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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羅袖    


  「你很霸邁道,我都還沒回答,你就代我決定了。如果我的答案是'很重要'呢?」

  「即使如此,也與我無關。」佯裝置身事外,帝煞遠眺海面。

  這個男人,於麼一副踐得二五八萬的樣子。唐凌瑄氣得牙癢癢的。

  但是,她就是喜歡接近他,一種沒來由的感覺。雖然他老是冷冰冰的,但是她能感受到,方才冷睬底,掠過一絲驚訝,就在她問他是否到過台灣時。

  「算了,好女不跟壞男鬥。」她有的是耐性和他磨。「你濕透了。」

  「拜你所賜。」帝煞語氣依舊是一片淡漠。

  說完,帝煞冷瞅她一眼,便旋身離開。

  「哈瞅!」海風拂得人發冷。唐凌瑄低首,察覺自己竟濕得一塌糊塗,白色衣服下的曲線若穩若現。

  那一聲受寒的噴嚏聲,再次成功地使帝煞佇足。「你還杵在那兒做什麼……」

  「呃……」她羞紅了俏顏,隨口扯道:「看海景。」

  帝煞皺起了眉峰。

  「過來!」她想冷死嗎?

  「你可以不用理我啦!嗯……後會有期。」她用力地揮揮手。

  剛才沒發現自己春光外洩,現在既然發現了,豈有不拉遠距離的道理!

  看她這遮掩掩的模樣,後來還乾脆環胸蹲下,帝煞了然一笑.挑了挑眉。「看都看光了,你無須再遮。」

  「你!」唐凌瑄為之氣結。

  只見他緩緩走近。

  「你別過來喔!」唐凌瑄冷得顫抖的聲音發出不怎麼有威脅性的警告。

  「你忘了這是誰的地盤?」

  「你的地盤又怎樣?」都快凍僵了,這男人還只顧欺負她!她怎麼那麼苦命?

  「是不怎樣。卻可以把你扔下海餵魚。」壯臂一伸,他猛地拉起蹲在地上的人兒。

  「你……」你要草菅人命?」唐凌瑄驚愕得道。

  「如果這是你的要求,我不排斥結束你的小命。」

  出乎意料,一件寬大的黑皮衣俐落地扔向她。

  帝煞的冰眸……」褪了?!唐凌瑄瞬間愣住了。

  「要我伺候你穿上?」側開俊容,他冷哼。

  「不,不用……」聞言,唐凌瑄連忙迅速地套上衣服。

  「還不走?本已漠然轉身向前走了幾步,卻感受到身後的人兒似乎呆若木雞,他不耐煩地瞇起厲眸回過身凝視她。

  唐凌瑄由詫異中回神,若有所悟地溫和一笑。「這不是在走了嗎!」

  跟上帝煞偉岸的身影,她笑得更神秘了。

  波濤洶湧的海浪,猛烈地拍打著船身,飛濺的白浪在漆黑的夜裡,是墜落的珠淚,無聲又無息。

  「為什麼父親不和我們住在一起?」

  模糊的畫面中,一個年約十歲的男孩冷靜地佇立床角,他面貌出眾,可以想見長大後必是迷倒女人的男子。但本該清純天真的面容,卻擁有十歲孩童所不該有的冷然及氣勢。

  「煞兒,你又受傷了。」正在收拾行李的婦人,心疼地摸了摸兒子紅腫的手臂。

  「小傷。」男孩說得不甚在意。「今天幫裡有人找麻煩。」

  「解決了嗎?」婦人溫柔婉約的慈眸中帶著苦澀。

  「您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嗎?」

  每次移居到新的地方,不出幾天,他的周圍便會出現找麻煩的人。為了不使母親擔心,他總是盡心盡力解決這些麻煩,解決麻煩的首要條件,便是比誰都更有能力站上領導者的地位。但是每每等到他穩固-了地位,一切卻又像套好似的,他和母親又要搬家了。而後,相同的劇碼又重新上演,如同日昇月落般,永無止息。

  今天早上他剛帶領其他小兄弟,完滿解決件煩事,回到家,果然又見母親收拾行李的景象。

  「煞兒,是媽媽對不起你。」淚水由婦人臉龐墜落。

  「這一切,都是父親安排的?」

  「誰告訴你的?」婦人驚愕。

  「我猜的。」男孩依舊是平靜的語氣。

  「煞兒、你爸爸是為了你好……」

  「所以才以實戰經驗磨練我?」求生的意志,能激發人的潛能,他可怕又過人的父親,究竟是什麼身份?

