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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路沂蓁 他要交這只善唱的小金絲雀兒抓到手。 不擇手段的! 無央堡,位於宋、遼、夏邊境的三不管地帶。 堡主是年方二十九的東方任,在其父非人的嚴苛訓練下很小便展現他驚人的能力與才華。 他是個商人,但他一手訓練出來的衛士讓他擁有中以與國家匹敵的武力,連堡內一名不起眼的家丁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比起積弱不振的宋軍,無央堡,更能戍守過境三界的安全。 這樣的無央堡儼然是個獨立的小王國,讓遼、夏不敢越界侵犯。 宋朝皇帝幾次想賜勳爵給他,都被東方任給嚴厲拒絕了,不得已,皇上只好特旨下詔免無央堡永世錢糧還比照給遼、夏歲貢的待遇,每年準備珍玩、織帛等厚禮送上,為的只是——求東方任不要領兵叛亂。 連朝廷都不敢得罪的天央堡,在北境更是行無阻,凡是想在北方立足的商號都得先送上金銀巴結一番,彷彿和無央堡攀上些關係後,便可以不受邊境猖狂盜匪的掠劫。 東方任不只膽識過人、武功高強,經商手腕更是無人能及,將北方的林材、礦產、毛皮運入中原對他而言算是彈指小事;神通廣大的他,還能買入回鶻的異域織品與高麗的藥材,而這些全是無央堡的獨門生意。 也沒有敢和他搶。 想想,做這些買賣得經過夏和遼境,若是命大僥倖不死,還得在只見沙、不見天的荒漠裡捱上大半月,或是穿過風雪連天的長白山,這些阻礙讓人們寧可多花點錢去買異國珍寶,也不願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只是,傲人成功的背後也代表著毫不留情的掠奪··· 此刻,東方任將他的勢力伸到太行山以東——定真府的擎雲莊來了。 ~~~~~~~~~~~~~~~~~~~~~~~~~~~~~~ 有兩道煙麈正迅速地朝無央堡奔去。 那是快馬奔馳所揚起的飛沙。 一黑、一白的兩名騎者,他們胯下的座騎是一黑一紅。 只是那匹黑色駿馬的體型比起紅馬卻大上許多。 黑馬與背上的騎者早已融為一體,享受著疾速奔馳的快感,而黑色犬亦不棄不離地跟在後面。 望著遠似要高聳入天的黑色城牆,白衣男子勒住馬,轉頭對東方任道:「爺,咱們快到家了。」 「嗯。」 東方任抬眼看著在日光下反射的碉堡,不見一絲疲累的臉上閃出一抹笑。 無央堡坐落於易守難攻的山上,西側是陡的山崖,北邊是佈滿了尖石的無人樹林,東南則是緩降的草原,這也到無央堡的唯一道路,不論是上山的行商、回堡的衛士,甚至是進攻的敵人,在居高臨下的守衛前早已無所遁形。 不只如此,無央堡的城牆全是以重達數百斤的黑玄巖以人力一塊塊往上堆疊而成。 黑玄巖是西域奇石,不但光滑無痕且刀劍難傷,得用最硬的金鋼鑽才能慢慢鑿開,因為它稀少所以價昂,小小一方黑玄石得耗上萬兩白銀才能買到,而一般富戶有一座黑玄石就足以誇耀四方了。 東方任拿來砌城堡的外牆。 這驚人之舉又傳成是炫耀財富、不知敬天。 不過,東方任人不理會這些紛擾的流言。 而事實也證明他是對的。 數年前,遼、夏舀多次舉兵圍攻無央堡,想一舉突破宋朝的鎮北之,好大舉南侵,卻因黑玄巖光滑的外壁讓勾繩無從攀爬而任一次次的奇襲鎩羽而歸。 只是這一來,無央堡就成了黑色巨堡。 好事者自然將它與不知何時流傳的歌謠串在一起。 而東方任就變成了黑龍轉世。 黑龍的傳說讓他又蒙上了一層詭奇與神秘。 ~~~~~~~~~~~~~~~~~~~~~~~~~~~~~~~~~~~~~~~~~ 此時,遠的烏雲正以迅疾之姿由北方捲來,一瞬間,無央堡便籠罩在黑雲裡,雲層間閃著詭光與悶雷,看來即將要有一聲暴風雨了。 雷聲隆隆下,由堡中奔出一匹黑色、但匹蹄皆白的快馬。 馬上的青衫男子在與他們會合後自動地護衛在東方任的右側:「爺,辛苦了。」 東方任只是微微頷首,沉聲問:「兩個月前經由絲路到回鶻的商隊回來了嗎?」 「探子回報,商隊約三天後回堡。