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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路沂蓁    


  任憑忿怒凌駕理智的他,狠命地朝不會武的姒光揮出一掌,是瀕死的尖叫拉回了他的神智,讓他及時將掌力側偏擊向一旁的紅木大床。

  掌風雖沒讓姒光喪命,也掃得她花容失色,哀叫連連,而那張可憐的大床,早裂成了寸寸碎片陳屍在地上。

  第一次,名霄發現自己失控後的怒氣有多駭人。

  出手的那一刻,他明白自己已然背棄了前任堡主加諸於他的責任與身份——以及對東方任的誓言。

  「不管怎麼說,打女人就是不對。」名霄說完便往外走。

  「等等,你要去哪兒?」

  「去向堡主請罪。」

  「請什麼罪?你又沒錯,姒光真的該打!」

  「我背棄了十年前的誓言,自然該向堡主請罪。」名霄的聲音愈飄愈遠。

  「你就放著宸因不管?」

  「宸因就有勞夫人照顧了。」

  奇怪?名霄的話裡竟然有訣別的意味兒?

  聶輕想勸自己別胡思亂想,無論如何辦不到,想跟上去問個清楚嘛,偏偏她又放心不下昏睡不醒的宸因,只能愣愣地看著名霄的背影飄然而去。

  ~~~~~~~~~~~~~~~~~~~~~~~~~~~~~~~~~~~~~~~~~

  名霄的有去無回讓聶輕直往壞的方向想。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還有,十年前的誓言到底是什麼?

  會不會嚴重到讓名霄一去不回?

  有可能。否則,名霄為什麼會在臨走前托她照顧宸因?

  聶輕的腦海裡霎時浮現出名霄雙手被鐵鏈綁縛在十字木架上的身影,上身赤裸的他滿是鞭痕,而一旁燒得正旺的火盆裡還架著用來炮烙的鐵具。

  天啊!

  忙著胡思亂想的聶輕連桑婆婆到來都沒發覺。

  「夫人?」

  「啊!」聶輕忙著拍著胸脯為自己壓驚。「婆婆,拜託你下次別故意嚇人好嗎?」

  「我想夫人還沒用,特地叫廚房備辦了幾個小菜給夫人當夜消。」

  「謝謝婆婆。」聶輕夾起小菜就往嘴裡送。「經過這番折騰,我差點忘了吃飯這這件人生大事。」

  「夫人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聶輕眸光滴溜溜一轉,決定從這個疼她入骨的桑婆婆身上打聽消息,只見她小臉一垮,泣聲道:

  「我擔心名總管嘛,你想他是不是出事了?」

  心疼讓桑婆婆忙不迭地奉上自己知道的消息:

  「別擔心,名霄被暫時押在大牢裡等候發落,由侍衛長常衛帶人看守著。」

  「啊?大牢?」聶輕驚叫,她真的猜對了?

  「堡主雖然還沒想到該如何處置名霄,不過老婆子相信他絕不會有事。目中無人的姒光確實該被痛揍一頓,只嚇嚇她算是便宜了,若是由我這個老婆動手,非得扒下她一層皮不可。」桑婆婆沒發覺由自己口中流洩出的秘密,只是一個勁兒地說著。

  「聽婆婆這麼說,我心放心多了。」奸計得逞讓聶輕笑了。

  不過她可不敢笑得太過放肆,免得露出馬腳來。

  送走了桑婆婆的聶輕轉身看到跪在地上的宸因,淚流滿面的,她的昏睡穴早因時辰已到而自動解開。

  「你這是做什麼?」聶輕微叱。

  「夫人和桑婆婆的話我都聽到了。」

  「那和你跪在地上有什麼關係?」

  「求夫人救名總管。」

  「名宵是你的誰?我憑什麼去救他?」

  「這……」

  「說真格的,名宵被關在地牢裡又不干咱們的事,是他一時控制不住闖下大禍,受點處罰也是應該,咱們又何必替他操心?甚至救他?還是省點力氣的好?」猛說風涼話的聶輕眼角不時瞟向宸因。

  無力招架這一連串詰問的宸因只是白著臉道:

  「我……我知道自己不配,我也知道名總管只當我是個丫環,但我就是不由自主地喜歡上他,只要能遠遠地看他一眼我便心滿意足,如果他真是遭遇到什麼不測,我也不想活了。」

  「你終於肯說實話了。」聶輕賊笑:「真費了我不少力氣。」

  「夫人,你?」

  「瞧你們兩人眉來眼去的,分明就是郎有情、妹有意,偏又不肯坦白,教我這個旁觀者急得都快跳腳了。」

  「名總管和我是絕對不可能的。」宸因黯然。

  「為什麼?」

  「十年前,名總管曾在堡主面前立誓,終身不娶。」

  「什麼終身不娶?簡直是荒謬絕倫!」聶輕恍然大悟的。「原來名宵離去前所說的誓言就是這個。」