  「煞兒,別怨你爸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赤烈盟初跨白道,盟中有不少反對的聲浪,為了保護他們母子,只好將他們送離赤烈盟。但又不能不訓練唯一的獨子,她的丈夫只好使用最狠毒的手段--為帝煞製造事端,是生是死,全憑帝煞自己的本事。

  走過許多國度,帝煞活下來了,證明虎父無犬子,但他已然比他的父親更加冷冽了,他的心,也始終不願開啟。

  「我不怪父親,既然我出生的世界便是黑暗跟爭鬥,那麼我只能在這環境裡站上頂峰。」男孩說得成熟世故。「我不能原諒的是父親為何把媽媽丟下?」

  「煞兒,你爸爸並沒丟下我們,他只是……」

  「他只是太忙,抽不開身」男孩嘲諷著。「這十年來,我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他是為了保護我們。」

  「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留在身邊保護,他根本不配做我的父親。」

  婦人悲傷的淚珠,再次滾滾而落,為兒子孤獨的童年落淚,也為無法與丈夫相守的命運落淚,模糊的畫面,嘎然終止,轉成略帶灰暗的畫面。

  畫面中,男孩已十七歲,身旁佇立著年齡相仿,同樣以神煞星命名的寡宿、飛廉及孤辰。他一路接受盟內人士的挑戰,打敗了與他同樣過關斬將的三煞星,取得赤烈盟新任領導人的地位。

  此刻的他,正在受封。依照盟內傳統,他的手背,被烙印下火熱的印記,而後,戴上了黑皮手套。承受那股錐心的痛楚,他依舊面不改色,他只是冷瞅著居於首位的男人。

  那男人,有著與他酷似的面容,他在母親臨終的前一天.見到這個男人!

  他那所謂的「父親」,在母親臨終前,陪她走完人生最後一段。之後的數天,甚至摟著母親的遺體,不吃也不睡。

  他知道他們相愛,否則母親不會含笑而終。但他還是無法原諒那男人--個讓他們母子流浪了十七年的「父親」。

  又是一記大浪襲來,拍打船身的巨響,喚醒了被夢境糾纏的帝煞。寒冷的冰眸,陷入迷憫,紛亂的思緒,擾得他無法入眠。

  「煞兒,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找到心愛的女人,能和你相偕到白首。別像我和你父親,明明相愛,而我卻沒有能力幫助他、陪他一起到老--」

  母親臨終前的話語,清晰地躍入他的腦海。

  難道,出身於正常世界的女人,便注定無法在黑暗世界裡生存?正如他母親一般?

  帝煞緩緩步出船艙,往事如同洶湧的浪濤,在黑幕之下,翻滾不息。

  第四章

  漆黑的夜裡.板甲上一抹斜靠躺椅的身影,掠住了帝煞冰冷的星眸。

  帝煞摒住氣息,擰眉走近。「為什麼在這裡?」冰冰冷冷的嗓音,打破靜寂的暗夜。打了一個哆唆,勉強穩住差點滾落的身子,唐凌瑄慌張地看向來人。「原來是你!嚇了我一跳。」

  看著那忙著重擲緊被單,又組成一團的人兒,不時還投來責怪的眼光,帝煞不自覺地斂起了眉峰。「冷的話就滾回房間去。」

  「不冷!」唐凌瑄道。

  「不冷?」他輕佻眉。「不冷還裹得像團球。信不信我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把你丟回房間。」他邪睨著唐凌瑄,半帶威脅。

  「你一向這麼霸道嗎?」

  「是又如何?」

  「那表示你欠開導,大男人。」他講話非得要這麼拽不可嗎?

  「彼此彼此,大女人。」他輕鬆頂回。「沒人教你女人應該溫馴些嗎?」

  「溫馴?我又不是小貓小狗。如果你喜歡的是這類型的女人,以你的財力唾手可得,要不然,我也可以幫你介紹幾個。」

  如果錢財能買到「心」,那他願傾盡所有換她一顆真心。

  然而,他的世界卻是如此的黑暗陰冷,他不忍!不忍為了一己之私,污了她單純的世界。天秤的兩端,是理智與私心,是痛,更是愛。

  「不過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喔,能符合閣下'溫馴'條件的女人,沒有一個條件比得上我,到時介紹給你,可別又嫌東嫌西。」

  凝視著那笑開的水眸,照照地閃耀著自信,帝煞有一瞬間怔愣了。隨即,他又克制地別開臉。

  「你在自我推銷?」

  「我似乎還未走到這麼淒慘的田地。」

  「我該稱讚你很有自信嗎?」

  「有無自信是其次,女人最應該知道的是-她想要與不想要什麼。至於閣下的稱讚,倒可省下,反正我又不符合你的條件。」唐凌瑄笑著,眼中閃著一絲狡黠。「不是嗎,帝煞?」

  這女人似乎在證實什麼事情似的,不然怎麼老覺得她話中有話。還是……他自己多心了?

  「拒絕回答。」他轉過身去。

  唐凌瑄眼珠子一轉,笑得更神秘了。「哦!原來我們堂堂的赤烈盟盟主,這麼小氣呀?」

  「隨你講。」

  「真的隨我講?太好了.我就等你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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