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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羅妤 「我知道,」昀璣輕聲道,沒有揚起音調,也沒有求饒,她只是在陳述自己的內心所想:「我能見梅逸夫人嗎?」 鷹忠不懂,為什麼這樣的語調,從眼前這名女子口中發出,竟含大家閨秀風範的令人生敬?難道真是他太在意表象,而忽略了更重要的東西?雖內心這般質問自己,鷹忠仍舊沒有放軟口氣。 「想見梅逸夫人?好!妳等著,我拿棍棒來,送妳歸西!」鷹忠說完,當真就要尋棍棒去。 死了?昀璣內心一震!是歡欣、是鬆口氣、是失望、是……她已弄不清了。就像來時一般,她不知如何、不知何時回到「竹軒」,就連錦兒喚她,都覺得像幻夢一般不真實。 亂糟糟的。昀璣不懂為何自己腦中就像結成一團解不開的線一般?她到底在煩什麼?是因為見不到梅逸?是因在鷹府中有一個地方為梅逸保留?是因梅逸是鷹翊的最愛?還是因為鷹忠說她得不到鷹翊的愛?還是因為她……爭不過一個死人? 爭……爭什麼? 昀璣覺得不安正侵蝕著自己。爭什麼?爭……鷹翊嗎? 不!不是的!她沒有,她沒有這個意思啊! 那她是被吻所迷惑?或只是單純還他恩情?那時他清楚的說明,要的只是她懷他的孩子,而她卻沒有多說一句,便讓他決定了她的婚嫁。 那想笑一輩子給鷹翊看的想法還餘存在自己心中,昀璣猛然將它翻出,卻是一股椎心之痛! 手上的溫度和耳邊太過著急的聲音鑽入昏亂的腦子,昀璣這才發現自己歪在椅上睡著,天色早暗了。 「娘,您不舒服嗎?錦兒姐姐都幫您蓋被了,怎麼手還是冰的?」盼譽用著兩隻小手揉搓著母親的手,希望能快點將它弄暖。 「娘,爹叫我來請您去用晚膳,他要幫何大人餞行,人多一點比較熱鬧。」抬頭見母親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娘在操心什麼事呢?以前從沒見她這樣過,真令人擔憂,若是義父在,說不定就能幫忙。 盼譽捉著不見回溫的手,塞入自己衣裳中。知曉自己年紀小,無法替娘分擔,但這樣的小事他起碼能做。 「盼譽,你捉著娘的手不放呢。」像是剛醒來一般,昀璣臉上掛著柔柔的笑,問著兒子。 「娘,您有煩心的事兒,盼譽無法幫妳,心裡很難受。」看見母親回神,盼譽鑽進懷中撒嬌。 「對不起,娘只是在想繡花的圖樣,出神了,別擔心。用過飯沒?」憐愛的摟著兒子,昀璣放下自己的事關心地問。 「娘真是的,剛才我說的話都沒聽見,來。」盼譽嘟著嘴抱怨,拉起還搞不清狀況的母親直往「漣池」,途中又重複了一次剛才的話。 「他要你叫他爹?」任兒子牽著走的昀璣輕聲問。 「嗯,爹說我們是一家人了。」盼譽愉快的神情看在昀璣眼裡,讓她不知該難過還是高興。 一家人……可有我? 無言問著正坐在亭中和何基之說話的鷹翊,昀璣直到落坐,才敢接觸鷹翊的眼睛,而其中的冰冷好似給了她否定的答案。低垂著眼,昀璣隱去難忍的心痛。 眾人寒暄過後,便舉箸用膳;席間談笑聲不斷,何基之的友善趣味贏得眾人歡心。但心細的石敏──卻發現他家的老爺和夫人沒有說上一句話!哎呀!真是的,我是不是又有好戲可看了? 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石敏靠向坐在身旁的昀璣。 「夫人身子不舒服嗎?」斜眼看向好友,果然兩簇火花正冒著呢。 昀璣低垂的眼看向石敏,臉上露出笑容。 「沒事,別擔心。」 鷹翊臉上強忍著不讓冰霜襲上。該死!那笑容是我的,石敏那小子憑什麼!仰頭灌下一杯杯的酒,就怕嘴一得空,便會出口傷人。 石敏不怕死的在老虎面前捋鬚,除了和昀璣說笑,也會三不五時的逗盼譽,和樂融融的景象倒像三人才是一家人。 所謂旁觀者清,何基之在一旁看著鷹翊和昀璣均面藏愁思,兩人倔強得都不肯向對方低頭,看來這起姻緣要完滿,還有一段路要走呢。