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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羅南 應該就是這裡了。 安霓將行李丟在一旁,使盡吃奶的力氣拚命往上跳,迫不及待想瞧瞧圍牆內的景色,但除了一大片綠意盎然的樹林外,什麼也沒瞧見。 安霓掏出牛仔褲口袋裡的紙條,ㄨㄨ路ㄨㄨ號,抬頭和門牌上的號碼比對,沒錯啊,她要來「臨時代班」的地方就是這裡。 唉,怎麼和姑媽說的不一樣! 她說那裡是個很溫馨的地方,還有個很漂亮的屋子。安霓很難想像,眼前這一面土灰色還長滿青苔的圍牆,和鬼屋倒很相配,實在很難用「溫馨」兩個字形容。 該怎麼進去呢? 大門旁,沒有門鈴,更沒有對講機。奇了,這戶人家是從來沒訪客是嗎?還是為了省個電錢,連門鈴都不裝,不會吧! 急性子的安霓索性大喊:「喂喂,有人在家嗎?」 她的呼喊就像是丟了顆石子到深水裡,「咚」一聲,就沒下文了。 真是的,她快累死了,為了省錢,下了火車轉公車,公車下了站就靠兩條腿,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鳥不生蛋、雞沒蟲吃、狗都懶得叫的地方,眼看天就要黑了,天邊的彩霞都快變成灰一片,肚子又餓得咕嚕叫。 不行,再等下去都要成銅像了,她得「自助」。 安霓捲起衣袖,把行李背在背上,拿出以前在鄉下采檳榔的看家本領,腳一蹬,兩三下輕輕鬆鬆就爬上圍牆,正當她準備跳下,卻聽見老遠跑來還喘著氣的兇猛狗吠聲。 「汪汪、汪汪!」兩隻面露凶光的黑色狼狗對著她吠。 「我的媽呀!」安霓慘叫,把腳又縮了回來。 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狗追。別人見到狗是愛得不得了,又抱又親又摟的,而她見到狗卻只會跑。「一朝被狗咬,十年怕狗吠」,她的右小腿還留有當年送報被狗咬的齒痕,要她見狗不怕也難。 「去!去!滾遠一點!老娘現在沒空招呼你們!」 她的大聲斥責,反而更激怒了狗,其中一隻的前腿還攀上了牆,露出尖銳的牙齒,只等她一不小心掉下,成為它的腹中物。 哎呀,這家的人全都死到哪裡去了? 狗兒不斷地狂吠,還拚命地想撲上來,情急之餘,安霓乾脆脫下布鞋,砸向狼狗。 「喂,叫你離我遠一點聽不懂是嗎?我這個瘦排骨,渾身上下沒有多少肉,就算被你咬著了,只怕你的牙會痛。」 「汪汪!汪汪!」 真是兩隻訓練有素的狼狗,不但準確地接住她的鞋,還很聰明地甩頭把鞋扔到一邊去,完全不理會,兩張恐怖的大口仍然對準這個不速之客。 沒轍了的安霓,只好扯破喉嚨喊:「快來救命啊,喂,到底有沒有人在?喂喂,快來救救我呀!」 她繼續掏出行李中的東西,當作救命的武器,擲向狼狗。 當東西已經所剩無幾的時候,總算聽見兩聲清脆的口哨聲,狼狗頓時安靜下來,乖乖地跑了回去。 噢,myGod,危機總算解除了! 正當安霓想從圍牆上跳下,綠蔭樹叢的另一端,走出一名彬彬有禮的男士,身穿整齊的灰色外套與藏青色的長褲,有點不搭軋的是,他還圍了條廚房專用的圍裙,前額、衣袖口還沾有白色的麵粉。 安霓馬上就猜出來,他應該是姑媽嘴裡常提到的德叔。 他看起來沒有生氣,只是神情疑惑。 「小姐,你……」 安霓原本還想翻個觔斗再跳下,但距離實在不夠高,但還是以一個自認為很漂亮的姿勢降落。她興奮的拉起德叔的手臂說:「我是來接替寶珠姑媽的工作,你好,我是安霓。你一定是德叔嘍,姑媽要我先向你問好,並且……」 她趕緊從行李袋內所剩無幾的東西中,拿出一個已經被壓過的盒子,露出些許難為情:「有點撞壞了,不過,裡面的綠豆可能沒事……」 「啊!」安霓一邊解釋一邊急著將盒子打開,原本十個好好的綠豆,不成形已成粉末的有兩個,另外三個則是毀了一半,惟一慶幸的是沒有全軍覆沒,至少還有一半是好好的。 她尷尬地笑一笑,將盒子捧到德叔的面前:「還好,還有五個是好的。都是狗把我嚇壞了。」 德叔根本沒把綠豆看在眼裡,倒是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讓他忍不住發笑。 「其實你剛剛可以跳回外面,不需要可憐兮兮地待在圍牆上。」 「嗄?」