的，看不出有什麼差別。」待在徐婷婷於宮中的寢房內，吉祥邊想著朱澈，邊百般無聊的看著婷婷玩換衣服的遊戲。 「差別可大了，你看這繡的圖樣，這可是湘繡，另外這一件的綠，不是一般染坊染得出來的……」她雙手捧起衣服，要吉祥鑒定兩件衣服的價值。 「兩件看起來都價值不菲，」吉祥仔細端倪了一會兒，「不過穿在你的身上應該都不錯吧！」 「好吧！那我決定選這件翠綠色的……」說完話，徐婷婷就到簾後去更衣。 吉祥在臥寢內左顧右盼，發現雖然稱為臨時的寢宮，但生活所需物品一應俱全，要什麼有什麼，而佈置華麗、香氣四溢，更和徐婷婷的風格一致。 「咦？」在銅鏡前，吉祥發現了一個不屬於這個房間的東西——一支髮簪。 細細的銀簪上綴著一隻黃色的彩蝶，銀簪好似朵花，彩蝶依著花朵翩翩起舞，看起來栩栩如生。比較起徐婷婷華美的其他髮簪，這支彩蝶銀簪雖然簡單卻不庸俗。 吉祥拿起銀簪仔細的端詳，就像在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一般。 「怎麼了？」徐婷婷換好衣服出來，正巧看到吉祥一臉驚訝的望著髮簪瞧。 「沒什麼！」她放下髮簪笑著說：「只是覺得很漂亮。」 「喔！你真的覺得漂亮？」 「是啊，尤其是上面的蝴蝶振翅飛舞，非常生動。」 哼！果然沒見過大場面，睜眼看不到其他價值連城的簪，只能小鼻子、小眼睛的看到配得上她的東西。徐婷婷拿起髮簪瞇眼想著。 「這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送我的，」徐婷婷親切的拉著她。「來，我幫你戴上。」 「不……」吉祥趕緊推辭，「既然是對你很重要的人送給你的，就好好保存著，別——」 「沒關係，戴戴看，很適合你的。」她將髮簪插在吉祥的頭上，要吉祥照照銅鏡。「你看，是不是很適合你呢？」 「嗯！」吉祥點點頭。 你果然只適合戴這種便宜貨。看著點頭如搗蒜的吉祥，徐婷婷忍不住在心裡偷偷嘲笑著。 「徐小姐，雖然我愛錢、愛佔便宜，但是你對我這麼好，它又對你這麼重要，我是絕對不能收的。」吉祥邊說邊伸手欲摘下髮簪。 「不，別摘，」徐婷婷出手阻止「你直接喊我婷婷就可以了，我和你一見如故，這算是借花獻佛，送你的一點小禮物。」 「這……」吉祥猶豫。 「送我髮簪的人如果知道我們兩個這麼和睦，會很高興的。」 「什麼意思？」吉祥覺得徐婷婷的話中有話。 「沒……沒什麼，反正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相處。」她立刻轉移話題，「走吧！再不走就遲了。」 「我們有很多時間相處，但是……」 被硬拉著往前走的吉祥還來不及消化徐婷婷的話，就被帶往姐妹會聚會的場地。 ☆ ☆ ☆ ☆ ☆ ☆ ☆ ☆ ☆ ☆ ☆ ☆ ☆ ☆ 皇宮中庶出的巧雲公主正是姐妹會的第一成員，想當然耳，她的寢宮就是姐妹會的最佳聚會場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