  「那是前任堡主夫人死後沒多久的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好,這樁閒事管定了!」

  「夫人,你——」

  「想當初我剛到無央堡時,人人當我是瘋子,只有你肯照顧我、親近我。還有,我被關在黑牢時也是你冒險送吃食給我,這些恩情我全都記在心裡,現在你有難——更正一下,是你的心上人有難,我若是袖手旁觀便失了朋友道義,所以,這檔子事我是管定了。」為了加強說服力,聶輕還親拍著胸脯保證。

  「可是……要怎麼管啊?」

  「先吃飯再說。」聶輕端起碗狠狠地扒了一大口。

  心情一好,這冷飯涼菜吃起來也覺得特別香。

  「夫人,名總管被關在大牢呢,你還有心情吃飯?」宸因都快哭了。

  「吃飽了,好幹活啊。」

  「幹活?幹什麼活?」

  聶輕不再搭腔,只是低頭專心餵食肚裡的咚咚小鼓,吃飽後,還好命地接過宸因泡上的茶,呷上一口,才開口問。

  「你的背還痛嗎?」

  「好多了,玉凝露極涼,背上那火熱般的疼痛已減少了許多?」

  「那我就放心了。」

  「我沒關係,就不知道名總管——」

  「其實,你我最擔心的就是不知東方任會如何處置名霄,不過,從他敢將我——他的娘子,關進黑牢看來,對名霄的處罰也不會太輕。」只有這時,聶輕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

  「我也是這麼想。」宸因的聲音已破碎,她知道比關到黑牢還重的懲罰就是——處死。

  「所以嘍,我打算劫獄?」意氣風發的聶輕透露她的計劃。

  「劫獄?劫無央堡的獄?」

  「當然。」聶輕用力點頭,反問:「怎麼?你不贊成?」

  「在無央堡劫獄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管它是否難如登天,我只要你一句話,你去還是不去?」

  「我去。」為了心上人,別說是劫獄,就算面前擺著油鍋,宸因也會毫不猶豫地跳下。

  「這不就得了?」

  聶輕才不去想是否難如登天,她的理念是——只要有心想做,總會找出法子的!

  第六章

  預計三更時分救人。

  聶輕先跑到「積香廚」硬纏著劉廚子替她準備幾道可口的下酒菜,還有數壇上等美酒。

  而後不浪費時間地衝到馬房去,以她的無邪大眼輕易騙倒韋大後,再趁機要求他替她準備一輛馬車,並配以無央堡裡最溫馴、連女人都能駕馭的兩匹快馬後,將馬車停在專供貸物進出的右側門。

  最後,她到了「百藥堂」,騙大夫楊諒說她夜裡睡不著,趁著大夫替她抓藥的空檔,除了將寫著「蒙汗藥」的約罐給整瓶摸走外,還順手牽羊地帶走了另一樣東西。

  回到四方居的聶輕將一顆以白臘封住的藥丸交給宸因。

  「這是什麼?」

  「楊大夫說這叫『不願醒』,不管那人的內力有多高強,只要一吃下去保證立刻陷入昏迷。我瞧它似乎滿貴重的,一時見獵心喜便將它給摸回來了。」

  「夫人!你偷藥?」宸因驚叫。

  「噓,小聲一點,我只是借用一下而已,什麼偷?太難聽了。何況我拿這藥丸也是有用處的。」

  「什麼用處?」

  「萬一名霄不肯配合咱們的計劃,你就騙他將藥丸給吃了,迷昏他後省得礙事。」

  「我要怎麼騙他吃下啊?」

  「這就得看你的機智了,隨機應變吧。」聶輕又將這超級難題丟回給宸因。

  一切準備就緒!

  提著食盒的聶輕,邊走還邊哼著歌兒。

  「夫人,你那樣子不像要下毒去害人呢,開心得像是要去逛集似的。」宸因覺得自己都快被罪惡感壓得喘不過氣來了,為何夫人還能笑語晏晏的?

  「宸因,你錯了。」聶輕伸出食指搖了搖。「我們並沒有害人,只是不小心錯送下了蒙汗藥的酒菜給衛士吃而已,相信因此而昏迷的衛士絕不忍太苛責咱們的。」

  兩人一走進地牢,侍衛長常衛便連忙迎了上來,還沒開口招呼呢,就聽到關在牢裡的名霄衝著兩人大吼:

  「你們兩個來這裡幹什麼?尤其是你!」他瞪著宸因。「不好好躺在床上養傷,非得教傷口再皮開肉綻一次才開心是不是?」

  宸因是一臉委屈,而聶輕咧嘴笑了。

  喔,他還有力氣發脾氣,看來一切無恙。

  名霄雖被關在牢中,但手腳上並沒有鎖上鐵鏈,自在得很。

  一臉甜笑的聶輕頭對常衛解釋:「我擔心名總管,所以才來瞧瞧,請侍衛長不必太過在意。」

  「呃,夫人關心名總管,是他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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