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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羅沙倫 銀麒麟微瞇起眼,眸中的厲光射向他。 齊洛名立刻全身發軟,手中的小刀差點掉落地面。 他抖著聲音說: 「為了保命,我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很明顯的,你要她,那她就是讓我全身而退的王牌!」 齊洛名閉上眼喘息,不去看銀麒麟那似乎會吸取精力的眼睛,也不去聽阿清那氣得發火的咆哮。 黑日啊黑日,你快點清醒啊!他在心裡喚著。 齊洛名低頭望向白締,牙一咬,在她的頸上劃出一道血痕。 從頭到尾,白締都靜靜地讓他挾持,既不掙扎,也不抵抗。 銀麒麟的眼中進射出殺意,他飛身躍向前,如黑風般朝齊洛名和白締席捲而至,所經之處,機車紛紛倒地,許多人跌下車,場面一陣混亂。 齊洛名扔開刀子,拉著白締慌亂的後退。 他旋過身,將白締緊緊地抱在懷中,以自己的身體護住她。 她不能死!剛剛那一刀不足以真正的傷她,但是,狂怒的銀麒麟卻可能會失手傷了她! 齊洛名緊閉著眼,等待身後逼近的殺機,卻只聽到一聲暴吼。 「啊——」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原以為完全被銀麒麟制住、形同石像的黑日竟然動了! 他手拿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銀麒麟攻去。 銀麒麟一凝氣,想吸去黑日的力量,可他的週身卻彷彿有堵無形的牆,讓他無法吸取他的力量。 這一遲疑,銀麒麟亂了心神。 黑日乘機衝向他,手中的刀直直地刺向他的雙眼—— 銀麒麟及時別開臉,躲過這一刀。 可黑日的動作比他更快,刀鋒一轉,硬生生的刺入他的左耳! 「啊——」頓時,鮮血飛濺,銀麒麟淒厲地嘶吼,十指彎成鷹爪,狂亂的抓向黑日的臉。 黑日避也不避,甚至沒有眨眼,臉上被抓出數道血痕,血流滿面,他也渾然不覺,他將小刀抽出,再次狠狠地朝銀麒麟刺去! 眾人見情勢不妙,嚇得猛催油門,逃離現場。 黑日的刀毫不留情的刺進銀麒麟的肩頭,剎那間血流如注。 銀麒麟強忍住痛,鐵掌擊中黑日的股,打斷了他的鼻樑。 黑日哼都沒哼一聲,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他握住刀柄,狠狠的一轉,將銀麒麟的左肩捅出一個大洞。 「算你……狠!」銀麒麟猛一提氣,身子飛出數丈之外。 他的身形變淡,虛虛實實的,看不真切,像一道影子。 一旁的阿清和齊洛名都看傻了眼。 他……真的是人嗎? 銀麒麟喘息著,發出一陣冷笑。「想趕盡殺絕?休想!」 他躍上機車,機車在劃出一道銀弧後,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一下子,週遭變得空寂。 「老……老大?」 阿清雙腳發抖,看著黑日佇立在遠處的背影,怯怯地喚了一聲。 黑日轉過身來,臉上、身上全是血,每走一步,鮮血就滴落在地上。 「締締……」 他走到齊洛名身前,低頭看著他懷中的白締。 她緊閉的眼困難地睜開。 「我已經好一些了。」她輕聲說。 白締伸手去碰黑日臉上仍汩汩流著鮮血的傷口。 真的失去了…… 她想為黑日療傷,讓他不再疼痛,但卻使不上力! 黑日的身子僵住。如果是在以前,他會立刻感到一股溫暖的能量帶走傷口的疼痛,但現在……什麼都沒發生! 他凝望著白締,眼中盈滿無限的痛苦。 銀麒麟說她會虛弱而死…… 「我會……逼他說出救你的辦法,再不然,我就去求他……」黑日沙啞地說。 白締搖頭,虛弱地擠出一絲安慰的笑容。 「他的話未必可信,先帶我回家……」她的聲音異常虛弱。 黑日好恨自己! 為什麼? 他只是單純的想愛她罷了,為什麼變成這樣? 那樣美好的結合,為何會有這樣的後果? 「締締,我……」 「不是你的錯……」白締微弱的聲音中多了一絲堅決,「相信我,不是你的錯……事情不一定是銀麒麟所說的那樣,一定還有其他的解釋,我會找出來……我會找出來的!」 說完,她便昏了過去。 齊洛名反射性地將她抱起,不安地看向黑日。 黑日伸出手想接過她,卻又硬生生打住。 「你……你們跟我來。」 齊洛名抱著白締,和阿清一起跟在他身後,走向機車。 「老大,那混蛋說白締會死,是真的嗎?」阿清再也憋不住地問。 「白癡!」齊洛名罵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問這個?!」 「可是銀麒麟說——」 「閉嘴!」 