安霓敲敲自己的頭,頑皮地吐舌:「對喔,我怎麼沒有想到。」 這個小女孩還真和寶珠一樣,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莽莽撞撞,卻又天真得可愛。圓圓的臉蛋但身子卻瘦弱得很,而那對眼睛大又圓,盯著人的時候就像對銅鈴似的。 短又利落的頭髮,還有她充沛十足的活力,動作粗野,實在讓人沒辦法把她當成女孩子。 簡直就是寶珠小時候的翻版,小麻煩兼小搗蛋一個。 之前寶珠已經先打過電話,要他在這段她受傷住院的期間,好好照顧這個來代班的侄女。他原本以為會是個安靜的小傢伙,因為寶珠說她的侄女和她完全不一樣,唉,看來寶珠說得很保守。 不過有個人相伴總是好的,至少不孤單。 小主人總是早出晚歸,這棟房子,老是只有他一個人守著,也真是寂寞。 德叔對她揮了揮手:「走吧,我正在烤麵包,超過時間就不好了。」 麵包! 安霓的眼睛馬上露出光采。「太棒了,我的肚子就要餓壞了。可不可以先給我一點,這趟路程可真遙遠……嘿,『德叔伯伯』,寶珠姑媽說……」 安霓的嘴巴嘰嘰喳喳沒有停過,直到麵包從烤箱出了爐,著實地將麵包塞進嘴裡,才止住她的話。 德叔無奈地搖著頭。 唉,這個安霓恐怕比寶珠更勝一籌唷! ???他在平常一樣的時間醒來。 下了床,所有的報紙已經放在他的書桌前,溫熱的鮮奶也放在固定的位置上,房間內的東西沒有移動過的痕跡,但是丁衛鋼卻眼皮不安地跳著,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事情不對勁。 身手矯健的他身體馬上貼住牆,另一隻手則迅速掏出原本放在腰間的手槍。 他全神貫注聽著房間長廊上陌生的腳步聲。 那不是德叔,更不可能是休假中的寶珠的。 腳步聲太輕了,像女人,扭扭捏捏又不乾脆,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最後竟然在他的房門前停住了腳步。 真是膽大!也不先打聽看看這裡是誰的家,膽敢闖進來! 丁衛鋼屏住呼吸,他已經瞄準好位置,只要對方一開門……怪的是,門一直沒有被開啟,但腳步聲並沒有離去,他等了又等,聽見門外發出一聲歎息,丁衛鋼反射動作立刻推開門,槍口瞄準在來人的額頭上。 「嗄?」 「MyGod!」 安霓成了鬥雞眼,一把冰冷的槍正對著她的雙眼之間,魂被嚇走了三分的她,除了「myGod」之外,再也想不出別的話可說。 太恐怖了!有五秒鐘安霓以為自己正在槍戰片的現場。 儘管眼前只是個看起來沒有殺傷力的女孩,處事向來小心翼翼的丁衛鋼並沒有隨即將槍放下,他起眼,露出質疑的眼神追問:「你是誰?為什麼在門外鬼鬼祟祟的?」 她慢慢舉起雙手投降,臉上充滿驚嚇:「啊,我身上可沒有武器,不信你可以搜我的身,喂,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槍……這個樣子……看起來很嚇人的。」 他熟練地將她抓進房間,並迅速掃瞄一下左右四周,確定並無其它可疑的分子,才把槍收回。 丁衛鋼怒斥:「你真大膽,可知道這裡是哪裡!當小偷也得看看房子的主人是誰!」 「我是小偷?」她睜大銅鈴般的眼。 「當然啦,不然還會是什麼?」 竟然把她當小偷!安霓生氣地說:「我當然知道房子的主人是誰,鼎鼎大名的丁衛鋼先生,我怎麼會不知道要向他領薪水的老闆!」 領薪水?嗯?丁衛鋼停頓了一會。「你到底是誰?」 「我是寶珠的侄女,我叫安霓,暫時來替她代班的,德叔要我來問問你,鮮奶要不要再加熱,他說你不喜歡喝冷的。」安霓一肚子悶氣:「還有……我這個樣子長得很像小偷嗎?丁衛鋼,我懷疑你的眼睛有問題,早點配副眼鏡,以免自己的週遭都看不清楚。」 寶珠的侄女? 丁衛鋼記起來似乎有這麼一件事,德叔上星期好像和他提過。只是沒有想到,寶珠的侄女年紀會這麼小。他上下來回地打量她,並露出懷疑的眼光。 他質疑地說:「你幾歲啊?我可不想被人控告僱用童工。」 童工? 這下她要氣炸了!就算她的身材發育再干扁,就連白癡也看得出來她是娉婷少女。 真是的,在來的路上她已經計劃好,和丁衛鋼的第一次見面,一定要讓對方對她為之傾倒,如果不能一見鍾情,至少也得留下好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