不過,在石敏的推波助瀾下,也許會快一些,不用像他當初…… 「月清花濃,該有音樂助興才是,鷹翊來一曲吧!」石敏突地提議,振奮了在場座客。 「我許久未碰,怕是生疏了。」鷹翊沒有推卸,命人取來一把古琴。 「鷹兄弟莫要過謙,我來陪你。」何基之一說,身旁小廝隨手從袋中拿出一支笛子來,通體色澤光亮,想是主人經常使用。 一曲奏上,琴聲凝練雄厚,笛聲清越高昂,互不干擾而相佐以成。只聽樂音帶著聽者攀登高山怡然長嘯,領著聽者渡越江水陶然吟唱;每一個轉折,每一處音調,總令人神往悠然許久…… 「何大人才藝高超,小女子今日能得清聽,實屬萬幸。」昀璣臉上漾著愉快笑容,向何基之表達讚賞。 「鷹夫人過獎,何某覺得鷹兄弟一手古琴造詣及得上高手之列啊!何某這般彫蟲小技,獻醜了。」何基之拱手謙讓。 「別再互相謙讓,我說就因有兩位高手合奏,才能有如此令人暢快淋漓、撼動心神的音樂出現。」在座眾人皆笑著點頭同意,石敏又說.「不過呢,就因為過於感動,讓人聽完便如跑了百里一般累了,喏!這小子便是這樣。」 手一比,原坐在昀璣身旁的盼譽,早已香甜地躺在母親大腿上夢周公去也。 眾人一陣歡笑過後。 「對不住,我帶這孩子先行離席。」昀璣抱起盼譽,欠身說完便走,還沒出「漣池」,後邊便傳來腳步聲。 「我來抱吧,夫人。」石敏接過盼譽。這幾日小傢伙吃得較好,身子已長了許多肉,昀璣還真是抱不住。 「謝謝你,石敏。」 「應該的。」 將盼譽送上床安置好後,兩人悄聲退出,信步在「萱樓」的「茹慈園」散散酒意。 「鷹翊他這陣子為了貨物被劫之事而煩憂,妳不要在意。」石敏看著不到自己肩頭的嬌小身子回過身來,一雙眼雖有神,其中卻也有他無法拭去的哀愁。 「你真好,石敏,你叫我昀璣吧,叫夫人感覺便老了幾歲似的。」俏皮地皺緊了臉,顯示她的不滿。 石敏雖是笑著回應,但更想知道昀璣想問而未問出口的事。 「昀璣,妳心裡有事?」 笑還是笑,只是多了抹被看出的狼狽,像是怕弄壞什麼似的,昀璣輕聲道:「告訴我,梅逸的事。」 ΩΩΩΩΩ 「梅逸是鷹翊的妻子。鷹翊對我說過,他和梅逸是青梅竹馬,兩家長輩是世交;十年前因為難產和孩子一起去世了,鷹翊那時正在戰場,沒法見著她最後一面,所以他心裡……只有梅逸,梅逸是少爺的最愛……水性楊花的女人如何捉住這大富人家,靠的便是她那狐媚功夫,不然一個無鹽女哪!看了都會作惡夢啊……」 「啊!」昀璣滿身大汗驚起,一晚的惡夢令她臉色蒼白,身子不住地顫抖。 鷹翊跟著起身,白日偽裝的淡漠,這一刻再也無法撐持。 「昀璣,怎麼了?」手一攬,將嬌小身軀納入自己懷中,挽起衣袖擦著她汗濕的額頭。 不語搖首,只是將冰冷的手放入鷹翊衣內,貼著心感受規律的震動,體溫與厚實心跳令昀璣停止顫抖,催著她再次進入夢鄉。 鷹翊小心地移動身子抱著昀璣躺下,也只有在這時候,溫軟身子才會自動偎近,將臉貼在早沒了衣服保護的胸膛上,而手則危險地落在他腰上。 自替何基之餞別以來,昀璣總是一夜驚醒好幾次。這兩天抱著她入眠才好一些。雖然好幾次想開口詢問,但鷹翊一方面顧慮自己對她的關懷,一方面昀璣也躲著他,結果便是到現在還弄不清原因,而這導致了兩人都沒有足夠的睡眠。不過對鷹翊而言,更重要的是昀璣的身子還能撐多久? 心疼地將昀璣攬得更緊,鷹翊內心之中渴盼著能替她擔去所有的煩憂,卻又無法原諒自己做出形同背叛梅逸的行為…… 鷹翊聽得外邊鳥兒晨鳴,知道自己又思索了一夜。將唇輕抵在昀璣發上摩蹭著,原只是單純的撫慰,卻意外地由昀璣的手落在他的男性上,喚起了火熱的反應。 鷹翊回顧慮昀璣身體,而隱忍了幾日的慾望熊熊燒著。將唇印上那櫻紅的小嘴,緩慢的吮吸讓她的欲情隨著自己而甦醒,許是方法奏效,一聲嚶嚀由昀璣口中發出,鷹翊趁機鑽進她的口中。熱情燒著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