齊洛名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你——」 阿清忽然記起剛剛所發生的事,「你還敢說!你他媽的給我放開白締!你剛才明明想殺她,現在還敢抱她?!」 阿清越說越氣,伸手就要搶過白締。 「阿清!」黑日的聲音制止了阿清。 「老大!你看他把白締的脖子割成這樣——」阿清忿忿不平的道。 「別叫,他剛才這麼做,只是為了要把我喚醒。」 黑日看向前方,發動機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啥?」阿清不懂,「他明明是要把白締當人質,好自己落跑……」 「別說了,我以後會向你解釋的。」 齊洛名的心中一震,原來黑日的確明白他的用意。 而他也注意到,黑日的態度變得比以前溫和許多,若是在以前,他根本不會對他們兩個廢話這麼多。 黑日甚至沒有責怪他傷了白締! 齊洛名知道,這是因為黑日在自責。 剛才他把銀麒麟的話聽得明明白白,知道黑日對白締做了什麼,也很能領會黑日目前的心境。 不過,不管黑日對白締做了什麼,也不管白締的能力是不是消失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白締一定要平安無事。 他讓白締坐在齊洛名的身後,用外套的袖子打結,固定住白締,以最快的速度將她送回家。 第八章 見到女兒如此虛弱的被人送回來,白家陷入短暫的慌亂。 不過,秦幼寧很快的就鎮定下來,她安撫著驚慌失措的老公。 「老公,馬上打電話叫心吟過來。」她轉向齊洛名,「你把締兒放在沙發上,小心一點。」 接著,她轉身看著血流滿面的黑日。 「還有你,需要馬上止血包紮!」 最後她指向阿清,「你幫他!」 齊洛名放下白締後,便趕緊退到一旁。 阿清則手忙腳亂的想幫黑日處理傷口,卻被他阻止了。 「你們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秦幼寧一邊檢視女兒的情況,一邊鎮靜的問。 雖然黑日身上血跡斑斑,臉上的傷更是慘不忍睹,她仍一眼就猜出他是誰。 她記得女兒會略帶嬌羞地提起黑日這個名字,女兒說黑日知道她的能力,而且很「熱心」的堅持陪她去工作。 從黑日焦急的眼神看來,秦幼寧可以猜出他對女兒的感情,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女兒好端端地出門,竟會被人抱著回來! 她必須力持鎮定,才不會被心中的驚慌情緒給打倒。 「白締是被人給弄昏的!」聽到秦幼寧這麼一問,阿清立刻氣急敗壞的說。 「締兒是被誰弄昏的?」 「都是那個叫什麼銀麒麟的!他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鬼話,也不曉得對白締做了什麼,白締就沒突然沒了神力,還有……他還說……說什麼白締會死……」說到最後,阿清的聲音越來越小。 聞言,秦幼寧的臉色發白。 打完電話的白修極則衝到沙發旁,心疼地執起女兒無力的手。 「締兒!」 他輕聲低語,「你聽得到爸爸在說話嗎?」 白締的眼皮顫了下,卻仍未醒過來,她潔白的頸間那猶泛著血絲的割痕十分怵目驚心。 「她……她脖子上的傷是……」 齊洛名跨前一步要認罪,黑日卻揚手阻止他。 「伯父、伯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應該由我來解釋。」他轉向阿清和齊洛名,「你們先回去吧!」 「什麼?」阿清抗議,「老大,你不能趕我們走!我們還沒救回白締—— 「這麼晚了,你們還是趕快回家,爸媽會擔心的。」秦幼寧用一種溫和卻又不失堅定的語氣說道。 「謝謝你們送白締回來,我們的醫生朋友馬上會到,你們不用太擔心。」 齊洛名的視線轉向白締,沉重的說:「伯母,傷了白締的那個銀麒麟本來應該已經死了,不曉得為何又活了過來,而且,他似乎很清楚白締的一切,他和白締一樣擁有特殊的能力,能把每個人身上的力量都吸走……而且,他想綁走白締,還說只有靠他的陰氣,白締才能活下去……他、他說白締會死!」 頓時,週遭一片死寂。 齊洛名又接著說: 「白締脖子上的傷……是我割的,因為當時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狠下心動手……你們要怎麼怪罪我都沒關係……」 「我知道了,你們先走吧!」 秦幼寧神情凝重的說。 齊洛名硬把阿清拉出門,就算阿清再怎麼不情願,也只得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