他們在回程雖然遇上西夏的游盜打劫,但咱們的人只受了些皮肉傷,帶回來的毛皮及乾貨也沒有任何損失。」 「那就好。」像心意早已相通,東方任胯下的黑色座騎自動放慢了速度。 護衛在他身旁的兩人亦放鬆韁繩配合著他的步伐。 他們兩人的座騎雖也是神駿無匹,但和東方任的「奔日」相比,靈性仍是略顯遜色了些。 東方任打量著隨左右的兩人。 白是冷沒君的顏色,冷漠是他臉上最常見的表情。 「我記得你來到無央堡時只有二十二歲,那年,天下著狂雪,而你仍是一身素白罩衣,臉上的冷漠足以讓溫暖的大廳凍結。」東方任道。 冷沒君只是笑笑,不誚一語。 「那天可是大年夜,沒君竟然能避過重重守衛而直入大廳,功夫造詣之深讓我暗暗捏了把冷汗。還好沒君只是想證明他的能力,而沒有加害眾人之心,否則我這個總管的職務可就不保了。」名霄笑著補充。 「你可知道,只要我一聲令下,你便會被人亂刀砍死?」東方任問。 「我當然知道,堡內高手雲集,我若不鋌而走險地出此奇招,又如何讓堡主印象深刻,進而留下我?」 「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東方任當時對冷沒君仍有極大的防備,為了試驗他,甚至故意派給他最難的任務。 隔年春天,冷沒君初次帶領的商隊不幸被遼國境內的惡盜卡棘所搶,他卻在安頓好受傷的弟兄後,一人單槍匹馬地挑了山寨,將卡棘的人頭高掛在幾乎被大火燒光的寨前。 一逼一戰,打響了冷沒君的名號;也讓邊境的盜匪明白,敢動無央堡的商隊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冷沒君的拚命讓他在短短五年就成為東方任身邊的首度侍衛。 相較於兩人的愛恨分明、冷漠獨善,名霄是隨和的。 沒有堅持的喜好、沒有突出的怒氣,這樣的名霄弱點最少,也最適合擔任總管一職,而他也將這角色扮演得極為恰當,盡忠職守地完成東方任所交付的任務。 「你們兩人,一個是父親從小調教的總管;一個是我近來拔擢的衛士,兩人的個性不同,一明一暗、一內一外幫了我許多忙,無央堡能有今日的規模,除了父親所奠定的根基外,你們兩人居功厥偉。」 從東方任口中說出的感性謝語,教名霄受寵若驚得很:「爺,我們只是克盡本分,不該居功。」 冷沒君回應的是若有所思的沉默。 「不,我說的是實話。」 尷尬的名霄將話鋒一轉:「爺,到擎雲莊一切還順利吧?」 「下個月你們將會有一個新的堡主夫人。」 「但聶大小姐的腦子有問題呀!」名霄只差沒脫口出「瘋子」這兩個字。 聶大小姐的瘋狂連定真府的三歲小娃都能朗朗上口,甚而「威名遠播」到無央堡來。 聶大小姐曾在十三歲那年成過一次親。 幸好沒嫁成。 因為她竟在拜堂時拿出暗藏在袖中的短劍,對著眾人瘋揮亂舞,差點沒砍死她那未過門的可憐丈夫。 當初定真府的人個個懷疑聶嗚已收一個白癡當義子,並讓他娶兄長的遺孤為妻的動機,除了擺明欺負人外,更能不著痕跡地接收擎雲莊的產業。 經過聶大小姐這麼一鬧,打抱不平的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白癡與瘋子早就配得好好的。 自此之後,再也沒人敢去沾惹聶家那個瘋婆子。 東方任算是六年來第一奇人。 「別抱怨了,反正我娶她只是為了擎雲莊的米糧產業,她長得如何、腦子是否有問題,對我而言並不重要。」 「可是——」 「現在北方軍事吃緊,保有米糧便是擁有久戰的利器,還可以讓百姓以合理價格買到糧食,不至於讓那些不肖貪官趁機訛詐,這樣的擎雲莊若敗在聶嗚已手中未免太不值了。」 東方任做生意沒個道理可言,對官府漫天要價,卻不許人著地還價,偏生他做的又是獨門生意,王公賣胄雖然肉痛,也只能咬牙掏錢;對百姓卻是開倉放賑也無所謂,讓一些貪官恨他牙癢癢的,只能敢怒而不敢言,免得他又要坐地起價了。 「爺,難保聶大小姐不會在你的婚禮上再瘋一次。」 「放心,憑我的武功,她動不了我的一根寒毛的。」 名霄歎了口氣,明白自己是改變不了東方任的決定了,只能盡責地問:「需要特別預備些什麼嗎?」 「一切照舊。只加強堡內外的巡邏與戒備,別讓覷覦無央堡的惡徒有機可趁。」 「是。」 話題到此結束。 |